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知道他待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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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向栩之爽快答應到。
她是真想和葉秋生說點什麽,總覺得當年有些事結束得太突然了。
「好,聽聽吧,好久沒聽了。」
葉秋生還是不想拒絕她,向栩之是沒有給她信任,甚至是火上澆油的那部分。
可是當年真誠著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很多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是讓人覺得憤怒委屈,不理解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
那些傷痕終會被磨平,甚至被淡忘,所以總有人重蹈覆轍。
兩人的步子邁得很大,走路的步伐頻率都十分一致。
葉秋生雙手插兜,仰起頭,目不斜視,走得氣宇軒昂的。
向栩之則是挺直的背,每一步走得都像計算過的那麽精準,高跟鞋嗒嗒的響。
兩個人都走上了二樓。
二樓還有個不速之客。
「李沐子?」
李沐子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愣了下才笑開,「姐姐,你怎麽來了?」
葉秋生沒有多說,看了下向栩之回了一句,「我們認識。」
李沐子的家庭狀況,不太像是能來這種地方的,葉秋生生怕她又被人騙了還是怎麽的,不由的多問一點。
「你怎麽來這了呢?你喜歡鋼琴嘛。」
李沐子搓搓自己的雙手有點尷尬的笑著,「也不是,就是,我也認識栩姐姐。」
李沐子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翹起一根指頭,輕輕指了下向栩之。
葉秋生怎麽瞧著李沐子還有點害羞呢。
向栩之拉過李沐子,衝葉秋生笑笑,「我們一起進去吧。」
葉秋生道,「走吧。」
這是間單獨的琴房,一架純白色的鋼琴,整個牆麵是天藍色的,地板是木質地板。
向栩之拿出兩個小原板凳擺在鋼琴旁邊。
「秋生,以前你看過我去琴房練琴,其實跟那個時候是一樣的。」
向栩之撫摸著鋼琴,眼裏都是喜愛,「我坐在這裏彈琴,然後會有一個琴伴陪著我,偶爾你來了,就是你和她一起陪著我。」
葉秋生確實覺得熟悉,可是物是人非,不才是這個世界不變的真理嘛。
向栩之突然笑眯眯的叫道李沐子,「沐子,想彈嗎?你可以彈給秋生聽。」
葉秋生茫然了一下,便也懂了,嘴角淡淡扯起一個弧度。
「她也會彈嗎?」
「會啊,我教過她了,她學東西挺快的。」
李沐子一張臉透露著難言的喜悅就坐到了向栩之身旁。
葉秋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竟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葉秋生肯定道,「她看著就聰明,學什麽都會很快。」
「給你彈首你熟悉的吧,我以前給你彈過,你聽聽跟以前比彈得怎麽樣了。」
向栩之天生就有一種氣質,葉秋生把這個稱為藝術家氣息。
向栩之看向琴鍵,帶著自信從容,修長的手指按下幾個鍵。
婉轉的音符漂浮而出。
李沐子隨之配合到。
起承轉合,毫無差池。
彈的是《晴天》。
隨著音符的律動,腦海裏也緩緩響起相應的歌聲。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邊就飄著。」
......
「刮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那是向栩之在高中到時候給葉秋生發過的一段話。
「秋生啊,我真的好喜歡南方啊,我多麽希望我能生在南方
,是一個南方人。但因為你在北方,所以讓我覺得,還好我生在了北方,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是馮子俞今天打罵葉秋生時說的那些話,一下就讓人暗淡下來。
生活有著太多瑣碎的事,細微的情感了,我們都沒有辦法留一個人太久。
一曲終罷。
葉秋生鼓起了掌,「向栩之永遠是向栩之,隻會越來越好。」
向栩之聽後淡然一笑,「秋生也一樣。」
「好了我還有別的事,你們繼續彈吧。沐子真的很適合彈鋼琴。」
葉秋生一頓,看向了鋼琴,「你們配合得很好。」
李沐子整個人樂開了花,但是還是在努力克製著不能笑得太誇張,使勁抿住了唇。
葉秋生見狀笑了,轉身走出了琴房,她毫不猶豫的下樓,朝著會場走去。
走廊亮著燈,一個人也沒有,但又明顯是有人在。
葉秋生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扇門,推了開。
隻見司行宴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褲,碎發有條不紊的鋪在額上。
舞台中心的光剛好照在了他頭頂,姣好的皮膚下,是深邃的五官,墨色瞳眸緊盯著琴鍵。
葉秋生緩緩朝他走去,「怎麽沒有彈?」
司行宴頭一歪,輕笑了下,「給誰聽?」
葉秋生將手搭在他肩上,整個身子都倚著他。
葉秋生垂眸看著司行宴筆直修長的腿,西裝褲熨燙平整,褲腳微微有些寬鬆,顯得長腿更纖細。
腳踝處的性感的骨節凸顯。
司行宴一扯葉秋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一帶,葉秋生整個人都跌倒在了他都懷裏。
他長臂一彎,將葉秋生圈緊,將她抱起來,調整了下坐姿,放在了自己腿上,大掌扣住她的腰。
葉秋生還突然有點,心砰砰跳是怎麽回事。
葉秋生看著司行宴被柔光照射的臉龐,此刻溫柔平靜。
葉秋生摸摸他眼角被燙傷了一塊,「現在還疼嗎?」
這傷疤仿佛不在他臉上,而在她心裏,燙得她寸寸滴血。
司行宴不屑的嗤了一聲,「哪有那麽矯情。」
「說痛不丟人。」
葉秋生低頭輕笑,一秒又恢複嚴肅正經的神色問道,「你為什麽不澄清網上的事?」
「有什麽好澄清的。」
司行宴輕蔑的眼神閃躲了下。
葉秋生卻注視著司行宴,自問自答了起來,「因為你澄清了公眾也未必會信,哪怕拿出證據,因為你有權有勢,造假太簡單,一旦別人對你有了惡意,你便再也無法解釋。」
司行宴長睫一掀,嘴角勾起輕蔑的弧度,「我在意他們說什麽?」
「你如果澄清了,他們就會繼續追問你,那麽真正x的是誰?誰需要je?你在替誰去拿藥?」
葉秋生太過平靜,太過真摯,太過嚴肅。
司行宴雙眸一眯,將頭撇到一旁去,神色暗沉了下來。
葉秋生捧著司行宴的臉,將他的臉轉過來,麵對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在意的是這個嗎?」
你是怕我成為那個眾矢之的嗎?
因為對方既然能有計劃的把司行宴推向輿論的高潮,自然這個人也能是葉秋生。
隻是司行宴把這一切都扛下來了,隻為了葉秋生不會被人詬罵。
葉秋生早就知道真正x的人是她自己,心裏明明已經有了一切的設防和預備,但是知道真相的這刻,鼻尖還是發酸。
司行宴雙手把在葉秋生的腰上麵輕輕揉捏,過分涼薄的眼眸裏,沒有透過一絲
情緒,半晌他答道,「你不用管這些,天塌下來都是我扛著。」
葉秋生感到自己心口一顫。
葉秋生顫顫眼瞼,把頭埋進了司行宴的頸窩裏,「所以我真的,真的被注射了毒是麽?」
司行宴的大掌蓋在葉秋生的後腦勺上,安撫的說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這不是你做的。」
這句話無疑是能給人很大的定力。
但是葉秋生卻沒有那麽相信自己。
她雙手握成拳,像個樹懶一樣的掛在司行宴的脖子上,忽地不爭氣的又哭了出來,她是真的覺得壓抑,那種壓力好像從四麵八方而來壓得她快喘不過氣。
司行宴跟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怎麽像個小孩子,動不動就哭,為什麽要哭啊?」
「司行宴,你不怪我嗎?你為什麽要幫我,沒有人幫過我。」
葉秋生有雙相情感障礙很多年了,她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恢複的,但這個病複發的幾率太大了,她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感。
好糟糕,她剛失去了一起長大的玩伴,又得知自己有毒癮,司行宴還替她扛下了所有。
人生好像看不見光,她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怪你幹什麽,我心疼你啊。」
他順著她的發絲,一點點理著她的金發,她現在像個嬌弱的瓷娃娃,讓人心生憐憫。
不禁想到幾個月前,他見她,她還是活蹦亂跳的,充滿自信。
司行宴問道,「你怎麽想到來這兒的?」
司行宴是會彈琴,但這是好多年的事了,他早就不碰琴了。
上次碰琴還是在葉秋生十八歲的時候,他安排人給她排了出舞蹈才有了讓她上台表演的機會。
那天她在台上跳舞,那是葉秋生久違的感到自由的感覺。
她從來都盼望聚光燈能有朝一日打在她的身上,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走出了黑暗。
司行宴在角落裏的陰暗處給她彈琴伴奏。
葉秋生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看一眼。
「我其實就是想讓你開心一下,我不知道該帶你去做什麽,我不希望你去看他們那樣子說你,你不是那樣的。」
葉秋生兩隻手撐在司行宴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她在他懷裏顯得嬌小。
「有什麽好開心的。」司行宴反問道。
「我知道那天彈琴的那個人是你,我不看都知道是你。我識別你,從來不需要用眼睛,你隻要出現,我就知道你在,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真奇怪,這本來該是對情人說的話,葉秋生卻分不清她到底是什麽角色來說這樣的話,隻是脫口而出罷了。
她知道他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