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山賊偷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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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木婉清麵清可以盡情展現自己的無敵之姿,但是在巴天石麵前就要謙虛一些了。巴天石雖算不上能臣,但他能位居大理三公,可見是有些本事的,段譽作為大理儲君的儲君,給自家臣子留下良好的印象還是需要的。
果然,巴天石見段譽年紀輕輕就練得神功,卻不驕縱,比之學武之前的呆板書生不知強了多少倍,麵上讚賞之色浮現。
“司空大人公務繁忙,怎麽有空來鎮南王府?”段譽開口笑道。
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嚇了一跳,木婉清雖解除了心結,但兩人明麵上的關係還是兄妹,此時的樣子如果被人看到就大事不妙了。
巴天石深深的看了段譽一眼,笑道:“才半月不見,世子居然修成不世神功六脈神劍,還打敗了吐蕃國大輪明王,真是讓巴某刮目相看!”
巴天石可是記得,半月前段譽還狼狽的被人關在石室裏。
敲門聲響起,侍女的聲音接著傳來:“世子,司空巴大人來府中拜訪。”
段譽皺眉想了想,見保定帝在看著他,知道是在等他的分析,便道:“如果隻是山賊,挖了鐵礦他們也沒有煉鐵的技藝,囤積鐵礦對他們便沒有意義,如今大理國泰民安,幾個山賊造反也不會有人響應,想來應該不是為了造反。那處礦山在我大理與越國的邊境處,此事多半與南邊的越國有關。”
段譽這麽分析還有一層原因:段正淳跟他談及天下大勢的時候說過,前幾年越國被吳國擊敗,勾踐成了夫差的馬夫,隻是後來不知用了什麽計策,讓夫差把他又放回去了。
他知道越王勾踐是一個隱忍至極又野心勃勃的人,鐵礦是鑄造兵器的必需品,對勾踐來說鐵礦就是他向夫差報仇的必需品。
保定帝點點頭,讚賞道:“我與三公也認為多半是越國所為,隻是我大理與越國雖比鄰而居,平日卻絕少往來,隻民間有一些商販經常往來兩國。此事是否為越國所為尚無實證,若是貿然遣使前去質詢,對方多半會矢口否認,畢竟明裏是山賊在采礦。若要證實此事,還需派人前去探查一番,本來淳弟前去最是合適,但我已派他去了身戒寺探查玄悲大師之事,此事便要落在你身上了。”
段譽略作沉吟,便點了點頭,道:“既然是有人把手探到了我大理境內,譽兒身為段氏子孫,自當前去處理,以振我大理之威。”
段譽猜測若沒有自己在天龍寺大戰鳩摩智,這種事保定帝多半想不到自己,段正淳不在,派三公之一去查探就好了。
但段譽還是決定接下這件差事,他對未來已有了初步的謀劃,這個亂世隻有槍杆子才能保全自己,自家的鐵礦山被別人采了那怎麽行?大理的這點兒家底兒他還嫌不夠用呢!
保定帝見他答應下來,心懷大慰,道:“巴司空會與你同去,以你為主,巴司空協助你探查此事,若是事情危急,你可自己決定如何行事。但有一點,你萬不可自恃武功高強冒險行事。”
段譽點頭答應,道:“譽兒遵旨,定不負伯父所托。”
與巴天石商定第二天一早匯合後,段譽便獨自回了鎮南王府。
到了王府,就見門子神色慌張的迎了上來,對段譽稟報:“世子,木姑娘走了。”
段譽一驚,兩人才剛剛合為一體,木婉清怎麽會離開?
段譽登時怒不可遏,喝道:“誰讓她走的?你為何不攔住她?”
段譽這一喝問用上了內力,門子頓時癱軟在地,又慌忙強撐著起身向段譽跪下,結結巴巴道:“屬下……屬下攔不住……木姑娘,她把屬下打倒在地便縱馬走了,木姑娘馬快,屬下實在是追不上。請世子降罪。”
段譽見門子被自己嚇成這樣,也知道此事與他無關,自己一事情急,卻牽累到一個門子身上,卻是不該。
他心念木婉清,便問道:“此事與你無關,恕你無罪,她走了有多久?去往哪個方向了?”
門子見段譽不再暴怒,鬆了口氣,道:“走了有一柱香時間,去了西城門的方向。”
門子話音未落,段譽便急往西門飛奔而去,他不知道木婉清為何匆忙離開,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和他打。
段譽把淩波微步發揮到極致,內力不要命的瘋狂運轉,轉眼間城門在望,卻沒有木婉清的身影。以黑玫瑰的速度,一柱香的時間必然已經跑遠了。
問城門守衛,守衛說確實有一位黑衣黑馬的姑娘出城。
段譽一喜,便繼續一路狂奔出城,沿大路繼續往西追去。
又跑了十多裏,眼前已是一片蒼茫大地,卻哪裏有木婉清的影子。
段譽依然不肯死心,轉向北奔出五六裏,然後又折返回來,向南又奔出七八裏,天色已慢慢黑了下來,仍是沒有木婉清的蹤跡。
落寞的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段譽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木婉清留下的信,:段郎親啟。一夕歡愛,婉清再無遺憾。雖然不舍得離開你,隻是身在王府,我很不自在,況且我與娘親約好了在大理會麵,我在王府呆了半個月,再不走娘親就要找來了。我不想讓我娘親與你娘親見麵,我娘親曾讓我殺你娘親,她們兩人見麵會打起來的。我這次回去會勸娘親不要再殺你娘親。段郎不要擔心我,過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
木婉清的字歪歪扭扭,與她幽冷的氣質很不相符,文筆也很是直白。她從小舞刀弄槍,卻是沒怎麽寫過字。
段譽看完書信,不由懊惱自責,他一直自詡思慮周全,卻沒有去想過木婉清的處境。
木婉清在王府無名無份,縱然段正淳想讓木婉清認歸段家門下,木婉清也不會同意的。
王府處處都是仆人侍衛,讓木婉清這樣一個耿直的少女每天都要裝成段譽的妹妹,確實是為難她。
況且木婉清從小在山裏長大,又怎麽能適應在王府的屋子裏做一隻金絲雀?段譽能陪她的時間本就少,若不是為了段譽,怕是木婉清早就離開了。
想明白了這些,段譽很是自責,自從用遺傳學那套理論說服了木婉清,他就一心練功和謀算怎麽習得六脈神劍,覺得木婉清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卻完全沒有設身處地的感受到木婉清尷尬的處境。
想明白了這些,段譽心中又略鬆了一口氣:木婉清不是負氣而走,隻是不習慣王府的生活,而且要與她媽媽匯合。
隻要她人沒事,早晚能再相聚。
段譽打算等探查完礦山一事,再去萬劫穀向甘寶寶打聽一下木婉清和秦紅棉居住的山穀,甘寶寶和秦紅棉是四姐妹,想來應該知道秦紅棉隱居之地,到時正好還可以看望一下鍾靈,這麽長時間沒見麵,也怪想念那個鍾靈毓秀的小姑娘的。
段譽想了想道:“大理內政自有伯父梳理,現在大理政通人和,想來不會有什麽棘手之事。莫非是他國之事?”
保定帝欣慰的一笑,道:“譽兒聰慧。這事兒雖是在我大理地界內發生的,不過確是涉及他國,你來看看。”
保定帝把手中的文書向段譽一擲,文書直直向段譽射來,不偏不倚的落在段譽麵前的案幾上。
有段譽這樣一個皇室的繼承人,自然會讓巴天石對大理的未來更加看好。
巴天石又道:“世子虛懷若穀,讓人佩服。不過臣下此來倒不是為了見識世子的神功,是陛下有事要與世子相商,遣臣下來傳信。”
段譽這下反而更疑惑了:若是大理國內之事,保定帝自能處理,若是大理國外之事,那就是國之大事,在保定帝眼裏自己一點兒外交經驗沒有,也不應該把事情交給自己吧?
段譽帶著疑惑與巴天石一塊到了皇宮。
保定帝正在書房看文書,見段譽與巴天石到來,賜座後便道:“譽兒可知喚你來是為何事?”
他本是江湖遊俠,偶然的機會習得上乘輕功,後來投奔段氏為臣,得保定帝賞識,立為三公之一的司空。這十多年來巴天石對段氏可說是忠心耿耿,立功頗多。
段譽擺擺手,道:“司空大人過譽了,在下不過是偶有機遇,比之世上真正的高人還相去甚遠。”
段譽暗讚一聲,能把又薄又軟的文書像一片鐵片一樣擲來,必然要在文書上附著內力,再讓文書正好落在案幾上,這份對內力的控製比自己可強太多了。
段譽拿起文書細看,原來這文書是大理下轄的秀山郡郡守上書的奏折,說是秀山郡內大理國邊境處的一座鐵礦山被山賊霸占了,若是山賊隻是占山為王還好,那礦山偏遠荒僻,很少有人會去那邊,但山賊卻日夜不停的采礦,采了的鐵礦也沒有運到秀山郡販賣,秀山郡的郡守便懷疑山賊囤積鐵礦,可能有造反的風險,因此立刻寫了奏章,派人急送大理。
段譽有些奇怪,他從未參與過大理的政務,巴天石來找他做什麽?若是來找他便宜老子段正淳還說的過去,可段正淳一大早就開拔去了身戒寺。
兩人穿好衣服,段譽囑咐木婉清回她的房間等他,便到王府正廳見巴天石。
還好敲門的是侍女。
段譽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隻是他心中思慮著巴天石的來意,沒有注意到木婉清神色的異常。
到了正廳,巴天石先向段譽拱手見禮,段譽還禮後兩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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