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太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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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慎皺著眉,記憶中屋子裏的燈恍恍惚惚轉了一圈,瞬間熄滅,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他們聊了很久,筆在病例紙上飛快地記著。
    她沒打點滴的手,安撫上自己剛剛被顧言玦摟著的地方,四肢都些發脹的疼,應該是昨晚反抗時被捏得太狠留下的傷。
    但顧言玦不為所動,在確認了她沒有繼續喝的意思,才熟練地操控起病床自動按鈕,把床頭抬起讓她舒服地倚著。
    她咬咬唇,目光回避地說道:“沒有。”
    安笙沒有深問,用鋼筆在查房病例夾上點了點:“你還記得你是怎麽暈倒的嗎?”
    見到來人,林慎的臉皮終是薄的,蒼白的小臉瞬間就有了血色。
    聽他的話,顧言玦不明所以地看向坐在長椅上問他的安笙。
    他這好友什麽時候關心起他的私生活了。
    安笙三指推了推鏡框,繼續說道:“若隻是玩玩,你就換個人。她玩不起。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強烈的刺激會讓她精神崩潰。”
    “你什麽意思?”顧言玦停了一下抽煙的動作,皺眉斜眼看他。
    “她若不是心甘情願地喜歡你,就不要勉強她了。”
    顧言玦沒接他的話,眼前閃過林慎驚恐抗拒的模樣,煙吸得雙頰凹陷,很快就抽完一支。接著又點了一根。
    安笙搖頭,他都覺得自己這個好友會死在煙上。
    在第二支煙抽完前兩人再也沒有說一句。
    香煙燃到盡頭,顧言玦低頭把它扔在地上,碾了碾,沉聲道:“我明白了。”
    接下來的兩天,顧言玦一直在醫院裏照顧林慎,除了必要的洗漱換衣會有陳昱臨時接管一會,其餘時間他就坐在外間辦公也不離開。
    林慎躺著無聊,手機也被留在加菲那,除了看顧言玦辦公也沒其他娛樂活動。
    終於是熬到安笙宣布她可以出院那天,顧言玦既沒帶她回之前的別墅,也沒送她回齊嘉妃的出租屋。
    而是把她拽去了顧氏財團總部。
    顧言玦的總裁辦公室占了頂樓的半層樓麵,L型兩麵落地玻璃窗,能俯瞰整個連城。
    林慎倒是沒有顯出多少驚異之色。顧言玦有的,她也有。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要來這裏。
    兩人坐在辦公桌的對側,陳昱拿出一遝文件擺在中間。
    林慎看一眼,悠閑坐在老板椅上的顧言玦,又看一眼桌上的白紙黑字。
    視線在這二者之間來回移動。
    “這是什麽意思?”她忍不住先開口。
    “字麵上的意思。”顧言玦身體前傾,修長的手指點中其中一張紙,推向她。
    其他沒注意到,隻是他的手指正好點在一串數字上。
    整整十位數。
    十億。
    她微張著小嘴,看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顧言玦嘴角勾起淺笑:“你可以不用身體回報我。”
    “可、可以嗎?”林慎緊張地再次確認一下。
    男女之間的事,她還是希望有感情的好,不僅僅是場交易。
    顧言玦輕嗯一聲,話鋒一轉:“不過債還是要還的。既然我已經幫你回到國內,交易就算達成。現在你簽下這十億的欠條,什麽時候還清,你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連城。”
    這也是他對安笙所說的事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十億是不是太多了?”林慎咬了咬紅唇,想掙紮一下。
    “辦公室裏有休息間……。”
    沒等顧言玦說完,林慎趕緊拿起筆簽下字。
    十億是不是個小數目,但在她這個貴族家的小姐眼裏,也不是大得不得了的數字。
    隻是她不知道作為一個普通人,要賺到這個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見她那麽爽快地簽字,顧言玦英氣的眉毛擰成十八結,又開始生氣。
    她寧可欠下不可能還清的錢,也不願意和他有什麽瓜葛,就這麽討厭自己嗎?
    顧言玦冷著臉說道:“從下周開始,你就在安順百貨設計部上班。工資卡交在我這抵債。”
    “那我怎麽生活?”這不是不講道理嗎?
    驀地,站在辦公桌旁的陳昱拿出一部新手機交到她手上。
    “支付寶上開通了親密付,每月限額二千,你的生活費。”顧言玦自然地交代著,完全不顧及她的想法。
    在意大利這個APP使用範圍不大,但她也是知道的。
    而且她還知道每消費一筆APP都會給開通親密付的那個人發短信。
    那不是她做什麽都會被看見。
    可目前這個情況,她也隻能接受他的安排。
    就在她以為都結束了,顧言玦手裏又拋出一張門禁卡扔在她的麵前:“員工宿舍。”
    “我不需要。我可以住我朋友那。”她在連城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和加菲住一起至少還有能說話的人。
    “那不安全。”
    顧言玦親測過,那老舊小區既沒安保也沒門禁,人員隨意進出。
    他就是這麽得手的。
    林慎喃喃一句:“有你才不安全的。”
    顧言玦聽見了,冷哼一聲。
    “你盡早搬進去。”隨後又對著陳昱道,“送她回去。”
    林慎被陳昱請出了總裁辦公室,臨出門時,見顧言玦拿著她簽了字的那張紙在手裏把玩。
    心下一沉,自己是不是又掉進什麽陷阱裏了?
    走到外間,對著還在沙發上辦公的顧言玦說道:“言玦,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顧言玦抬起淺色的瞳眸,立即察覺了安笙嚴肅的語氣,轉而透過兩間屋子連接的玻璃窗,看了眼一臉木訥眺望窗外的林慎。
    他合上電腦:“上天台說吧。那能抽煙。”
    安笙目光凝重。
    談話結束後,林慎小心翼翼問他:“我需要服藥嗎?”
    安笙露出一個醫生職業化的笑容:“不需要。等你身上不疼了,就可以出院。”
    林慎乖巧點頭:“謝謝醫生。”。
    可一轉身,安笙的笑容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抿緊的雙唇。
    林慎說時語氣很淡,眼神空洞,思維像是在飄渺在真空空間內。
    從結局開始問,怕回憶一開始的情節會引起她機體意識過度的自我保護。
    天台上的風有些大,顧言玦背著身子點燃一根。
    “這次你是認真的,還就是玩玩?”
    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平輩裏也隻有安笙敢這麽跟他說話。
    顧言玦矜貴點頭,出了裏間,在外間的沙發坐下拿起電腦辦公。
    做完這一切,顧言玦自然地看向安笙:“你怎麽這個時候來?”
    安笙聽著這話有些不對,但不生氣,直接把人趕走:“言玦,你先出去,我要給她做個檢查和評估。”
    林慎的目光隨著他轉出了屋子。
    “你身上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安笙溫和的聲音拉回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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