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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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玉眼觀鼻鼻觀心佇立著,阮祝企圖從阿東嘴裏頭問出什麽來,卻被他從容應付過去了,小丫鬟暗暗嘲諷這位二老爺多此一舉,他可是跟隨老侯爺多年的人,嘴哪兒那麽容易撬開。
    扭身看了紅玉一眼,阮祝認出她是阮綿綿身邊的小丫鬟,他可沒將其放在眼裏。
    阮耿眯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暗地裏觀察著阮祝,腦海中卻浮現阮一的稟報。
    那個小房子裏不僅有各種書信以及重要的文件,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毒藥,恰好阮耿所中的毒就在其中。
    夜幕降臨,阮耿才睜開了眼睛 ,裝出副剛剛睡醒的迷茫狀。
    阮祝察覺上前將阮耿攙扶起來:“父親,覺得怎麽樣了?”
    “喘不上氣,終究是老了。”阮耿話音剛落,阮老夫人就帶著雲嬤嬤端著晚膳進來了。
    紅玉和阿東跟在阮老夫人身後,進來後倆人配合默契,伺候著阮耿用膳。
    阮老夫人特地為阮祝準備了另外的膳食,他隨意吃了些很快就用完膳了。
    倒是阮耿做戲做全套,慢慢咀嚼著,這餐足足吃了大半柱香的功夫。
    “回去歇著吧。”阮耿有氣無力對阮老夫人說道。
    阮老夫人知道自家老頭子的性子,叮囑了阮祝後又吩咐阿東和紅玉好生伺候才帶著雲嬤嬤離開。
    燈火搖曳,夜晚風大,阮耿示意關上門,阮祝讓阿東和紅玉到外頭伺候著,隨即關上了房門。
    阮祝搬了張凳子坐在床榻前,阮耿倚坐在床榻上望著他。
    “父親,可是有話要對兒子說?”阮祝剛才已經細細想了半日了,就算是熏香之毒隻用了半宿,也足以要了阮耿的命,不過多拖延幾日而已。
    阮耿抬手輕咳幾聲掩飾嘴角勾起的冷意,這麽快就不裝了,自信過度就成自大了。
    “為什麽?”阮耿平靜地望著阮祝。
    心中一凜,阮祝滿臉疑惑:“父親此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下毒?”阮耿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父親說的,兒子不明白。”阮祝低頭掩飾內心的震驚。
    阮耿在枕邊摸索後朝阮祝扔出個瓶子:“椅子上的毒,熏香裏頭的毒,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拿在手上,阮祝的手在顫抖,這個瓷器他很熟悉,原本應該放在他的小書房裏頭,他萬萬沒想會出現在阮耿手中,而且他還直接拿到自己手裏來了。
    再次抬頭,阮祝的神色與之前大為不同:“父親都知道了?”
    “嗯,今兒才知道。”阮耿露出抹苦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老子我。”
    “父親言重了。”阮祝淡定地說。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輕扣了兩聲,屋內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門口的方向。
    兩扇門被打開,笑吟吟的小奶團子出現在門口。
    “綿綿。”阮耿皺了下眉頭,“祖父沒事,你回去吧。”
    “無妨,我陪二伯父說說話,祖父聽著也解解悶。”阮綿綿轉身將門關上。
    阮祝冷笑一聲,別以為自個兒看不出來, 老父親很重視這個小娃娃,若說隻因為她是阮家五代唯一的女子,他是不相信的。
    也好, 阮綿綿自個兒送上門來的, 阮祝覺得必要的時候拿捏她來要挾阮耿是個好法子。
    “綿綿,回去。”阮耿看了阮祝一眼提高了聲音。
    阮綿綿給了阮耿個眼神,目光還有意無意朝窗外瞥了瞥。
    阮耿讀懂阮綿綿的意思,她是說外頭有阮一他們在,門口還有阿升和紅玉,想想他也就作罷了,反正小奶團子骨子裏頭的執著與自個兒一樣。
    “二伯父,祖父還好吧。”阮綿綿若無其事問道。
    “還好。”阮祝隨口敷衍道。
    阮綿綿似笑非笑盯著阮祝手裏的瓷瓶:“這個是什麽東西?”
    阮祝往懷裏藏:“沒什麽。”
    “毒藥。”阮耿接口說道。
    “哦。”阮綿綿朝阮祝伸出手,“二伯父拿來我看看。”
    “你祖父在開玩笑。”阮祝疑惑地看了看阮耿。
    阮耿淡定地說:“沒開玩笑。綿綿,祖父要走了。”
    這就演上了,阮綿綿撲到阮耿跟前配合著演戲。
    “祖父,您要上哪兒?綿綿跟你一起去。”
    “人老了就得死了,綿綿的日子還長著呢?”阮耿有氣無力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盡管知道祖父在裝,不過阮綿綿還是紅了眼眶,她抬手抹了抹眼角。
    “二伯父,祖父不會死的,對嗎?”阮綿綿一臉期待仰望著阮祝,“他前兒您還好好的,萬神醫說他隻是身子骨虛弱些。”
    “綿綿,你祖父真的要走了。”阮祝發現不過這會兒功夫,阮耿眼神中的犀利已經不複存在,他就是快要死的老頭。
    “這樣啊。”阮綿綿眨巴著眼睛,“祖父交給我不少東西,說他若是死了的話,就交給大伯父。”
    聽了這話,阮祝頓時神色緊張起來,躺在床榻上的阮耿眉頭皺了下,壓根就沒有的是,小奶團子這是打算忽悠嗎?
    “什麽東西?快拿給二伯父看看。”
    “定安侯府啊。”阮綿綿搖搖頭,“祖父說那是定安侯府,所以不能給你看。”
    阮祝瞬間神色大變,他狠狠瞪著阮耿:“你決定將侯府交到老大手裏?”
    “他是老大。”
    “他是老大又怎麽樣?他是個懦夫,還是個戴綠帽子的懦夫,你真要就將侯府交給他。”阮祝激動地說。
    阮耿望著阮祝猙獰的麵孔瞬間好像明白了:“你不惜對我下手,就是為了定安侯的位置。”
    “你原來一直想將侯位傳給老三。”阮祝陰沉著臉。
    阮綿綿附和著說:“對啊,祖父說他最聰慧。”
    “就因為我有這個念頭,所以你對阮祈下手了。”阮耿直視著阮祝,“當年他墜崖落水的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還用問嗎?”阮祝冷冷地反問道,“我就是好奇,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會突然去搜我的小書房?”
    “因為你形跡可疑,因為你勾結李珙。”阮耿攥緊了拳頭,“因為你將定安侯府送上死路。”
    阮祝啞口無言瞪著阮耿半晌才開口:“你知道了?你派人跟蹤我。”
    “侯府內還有祖父不知道的事嗎?”阮綿綿坐在床沿搖晃著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