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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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小輩們齊聚在磨礪齋,阮祈卻是自打回來後頭回踏入了淩雲院。
阮祝見阮祈來到很是意外,顧清柔倒是熱情招待。
看阮祈欲言又止,分明就是找自個兒有事,阮祝幹脆帶著他出府去。
阮祈與阮祝來到過去常聚的酒館,點上幾個菜肴,兄弟倆坐下喝上兩盅。
“許久沒和二哥喝酒了,上回還是咱們兄弟仨一起喝。”阮祈打量下四周,“好像當時也是在這個小酒館。”
“嗯,五年多了。”阮祝仰頭一口喝光酒。
阮祈跟著喝完杯子中的酒語氣中帶著惆悵:“隻是如今少了大哥。”
阮祝沉默不語,隻是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以及阮祈的酒杯斟滿酒。
“二哥,大哥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阮祈隨口問道。
“他在阮家家廟,父親試圖說服他回來,可惜他不願意。”阮祝說完抬頭看了阮祈一眼,“沒想到大哥沒回來, 三弟倒是回來了。”
“若不是撞傷了腦袋,忘記了過往,我早就回來了。”阮祈不勝唏噓,“隻是這次回來,發現父親和母親老了許多。”
阮祝突然問道:“三弟可還記得當初是怎麽落水的嗎?”
阮祈搖搖頭:“這段沒想起來,不過父親說,我是失足落水的。”
“嗯。”阮祝拿起酒杯舉了舉,“回來就好。”
“幹。”阮祈與阮祝碰杯後兄弟倆齊齊一口喝光。
“二哥,你說父親對我是不是有另外的安排啊?”
聽到這話阮祝放下了筷子壓低了聲音:“三弟,父親跟你說什麽了?”
“就是什麽都沒說啊。”阮祈很是不解,“我問他對我有什麽打算?他說讓我等著。”
聞言阮祝怔了怔才問:“就沒說給你找個什麽差事?”
“沒說,所以我就覺得納悶,想看看你知道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我不知道。”阮祝垂下眼簾。
阮祈意興闌珊:“連你也不知道的話,我就隻能等著了。”
“聽說三弟這幾年在揚州書院教書育人?”
“就是混日子唄。”阮祈想起往日,“那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簡簡單單。”
“身邊還有佳人相伴。”阮祝接口道。
“佳人?”阮祈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說淩安啊,她是我的義妹。”
“是嗎?”阮祝追問道。
“是吧。”阮祈的回答顯然底氣不足。
“三弟不用想太多,過去怎麽過如今就怎麽過,反正父親疼你,他必定會妥善安置你的。”
“二哥說的也是。”阮祈興致勃勃舉起酒杯,“來,幹一杯。”
接下來的日子,阮祈一反常態不再貓在侯府中而是往外跑,據說是應酬多。
周芸寧也沒往心裏去,畢竟繡坊剛開業不久,她一下子接手了那麽多的生意是要忙一陣的。
至於穀淩安,好像經曆過一場大病安分了不少,整日足不出戶就在蘭苑裏頭,美其名曰休養。
眼看年關將至,街道上處處都是新年的氣象,阮綿綿閑來無事窩在阮耿的書房中看書。
腳步聲朝著書房而來,小奶團子一動不動,整個人沉浸在書裏頭。
當阮耿帶著阮祝和阮祈出現在書房門口的時候,就見小奶團子披著件白色狐裘,小小的人兒縮成團擠在書案後的那張大太師椅的一角。
阮祈皺起眉頭正要出聲,阮耿抬手示意兄弟倆不要動、不出聲,隨即他放輕了腳步慢慢走過去。
發現小奶團子手上捧著的是《尚書》,案上擺放的是《易經》和《春秋》,阮耿不由撫摸著胡子露出滿意的神色。
“綿綿,怎麽有興致看五經啊?”
“閑來無事看看唄。”小奶團子頭都沒抬起。
聽到祖孫倆的對話,阮祝和阮祈不由自主朝前邁進,目光落在阮綿綿手上及書案上,瞬間兄弟倆的神色不斷變換著。
老侯爺閉口不說,不過阮祝之前聽過大哥阮禪無意中流露出對阮綿綿讚賞,甚至還誇過她是最有天賦、有大智慧的阮家人。
雖說阮綿綿的確是做了幾件看似了不得的事,不過在阮祝看來不過是取巧,小娃娃是挺聰明,不過也沒有阮禪說的那麽神乎其神。
因此,阮祝一直沒將阮綿綿放在心上,可此刻親眼見到年僅五歲的阮綿綿在讀尚書,而且看老父親沒有絲毫的驚訝,細思極恐他內心震撼。
再說阮祈,之前周芸寧曾經在他跟前說老父親誇阮綿綿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話出自阮耿之口他並不懷疑,理所當然認為小奶團子比自己當年五歲的時候強。
如今看阮綿綿竟然在看五經,阮祈回憶當初,自己也是到十二三歲才開始接觸四書五經的,突然他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可阮綿綿當真如此厲害,當真能看懂?阮祈內心還是覺得無法相信,或許她就是隨便翻翻而已。
看來今兒想要安安靜靜看會兒書是不能了,阮綿綿緩緩將書卷合上與案上的書疊放在一塊。
小奶團子仰頭望著眼前神色各異的父子仨後露出微笑:“難得,書房好熱鬧。我就不打擾你們說事了。”
門外的九兒聽到阮綿綿的呼喚進屋後先朝阮耿他們行禮隨即走到阮綿綿坐著的椅子跟前。
伸出雙手小奶團子懶洋洋地說:“困了。”
九兒笑著上前將阮綿綿抱起,隻見她伸手揉揉眼睛,隨即還打了個嗬欠。
“祖父,綿綿告退。”
“先將郡主送到老夫人那兒睡會兒吧。”阮耿看著奶呼呼地小奶團子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寵溺。
“奴婢遵命。”九兒抱著阮綿綿退出了書房。
阮祈忍不住說道:“父親也太過嬌慣綿綿了吧。”
“小女娃自然是要嬌慣的。”阮耿理直氣壯說完還朝阮祈瞪了一眼,“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你這爹是怎麽當的?這都過去多久了,綿綿還不認你。”
“她認不認,我都是她爹。”阮祈不服氣地說。
“那可說不準。”阮耿被阮祈氣壞了,“原本覺得你挺聰明的,這幾年過去了,卻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阮祝靜靜站在旁邊終於開口了:“這點家事,三弟必定能妥善處理的,父親就不必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