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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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綿抬手舉高了簪子仰頭端詳著,眼角瞥到陳婉玉的臉色驟變,她不由嘴角勾起。
“是看著眼熟。”被阮綿綿提醒,阮老夫人依稀想起自己在哪兒見過這簪子,“你拿來,祖母再好好瞧瞧。”
小奶團子的行徑吸引所有目光,她邁著小短腿走到祖母旁邊的茶幾上。
“三夫人,我與你交好多年了,這可是你親手贈予我的定情信物。”。
阮綿綿滿臉好奇,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石四狗交上來的那兩件東西。
“過來祖父這兒,綿綿。”阮耿示意她離遠那些物件。
周芸寧堅定地否認,石四狗既然話說出口也就隻能咬住她不放了。
阮禪自然也聽見了,他仔細回想,的確是前兩日還見陳婉玉戴著,她在撒謊,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清楚這點,阮禪氣得不輕,連身軀都顫抖著,不過能還是勉強忍住,隻是忍得好辛苦。
接收到秦若蘭的眼色,石四狗急忙說:“就是我撿到的。”
阮綿綿盡是羨慕:“哎呀,你運氣可真好,離開侯府許久了,還能撿到大伯母這兩日遺失的簪子。”
看似天真的言語實則戳心,誰都聽出阮綿綿話裏的意思實則是近日陳婉玉和石四狗見麵了。
阮禪臉都黑了, 陳婉玉心中大為著急,可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完了,秦若蘭已可以預見姨父和姨母原就岌岌可危的關係更加惡化了。
姨母會不會被休了?秦若蘭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若真如此不隻是陳婉玉、就連她自己也會從天上掉落到泥濘之中。
秦若蘭小聲提醒:“姨母,孩子。”
對啊,陳婉玉眼睛大亮:“我的首飾很多,類似的也很多,或許是我記錯了,如今挺著個大肚子我身邊離不了人,都怪下人們伺候不周,連什麽時候丟丟哪兒也不知道。”
這倒是,陳婉玉挺著個大肚子,料想也幹不出什麽來。不隻阮禪這般想,其他人也是這般想的。
“剛才那個什麽狗可說過交好多年了。”阮綿綿摸摸小腦袋,“多年?也就不是近期的事了。”
“阮綿綿,你胡說什麽?”陳婉玉急了。
周芸寧淡淡地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大夫人敢做怎麽就不敢當了。”
“你——!”陳婉玉一口氣堵在胸口。
娘親厲害啦!阮綿綿暗暗讚許,這句話剛才是陳婉玉說的,眼下原封不動奉還給她了。
小奶團子朝著陳婉玉做個鬼臉:“大伯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能胡說,我就不能胡說嗎?”
“你誣蔑長輩!”
“你誣蔑我娘親!
“老夫人,您看看。”
“祖母,您看看。”
阮綿綿與陳婉玉你一句我一句,倆人都是寸步不讓。
周芸寧看差不多了適時柔聲說:“綿綿,有理不在聲高,快過來坐下,你祖父、祖母自有論斷。”
“娘親,你怎麽不生氣?人家企圖陷害你耶。”小奶團子不滿地說。
話音落,陳婉玉發覺周圍的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大變。雖說大夥心裏有數,不過被阮綿綿童言無忌直接說出來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石四狗,本侯爺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可想清楚了再說,若是再有半句不實,將你交給京都衙門去審訊,到時你不死也得脫層皮。”阮耿悠悠地說。
想想就害怕,身軀都忍不住顫抖,石四狗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他不由抬頭看了看陳婉玉,隨即又低下腦袋。
本朝律法森嚴對罪犯是從嚴處置,所以比起曆朝曆代作奸犯科之人少了許多,進衙門就跟進閻王殿似的。
眼前的局麵對周芸寧大大有利,隻要能證明那石四狗拿出來的那件貼身衣物不是她的,那她就能撇清關係了。
阮禪沒有作答,卻刹那間神色大變,定安侯婦看在眼裏心裏頭雪亮。
明明那小丫鬟說是三夫人的,怎麽又變成是大夫人的簪子了?石四狗想不明白。
對上阮禪詢問的目光,陳婉玉知道躲不過去了。
“我記起來了,這不就是大伯母的簪子嘛。”阮綿綿嘴上說著小短腿邁得挺快直接遞到阮禪跟前,“大伯父,您看看是不是?”
陳婉玉瞬間臉色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了。
秦若蘭後背涼颼颼,她眼尖,阮綿綿舉起簪子時候她也覺得眼熟,此時她已確定那的確是陳婉玉的簪子。
腦子轉得飛快,秦若蘭附在陳婉玉耳畔小聲說:“姨母,咬定丟了。”
陳婉玉定了定神,事情的發展一波三折,看周芸寧那篤定的模樣,今晚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可怕,最可怕的結局她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阮老夫人朝阮綿綿伸出手,小奶團子拿著簪子正要遞給她的時候突然猛地轉身。
“祖父。”阮綿綿卻偏偏小手撚起那簪子,“看著好眼熟啊,不過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娘親的,隻是好像在那兒見過似的。”
“看著像是我的簪子,不過已經遺失許久,石四狗之前是園子管事,或許他是撿到的。”
“說謊,我明明前幾日還見大伯母戴著啊。”阮綿綿嘀咕著,那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座上的人都能聽見。
周芸寧有條有理反駁,還大大方方讓人去煙籠院對比,她的態度很有說服力了。
“雲嬤嬤,辛苦你走一趟。”既然周芸寧主動提出,阮老夫人覺得還是徹查清楚免得落人口實多生是非,也就由著她的意思。
陳婉玉幸災樂禍地插嘴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三夫人敢做怎麽就不敢當了。”
“老夫人,可派妥當之人走趟煙籠院,讓貼身伺候我的霜兒拿出我的東西對比就知道了。至於簪子,我向來樸素,不戴也沒有像這般花裏胡哨的首飾,您可順便讓人查看我的首飾盒。”
雲嬤嬤奉命帶人前去煙籠院,除了下人偶爾竊竊私語之外,其他的人神色各異不過卻都沒有出聲。
等了許久,也該自己上場了,阮綿綿跳下了椅子拍了拍雙手看著就像小娃娃自己找樂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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