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賺老子錢可以,陰老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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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宗皇帝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的瑄老二,不想打擾,眼眶慢慢的紅潤,說好不哭的,但是畫麵裏全是娘疼他的樣子。

    溫馨而和藹,怎能叫朕不懷念。

    一刻鍾後,離宗皇帝站累了,依靠著欄杆,繼續聽。

    又一刻鍾後,淚水奪眶而出,皇帝招手。

    老獄卒迅速上前,感到獻媚的時機到了,作揖,“官家有何吩咐?”

    離宗皇帝問:“有紙嗎?”

    老獄卒連忙答:“官家,沒。”

    離宗皇帝沒有作答,擺了擺手。

    老獄卒又一想,連忙補充道:“有帕,行不?”

    離宗皇帝伸手,道:“拿來。”

    老獄卒立馬從懷中取出,感到有點不對勁——贓,但他不敢說出口。

    離宗皇帝感到眼中又湧出一股淚水,催促,道:“快拿來。”

    老獄卒趕忙雙手奉上。

    他順手一抓,一擦,確實有點膈應。但是此手帕吸水功能還挺強悍的,一擦一大把。

    突然,琴聲停,離宗皇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獄中一片騷動。

    好聽,真是好聽,入獄前在那種地方聽慣了喜樂,誰知哀樂才是人間極品!

    音樂不分哀樂和喜樂,好聽才是王道!

    此曲隻應獄中有,牆外哪有幾回聞!

    此樂極好,有助於睡眠,繼續睡覺嘍!

    離宗皇帝滿臉蒙圈的回頭掃了一圈,然後又繼續看著他的瑄二子。

    隻見,趙瑄,離凳,跪,高呼:“爹爹,萬福金安。”

    離宗皇帝道:“瑄兒,起身吧。”

    趙瑄起身,道:“爹爹,此曲如何?”

    離宗皇帝道:“深入骨髓,蕩於脾胃,唱到朕心坎裏了。”

    趙瑄繼續道:“爹爹,來了好一會了吧?”

    離宗皇帝:“嗯。”

    趙瑄關心的問:“爹爹,累了嗎?”

    離宗皇帝:“有點。”說完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腰間。

    趙瑄又道:“累了就進來吧!”

    離宗皇帝聽完,示意老獄卒過來開門。門開,又示意讓老獄卒退下。

    離宗皇帝感到有點腿麻,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坐在凳子上,感覺屁股有點疼痛,獄中的板凳當然比不上朕的龍椅。

    離宗皇帝掃了一眼麵前的古琴,然後對著麵前的趙瑄說:“知道朕累了,那你還不停下來。”

    趙瑄道:“心慈太後不讓兒臣停,她聽的盡興,我彈得悲傷投入。”

    離宗皇帝又問:“那剛怎麽又停了。”

    趙瑄答:“她說她累了,要休息了,改日再約。”

    離宗皇帝想了想,這脾氣和生前一個樣,然後又問:“她在那邊安好?”

    趙瑄答:“不好。”

    離宗皇帝道:“為何?”

    趙瑄答:“她在那邊也要時常聽歌聽曲。”

    離宗皇帝道:“就這些?”

    趙瑄答:“還有……”

    說完趙瑄走到他的身邊,拉起他的手,在手心上輕輕寫下一個字。

    離宗皇帝點點頭,也在趙瑄手上輕輕寫下三個字。

    說完,抓起趙瑄的手,大聲說:“朕的瑄兒呀,你的手都彈傷了吧,回去讓你的母妃給你上點藥。”

    趙瑄順勢說:“謝爹爹關心。”他又看了看離宗皇帝,然後又道:“爹爹,你眼睛怎麽紅了?不要在熬夜傷身體了。”

    離宗皇帝道:“朕沒事,剛來的路上風大,眯眼了。”

    趙瑄道:“那一起讓母妃給爹爹看看。”

    離宗皇帝道:“不用了,這麽晚朕就不打擾她了。”

    說完,大叫:“王公公,你那事完畢了嗎?”

    王公公聽聞,急忙跑進來,說:“官家關心,早已解決,這會輕鬆多了。”

    離宗皇帝道:“那就叫人進來,幫瑄王把這琴送到沐春殿去,還有這桌和凳一並送過去。”

    王公公聽後,走到門口,大叫:“來人,伺候著。”

    話畢,幾個獄卒迅速跑了進來,其中也包括老獄卒和張獄長,張獄長負責指揮,喊話,“輕拿輕放,一會路上一定要小心點,注意腳下,走好拿穩。”

    喏!

    老獄卒正賣力地抬著桌子往外走,趙瑄當著張獄長的麵,指了指,然後說:“這位老卒年事已高,就不勞煩他老人家了,本王這間獄室,寬敞明亮,草榻鬆軟,暫且留給他休息吧。”

    張獄長看下一眼離宗皇帝。

    離宗皇帝道:“就按瑄王的意思辦。”

    說完老獄卒一怔,表情複雜。

    完犢子了!

    這是要老死獄中的節奏嗎?

    有錢賺也得有命花,這種錢好賺也難賺,得有技巧,演技,關係等。

    監獄暗地裏確實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地方,趙瑄要改變他的價值觀,監獄認錢也得認人。

    價格合理,自然無事,若你膽敢見機哄抬物價,趙瑄最看不慣這點,所以必須懲戒一下。

    更可恨的是,別以為趙瑄在和父皇談話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一個人稍稍走到他的麵前,他倆在底下竊竊私語。

    從他倆的唇語中趙瑄大致明白,那人問老獄卒剛才發生了什麽,老獄卒也如實回答,並且還有肢體語言,手又一次的悄悄搓了搓。

    逼樣,賺本王爺錢可以,賺了兩回,也可忍,陰老子,不行。

    當趙瑄跟著離宗皇帝走到大獄門外時,他分明看到有個角落人影被拉的老長。趙瑄搖了搖頭,心想,偽裝技能這也太差了。

    離宗皇帝見狀,問詢:“為何搖頭?”

    趙瑄答:“涼。”

    離宗皇帝關心道:“那就趕緊回去休息休息。”

    趙瑄答:“喏。”

    離宗皇帝聽完,叫道:“王公公,擺駕,回勤政殿,睡個回籠覺。”

    王公公答:“超駕,回殿。”心裏也想:我也要睡……

    回去睡覺,睡你個大頭鬼啊,下人隻有伺候的命!

    趙瑄連忙道:“恭送爹爹。”然後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個角落,地上除了人影外,分明多了一灘透明的液體,趙瑄不再理會,這素質。

    趙瑄邊走邊想,今天有太多人惦記自己了,這不是件好事,要低調一點!

    另一邊,剛與老獄卒私語的那個奴才,一邊在宮裏急速的行走,一邊想,幸好剛走的及時,這下可以及時送出消息,得到賞錢了。

    此時,淩晨,盛夏殿內。

    麗妃所生二皇子,趙琪,正焦急地在前廳內來回踱步。

    從他眉宇間,不難看出,此人是個飛揚跋扈、自恃清高、心狠手辣、脾氣大如牛的狠人。

    見有人門外稟報:“琪王殿下,消息到。”

    趙琪急忙打開門,大叫:“還不趕緊叫進來。”

    那人進廳,叩首。

    趙琪又急,忙道:“快說。”

    那人道:“稟琪王殿下,瑄王被放出來了。”

    趙琪問:“說原因了嗎?”

    那人道:“沒有。”

    趙琪急問:“沒聽清楚還是沒有說。”

    那人道:“沒聽清楚。”

    趙琪:“廢物。”

    那人想了想說:“隻知瑄王在官家手心上像是寫了一個字,官家又在瑄王手心上像是寫了兩到三個字。”

    趙琪氣憤道:“媽的,到底幾個字?”

    那人:“……”

    趙琪怒火衝天道:“廢物,滾下去。”

    那人不肯退下,低聲道:“賞錢。”

    一腳下去,直擊其肚,那人頓時滿地打滾,求饒。

    趙琪然後,抽劍。

    這時麗妃聞訊急忙趕到,厲聲道:“慢。”

    趙琪這才停手。

    麗妃走到趙琪麵前,奪下他手中的劍。然後,大叫:“來人,帶他下去,給藥領賞。”

    說完,兩個太監迅速進來,將那人扶走。

    趙琪有點埋怨地說:“娘。”

    麗妃轉身對著隨行的宮女和太監們說:“都先下去。”

    等下人們走後,麗妃連忙拉著趙琪坐下:“我的好皇兒,事不是這樣辦的。”

    趙琪有點委屈的說:“母妃不一直教導兒,要讓有價值的人為我所用,沒有用,要他何用?”

    麗妃連忙道:“不說你爹爹豈是那麽好監視的,再說剛那人帶來的消息並不是一文不值。”

    趙琪不解的看著麗妃。

    麗妃摸了摸趙琪的腦袋,說:“至少可以肯定,咱們做的那事,他們目前沒有證據,要不金羽衛早就興師問罪來了。”

    趙琪,有點得意地說:“我就說嗎,趙瑄那小子沒有那麽聰明。”

    麗妃道:“還是小心為妙。”

    趙琪又說:“他能有什麽威脅,武不行,文一般般,就那點音樂細胞,頂多祝他未來成為樂壇大家,那有什麽用,我要的是政壇,最次也是武壇。”

    麗妃道:“官家寵老大,也寵他。”

    趙琪道:“是寵他們的娘,老大傻人有傻福,全靠他那死去的皇後娘娘,老二那娘沒有什麽背景,就靠一張臉。”

    俗話說能靠臉吃飯,為什麽要靠實力和背景,畢竟靠臉不費勁,天生麗質、身材柔美、絕代佳人,皇帝搭訕,瑄王她娘當年就是靠這個俘獲皇帝帝心的。

    這隻是表麵現象,至於瑄王他母妃有沒有實力,自然是有的,還很隱蔽。

    麗妃無語。

    趙琪又道:“母妃,你也要加油,努力。”

    這是子憑母貴的節奏嗎?

    拚爹拚娘殊不知要懂得拚自己。

    這點趙琪不懂。

    但是趙瑄從他出生之日就懂得,他要靠自己打造出一片天地。

    麗妃又氣又無奈。

    過了一會,麗妃道:“今天下午收到飛鴿傳信,你舅舅要回來了。”

    趙琪驕傲的說:“那就好了,我也想舅舅了,他可是一表人才,武藝高強,回來後我可是要讓他教教我點看家本領的。”

    琪王舅,史彌選之子,名曰史林林,麗妃史麗麗之親娘家哥,人稱黃河小飛龍,常年駐軍黃河沿邊重鎮——開封,讓琻國鐵騎不敢越黃河半步,此次回京為一年一度的公休假期。

    麗妃笑道:“那是自然,你舅舅自是最疼你了。”

    麗妃其實是想說,有些事正好讓哥哥去辦,皇兒年紀還小,有些事不便給他多說,替他鋪好路便好。

    麗妃看著眼前的趙琪早已昏昏入睡,他今年才九歲,就要麵對宮廷裏的爭鬥,她著人小心的把趙琪送到寢宮,自己也回到自己的房內,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陷入沉思。

    論容顏,麗妃自是不敵那位居於沐春殿的寧妃妹妹,她生於金陵秦淮河畔,十歲便已名動金陵,而後幾年名聲傳至皇都臨安城,又傳入皇宮內,那年輕色勝的離宗皇帝一聽聞,便找人用重金買來寧妃幾年前的畫像,拿到眼前一看,便急匆匆的帶著幾個侍衛微服金陵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