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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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沒良心的,不愧是反派。
“要一同去前院嗎?”桑姝知曉容家發生的事情,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
容燼烏沉沉的眼如墨般,他清瘦的脊背輕動了兩下,冷嗤一聲。
她的院內沒有男人的衣服,容燼穿得還是那日被打爛的衣裳。
喉間發出一聲冷哼。
活該。
桑姝被喊去前院時,正在幫容燼挑選新衣裳的料子。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未出閣的女子把男人帶回家,半點規矩教養都沒有!”
桑姝眼神極冷,冰肌玉骨的女子站在大堂之中,脊背挺拔,眼底不含半分懼意。
“規矩?教養?爹爹教過我嗎?”她沒再像往常那樣,卑微地奢求他們的原諒,而是一反常態,冷漠逼問,“你的心中隻有桑媚一個女兒,何必假惺惺來教訓我?”
“你——”安遠侯被氣急,他臉色漲紅,“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上家法!”
“為父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教養的孽女!”
桑姝繃緊了唇,唇角譏諷的弧度似笑非笑。
此時,長兄桑長平被人從外麵抬進來,他一看到桑姝,便眼角發紅,神誌不清道,“你這個妖女!蠱惑人心,手段狠毒,當年你把我推入山崖的事情,我死不瞑目!”
“你以為我會相信那幻境嗎?你這個心機深沉,陰險狡詐的女魔頭!”
他像是恨不得要從轎攆上爬下來,將桑姝千刀萬剮。
桑姝眼底晦暗,她不用想就知道,定是那桑媚說了些什麽。
她當真以為,這樣的伎倆,能改變什麽嗎?
周遭天色昏沉。
沒等那奴仆把家法送上來,整個安遠侯府上方一片陰雲籠罩。
緊接著,幾個打扮怪異的人從外麵湧進來,他們一邊狂跳,一邊嘴中念叨著什麽。
桑長亭雙眸直逼桑姝,“你真以為我們還會掉進你的幻術之中嗎?你且等著,這幾位都是我請來的得道高人,等你的計謀被拆穿我看你如何狡辯!”
“到時你就滾出安遠侯府,我們桑家全當沒有你這個魔頭!”
桑姝冷冽掃他幾眼。
遠處,那幾人沒蹦多久,便突然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院內的奴仆看到這一幕,全都被嚇破了膽子。
一行人麵麵相覷,“桑公子,這法事我們做不了!我們不敢違抗天道!”
說完,便神情慌張,爭先恐後朝著門外跑去。
桑長亭臉上的表情僵住,一口氣憋在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他咬緊牙關,抬眼望著那天際逐漸展開的畫麵。
光幕之上。
逐漸出現了一抹俏麗清瘦的身影,明眸皓齒的少女尚顯稚嫩,一襲鵝黃色長裙,纖細腰肢被腰帶纏繞,其上綴著白色瓔珞玉佩。
小臉瑩潤細白,身量纖細窈窕。
在場幾位兄長和安遠侯看到那一幕,全都不免心中感慨。
那時的桑姝明眸皓齒,眼神澄澈,單純善良,而現如今的她,手段狠毒,殘忍至極!
究竟是什麽導致她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眾人全都仰頭望著光幕上的畫麵。
“姝兒,你大哥明早回城,你和媚兒一同前去,迎他回府。”安遠侯滿臉喜色。
這是當初桑長平第一次出征,得勝歸來,也是他跌落山崖,雙腿殘疾的禍端開始之日。
桑姝得知消息,剪水雙瞳難掩喜悅,她輕輕揪著裙角,聲音軟糯,“真的嗎?大哥明早就回城了!”
“沒錯,你個媚兒都做好準備。”
“好的爹爹!”
桑姝快步回房,把她給桑長平準備的玉佩小心翼翼從妝匣內取出來。
安遠侯府不少看到這一幕的奴仆們頓了頓,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麽,“這個玉佩……是當初全都城達官顯貴都在爭搶的上好暖玉!二小姐為了買到這塊玉佩,費盡心思,偷偷變賣了不少首飾和發簪。”
而與此同時,看到玉佩的桑長平和桑媚全都變了臉色。
聽到那些下人們的話,桑長平眼神僵硬,唇瓣輕顫著問道,“這是桑姝買的玉佩?那為何?”
為何會是桑媚親手交到他手中,還說是她為自己挑選的?
桑長平狐疑掃了桑媚一眼,卻看她欲言又止,眼尾微紅。
質問的衝動被終止,桑長平再次抬眼看向光幕。
桑姝把那玉佩視若珍寶,那是她要送給桑長平凱旋而歸的禮物。
畫麵一轉。
到了第二日,桑姝要帶著玉佩去迎接大哥回城。
但不論她怎麽找,玉佩就是消失不見了。
桑姝急得恨不得要哭出聲,嫩白指尖攥著裙擺,殷紅小嘴微微向下。
但直到該去城門前迎接桑長平,那玉佩也沒有找到。
反而在坐馬車出城時,桑姝一眼看到,自己的玉佩正掛在桑媚的腰間!
她焦急上前,問桑媚,“我的玉佩為什麽在你這裏?”
桑媚把她推開,“你在胡說什麽?這是我精心為長兄挑選的玉佩。”
桑姝看得清清楚楚,那玉佩就是自己買的,可桑媚不願給她,甚至挽著安遠侯的手臂低泣,“爹,這是女兒費盡心思尋到的,妹妹想借花獻佛我可以理解,但這是送給大哥的……”
她淚眼婆娑,委屈不已,“爹爹要給女兒做主!”
安遠侯和幾位兄長的臉色都無比難看。
桑姝和容燼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跪下!”安遠侯毫不留情,在桑姝進門的瞬間,便厲聲斥責。
“你若是不去,這安遠侯府內的人,定當是你害怕了,家破人亡,你不甘屈居人下,卻也隻能如此憋屈窩囊蜷曲在角落,不敢見人。”
容燼成功被桑姝的話刺激到,薄唇緊繃成線,眼神陰冷憤怒盯著桑姝。
他隱忍片刻,聲線微啞執拗,“去。”
前院,數十奴仆全都低眉凝著地麵,不敢吭聲,氛圍冷凝僵滯。
“一會兒有好戲看,去嗎?”桑姝又問了一遍,容燼身上都是外傷,結了痂之後就沒有那麽觸目驚心了。
那兩個字桑姝聽得仔細。
桑姝遲疑看了周遭幾眼,最後冷嗤一聲,“爹爹是在說我嗎?”
安遠侯捏緊了拳,在桌案上狠狠一砸,“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
屋內,容燼躺在塌上,雙眸陰鷙狠戾,見她進來後,冷漠睨她一眼。
那雙眼漆黑冷戾,像隱藏爪牙的幼狼,隻等他強大起來,便能將人撕爛咬碎。
她掃了一眼那些雲錦綢緞,吩咐薑薑,“你跟製衣的人說,要華麗一些的,去吧。”
說完,桑姝來到偏房。
桑姝無辜地歪頭,“那日是為了救你,情不得已。”
“倒是你,把我的手咬成這樣,怎麽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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