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三樓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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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人看見,自己收拾了一下。等發現床尾凳上放置的新衣服,才知道自己多此一舉早就有人進來過。
梳洗幹淨後出門,管家李叔已經在門口長廊上等了許久。
手空空落在枕頭上的凹陷裏,感受著布料上還沒散去的體溫。
起先溫柔不過,等她適應了,又做得凶狠。第一次幾乎是在宣泄他的壓力,完全沒有盡興。
想著自己起晚了,叫莊園裏的傭人們笑話。拽過些被單裹在胸前,起身下床。
人才起了一半,目光觸及滿地一片狼籍。紙巾,撕開的包裝袋,裙子,亂亂的,讓林慎想起昨夜的瘋狂。
顧言玦在長桌上要了她一次。
林慎瞥了眼牆邊落地鍾的指針,才剛剛九點。
他真得很忙。
她的早餐很簡單,一杯卡布奇諾和一個塗有黃油的牛角麵包。
不是莊園裏的人有意怠慢。
這是她的生活習慣,顧言玦全部記得。
林慎慢條斯理地吃完。不想打擾顧言玦工作,便問道管家:“等會我可以參觀一下這裏嗎?”
李叔客氣道:“林小姐想自然可以,我陪您一起。”
剛想說不用,一名傭人慌張跑進來,道:“李叔,外麵起風怕是有暴雨,上回被施工挖斷的電路一直不穩,維修師傅現在還沒到。”
李叔回頭要說抱歉。
林慎趕在他前麵道:“沒關係,您忙您的,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看著他們離開後,她便獨自一人參觀起來。
這棟別墅的內部裝修並不華麗,似乎有些年頭沒有改動過。就像是二三十年代洋房的裝修風格。而自己一直生活在意大利,這樣的建築隻在網絡電視劇上看見過。
因此心裏透露出不小的興趣,兜兜轉轉一時忘了時間。
走到三樓時,不見一個傭人,本不想再探索,可走廊盡頭的窗台上放置著一盆白色雛菊。
這讓她想起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古堡,從春天到秋季滿山遍野的這白色小花。
她從自己臥室的陽台上,可以一直靜靜欣賞這片花海。
見到熟悉的事物,腳步輕快起來,往那靠去。
此時窗外烏雲開始密集,雛菊在大風下顯得極為脆弱。林慎順手將半開的窗戶關上。
一陣風,在她關窗前吹開了一扇虛掩的門。
林慎的教養不會讓她擅闖別人的房間,隻是不留心的一瞥,看見裏麵的裝修風格和整個別墅的截然不同。
像是回到了諾斯家族的古堡般。
她不由得好奇走入。
壁畫、地毯、絲絨床幔,和自己在意大利的房間如出一轍。隻是牆上多了些油畫。
畫裏是令她膽戰心驚的地方。
地牢。
一幅幅,不斷重複著同一個畫麵。
她呼吸凝滯,胸口中的心跳聲如雷鳴般充斥在耳邊。
驀地一道閃電沿著窗戶劈下,在地麵炸裂。陰冷潮濕的氣息從窗縫間鑽入,包裹在她的周圍。
想逃,可一步都挪不動。
烏雲蔽日,完全遮擋住了光明。
又是一道如人體血脈般的閃電在黑暗中蔓延,也在她的心髒上炸裂。
燈光瞬間熄滅。
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
一早顧言玦就被陳昱發來的資料喚醒。望著懷裏蜷曲著身子像小貓般睡覺的林慎,他好看的手指挑起她額前的碎發,輕輕落下一吻。
昨晚她一直喊疼,自己還是忍不住做了兩次。
這種話用她軟綿綿的聲音喊出來,隻會被欺負的更慘。
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和眼角的淚痕,身體又有了反應。
但事太多,隻能長歎一口氣。
趕緊遠離她。
工作時間過得飛快,期間顧言玦抽了不少煙。暫告段落時,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根處,抬眸看向窗外遠景放鬆。
不工作時,林慎的纖細柔弱的身影就會占據他整個大腦。
她將來必定是這個莊園的女主人,自己便沒有顧忌,帶她回來。
可惜今天天氣不好,灰蒙暗沉。原本想著工作結束後帶著林慎在莊園裏轉轉,怕是實現不了。
驀地,一道閃電混合著慘叫聲讓他眉心發抖。
林慎!
顧言玦大步衝出書房,在樓梯口遇見李叔,吼道:“她人在哪?”
李叔見他麵色急迫,怕是要出大事。上一次遇上斷電,那林小姐就昏死過去。
“這聲音聽上去像是在三樓。”
想到什麽,顧言玦咒罵一聲:“該死。”
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三樓最裏間,那是他祖母蒂亞的房間。
那充滿了她內心中最黑暗的恐懼。
林慎在裏麵,是要瘋的。
他猜得沒錯,房間角落裏林慎蜷縮著身子抱頭痛哭。
緩緩走到她麵前,沒有第一時間去抱她。
人像失了魂般木訥地站著,身側的手指在靜謐中抖動。
時光仿佛倒回了二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失控的祖母,就是這樣電閃雷鳴的夜晚,同一個角落,淒厲的哭聲。
他永遠都忘不了。
昨晚更是做了那樣的精心安排,隻是後麵發生的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打發下人離著遠遠的,自己守在門口。
林慎步入昨晚的餐廳後,臉上出現不自然的表情。
盡管早已打掃幹淨,可看見那張長桌,腦中就隻剩下亂七八糟的記憶。
他彎腰請道:“林小姐,早餐已經備好。這邊請。”
林慎微微點頭,自然而然地享受這些服務,如同在自家古堡一般。
見她舉止優雅地走著,如同莊園女主人般巡視著這裏。李叔對她有了不一樣的觀感。
他為顧家服務三十多年,從未見過少爺帶過外麵的女人回來過,而這位林小姐已經來過兩回。
雖然上次隻是匆匆一瞥,但看得出少爺對她態度的與眾不同。
穿著正裝西服的李叔就像是活在唐頓莊園裏的管家,即紳士又帶著下人的恭敬與疏離感。
她臉皮薄,幾乎是瞬間紅透。
坐下後一直未見顧言玦,她抬頭問在一旁端餐盤的管家:“顧先生在哪?”
李叔從傭人手裏接過咖啡與麵包放置在她麵前,恭敬地回道:“少爺在書房裏處理公務。”
她在這件事上完全不會,隻能配合他,不敢抗拒。
就算是疼也隻能忍著,最後不知怎麽得竟有點舒服。
後來,他抱起林慎去到自己二樓的臥室。
林慎知道他不會就做這麽一次放過自己。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側的人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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