“以方家的富裕和強勢總能找到賣女求榮的人家。”
    李書蘭擰起眉頭又問，“不管怎麽樣，方家沒必要娶鄉下女子為媳，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
    “蘭嫂嫂，你真是厲害，什麽都猜得出來。”
    蘇彩珠抹了一把淚花，“我爹打聽到方家大爺確實是想娶縣城裏的女子，隻是那些女人寧死不屈，有幾位被方家大爺看上女子當晚就上吊死了。”
    “死，死了？”
    蘇巧蓉一臉呆滯。
    李書蘭發現她確實是被嚇著了。
    伸手把人拉入自己的懷裏，“蓉兒，怕不怕？這就是沒權力勢女人的悲哀。”
    “娘~”
    蘇巧蓉露出迷茫之色。
    “蓉兒，你不是不懂。”
    李書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其實方大爺想要強娶媳婦就跟你爺奶他們要強搶我們家東西一樣。
    你爺爺和奶奶是長輩身份我們隻能忍受他們不好的一麵，這位方大爺就是有錢有勢力，他就能欺負比他窮的、沒他厲害的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蘇巧蓉迷離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
    拿這簡單的對比顯然更容易讓她理解。
    “蘭嫂嫂，你說的對，方家大爺剛開始的時候就是逼迫其他女子嫁給他。”
    蘇彩珠一臉憤憤不平，“有兩位小姐直接上吊，這事情在縣城鬧得很大，方家的名氣也徹底臭了。
    方家人沒辦法，隻能尋找鎮上或者是村子裏的姑娘，不過鎮上的姑娘們也不傻，知道方家名聲徹底臭了，基本都不願意。
    甚至有人放話方家人敢報複的話，別怪他們跑到方家門前撞死，看方家的人還要不要過日子。”
    “夠狠啊！”
    李書蘭輕輕一歎，“這一招倒叫方家人不敢輕易妄動，不管是什麽人犯眾怒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方家的人沒辦法，他們隻能往比較偏僻一點的村子找人家。”
    蘇彩珠露出怨恨之色，“我那位舅娘不知怎麽跟方家的人勾搭上了，故意說我表姐的八字比較硬，就把我給推出去。”
    “誰叫你倒黴，有這種親戚。”
    李書蘭對眼前的姑娘萬分同情。
    她目光一閃，又問，“父親親自去縣城打聽到的消息？”
    “是啊！”
    蘇彩珠點了點頭，“那天回去我把蘭嫂嫂你猜測的全告訴我爹，我爹娘一聽，也覺得此事確實有些不對勁。
    第二天我爹就進了縣城，足足用三天時間把方家的消息裏裏外外全都打探清楚才回來。
    我爹回來說起這件事又跟我娘打了一架，我娘也覺得冤枉，她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李書蘭好奇而問，“你們一家人，就這樣便宜你那位舅舅和舅娘一家人？”
    蘇巧蓉跟著點頭，“對啊，彩珠姑姑，我覺得最壞的人是你那位舅娘，不能放過她。”
    “我爹都氣瘋了，當然不會放過我那個舅娘。”
    蘇彩珠滿臉苦澀，“不放過她又怎麽樣，難道還真把她給打死不成，最多去她家裏鬧一鬧有什麽意思。
    鬧過之後，我娘隻能跟娘家斷絕關係，到時候傷心的還不是我娘，要怪也隻能怪我們家別拒絕別人的資格都沒有。”
    “不，你錯了。”
    李書蘭緊緊擰著眉頭，“你爹娘不僅要鬧，還在大鬧特鬧，能鬧多大的動靜就鬧多大的動靜。”
    “為什麽？”
    “娘，為什麽？”
    蘇彩珠和蘇巧蓉的詢問聲先後響起。
    “很簡單，你爹娘去鬧事，起碼讓你母親的娘家人知道，你們不是那麽好欺負。”
    李書蘭看向兩丫頭說道：“特別是方家之事，最好叫你爹娘當眾說出來，然後你舅娘舍不得你表姐嫁這種人，為了賺方家的媒人錢把你給推給方家。
    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說，你母親的那些娘家人隻要有點良心的都不會怪你們一家人，隻能怪你舅娘害自己人。”
    “這個辦法好啊！”
    蘇巧蓉拍著小手叫，“說不定方家的人知道後，怕又出事，放棄娶彩珠姑姑你回去。”
    “這……這可能嗎？”
    蘇彩珠有點不敢相信。
    她目光向李書蘭望過去，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有一點點可能，我覺得沒太大希望。”
    李書蘭看著兩張瞬間露出失望表情的臉孔，“縣城和鎮市人口密集，發生什麽事情很快變得沸沸揚揚，方家人顏麵掃地自然在乎這一點。
    鄉村卻不一樣，一個村人口不算多，幾百戶人家算是大村，何況村與村之間又有一定的距離，不可能造成眾矢之的千人所指的場麵。
    最重要的一點鄉村離縣城比較遠，就算是鬧出什麽大動靜，傳到縣城去不過是大家茶餘飯後消遣八卦事件而已。”
    蘇彩珠徹底懵了！
    “娘，那幹嘛還叫三爺爺和三奶奶去鬧事？”
    蘇巧蓉滿臉疑惑不解，“鬧跟不鬧，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
    李書蘭拍了拍有些發懵的蘇彩珠，“讓所有人都知道，方家是一個火坑，彩珠是一個受害者。
    要不然，其他人不知情還以為彩珠嫁去縣城享福，反而讓她那位舅娘得到好名聲。”
    “這倒也是！”
    蘇巧蓉十分讚同，“明明做了惡事，還成全人家的好名聲，確實是太惡心人了。”
    “是啊，確實是很惡心人。”
    李書蘭擼了擼她的小腦袋瓜子，“不過鬧大之後的壞處就是別人會說彩珠的閑話，叫彩珠的名聲受損。”
    “這事跟彩珠姑姑有什麽關係。”
    “蓉兒記住了，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會有人說是非，受委屈的人也會被人說話壞，壞人也會有人同情。”
    李書蘭趁這個機會把這件事掰開揉碎說給小丫頭聽，“就算是方家大爺這個人，說不定有人就會同情他死了媳婦，家裏又有兩個癡傻的孩子，方家大爺要娶媳婦不是很正常的事。
    這些人隻會這樣想到這一點，卻不會替這位有可能嫁入方家的姑娘也有可能被方大爺給打死，你明不明白？”
    “怎麽會有這種人？”
    “當然有啊，你想想以前那些人怎麽說我的是非。”
    “有些人太可恨了！”
    蘇巧蓉當然還記得以前村子裏的人都在說母親克夫，說母親會改嫁，說母親會拋棄自己說哥哥……
    她忍不住替彩珠擔心，“彩珠姑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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