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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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他冷笑:“他把我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永遠要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還以為是救了我,更癡心妄想的要我去救世人,他太天真了!”
    “所以我沒那麽天真。”
    “我是父親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作品,而他的女兒,是我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我猜他會開心的。”
    “你可以下去陪他了。”
    “你看,你也會恨,我以為我們是同類,但你背叛了我。”
    “當年若不是你自願,我父親不會救你,是你背叛了他,我跟你可不是什麽同類。”
    “如果早知道會這麽生不如死,我寧願讓他看著我去死。”
    當年是他求著宋卿嶽救他,隻是,那時候的技術還不成熟。
    生物醫學加上人造科技,讓他變成了一個怪物。
    他必須依靠這個基地的磁場活下去,一旦離開這裏,或者見到光,器官就會直接衰竭,整個人開始腐爛死亡。
    他隻能躲在這個地方,苟且偷生。
    “那我今天就成全你。”宋離手上一轉,被染紅的劍刃殺氣凜然。
    譚沛春,章文銳……那些人,曾經全都是這裏的參與者,以及奴仆,外頭那些場麵,也是當年被封禁毀滅的原因。
    可這一切,並非來自於宋卿嶽和桑原他們的的失敗,而是眼前這個為了活著,被改造出來的人。
    餘華周已經從這裏出去,跟連柯語聯係上了。
    如果連柯語跟這個人合作,重啟319,繼續研發當年的胚體實驗,屆時,那不止是雍州,那將是整個世界的噩夢。
    而她,不會讓那一切發生。
    看著她手裏武器,男人眯眼:“你拿到了他的劍。”
    看著那上邊猩紅,他又一聲嗤笑:“這把劍在父親手裏時,從未沾染過血,他總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研究可以救多少人,跟山上那個和尚談著佛經,說什麽普渡眾生,結果他連自己都沒能救得了,連親生女兒也救不了。”
    “然後,他這把在雍州古武界代表著無上權利的劍傳給了你,你用血來喂養它,也真是可笑。”
    宋離垂眸看著手中的劍,拇指摹挲過雕刻著精致龍形的的劍柄,嗓音冷戾:“它也即將沾染上你的血。”
    “你打不過我。”男人陳述著事實。
    “對付你而已,”宋離唇角冷勾,滿身的邪佞:“隻需要一點光。”
    “你別忘了,這裏是地下。”
    “誰說,地下就不會有光?”
    這個人早就沒了七情六欲,隻有一顆想拉著世界沉淪的瘋狂之心。
    宋離不想跟他糾纏什麽,直接反手摁下另一隻手裏的機關。
    轟隆——
    一聲巨響。
    整個基地一陣晃動,頭頂一塊巨石伴隨著光砸落下來。
    男人神色一變,立馬閃身到了暗處:“宋離,連柯語控製那些人的病毒是從我這兒提取的,我若死了,整個雍州都要跟我一起陪葬。”
    宋離沒再跟他有一句廢話,借助鏡子反光在男人臉上那一刻,身子一閃,劍起劍落,男人便倒在地上,從脖子裏流出淺藍色的血液,直接腐蝕了鐵做的地板。
    他早就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
    宋離垂眸看著手裏染了藍色血液,卻未曾被腐蝕的劍,眼底一片晦暗不明:“也算,了你一件遺願吧……”
    沒有人能再阻攔她。
    離開這個地下基地,她沒有任何表情的,把手中鈾粒子扔了下去,隨著她抓住直升機落下的繩梯飛離地麵,“轟隆”一聲,地下掀起濃濃黑煙,整個廬鳴島都開始崩裂下沉,滾滾灰燼直遮了天。
    ——
    “發生了什麽事?”
    “地震了嗎?”
    連雲京都感受到了那震動,地麵一陣晃蕩,人們停駐街頭,目露疑惑。
    白聽看著衛星監拍信號,嚇得直接給溫清玄打了個電話:“溫少,小祖宗她好像把廬鳴島給爆了……”
    溫清玄微怔,蹙了下眉心:“我知道了,你守好019區,保護好鍾老爺子他們,其他的我來善後。”
    ——
    直升機停在別墅上空。
    “盯著所有人動靜。”宋離隻囑咐了他們一句,就跳了下去。
    她滿身是血,皮膚蒼白,氣息寒涼,連呼吸似乎都是冷的。
    飛機上,風檁眉宇閃過擔憂:“老大她不會有事吧?”
    妖姬抿唇:“她不說,我們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可能幫得上忙。”
    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不讓三隊成為宋離的累贅。
    別墅裏。
    隨手把劍扔在浴缸裏,放了水泡著,就去淋浴下洗澡。
    手環沒有再響,可左肘上的燕尾蝶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她給自己把了個脈。
    鬆開後,手伸進浴缸裏的劍刃上劃了一下,脆弱的皮膚被割開,立馬有血液流淌而出,帶著淺淺的藍色。
    然後,腕間挺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不過十秒,便恢複如初,一片瓷白。
    她喃喃低語:“我也會成為下一個他嗎?”
    叮——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響了好幾聲。
    是季棉發來的消息。
    又是一堆傅時弈從刑法堂被抬出來的照片。
    。]
    [阿姐,我都想直接給他一刀,讓他幹脆利索的死,免得受罪。]
    宋離手指微蜷,垂眸看了眼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眼底少有的閃過複雜。
    ——
    鴻淵寺。
    空孑雙手托著下巴趴在欄杆上,“師姐真的不來嗎?”
    “我哪知道?”季棉揉了揉還沒好利索的胳膊,她進去一次的傷,出來後得養一個月,傅時弈這才幾天,進去17次。
    要不是刑法堂的師兄們手下留情,傅時弈早就變成一堆肉餡了。
    “我中午給阿姐發了消息,這都傍晚了,要來她也該到了。”
    “唉!”空孑一聲歎,搖頭晃腦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許你個頭。”季棉敲了下他腦袋,有些好笑道:“你個小光頭懂什麽情,時間到了,你該去做晚課了。”
    “哦。”空孑癟癟嘴,轉身往禪堂走,但剛回頭,餘光瞥見一道身影從外頭進來,眼睛頓時一亮:“宋離師姐,你來了!”
    本來還挺散漫的季棉,立馬收斂氣息,站了個筆直,瑟縮著脖子,畏懼道:“阿姐。”
    宋離淡淡點頭,看不出什麽情緒:“人呢?”
    季棉指了指刑法堂方向,“剛進去,第18次。”
    宋離蹙眉,周身氣息冷冽,轉身就朝那邊走。
    刑法堂裏。
    傅時弈趴在地上,滿是是血,看起來有些奄奄一息。
    幾個執刑人麵麵相覷,眉頭緊皺:“真的還要打嗎?”
    “傅施主,宋離師姐來了。”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道清脆喊聲。
    地上男人那雙緊閉的眼睛豁然睜開,一直黯淡的眸子裏,泛起驚人亮光。
    下一刻,手掌猛地一拍地,人就站了起來,掃過周圍這些人,一擦嘴角血漬,嘴角笑裏噙了狠意:“這次,我不會再讓諸位了。”
    和尚們目露錯愕,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幾聲厲喝,開始陣型,繼續出手。
    傅時弈飛快抓住一根木棍,反手一大,渾身氣勢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出手狠厲,根本無人可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