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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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行宴也說不上來他會因為什麽生氣,從小到大不會有人問他緣由。
    司家的教育方式是隻看結果。
    他也向來不在乎自己的情緒,或者是周圍的事。
    葉秋生卻多了幾分耐心,“好,沒關係,你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我會知道的。”
    司行宴的臉湊到她眼前時,她看到了司行宴的眼睛亮了一下。
    葉秋生反而覺得壓抑了。
    她一向不會處理與人之間的關係,她讀不懂別人的情緒,也不明白別人的心思。
    她對上司行宴的目光,“司行宴,你要是覺得我有什麽沒做好的,你可以直接說,我不會生氣的。”
    承認自己是有問題的是一個特別好的狀態,最起碼說明她坦誠,自納,謙卑。
    葉秋生從來沒有指望誰來包容她,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在給別人添麻煩,司行宴待她夠好了,替她擋住了很多葉家的明槍暗箭。
    但是這話聽在司行宴耳裏,卻是讓他不滿的,“葉秋生,我挑過你什麽毛病嘛,你不必在我麵前做這個樣子。”
    葉秋生歎了口氣,她不敢跟司行宴談比較深的事情,就這樣,什麽事都在表麵好了,他愛怎樣就怎樣。
    “那可以讓你的人不再跟著我了嘛?”
    “不可以。”
    這個回答葉秋生倒是想到了,司行宴從來說不都是幹淨利落的。
    “那這樣,我自己找人跟著我,我允許他們向你打報告,但是我想要自己的人。”
    “你能找到什麽人。”
    司行宴趴在她的肩窩上,把頭埋在她的秀發裏還蹭蹭,另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揉搓著她的秀發,真香啊,這就是軟玉在懷的感覺嘛。
    司行宴真是,越來越像一隻巨型犬了。
    “沫白知道安排,我們之前有培養了一批人。”
    司行宴一頓,他是知道秦沫白身份的人,在葉秋生身邊出現的每個人,他都查過。
    秦沫白是個不簡單的。
    “好。”
    司行宴口頭上答應了,但是自己的人才不會撤,真出什麽意外怎麽辦。
    兩個人回了長安居倒是把張媽給嚇著了。
    “這,這大少臉怎麽了。”
    張媽的心瞬間都揪起來了,上來捧著他的臉仔細瞧著,這孩子怎麽那麽大了還能受傷。
    “喲這幾天都消不下去吧,脖子,脖子怎麽也是紅的,你還有哪兒傷了呀我的祖宗!”
    張媽愁得焦頭爛額,原地跺腳。
    葉秋生算知道司行宴叫她張媽的原因了,有這麽一個人能帶來點溫暖總是好的。
    葉秋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都會很擔心自己的孩子,看見孩子受傷了會不會心疼。
    以前葉如聞不會,她是葉如聞棍棒教育出來的,所以她也有點恨,葉如聞沒有走在她愛她的時候。
    葉秋生多希望能多感受一點葉如聞的溫柔啊。
    葉秋生就在茶幾上撐著臉,坐在地上看著張媽給司行宴上藥。
    司行宴卻突然開口了,“葉秋生,你覺得我們誰慘一點。”
    葉秋生笑了,沒想到司行宴這個時候卻在跟她比慘。
    “半斤八兩吧,你爸爸死了,我媽媽死了,你媽媽找不到了,我爸爸不知道是誰,很好,各自缺失的一半都在對方身上了。”
    司行宴也跟著笑,這奇怪的命運,如果是別人和他聊這些,他肯定又要動粗,那不得讓對方說不出來話為止。
    張媽聽到這話手卻輕輕顫了下,眸子裏蒙上了層薄霧。
    原來葉小姐知道大少不是司家的孩子啊,那她真的不介意嘛。
    司行宴把葉秋生抱進了屋子。
    “我得走了,我有個會議得出趟國。”
    “那你為什麽耗到了現在。”
    司行宴揉揉她的頭。
    “因為有隻貓掉到了樓下。”
    葉秋生沉默,她可不喜歡被人當成寵物,她沒有特殊癖好。
    葉秋生認真的看著司行宴的臉,“司行宴,這樣出門不好看,我給你打點粉底遮遮。”
    司行宴強硬的拒絕,“遮什麽,我不化妝。”
    沒有比司行宴更硬朗的人了。
    葉秋生也有些撒嬌的說道,“不是,丟臉,司行宴,你這個樣子。”
    “剛好,他們更不敢惹我。”
    司行宴邪笑著扯了兩下領帶。
    葉秋生在想,好好的一個矜貴公子,怎麽現在像個痞子。
    “好的吧,明天我要見那個人。”
    “好,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司行宴彎身親了下她的額頭,比起接吻,葉秋生真的覺得這些動作,更顯得憐惜?
    因為接吻是情不自禁的,本能驅使了,但是這樣的親吻,卻顯得克製。
    第二天葉秋生差點坐不起來。
    馮子俞大早上的跟她說,她坐著輪椅出院了,她其實本來就傷的不重,隻是站不起,住醫院也沒意思。
    葉秋生覺得現在她也需要個輪椅。
    就真找沫白要來了個輪椅。
    她們前往地下室見了個人。
    這裏像古代的地牢,不透半點光,沒有一扇窗,入口處點了盞蠟燭。
    裏麵陰暗潮濕,還有股屍臭,撲麵而來一股腐爛了的味道。
    聽說這裏麵還養了不少的老鼠,聽說葉秋生要來,連夜把老鼠抓了起來,畢竟這不是一般的老鼠,見人就咬。
    要說整人,還得是司行宴有法子。
    沫白推著輪椅,停在了個牢門前。
    角落裏有個全身破爛,傷口遍布全身,紅色的肉清晰可見,在瑟瑟發抖的人兒。
    他埋著頭,把自己縮成一團,看得出來頭發有些時日沒洗了,一綹一綹的。
    沫白舉起了個燈,這裏估計點個蠟燭都難,因為氧氣不是很足。
    那個男人緩慢的抬起頭,半天沒能睜開眼,他太久沒見過光了。
    眯了半天眼,勉強能睜開個縫隙。
    “葉,秋生......你,來,幹嘛。”
    也是許久沒說過話了,說話也說不順了。
    司行宴可真刑,把人收拾完了就往這裏一扔,每天喂點餿飯,死不了就吊著。
    不讓見光,不讓人跟他說話,就一個人丟在這,自己待著。
    有些時候嚴刑拷打沒有很難熬,難熬的是慢慢磨你,磨到你沒有脾氣,沒有銳氣,甚至沒有生氣。
    “周陽,好久不見。”
    葉秋生的話不帶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