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頹廢的鄭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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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等。
    “二哥你在看什麽呀?”
    屋內。
    “我看不懂噯~你教教我嘛。”
    “大白貓怎麽不吃鬆子啊。”
    窗外夜色彌漫,薄薄的雲彩遮住了月亮,天地間在一瞬間昏暗起來。
    “那你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啊?”
    “願意!”
    王遠直接笑道,他想了一宿也基本上想明白了,世界上哪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又要姑娘長得俊,還要心地好,最後還要求家世好——這要求就太高了。
    隻要姑娘人好就可以了。
    老爹坐在桌邊啪嗒啪嗒~的抽著旱煙沒有說話,老媽鬆了一口氣,事情基本上就算是解決了。
    山藥粥涼的是真的慢,而王遠吃飯又是個急性子,所以喝山藥粥真的是是個煎熬,不過——粥中的山藥是真不錯。
    吃完飯後,王遠和老媽又去了一趟滿奶奶家。
    女方同意,他們這邊也同意,那基本上王遠的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隔天,老爹老媽和王遠還去了一趟李豔家,後者的家是真的破,老鼠來了恐怕都要留下幾粒米再走,太窮了。
    家裏除了李豔的老娘,還有她的妹妹和弟弟在家,她老娘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一個勁兒的給幾人遞煙笸籮和茶水。
    約定婚期時,李豔的老娘有點為難,因為她家男人沒在家,可是又聯係不上他,不過最後還是答應年前肯定完婚。
    李豔羞的臉龐通紅,偷偷瞄了王遠一眼,然後就又低下了頭去。
    留下300塊錢的訂錢和幾樣禮物後,王遠一家人就離開了,全程他都沒機會和李豔說一句話。
    ……
    時間流逝。
    這一天,王遠在村中獵戶家買了3隻沙半雞,然後用筐裝上沙半雞後掛在自行車後座上,一路猛蹬來到市裏。
    這次竟然一個跟頭都沒摔,王遠感覺是自己的騎車技術增加了。
    小區的看門大爺剛要阻攔王遠,結果後者直接扔給他一盒煙,瞬間大爺笑嗬嗬的接過煙就不阻攔他了。
    進入樓道,沿著樓梯很快來到李航家。
    他家門開著,不過王遠還是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呀?哦,是遠子啊。”李航把他迎進去,看到三隻沙半雞後也很開心。
    “這三隻沙半雞挺肥啊,嗯……3塊錢斤怎麽樣?”
    “行的,就按3塊錢斤算吧。”
    王遠幫著李航用稱稱雞,算賬,這一趟能賺將近10塊錢,也不算少了,畢竟普通工人一天才賺2塊多錢。
    賣完了雞,王遠就想去樓下找李紳,他對合夥開餐館的事情非常上心,開餐館很有市場,而且幹的好了也是非常賺錢的。
    這時。
    右邊的屋門打開了,醉醺醺的鄭廉和滿臉無奈的李航老爹走了出來,邊走路李航老爹還說著話。
    “你也別太著急了,著急也沒用,我來幫你找找吧。”
    “那好吧。”鄭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怪我太信任別人了,他媽的別讓我找到他們,不然……”
    王遠是認識鄭廉的,上次他那棵五匹葉的人參就是賣給了後者。
    之前鄭廉給他的感覺就是自信,傲氣,財大氣粗。
    但現在鄭廉卻是一臉頹廢的樣子,胡子拉碴,衣服也滿是褶皺汙漬,整個一失意的糟漢子。
    王遠小聲的對李航道:“這是咋回事啊?”
    李航小聲道:“鄭叔買鬆木被人坑慘了,錢給人家後,人就消失了,現在懷疑是被人下了套了。”
    “嘶~”
    王遠微微吸了一口氣,這個年代不像後世那麽多攝像頭,如果對方故意藏起來那是很難找到的。
    而且《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是1999年10月1日施行的,也就是說1986年是沒有合同法的,那簽訂的合同有法律效力嗎?
    王遠感覺即使能找到對方,如果對方找各種理由的話恐怕也很難辦。
    他不由的有點同情鄭廉了。
    “鄭叔。”
    “哦,是王遠啊。”
    鄭廉還記得王遠,他應付了一句就想往門外走,不過快出門時又想到什麽,連忙回過頭來道:
    “王遠啊,你還有人參不?要是有的話一定要賣給我啊,我出高價。”
    鄭廉來自於首都,他認識一批從大院中走出來的“倒爺”,對方能量很大非常有錢,僅僅靠著“批條子”就暴富了。
    如果他手裏有人參,那是不愁賣的,畢竟倒爺們討討各自家老爺子的歡心,那以後批條子也更簡單一些。
    吃早飯時,老媽又和王遠談起了他的婚事。
    鍋底會有粥嘎渣,這是小丫頭的最愛,所以老媽用勺子把粥嘎渣盛出來放進小丫頭的碗裏,喜的小丫頭眉開眼笑。
    粥嘎渣焦而不糊,香氣撲鼻,但並不是黴鍋粥都有,如果早上能吃到粥嘎渣,那小丫頭就會開心很久。
    小丫頭今天晚上在王遠的屋裏睡的。
    關燈後,小丫頭抱著大白貓躺在王遠右邊,很快就像一個小豬崽子一樣睡著了。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當個孩子是真的鬆心啊。”王遠借著月光給小丫頭掖好被角,然後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然後他就夢到了李豔……
    翌日早上。
    過了一會兒,老媽在另外一個屋裏喊了起來:“小遠關燈睡覺吧!不早了,老是開著燈電費不是錢啊?”
    “噯!我抓住了一隻跳蚤,要不放在二哥你的身上吧。”
    “小遠啊,我和你爸商量了很久,覺得單論李豔自己的話,感覺還是不錯的,所以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你自己拿主意吧。”
    “嗯,好吧。”
    “自己剝吧。”
    王遠隨手把一把灰褐色的小鬆子放在小丫頭麵前,後者想要王遠手裏的鬆子仁,王遠作勢要彈她的腦瓜崩,瞬間小丫頭“哼”了一聲不敢要了。
    土坑燒的滾燙,王遠坐在被摞旁邊,穿著單衣都不覺得冷。
    小丫頭趴在右邊逗大白貓,不一會兒聞著鬆子的香味爬過來:“二哥,給我一點鬆子吃嘛。”
    小丫頭右手捏著鬆子,左手捏著半個鬆子殼,把鬆子殼插進鬆子的縫隙中輕輕一掰,哢~鬆子就被打開了。
    吃著美味的鬆子,小丫頭像個話癆一樣和王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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