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親娃子幹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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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就有機會成長,年輕就是資本。
    還好,在舉行太後入土大典之時,她們及時趕到,三人穿上喪服,走進隊伍,共同叩拜太後在天之靈。
    離宗皇帝看了一眼寧雪霜和趙瑄,兩人著實瘦了不少。
    但又看了一眼寧雪霜身邊的小女孩,心中有個大大的問號?
    這是什麽情況?
    她又是誰家的姑娘。
    大典結束,離宗皇帝走到寧雪霜的麵前,當著眾嬪妃和大臣的麵一把將她扶起,並道:“愛妃,此行辛苦了。”
    這一幕,惹得眾嬪妃好不羨慕,尤其是麗妃,咬牙切齒的羨慕嫉妒恨。
    眾大臣也感到辣眼睛,這是赤裸裸、明晃晃的萬千寵愛於一身。
    寧雪霜緩緩地說:“不辛苦。”
    離宗皇帝牽著寧雪霜的手,道:“和朕同乘一車,回去吃豆腐腦和油條。”
    趙瑄感到爹爹把他當空氣了,這時道:“爹爹,還有我。”
    離宗皇帝道:“不好意思,忘了朕的瑄兒了。”
    就這樣離宗皇帝一手拉著寧雪霜,一手拉著趙瑄往龍車那邊走。
    同時,趙瑄拉著月小蟬的胳膊,道:“我可不能把你忘了。”
    月小蟬道:“沒有我誰伺候你呀?”
    趙瑄道:“這是個理由,但不全對。”
    這時離宗皇帝扭頭看了一眼月小蟬道:“這姑娘是誰家的孩子?”
    寧雪霜道:“我家的。”
    離宗皇帝差點沒驚訝過去,然後想了想說:“和你一樣有氣質。”
    寧雪霜道:“官家真會說話。”然後對著月小蟬道:“小蟬,向官家問好。”
    月小蟬行禮,道:“官家,萬福金安。”
    離宗皇帝道:“免禮。”然後又麵向寧雪霜,道:“她與你那月冷蟬妹妹有關吧。”
    月小蟬驚訝道:“你認識我娘。”
    離宗皇帝道:“她可是我的大恩人呀。”
    趙瑄這時插話道:“沒有你娘親就沒有我這個帥小夥的問世。”
    月小蟬疑惑道:“此話怎講?”
    趙瑄直截了當的說:“你娘是我爹媽愛情結晶的奠基人。”
    離宗皇帝也不避諱道:“當時朕沒少麻煩你娘。”
    寧雪霜道:“官家呀,你跟孩子們說這些幹什麽。”
    這時王公公老遠就大叫:“官家,馬車在這裏。”
    趙瑄望了一眼王公公道:“王公公,好久不見,你又發福了。”
    王公公道:“瑄王殿下,宮裏夥食好,養胖了。”
    離宗皇帝隨口道:“王公公,回去你就徒步跟車走了,這車要坐好些人,再帶上你,朕怕壓壞車。”
    王公公:“……”。
    要知道來的時候可是坐車來的,雖然坐在車外,好歹不用走路,王公公一想到走路回宮,肉就蹭蹭往下掉。
    正和離宗皇帝之意。
    幾人上車後,月小蟬盯著車內豪華的裝飾發呆,不語。
    離宗皇帝隨口問道:“小蟬,你娘親怎麽不見來京城呢?朕還想再次感謝下她。”
    月小蟬一聽離宗皇帝這樣一說,好像被刺到了痛處,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離宗皇帝不知所措,他的妃嬪們哭起來都沒有像一小女孩哭得稀裏嘩啦的。
    寧雪霜輕聲在離宗皇帝耳邊提醒道:“小蟬娘親過世的。”
    離宗皇帝驚訝道:“什麽時候的事?”
    趙瑄道:“前不久。”
    離宗皇帝道:“小蟬姑娘,不好意思,朕一時口快,莫怪。”
    這個皇帝挺溫柔的,月小蟬點點頭道:“官家,不會的。”
    離宗皇帝道:“寧妃是你幹娘,那朕做你的幹爹可好?”
    當然好了,這是何等至高無上,並且突如其來的恩賜。
    寧雪霜道:“官家,你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離宗皇帝道:“讓你一個人當了這麽多年的幹娘,孤單的吧。”
    幹爹幹媽這也能組團,這是個神奇的頌國。
    趙瑄有點嫉妒道:“小蟬,看你多麽的幸福,我這個親娃子都比不上你這個幹娃子。”
    月小蟬道:“誰讓我長得比你可愛。”
    可愛有用嗎?
    有用,當然有用。
    此刻方顯。
    離宗皇帝道:“兩位都是小可愛,今晚吃點啥?”
    趙瑄道:“去月滿樓,吃豆花不要魚。”
    月小蟬道:“月滿樓有豆花魚嗎?”
    寧雪霜道:“瑄兒,你若掏錢就有。”
    月小蟬也調皮道:“我給你當丫鬟沒有工錢可不行偶。”
    趙瑄心裏嘀咕,我要賺錢,我要自食其力,我要養丫鬟,我有好多好多事要做,眼下要解決的是丫鬟的工錢問題。
    趙瑄靈機一動道:“我這都是年結,平時沒有錢,一結一大把。”
    月小蟬道:“有錢就行,幹活之前先問好,要不就虧了我們這些打工人了。”
    寧雪霜道:“小蟬閑了可以去月滿樓幫忙,工錢我來出。”
    離宗皇帝道:“回頭給小蟬也辦個腰牌,恩準你隨意出入皇宮看幹娘。”
    這都是看在幹娘的麵子上,幹娘確實是盛寵,月小蟬也要更加努力,她初來臨安,就從一個平凡的丫鬟做起。
    臨安繁華,有她小蟬的一席之地。
    月小蟬謝道:“謝官家。”
    離宗皇帝道:“叫幹爹。”
    月小蟬道:“幹爹。”然後想了想說:“官家,我也私底下叫你幹爹。”
    離宗皇帝點點頭,然後看向寧雪霜,金陵一行,寧妃變得更讓人喜歡了。
    這時,馬車停下,外麵傳來李雲河的聲音:“官家,皇宮到了。”
    離宗皇帝走下馬車,道:“李統領,金陵押解來的案犯情況怎樣?”
    李雲河道:“鬧騰的很。”
    離宗皇帝道:“帶朕瞧瞧這些秋後的螞蚱。”
    李雲河道:“喏。”
    離宗皇帝想了想,大叫:“王公公。”
    王公公苦呀,走了一路,但是感覺挺爽的,脂肪在燃燒,瘦身在召喚。
    王公公喘著粗氣道:“官家,在這。”
    離宗皇帝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王公公道:“王公公,你看你走了一遭就初見效果,都瘦了一圈了,繼續保持。”
    王公公道:“我也覺得是。”
    離宗皇帝話鋒一轉,道:“再隨朕去趟詔獄,鍛煉鍛煉。”
    王公公無奈道:“好的。”
    離宗皇帝轉身對著車夫道:“直接將寧妃等人送至沐春殿下車。”
    車夫答:“喏。”
    坐車直至沐春殿,這是幸福到家了。
    趙瑄道:“爹爹,晚上見。”
    離宗皇帝道:“不見不散?。”
    入夜,輕風,雲朵時不時的遮月。
    臨安城月滿樓,離宗皇帝親臨,隻為吃一口豆花魚。
    這是給自家人打廣告嗎?
    這廣告做的好,但寧雪霜還是要收費的。
    離宗皇帝一身素袍,帶著王公公和李雲河等金羽衛侍衛駕臨月滿樓。
    當然也帶了錢。
    這叫照顧自家人生意,肥銀不流外人田。
    今夜是個小型的慶功夜,同樣也是個殺人夜。
    金羽衛星夜行動,行走於宮裏宮外,大街小巷。
    有的罪有應得,被抓時身在煙柳之地。
    有的裝腔作勢,雖然在職,但是呼呼大睡。
    有的救死扶傷,卻心術不正,被抓於太醫局。
    有的雖然是小角色,但是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比如心慈太後生前的丫鬟,被抓於城外客棧。
    牽扯人數甚廣,除了史彌選嫡親外,離宗皇帝悉數逮捕,下金羽衛大牢,嚴加看管審訊。
    逮捕理由竟然都不是因為心慈太後之事。
    史彌選大怒,但無能為力,因為這些人本就在平日裏另有罪責。
    離宗皇帝確實棋高一籌,用他罪替此罪,為太後懲罰罪人,史彌選又說不出什麽。
    並且離宗皇帝這次並沒有動他史家核心成員,史彌選隻能棄車保帥,任這些小蝦小蟹自生自滅。
    罪有應得,隻能旁觀了之。
    此時,整個臨安城開始恢複以往的繁華熱鬧。
    不。
    可以說整個頌國隨著國喪期滿,娛樂業都井然有序的恢複營業。
    月滿樓,集歌舞娛樂、餐飲、消息買賣、傳信於一身。
    此時,離宗皇帝坐於二樓雅閣,一手酌酒一手搖扇,王公公立於一旁,順著離宗皇帝的目光向一樓舞台看去。
    這是國喪之後第一次開門迎客,熱場至關重要。
    寧雪霜做為大樓主,又身兼臨安城月滿樓樓主,她當仁不讓,身先表率,登台表演,她確實有好多年沒有登台了,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舞技。
    她曾經可是風靡金陵城的月滿樓當家花魁,那舞姿,那身段,可是俘獲粉絲無數。
    寧雪霜在舞台中央主舞,似牡丹盛開。
    其他女子則圍著她伴舞,恰綠葉襯托。
    趙瑄和月小蟬,一人撫琴,一人撥阮,為舞蹈伴奏,期間嘴中依舊是《青玉案·蘺華宮》的曲詞。
    雨滿錢塘多少路,蘺花草,相思樹。一曲琵琶情歸處,院落深牆,瑣窗朱戶,還記西樓處。
    愁霧橫江掩天幕,西子湖畔佳人墓,綠柳煙橋淚濕目,樓台歌響,錦衣華服,夢斷臨安雨。
    這既是對心慈太後的緬懷,又解了大家的相思之苦。
    圍觀者無不歡呼雀躍,大叫:“好詞、好曲。”
    大家確實憋了好久,頌人沒有娛樂怎麽能行,頌國強盛,物產豐富,衣食無憂,自然會追求精神娛樂的享受。
    頌人更是有感情的,心慈太後離世,頌人可以為她停止一切娛樂活動。
    事畢,頌人再來享受這人間煙火,世間繁華也是可以的。
    今夜的月滿樓成了臨安城的焦點,離宗皇帝與民同樂也會成為千古佳話。
    離宗皇帝全程都在盯著寧雪霜,當年在金陵城中他專程暗訪,就是被寧雪霜的舞姿和美貌所折服的。
    如今,離宗皇帝真有點當年的感覺,他的愛妃果真出眾,讓他能欣賞到宮裏沒有的東西,最重要的就是與民同樂,了解人間的真實麵目。
    一曲過後,寧雪霜謝禮,不時有年輕郎君往台上扔銀子,作為打賞。
    離宗皇帝有些吃醋,大叫:“王公公,拿點錢。”
    王公公不情願的道:“官家,我帶沒錢。”
    離宗皇帝有點生氣的指了指他的腰間道:“別誆朕,朕都看見了,你那亮閃閃的是什麽東西。”
    王公公道:“是金子,這可是我一會要寄回老家給我老娘養老的。”
    離宗皇帝道:“先借給朕,回頭還你雙倍。”
    王公公才不相信離宗皇帝的鬼話,一下捂住金子。
    這時,台上扔的錢財越來越多,寧雪霜稍一挪腳就感到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