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這次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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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陳昱話還沒談完,突然書房內的燈閃了兩下隨後熄滅。
    眼睛還沒適應黑暗,就聽見管家在門外報備:“道路施工正巧把電纜挖斷了。莊園裏的備用電還有五分鍾啟用。”
    “這麽完美的數據他能做出來?給我查查他最近和誰走得近?”他夾著煙的手快速翻到最後一頁。
    經過剛剛的瘋狂,他也一身狼狽。短發微濕,襯衫褶皺,摸摸自己兜沒找到煙。
    總計上寫著十億。
    他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把文件夾隨手一扔,對著正在記筆記的陳昱繼續說道:“再查一下賭場裏的那個女人,看看她背後是誰?”
    把林慎關進臥室後,顧言玦在書房裏繼續處理堂弟顧言及的事。
    “你給我振作點。”顧言玦的下巴貼在她的額頭,咬著牙說道。
    邁巴赫急刹在一個高端私人醫療中心門口,醫生護士早已等在那。
    林慎被轉接過去後立即被推入搶救室進行檢查。
    檢查後隻是昏迷不醒,暫時沒有其他問題,便被轉入頂層的vip套間病房。
    護士給她換病號服,看見她滿身青紫色淤傷時,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本該報警處理的。
    可對方是顧言玦,這女孩就隻能自認倒黴。
    不過護士還是謹慎地向醫療中心負責人安笙醫生匯報了此事。
    安笙和顧言玦站在病房的外間,裏間內林慎安靜地躺著還沒有清醒的征兆。
    顧言玦拿起剛剛讓陳昱給自己買的煙,叼在嘴上還沒點,便被安笙憤怒地搶下扔在地上。
    “醫院內禁止吸煙。”
    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剪裁合身的白大褂的安笙,平日裏文質彬彬。今天出奇地言辭激烈。
    他指著顧言禾的胸口,壓抑著憤怒,生怕驚擾到躺在病床上的人,齒間相碰道:“你這次玩大了。你怎麽能對女人用強的。”
    他在給林慎搶救時就發現了她的傷。
    難以想象當時這女孩遭受了什麽?他認識的顧言玦怎麽就做出這樣的事。
    麵對好友對自己的指控,他沒有辦法反駁。手掌一使勁,煙盒被捏成一團。
    當時他是氣瘋了,沒想到這女人回來是為了找其他男人。
    這些事若是換成其他人,他顧言玦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可隻要一涉及林慎,他每次都會失控。
    見他也是懊惱,安笙歎口氣搖頭:“等會我會安排一個女醫生來給她檢查一下身體的傷。”
    顧言玦知道安笙指的是哪方麵的傷:“不用檢查了。我和她沒有做。”
    安笙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都已經把人折磨成這樣了,他能忍著不做完?
    顧言玦往落地窗走去,上半身靠著玻璃,苦笑道:“她實在是哭得太厲害。我下不了手。”
    出了名心狠手辣的顧言玦,還有心軟的時候?
    安笙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中指頂了一下鏡框,鏡片後的眼眸帶著精明的神色。
    轉而他又眉頭緊蹙:“那她的昏迷就是另有原因。”
    顧言玦還是沒忍住煙癮,抽出一根皺巴巴的煙,不過隻是含著嘴裏:“她怕黑。特別懼怕,應該是小時候被傷害過。”
    安笙了了點頭,這就說得通她現在表現出來的症狀。
    “先住一禮拜的院吧。等她清醒了,我再做個全麵的評估。”
    臨走前,他問道:“你陪著?”
    “你先派人看著,我想去樓頂抽支煙。”顧言玦舉了舉手裏那支還未被點燃的皺巴巴的煙。
    安笙一臉訕笑,從來我行我素的顧言玦竟然還有今天。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林慎才轉醒。
    盡管陽光透過白紗窗簾才打在她臉上,可還是引起了她眼睛的不適,想抬抬手遮擋光線,未料又引得手上一陣刺痛。
    “不要動,你正在打點滴。”顧言玦有些沙啞的聲音及時響起。
    很快人就走向落地窗邊將窗簾展開一半。
    林慎轉著頭勉強看清楚身處的環境。
    所有的記憶在停電後戛然而止。
    “你暈過去了。現在在醫院。”省得她動腦子想,顧言玦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她輕輕哦了一聲,聲音裏還打著顫。
    昨晚她是嚇傻了,盡管最後顧言玦放棄,但那樣的記憶會在他靠近時,時不時地跳出來。
    緊接著她的話,顧言玦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昨晚抱歉了。”
    他會道歉,是林慎從沒有想過的事。
    她腫出歐式雙眼皮的大眼盯著在落地窗邊逆光而站的顧言玦。
    黑襯衫顯得他的皮膚特別白皙,俊美緊致的臉透露出淡淡的憔悴。
    至始至終林慎都沒有認為過他是壞人。
    “看夠了沒?”
    他淺棕色的瞳仁回看時,林慎又膽小地避開,為緩解尷尬,喃喃道:“我有些渴。”
    本以為他會叫護士來,這樣就不用獨處。
    沒想他倒了水,攬起自己半身,讓自己的身體斜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親自喂她。
    林慎沒敢拒絕。
    但顧言玦攬著她肩膀的手無意間碰觸到了她的淤青,疼得她下意識地想逃開他的懷抱。
    這樣的舉動讓顧言玦誤以為她還在耿耿於懷昨晚的事,但他已經低頭道歉了。
    誰能讓他說出抱歉二字。
    林慎感覺到他的手緊了許多,隻能老實地伸手握住玻璃杯。
    顧言玦也沒鬆手,指尖交疊處流動著微微的熱力。
    偏巧查房的安笙進來看見這親密的一幕,又是訕笑道:“我這的床可都是可以自動升降的。”
    林慎趴倒在床頭櫃和床的夾角處。
    顧言玦抱起她的上半身,輕拍她慘白的臉:“林慎、林慎。”
    見她毫無反應,趕緊橫抱起她,快步往別墅外走:“給安笙打電話,告訴他,我馬上到。”
    驀地,腦中發抖的少女身影閃現。
    他手裏唯一的火光掉落在地。
    隻聽他低吼的咒罵聲:“該死。”
    人已經衝出了書房。
    等他進到臥室時,備用電正好通上。
    顧言玦聽後漫不經心地朝開了半扇窗戶窗口望去,外麵漆黑一片,連路燈也熄滅了。
    顧言及因欠下巨額賭債,虧空財團公款,這明顯是有人在下套針對顧家。
    尾號8888的邁巴赫連闖了幾個紅燈,在車子的後排座上,顧言玦一直抱著她。
    她軟軟地靠在他肩上,冰冷的身體,讓顧言玦心煩意亂,二十年前父母因意外同時過世後,他再也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心境。
    陳昱神色如常地給他點燃。
    顧言玦吸了一口,拿出煙,低頭淺笑。
    人頓時煩躁起來。
    一旁站著的陳昱心領神會地把煙盒遞上,他抬起眼眸看向陳昱,抽出一支含在雙唇間。
    他自視甚高的冷傲還不如自己的手下。
    恢複如常後,他翻看起顧言及做的假賬,很快眼眸中的冷冽和嘴角的不屑同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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