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夢裏不知身是客 第五十一章美人如玉掌上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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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美人如玉掌上輕
    氣氛到了這個地步,杜安又怎麽能說不行。
    杜安說道:“你可以試試?”
    女子的聲音酥酥麻麻的說道:“那我就試試了。”隨即好像白玉一般的腳掌,在杜安手心一轉,整個人好像在手心上旋轉起來。雙腳如飛,前後踏在杜安的手上,身形好上揚或下俯,裙擺如飛,一片片的從杜安的臉上撫摸過去。
    再加上女子身上叮叮當當的首飾配樂。已經散發開來的女子幽香。
    一時間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好像是一場永遠不願意醒來的夢。
    不過,杜安雖然從小鍛煉過,臂力不錯。這女子身形嬌小,也很輕盈。但畢竟是一個人,時間一長,杜安的手腕就有一些酸痛。
    這個女子好像察覺一樣,身形一歪,整個人再次跌坐在杜安的懷中。
    杜安下意思一把保住。
    兩人嘴唇之間隻隔著一層輕盈的麵紗。好像遮掩,又好像是誘惑。
    女子的嘴唇微微一動,說道:“杜大人,你喜歡我嗎?”
    杜安隻覺得有一些渴,不過,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說道:“是你引我到這裏來的嗎?”
    女子目光悠悠說道:“大人,你就是這樣不解風情嗎?”
    這個女子有一些驚訝。
    她太明白自己最好的武器是什麽?就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魅力與風情。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專門訓練。一顰一笑,顧盼生姿。或許,天下之間,有人在相貌上能勝過她。但是決計沒有她更懂得男人是什麽?
    更不要說,她這從來沒有顯露在人前的掌上舞。
    為了掌上舞,她從小控製飲食,就能要做到在男人手掌之上翩翩起舞。其實掌上舞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最難的不是她,而是承接她跳舞的手掌。所以,她能敏銳的感受到腳下手掌的承受力。
    杜安覺得自己手腕酸痛的時候,這女子也感受到杜安大抵支撐不住,這才結束了跳舞。
    其實掌上舞固然絕妙,但是真能誘惑男人的是那一種掌控感,那一種美人在掌的感覺。一般來說此刻,男人都忍不住才是。
    其實,杜安也有幾分按捺不住。但到底有見過世麵。這種風情,讓杜安忍不住將美人緊緊抱在懷裏,但還不至於忘記自己來做什麽的。
    杜安手指輕輕在女子臉龐上滑動,輕輕一勾,將女子臉上的輕紗給勾了下來。杜安忍不住暗道:“好一個絕色妖姬。”
    美人固然猶如畫中美人,但更讓杜安心動的是,美人的神情。就在杜安拉開麵紗的時候,美人輕輕閉上了眼睛,那是一種似閉非閉的神色。長長的睫毛,就好像蝴蝶的翅膀。小心翼翼的撲閃著。似羞怯,似害怕,似順從。但是紅唇卻微微抬起,光澤的唇色要稍稍高過鼻尖,似歡迎,似邀請,又好像臣服。
    總之,欲拒還迎,風情萬種。
    杜安呼吸急促,忍不住用手指彈了美人腦門一下,說道:“說正事。”
    “哎呀。”美人吃痛,雙手抱在胸前。雙眼似乎有淚珠。一副我見尤憐的感覺。大約西施捧心不過如此了。
    杜安說道:“如果還這樣,我走了。”
    這美人一把拉住了杜安的衣袖,好像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動物,說道:“奴家說便是了。”
    “其實,歡哥兒是我師傅,她已經不在了。我是收拾她的遺物的時候,才知道她有過這樣的身份。而請你過來,為了兩件事情,第一,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另外我想離開這裏。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
    說到這裏,這美人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神態。隻是她從小一顰一笑,都是為了勾引男人,為了所謂的美感,而今她憤怒的神情,不僅僅沒有讓杜安同情。反而讓杜安有一種想要欺負她的感覺。
    是的。就好像每一個小男孩都喜歡拉小女孩的辮子一般。這本身就是男孩對於異性美的一種反應。
    而這美人也是一樣的。她即便是憤怒,呈現在男人眼中,也是一種不一樣的美態。
    隻是,這也正是這個女孩的悲哀所在。
    她是一個藝術品。
    是為了男人而打造的藝術品。
    她的所有行為,都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塑造,不管是行走坐臥,哪怕是憤怒,哭泣,絕望。每一種失態,都是男人眼中一種不一樣的美。濃顏素妝都是如此。所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人。
    隻是,她的每一分美都是為別人而展現的。有什麽能留給自己?
    沒有,什麽也沒有。
    因為她就是這個時代塑造的,男人身上的一個掛件而已。
    杜安說道:“從頭說起。”杜安雖然對美人有些同情,但也忍不住輕輕扶上美人的腰肢。換了一個抱著的姿勢,說道:“你叫什麽?”
    美人輕輕一笑說道:“我叫單庭芳。其實我真正姓徒單。”
    杜安一愣,說道:“徒單?金後徒單家族?”
    徒單家族在金朝,可是名聲赫赫。簡直好比遼代的蕭氏,連續出了好些皇後,是相當了得的家族。而且連續出皇後,雖然不敢說,家族之中女子多絕色,但想來決計是不醜的。不然僅僅靠政治地位也不可能當皇後。畢竟皇後的容貌也是選皇後的重要指標之一。
    這是要母儀天下的。
    不過,這也是昨日黃花了。也算不得什麽了。杜安也僅僅是吃驚了一下,就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說道:“你要殺誰?”
    單庭芳說道:“侯中奎。”
    杜安一聽,說道:“河中侯家家主?這不可能。”
    單庭芳說道:“你們不是要重建廉訪司嗎?我可是從師傅的筆記之中看過,凡是殺了廉訪司的人。廉訪司都是要報複的。怎麽我師傅死了。你們就這樣?”
    杜安一時無語。
    侯家畢竟是當年河中郡王之後。而今雖然沒有郡王的身份。但到底不是尋常人家。更不要說,而今侯家是皇室的白手套。很多事情,直接牽扯到了大內。這樣的人是隨便殺的嗎?
    隻要動手,就有一場大風波。
    更不要說,杜安手中也沒有人手。
    東宮手下有幹私活的人。杜安揣測,漕幫很有可能在東宮的掌握之中,四皇子那邊還有全真教。想要殺一個人。並不是很困難的。但是劉祐真手下可沒有這樣的人才。
    在城外殺人。杜安還能用自己家的私兵。但是在城中殺人。就是一個精細活了。杜家的私兵根本不行。
    單庭芳到底是年輕,眉目之間還有一些稚氣,說道:“杜大人,你不要小看我。我是金鳳樓今年的花魁。贖身價要十萬貫。更不要說,我手中還有師傅留下的手帕會兒,中原幾個大城之中的秦樓楚館,都有交際。你不是在找王家小姐嗎?我可以告訴你她在什麽地方?”
    杜安一愣,隨即明白。
    單庭芳的師傅,也是如同吳名,魏長安一般,是一個一直期盼朝廷重建廉訪司的人。雖然廉訪司早已不在了,她還是維係著一張情報網。這一張情報網估計就是所謂的手帕會。
    秦樓楚館是最容易傳播情報的地方,更不要說很多妓女從良之後,也被抬入高門大院之中。
    大部分高門大戶所用的人,都是世仆。很難安插人手。而入門的妓女就是很好的探子。
    廉訪司會在這裏麵安插人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現在的局麵,誘惑力很大。隻要將歡哥兒這一條線重新連接上,劉祐真馬上有一張情報網。雖然這情報網並不全麵。但是想來,也不會如之前如同聾子瞎子,很多事情都由四皇子擺布的情況。
    可是,這難度太大。
    不管是殺侯家家主,還是將單庭芳從這裏帶走。都不大行。
    殺侯家家主的難度,之前也已經說過了。至於將單庭芳從這裏帶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大的問題是錢。十萬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錢,錢,錢。杜安隻覺得腦門疼。
    杜安看著手中軟玉在懷的美人,吹彈可破皮膚,一雙我見尤憐的眸子,那個可憐樣子,讓杜安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杜安歎息一聲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需要從長計議,不管是錢,還是殺人。先說說王家小姐的事情吧。”
    或許是從師傅的筆記之中看到了很多廉訪司對自己人負責的態度,或許是在金鳳樓的日子,給了單庭芳太多太多的壓力。讓單庭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杜安充滿了讓杜安自己都感覺不安的信任。
    單庭芳說道:“我這幾日打聽過了。汴梁樊樓之中,有一個姐妹是兩年前才出現。曾經自稱是將門女子。被人拐賣在此,有辱家門,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不過,常言鄴都風物,都是很準確的。”
    “更重要的是,將她賣給樊樓的人。就是你而今在追查的所謂太原元公子。”
    杜安一聽,回想案情,說道:“太原元公子有什麽不對的嗎?”
    單庭芳說道:“杜大人又所不知,這太原元公子是金鳳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