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做個合格的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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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起哄道:“寧樓主,是不是誰扔的銀子多,您就會單獨為此人獻舞?”
    寧雪霜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然後點頭。
    離宗皇帝一聽,吃醋了,大罵道:“王胖子,趕緊的,回宮三倍還你,朕再派人把你老母親接入京城,讓你盡孝。”
    這感情好,可以相信離宗皇帝一回,王公公順手往樓下一甩。
    好大的一枚金子落在舞台上震出巨大的響聲,這可是王公公一輩子的積蓄,他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公公。
    眾人看到這金燦燦的元寶,驚呼:“誰這麽有錢?”
    同時,王公公扯著嗓門大叫:“趙郎君賞寧樓主金元寶一錠,望寧樓主笑納。”
    聞聲,眾人都往二樓看,一位翩翩郎君搖著折扇正往樓下看。
    離宗皇帝裝的還挺帥的。
    有的小娘子竟然驚呼:“好帥的郎君。”
    離宗皇帝喃喃自語:“要做一位帥氣的君王真不易。”
    月小蟬小聲道:“官家好有錢。”
    趙瑄道:“官家平時可摳門了。”
    月小蟬道:“這是被幹娘逼得顯擺一下吧。”
    趙瑄道:“小聲點,不要讓別人聽見。”
    月小蟬點點頭。
    誰知寧雪霜並不見好就收,她大聲道:“感謝趙郎君捧場,還有出價更高的嗎?”
    這個寧妃好貪財,但是離宗皇帝很喜歡,他好寧雪霜這口。
    眾人都是沉默,確實,這一錠金子份量極重。
    離宗皇帝感到勝券在握,正要開口說話。
    這時,門外來了一位壯漢,大叫道:“我從城外來,路遠,沒有錯過投錢的機會吧?”
    趙瑄起哄道:“當然沒有。”
    壯漢問道:“現在出價多少了?”
    趙瑄道:“一錠金子。”
    壯漢心中一喜,在襖袖裏掏呀掏,掏呀掏,半天掏不出個屁來。
    離宗皇帝眉頭緊鎖,生怕此人真能掏出來個大元寶,隨即給王公公使了個眼色,王公公秒懂,道:“壯漢,你倒是趕緊掏出來讓大夥驗驗貨。”
    壯漢一邊繼續掏,一邊振振有詞,道:“我帶了好多錢,足可以請寧樓主單獨為我獻舞一支。”
    這時門口一潑辣娘子大罵道:“你這貨貨,拿老娘的嫁妝錢跑這霍霍了,這什麽地方,害得老娘跑這麽遠。”
    眾人皆向門口望去,都哈哈大笑。
    壯漢見是娘子登門,尷尬死了,忙解釋道:“這是月滿樓,是你的偶像寧妃娘娘開的店。”
    壯漢娘子感到萬分尷尬,道:“你個死鬼,去這地方還要瞞著我。”
    壯漢解釋道:“明天不是你生辰嗎?我先來搶個名額,好給你個驚喜。”
    壯漢娘子開心道:“還是你有心,錢付了嗎?”
    壯漢道:“這不正掏著呢?”
    旁邊有人起哄道:“兄弟掏銀子的動作確實挺嫻熟的,就是半天不見響。”
    壯漢娘子大袖一揮,兩錠金元寶握於手上,對著台上的寧雪霜道:“寧妃娘娘,我是你的粉絲,這兩錠金元寶可否請您單獨為我夫婦獻舞一支。”
    壯漢一驚,道:“娘子,這可是我們全部的家當了。”
    壯漢娘子大叫:“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請寧妃娘娘親獻舞樂一支。”
    此生不看寧妃舞,枉在人間走一遭。
    離宗皇帝見狀,著實緊張,但又很欣慰,寧妃的人緣不是蓋的。
    寧雪霜平靜地說:“我不要任何人傾家蕩產來月滿樓吃飯看表演,我要的是大家吃飽飯,有了閑錢,再去追求精神上的娛樂。”
    趙瑄和月小蟬隨即道:“娘,說的好。”
    台下眾人附和道:“寧妃娘娘說得好。”
    寧雪霜繼續道:“今晚我要破次例,勞煩各位上台將自己的銀兩取回,我將在這個舞台上為在場的各位免費再獻一舞。”
    台下眾人大叫:“好。”
    寧雪霜朝著樓上大叫:“趙郎君,你意下如何?”
    離宗皇帝道:“寧樓主全聽你安排,反正錢又不是我出的。”
    王公公一聽,急了,極速下樓,那金元寶可是他的命呀。
    寧雪霜說完,轉身向後台走去。
    等寧雪霜表演完畢,帶著趙瑄和月小蟬來到二樓雅閣。
    離宗皇帝趕忙招呼三人。
    趙瑄大叫:“餓死了。”說完往座位上一坐。
    月小蟬則很自覺的往王公公跟前一站。
    王公公好奇地問:“小蟬,你不餓嗎?”
    月小蟬道:“我是丫鬟我不餓。”
    她要和公公站在一起,做個好下人。
    寧雪霜見狀道:“小蟬,快來吃飯。”
    趙瑄也道:“你剛沒唱夠嗎?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月小蟬道:“我要做個合格的大丫鬟。”
    離宗皇帝道:“王公公,你也來,和小蟬一起過來吃飯,一會準你給家裏寫封信,不日朕會派人接你老母親來京歡度晚年。”
    王公公感動的差點哭出來,拉著月小蟬的胳膊說:“皇恩浩蕩呀,我們做下人的也得把肚子填飽才能替主人分憂呢。”
    月小蟬回應道:“走,吃飯去。”
    王公公道:“走起。”
    月小蟬小聲道:“公公我告訴你個秘密,豆花魚裏豆花比魚好吃。”
    王公公更小聲道:“這個我知道。”
    幹完活吃什麽都香,瞧寧雪霜、趙瑄、月小蟬吃的,狼吞虎咽的香。
    離宗皇帝則是夾一口看寧雪霜吃三口。
    這是秀色可餐嗎?
    是的。
    離宗皇帝嘴裏時不時的流油。
    王公公因為官家剛剛的隆恩,也不餓了,皇恩浩蕩,可以當飯吃。
    一夜的歌舞升平和逮捕案犯。
    有人歡喜有人憂。
    早晨,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離宗皇帝今日特意把朝會弄在了大殿之外,為的就是能容納更多的朝臣。
    今日要論功行賞,今日也要殺雞儆猴。
    離宗皇帝坐於龍椅之上,帝王威嚴。
    在眾臣跪拜之後,今日的早朝拉開帷幕。
    王公公大聲宣布:“今日早朝正式開始,請諸位大臣肅靜。”
    接著,離宗皇帝道:“朕命寧妃娘娘攜瑄王回鄉探親,卻遭地皮王天霸滋事,竟牽扯到縣府兩級地方官吏,官匪勾結,官官相護,擾朕大頌國一方平安,諸位臣工,告訴朕該怎麽辦?”
    離宗皇帝妙哉,竟隻字不提寧雪霜去往金陵真實目的,一是為了保護她娘倆,二是為了減少史彌選的攻擊。
    借別的理由以達到鏟除史家羽翼的目的。
    這招高明。
    眾臣聽後,這種事能怎麽辦,牽扯刺殺皇室之人,斬立決。
    眾臣心裏明白,但又不敢明說,他們都在等一個人開口。
    離宗皇帝也看明白了,直接道:“史相,你不會也像他們一樣,不知如何處理吧。”
    史彌選道:“官家,此事應著刑部受理,審理完後定罪。”
    離宗皇帝明知故問:“刑部尚書紀文朝在嗎?”
    沒人回應。
    離宗皇帝道:“刑部侍郎有在的嗎?”
    刑部侍郎走到中間道:“官家,臣在。”
    離宗皇帝問道:“你家大人去哪兒了,知道嗎?”
    刑部侍郎答道:“官家,紀大人自告假以來未曾見過。”
    離宗皇帝揮手以示其退下,然後對著史彌選道:“史相,紀文朝可是你家女婿?”
    史彌選道:“正是。”
    離宗皇帝接著問:“即是你家親戚,你可知他的下落?”
    史彌選不在隱瞞,但又不能說出真像,怕牽扯到自家兒女,編慌道:“臣不知,待臣回家後去趟女兒史娟娟家一問便知。”
    離宗皇帝道:“不用問了,朕本以為你已知曉此事,金陵府尹夏鳴軒已招供,供詞中提到紀文朝已死在金陵。”
    啊!
    史彌選假做驚訝道:“這怎麽可能,他怎麽會去金陵。”
    離宗皇帝道:“寧妃親眼所見,他死於金陵惡霸王天霸之手。”
    史彌選道:“他定是為保護寧妃娘娘而死的。”
    離宗皇帝道:“大概是這樣吧。”
    雖然這離事實有點遠,但是念在紀文朝最後為救月小蟬幡然醒悟,並且已經離世,離宗皇帝才這樣說的。
    要不然,以他的脾氣,敢殺寧妃和趙瑄,不管是天皇老子,他都要滅。
    活著逮捕,死了掘坆。
    同時,離宗皇帝也在給史彌選麵子,不想牽連到他。
    史彌選很知趣地說:“紀文朝是大頌的好臣子,也是我的好女婿。”
    離宗皇帝道:“刑部尚書現無主事之人,朕已命金羽衛審理完畢,史相可有意見。”
    又沒查他,他當然沒有意見了。
    隨你便。
    史彌選道:“一切聽官家安排。”
    離宗皇帝給了王公公一個眼神,王公公大叫道:“著金羽衛大統領段開顏和左統領李雲河押解金陵要犯於殿前。”
    話畢,夏鳴軒、胡縣官、還有那個師爺等數人被押至離宗皇帝麵前。
    離宗皇帝道:“小小的金陵城竟然藏著這麽多害蟲。”
    離宗皇帝最討厭害蟲。
    滅蟲行動已開始。
    師爺是被審糊塗了,竟然對著離宗皇帝大嚷:“誰是害蟲,我們是……”
    這時,趙瑄走了過來道:“你是狗屎。”
    師爺大怒:“你。”
    趙瑄道:“你什麽你,有種把你在金陵那囂張的話再說一遍。”
    趙瑄明麵上是在激怒師爺,實際上是想讓狗咬史彌選,讓史彌選下不了台,這樣史彌選就徹底不會管他們了,甚至還會殺人滅口。
    師爺果然中計了,那日的話他又重複了一遍:“史相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內容完全一致,感情比當日還要飽滿。
    趙瑄很滿意,這坑挖的就是深。
    說完,史彌選的臉都綠了。
    離宗皇帝道:“史相,你可曾參與其中。”
    史彌選道:“臣沒有。”
    師爺繼續道:“夏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呀,你說過史相不怕官家的,他定會救我們的。”
    太天真了,這話都敢拿出來說,並且還當著離宗皇帝的麵說。
    離宗皇帝道:“看來大頌國要姓史了。”然後向趙瑄招了招手道:“走,瑄兒,隨朕收拾背包,離開這皇宮。”
    史彌選完全被這幾個蠢才架在火上烤,他趕緊上前阻攔道:“官家,休要聽這幾個亂臣賊子胡言,大頌國永遠姓趙。”
    離宗皇帝當然見好就收,也道:“朕是信得過史相的。”
    史彌選點頭,怒道:“你們這些叛逆,休要汙蔑本相,來人,拖出去斬了。”
    夏鳴軒等人嚇了一跳,癱軟在地。
    但是金羽衛絲毫沒有動作,離宗皇帝道:“就聽史相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