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字數:3916   加入書籤

A+A-




    阮耿凝視著阮祝半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眼了,可惜大錯已經鑄成了。
    事已至此,阮祝一咬牙先發製人,他猛地伸手掐住了阮綿綿的脖頸。
    “綿綿!”阮耿猛地坐起來。
    見小奶團子瘋狂朝自己眨眼睛,阮耿又乏力地跌倒在床榻上。
    “放開她,放開她。”阮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阮綿綿雙手護住脖頸,雖然被掐得有點疼,不過不至於喘不過氣來。
    “你、你……!”阮耿朝阮祝的伸出手的同時劇烈咳嗽著。
    咳嗽聲戛然而止,阮耿耷拉著腦袋,手還掛在床沿。
    阮祝見狀失神瞬間,阮綿綿已經掙脫他的鉗製朝著阮耿飛撲過去了。
    小手搭上阮耿的手腕,感受到手指底下脈搏跳動,小奶團子差點笑出聲來,祖父真是妥妥的影帝,演得真好,自己剛才還真嚇壞了。
    “祖父,祖父沒氣了。您快醒醒,快醒醒啊!”阮綿綿哭喊道。
    “死了,他死了。”阮祝反應過來了,“半宿的熏香,多活了一天。”
    阮綿綿猛地站起來指著阮祝:“是你,是你害死了祖父?”
    “哼,他該死。”阮祝逼近阮綿綿,“拿出來,他給了你什麽?”
    阮祝被自己牽著鼻子走,或許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沒有去查看阮耿,阮綿綿暗暗鬆了口氣。
    “為了侯位,你謀害我那個渣爹,我想或許大伯父的事也與你有關吧?”阮綿綿犀利地問道。
    阮祝盯著阮綿綿:“果然聰明絕頂,你怎麽知道的?”
    “那個蔣大夫是你的人?”阮綿綿已經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所以他與陳婉玉的事應該是你設計的。”
    “對。”阮祝很是得意,“不過這事也怨不得我,若是他們倆口子之間沒嫌隙的話,那姓蔣的也不能趁虛而入。”
    “看來大伯父顏麵盡失,流言四起也是你散布的。”
    “是流言嗎?是事實。”
    “陳婉玉的死與你有關。”阮綿綿不是問而是肯定。
    阮祝冷笑道:“最後見她的人是阮禪。”
    “你通過蔣大夫將秦若蘭的事捅到大伯父跟前,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衝去質問陳婉玉。”
    “說話可要講究證據,陳婉玉是自殺的。”
    “沒錯,她愧對大伯父,怕秦婉玉的真實身份暴露流言蜚語會累及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前程,所以選擇自殺。”
    “你這小娃娃倒是看得通透。”阮祝有些驚訝。
    阮綿綿輕歎道:“我讓人查過秦若蘭。”
    “沒錯,你說的都對,阮禪自請去家廟,頹廢喪失了自信,此人廢了。”
    阮耿的手指動彈了幾下,他沒想到阮禪的事也與阮祝有關,按捺住心中的憤怒靜靜裝死聽著。
    阮祝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阮綿綿身上, 壓根就沒留意到阮耿。
    “阮綿綿,你確實聰明,難怪老頭子看重你,可惜你們母女已經不是阮家人了。”
    “他與我娘親分開了,可我還姓阮,還是阮祈的親生女兒,還是定安侯府的嫡小姐。”阮綿綿戒備地望著阮祝。
    “你那個爹自詡聰明,還不是全在我算計之中,就連他與周芸寧的相遇以及結合都是我推波助瀾。可我萬萬沒想到哪怕娶了商賈之女,他還是執意將侯位傳給他。”阮祝望著趴伏在床沿的老侯爺語氣中充滿了恨意。
    阮綿綿接口說:“所以你設計讓他墜落懸崖。”
    “你怎麽知道是我設計的?”阮祝很是好奇。
    “因為我壓根就不相信巧合,你沒有親自推他,不過我見到從你書房中搜出來的匿名信,他是應邀赴約的,或許他站的地兒你早就動過手腳。”
    阮祝輕輕拍掌:“精彩,推斷得合情合理。你說他若是就這樣死了多好。”
    “可惜他命不該絕,沒死。”阮綿綿繃起臉來,“穀淩安的事也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吧。”
    “阮綿綿,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你費盡心機,不過遇上我,她也鬧騰不出什麽來。”
    “她不用鬧騰出什麽來,她隻要纏住阮祈就夠了。”
    “既然你如意算盤都算好了,為什麽還要對祖父下手?”
    “老頭子太強了,他若是不死,我永無出頭之日。”阮祝滿臉算計,“現在時機正好,繼承侯位我是名正言順。”
    “你是在做夢!”阮綿綿大聲嘲笑道。
    阮祝朝阮綿綿逼近:“小娃娃就該乖乖當個小娃娃,大人的事少管。”
    “你不怕我將真相說出去。”
    “沒證據,再說誰信一個小娃娃的話呢?”阮祝很自信,“出去吧,去報喪,你祖父暴斃了。”
    阮綿綿眼中閃爍著慧黠的光芒:“其實壓根就不用我說,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阮祝愣了愣,望著阮綿綿他心中驟然浮現不好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阮綿綿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阮祝神色大變,佇立在窗外的赫然是阮禪與阮祈,他們倆的目光中有指責、氣憤以及寒意。
    就在阮祝恍惚的瞬間,小奶團子動作靈敏又推開了大門。
    阮祝被開門的聲音驚動,他猛地轉身,就見阮老夫人眼眶中含著淚光,滿臉盡是失望盯著自個兒。
    “不是的。”阮祝神色驚慌,“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阮綿綿那雙清澈的眼眸恍若鏡子映襯出阮祝的狼狽不堪。
    深吸口氣, 阮祝努力調整讓自己冷靜下來。就在同時,阮禪和阮祈兄弟倆已經來到門前,攙扶著阮老夫人走進屋裏頭。
    不用吩咐,外頭的紅玉就將門關上,至於原本敞開的窗戶也被外頭的阮一掌風一掃掩上了。
    “母親,父親暴斃兒子急糊塗了,信口開河。”阮祝慌裏慌張掩飾著。
    床榻方向突然傳來熟悉的洪亮聲音:“阮祝,你老子還沒死。”
    完了!阮祝身軀顫抖著緩緩轉身,隻見阮耿端坐著眼神犀利好似利刃穿過他的心窩,阮綿綿就坐在祖父身側,小奶團子搖晃著小短腿笑容燦爛。
    大意了,沒想到功虧一簣,阮祝很快反應過來,他一直被阮綿綿牽著鼻子走,今兒晚上這個局是專門為自己而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