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台城東宮太子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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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蕭炬的病情加重,韋然最終決定遵照蕭炬的意願,減少民力,在鍾山蕭衡陵寢不遠處開始為蕭炬修建陵寢。
    按照韋然原本的意思,是不願意蕭炬的陵寢修的如此寒酸,在韋然的心中,一統天下隻是時間的問題,那麽雖然蕭業會成為百年亂世之後的第一位大一統的皇帝。
    但是根據上廟號的原則,蕭炬完全配的是齊太宗這個廟號,陵寢又豈能寒酸?
    但是蕭炬如今尚在,若是自己違背他的意願自作主張,隻怕會引起蕭炬的不悅,故而思索再三之後,韋然仍舊決定一切從簡。
    在秦王府中,韋然將蕭炬的病情告知給了嫣然,身為蕭炬唯一的胞妹,蕭嫣然理應對蕭炬的病情有知情權。
    蕭嫣然雖然心裏在有準備,但是在得到證實之後,還是不由的悲痛欲絕,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沒有出門。
    韋然隻好讓元淑去寬慰一下蕭嫣然,但是自己卻又在心裏盤算下一步的動作。
    如今蕭炬病重,平生的夙願就是洛陽城,但是此刻發兵洛陽,恐怕也不合時宜,洛陽身為乾朝舊都,城高池深,就連鄴城也比之不得。
    當日傅遠能那麽快拿下洛陽,也就是利用了自己當時還是閔觀部眾的身份,騙開了洛陽城門,一番權衡之後,韋然還是決定放棄襲擊洛陽的想法,反而開始將目光放在西川之地。
    陳長遠來了南齊之後,雖然被韋然封了官,但是陳長遠自由散漫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在官場上混跡,故而領了個虛職之後,就整日和江南的文人飲酒作樂,談論風雅。
    往日在長安之時,並無如此文化,故而能陪陳長遠玩耍者唯有寥寥數人,如今到了建康,文人墨客不少,陳長遠也頗有才情,故而整日流連忘返,樂在其中。
    但是如此行徑,確實令其妻月兒頗為不滿,幾次找到韋然,希望他能約束一下陳長遠,韋然對此時也是極為頭大。
    要說這陳長遠確實不像話,每日喝的醉醺醺,但是韋然派人暗中查訪,發現他除了喝酒之外,並無什麽過分舉動,也不和其他女子親近,韋然此刻在建康城中那可是大反派,他若為此事替小月出頭,恐怕陳長遠在建康就沒有朋友了。
    實在沒有辦法,韋然隻好讓妙香多去陪陪小月,逛街也好,女紅也罷,轉移一下小月的注意力。
    妙香倒也是聰慧之人,將韋然安排的任務完成的頗為妥當,果然後麵就不曾見小月過來哭訴過。
    就在韋然忙於公務之時,劉仁業從淮北傳回來的消息卻讓韋然震驚不已。
    劉仁業將閔觀已死的消息告知韋然,韋然得到消息後先是震驚不已,隨後又是哈哈大笑,最後又是如同癲狂一般用佩劍去砍庭院中的石頭。
    元淑得到消息後,也顧不得安慰蕭嫣然了,趕忙來到後院之中,此時的韋然似乎已經恢複了冷靜,隻是呆呆的望著花園水池中的錦鯉發呆。
    元淑輕輕的走上前去,問道:“夫君發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失態。”
    韋然默默的轉過頭,唏噓的說道:“閔觀死了。”
    “閔觀死了,那可是大好事啊,夫君為何悶悶不樂?”元淑此刻頗為不解,閔觀乃是韋然大敵,更有殺父之仇,如今仇人已死,豈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父親的屍骨被丟在肥水,任由野狼吞食,而閔觀卻能在鄴城頤養天年,享受國葬之禮,我焉能甘心。閔觀雖死,可是他的死卻和我毫無關聯,我並未報仇,卻再也沒有了報仇的機會,豈不讓我鬱鬱。”
    韋然一門心思想要殺回北方,將閔觀拖到肥水邊上殺害,屍體也任由野狼吞食,可是如今閔觀死的那麽巧,又死的那麽得體,這讓韋然突然間為自己的父親感到不值。
    又想起了韋氏一門,連同直係和旁支,接近百餘人,盡皆被殺死在長安城中,韋然心中就怒火難平,此刻心中的鬱悶無處宣泄,故而隻好在庭院中如此為之。
    此時正值秋季,秋風蕭瑟,秋風吹動樹枝,仿佛在告知韋然,一切都該過去了。
    韋然整理好心神之後,起身對元淑說道:“昨日我又進宮見了陛下,陛下如今已經口不能言,我今日在入宮一趟,太子貪玩,楊蘭縱容過度,終歸不是什麽好事情。”
    韋然隨後啟程到了台城東宮之中,還未到東宮,就聽到裏麵傳來的嬉笑之聲。
    韋然進去一看,正看到蕭業在宮愛兄弟的指導下,對著宮女上下其手,蕭業雖小,不懂房中之事,但是隻覺得頗為柔軟和舒適。
    宮女麵色也頗為尷尬,若是一個成年的太子對其如此,那麽就有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但是這還是個孩童,又如何知曉男女之事。
    韋然在東宮外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頓時怒火中燒,問東宮侍衛:“崔誥呢?”
    崔誥身為祭酒,太子太傅,這個時間段不在東宮教導太子,又能去了何處。
    隻見侍衛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韋然又厲聲喝到:“崔誥呢!”
    侍衛方才跪下說道:“秦王別問了,太子不讓說。”
    韋然一把將侍衛拉到一邊,隨後一巴掌將這個侍衛拍翻在地上:“本王最後問一次,祭酒大人為何沒有管教太子?”
    侍衛此時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說道:“祭酒大人被太子等人下了藥,如今正在太子房中,不便出來。”
    韋然一聽,頓時覺得心驚,喝問道:“下了什麽藥?為何不便出來?”
    侍衛此時心一橫,對韋然說道:“我若告知秦王,還請秦王將我調離東宮,不然我斷然難以活命啊。”
    韋然一聽,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當下便應了下來。
    侍衛此時方才訴說道:“崔大人平日教導太子頗為嚴格,太子本身就不喜歡被人約束,又看到崔大人的做派,內心就有些許不忿,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了宮愛。”
    “說下去!”
    “宮愛變和太子說道,崔大人乃是秦王心腹,故而如此跋扈。崔誥為人正直,聽說平日不近女色,我們若是給崔誥下藥,看看正人君子的他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又該如何。”
    韋然一聽頓時色變,但是隨後又冷靜下來:“這有何難?若是真的寵幸了某個宮人,本王做主將那宮人賜給崔誥即可,難道還能尋死不成?”
    侍衛此時再也堅持不住了,連忙說道:“秦王息怒,宮愛令人綁來的是冷宮之中,楚王蕭歸的女兒。”
    韋然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昏倒在地上。
    這些宗室都被蕭炬關押在台城冷宮之中,衣食無憂,但是也令人防範,怎會讓宮愛得手?
    看出了韋然心中所想,侍衛解釋道:“秦王有所不知,冷宮之中一向為人忽視,這些宗室其實並不如想象中過的好,陛下過問的時候,眾人稍微禮待一點,陛下不過問,眾人就欺淩他們,就連最地段的太監都不把冷宮中的諸王放在眼裏。宮愛哄騙楚王說,陛下想要一個玩伴,可以多給楚王一些吃食,楚王估計是覺得太子年幼,自己女兒也不至於被欺負,故而答應了。”
    韋然此時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當下就拿劍衝進了東宮之中。
    蕭業此刻玩耍的正是愉快,看到宮愛宮放兩人諂媚的嘴臉,韋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東宮衛士看到韋然持劍而來,紛紛拿起武器阻攔,他們都以為韋然是要謀害蕭業的。
    韋然看到眾人如此防備,立刻說道:“帶我去太子房中!”
    看到韋然並不是衝著蕭業來的,親衛也紛紛放下了武器,隻是警惕的看著韋然,隨後用目光看向宮愛。
    宮愛此時說道:“秦王雖然尊貴,可是太子寢宮也不是你能隨便進的。”
    韋然聽後,發狠道:“立刻帶我去寢宮,除了東宮,外麵都是我的人,你們攔不住我,我出去就調兵進來將你這個死太監剁成肉泥!”
    隨後韋然看向那些親衛:“你們都是禦林軍,是陛下的將士,不是這個閹人的將士,太子年幼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嗎?還是覺得陛下如今病重,太子登基之後,這個閹人就能成為你們的靠山?你們要想清楚,誰才是陛下欽定的輔政大臣!”
    聽到韋然左一句閹人,又一句閹狗,宮愛也受不了了,當下便說道:“秦王說話還請注意分寸,此處畢竟是東宮。”
    就在這時,東宮外突然進來數百禦林軍,將太子府親衛團團圍住。
    原來韋然在進入東宮之時,便令侍從拿自己的令牌前往最近的禦林軍衛所調人而來,他深知這麽嚴重的事情,他居然沒有收到一點風聲,可見整個東宮全都沆瀣一氣。
    果不其然,這些禦林都被宮愛收買了,故而敢如此行事。
    看到韋然大批人馬而來,宮愛一把將蕭業抱在懷裏,故作忠心的喊道:“來人啊,秦王要謀害太子。”
    韋然此時也無心管宮愛,隻是讓人盯著他們,隨後自己則是去了東宮寢室之中。
    在門外,韋然又停下了腳步,萬一崔誥真的行那等這事,又被自己撞破,他豈不是真的無顏見人了。
    但是不進去又不行,糾結一番之後,韋然還是推開大門,但是推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外竟然被人用鎖鏈鎖住,韋然當下火氣更甚,還好太平劍鋒利,一劍便斬斷了鎖鏈。
    破門而入之後,隻看到崔誥蜷縮在床上,整個人痛苦不已,如同千萬隻虱子在撕咬一般。
    而蕭歸之女蕭如玉,則是在一旁坐立不安。
    眼見大門被破開,蕭如玉條件反射一般的立刻跑到崔誥身邊,卻被崔誥一把推開。
    韋然見狀,當下開口道:“我乃秦王韋然,太子頑劣,已經被我控製了。”
    隨後韋然緩緩向前走去,看到蕭如玉衣裳還算完整,當下心裏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看向崔誥,崔誥的忍耐力此時已經到了極限,整個人發出陣陣的低喘之聲。
    韋然令人將宮愛抓來,隨後逼問道:“解藥呢?”
    宮愛看到崔誥的模樣,便知道他沒有和蕭如玉行房,當下也不得不佩服崔誥的定力。
    但是宮愛隨後說道:“這是我從民間弄來的偏方,並沒有解藥。隻有行男女之事可解,不然縱然崔大人靠意誌挺過去,也會留下後遺症。”
    當聽到後遺症是終身不能生育之後,韋然再也忍不住了,就想抽刀當場砍死宮愛,但是看到崔誥的模樣,韋然便先放過了宮愛。
    而是命人道:“找個宮女來,要快!”
    就在這時,崔誥再也堅持不住了,開始不停的以頭撞柱,似乎想要把自己撞死在這裏。
    韋然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了,令士卒按住崔誥,隨後韋然將目光轉向蕭如玉,對蕭如玉說道:“崔大人人品俱佳,你也看到了,你若今日願意犧牲自己幫崔大人解圍,我便把你們一家子全部接到宮外,安排府邸,除了不能離開建康,給你們自由!你可以嫁給崔誥為正妻。”
    蕭如玉此時淒苦地說道:“崔大人如此痛苦,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和奴婢沒什麽區別,本欲主動替大人解圍,可是大人不願。”
    韋然心中了然,於是便對崔誥說道:“如玉郡主從現在起乃是你的夫人,你家中的夫人至今未有所出,你要讓崔家絕後嗎!”
    隨後韋然看到崔誥將目光轉向蕭如玉,隨後斷斷續續的說道:“你真是自願?”
    看到蕭如玉點頭,崔誥方才閉上了眼睛。
    韋然見狀,就讓所有人退出房間,房內隻留下了兩人。
    出了寢宮之後,韋然立刻讓人將東宮內所有的人全部抓了起來,隨後自己一把抓起蕭業,就向鳳儀宮而去。
    蕭業被韋然當雞一樣拿在手上,台城中的宮人侍衛見狀紛紛色變,不知道韋然是要如何。
    蕭業不停的掙紮,嘴上還不停的喊著救駕。
    韋然罵道:“救駕!救駕!是你母親平時太縱容你了!竟然讓你能幹出這種有傷風俗的事情!本王今日不管教管教你,如何對的起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