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她這裏 沒有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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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明顯是有人引導輿論,但是這個引導方向真的太過分了,葉秋生真是看得心肝兒疼。
    但是司行宴和他們說的那些話稍微沾一點邊,葉秋生都可以冷靜。
    可是司行宴哪裏是這種人啊,怎麽能有人誤會、抹黑他呢!
    司行宴做的是通訊,擁有龐大的大數據庫,擁有世界頂尖的技術。
    但從來把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販賣國民的任何訊息。
    致力於發展自己國家的科學技術。
    他申請了許多高新科技的專利,徹底的領先在國際社會上,卻隻和國內的企業合作,甚至可以說是幫扶。
    多少人盯著他,想把他拉下來。
    他從來知道什麽是對的,沒人比他更知道什麽是對的,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葉秋生仰頭,小小的雪花飄進眼眸。
    隆冬是來了。
    葉秋生攥緊了手機,雪花在她透明的眼珠上化成了一灘水。
    她上了車,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葉秋生順著燕湖邊,光腳踩在白雪上,雨夾雪吹迷了她的眼,長款的針織裙蕩起波浪,微卷的銀絲順滑的散開。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這些接二連三的背後,像有一張巨大的無形的手。
    她從最開始以為是葉家幹的,他們確實能支撐孟昭雪綁架她,和在她的發布會上搗亂,可是那麽不留痕跡,那麽周全,就好像還有個人在幫他們收場。
    可是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沒有要了她的命。
    葉秋生在廣浩無垠的銀色沙灘上,一眼攫住的那個人。
    他正單腿屈膝,手肘往後撐在沙灘上,襯衣半敞,手指間夾著隻冒著猩紅頭的煙。
    葉秋生悄然走進。
    左側的風突然停在,多了道暗影,司行宴才反應過來旁邊坐了人。
    一秒後,他勾起唇角,彈了彈煙灰,「怎麽來這了?」
    「這不該我問?」
    葉秋生本來很是心疼,一直心都堵著慌,看見他這泰然自若的樣子,她反而有些氣起來了。
    她氣什麽呢。
    「嗯,那你問吧。」
    司行宴乖得不像話。
    葉秋生不回頭,「周陽怎麽樣了?」
    司行宴悶笑出聲,「跑那麽遠問我這個?」
    「你還好意思說,你要不是不接我電話我至於跑了那麽遠嗎?你多大的人了,你......」
    葉秋生一回頭,司行宴眼角燙傷的傷疤一下撞進她眼眸,堵住了她所有話。
    他拿起手機按了下,黑屏,「不是故意的,沒電了。」
    葉秋生將臉轉了過去,一臉冷意,聲音卻有些發抖,「二十一世紀了,我不相信誰手機會沒電。」
    司行宴半起身,單手攬過她的腰肢,葉秋生有些躲他,但是他力道很重,手臂將她的腰纏得嚴嚴實實的。
    他抵在她的耳邊輕聲,「他沒事的,我會找人照顧好他,你在乎什麽,我就在乎什麽。」
    葉秋生垂在沙灘上的手有些無力,眼眶很快就濕潤了,可是他就趴在她肩頭,什麽話也沒再說。
    她心裏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百感交集之下,她竟然轉身給他一巴掌。
    力道並不重,打得沒那麽清脆,反而有點沉悶。
    兩人的臉不過近在咫尺,葉秋生以為司行宴會推開她,她已經準備好起身了,但是他卻笑了。
    笑容很清淡,嘴角微微揚起,杏眸星目都璀璨了起來,「你幹什麽,我欠你錢了?」
    「司行宴,你真的太離譜了你知道嗎?」
    「嗯。」他低眉順眼的聽著。
    「是不是對你軟硬都沒用?」
    「你軟了嗎?」他反問,「剛才到現在都像是來催債的一樣。」
    葉秋生感覺自己打過他的那幾根手指跟被烙鐵燙了下一樣,蜷縮了一下。
    她轉眸望向塔後方bd,那正中心是會展中心,她悠悠說道,「司行宴,我們去彈鋼琴吧。」
    「你想,那就去。」他俯身過來,在薄唇快貼近葉秋生臉邊的時候,她往後退了下,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司行宴卻蹲在她腳旁,抬起了她的玉足,輕輕擦拭腳底。
    「你別碰,髒。」
    她踩著一路的雪過來的,沙灘上又是雪又是沙的,黏了一腳底,他這麽紆尊降貴的給她擦腳,葉秋生心裏實在不好受。
    她想將腳往後挪,但是一下被司行宴擒住了腳踝,他攥緊著,「別動,這腳都是冰的,為什麽不穿鞋?」
    葉秋生像被教育的小孩子般,嘟囔著,「因為想踩雪,沙灘上的軟和。」
    司行宴並不以然,「我看你就是心裏有事,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拿出西服內側卡住的一方手帕,帕子一角依稀可見秀著的鬱金香,優雅別致。
    捏著手帕的手點點弗過她的腳底,又把些給她穿上,叮囑到,「可別再脫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涼的冷的都別碰。」
    司行宴掌心的溫度觸到她腳底時,她有一瞬想到了小時候的一次喝藥。
    因為發燒難受,葉如聞把她抱在自己身上喂藥,但是胃裏翻騰得很,藥味苦澀,她一口就吐了出來,吐了葉如聞一身,她把她一把推開,然後再也沒喂過她喝藥。
    當時葉如聞說的是,「你愛喝不喝,想喝了自己喝。」
    「走吧,愣什麽神?」司行宴大掌在她眼前晃晃。
    司行宴牽著她走在銀銀白白的大道上,湖泊早已冰凍,浮光掠影更能展示夜晚的豔麗多姿。
    「啪!」
    清脆的一聲像是什麽破裂了。
    直到司行宴轉過頭,葉秋生才看見他後腦勺粘著的蛋殼兒,還有腥黃黏膩的液體,像口水絲一樣,拉扯出一條線。
    「我最恨的就是xidu的人,你不知道警察為了社會的安寧付出了多少,你已經那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情!」
    「你幹什麽!」這一聲是葉秋生喊的。
    對麵的婦女一副哭紅了眼的樣子,說話的時候還惡狠狠的帶著恨意,聽見葉秋生的聲音後瑟縮了一下。
    她往後退了兩步,一邊退一邊搖頭,「你們都不是好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帶壞社會風氣,影響國家法治!最後還要警察為你們填窟窿!」
    很顯然,她和警察一定有什麽深厚的情義。
    可是葉秋生怎麽能忍受有人當著他的麵這麽說司行宴。
    「不是的大姐,我們等事情的真相吧,一張圖能說明什麽呢!」
    「有什麽真相?沒有真相!你們想把黑的說成白的,那黑的就是白的!」
    說著她情緒更激動,直接把口袋裏的雞蛋直接往司行宴頭上砸去,葉秋生往司行宴身前擠,卻被他一把拉在了身後,轉過身麵對著她,擋住了所有雞蛋。
    一顆一顆雞蛋準確無誤的砸準了他的後腦勺,空氣中腥味四起,名貴純羊毛大衣上粘著令人醒目的黃色。
    葉秋生想衝出去找人算賬!但是司行宴按住了她的肩膀,還笑著和她說,「情有可原,她可能有個警察家人或者朋友。」
    葉秋生望向他清淡的笑眼,滾動了下喉嚨,卻發現喉結幹澀疼痛,忍不住咳了兩聲。
    「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我說了多少次不讓你光腳,就是不聽!」
    他狠狠拍了葉秋生臀部兩下。
    雖然有點羞恥,而且還是這種公共場合,葉秋生委委屈屈的哭出了聲,哼哼唧唧的像個小貓抱住他。
    「別抱我,髒。」
    葉秋生抱得更緊了。
    「司行宴......為什麽啊......」
    葉秋生沒有勇氣問他原因,甚至都不敢提這件事,這跟生一場病不一樣,是真的可能毀掉一個人的,可現在毀掉的不隻有她。
    司行宴卻笑得眯了眼,捏捏她得腮幫子,「瞧這可憐樣兒,去給我買兩包濕紙巾。」
    葉秋生抽泣著打了兩個哭嗝兒去馬路對麵買了濕紙巾,勉強給他擦看不出來痕跡了,就是這個頭發都黏成一綹一綹了。
    她想說要不別去了,但是司行宴還挺堅持的,他說反正他這兩天哪也去不了了,陪她玩玩。
    到了地點。
    葉秋生拉開透明的玻璃大門,左右張望,大廳沒什麽人,才讓司行宴戴著口罩進來。
    這是個會場,樓上是個琴行。
    地磚是墨藍色的水墨紋,落地窗將這裏圍了一圈,大廳中心有架鋼琴,穿著正裝的人優雅的彈奏著。
    淡淡茉莉味的香水鑽進鼻孔。
    「秋生,你怎麽來了?」
    向栩之穿著淡藍色紗裙,長度到腳踝,裙子上有些碎鑽鑲嵌著。
    自從那次發布會的事之後,向栩之想了很多事情,對葉秋生的態度也緩和起來。
    「我來看看,好久沒來過了,聽說這裏是你的地盤了?」
    葉秋生也順其自然的接著她的說。
    向栩之莞爾一笑,「算不上吧,但是還是能說得上兩句話的,這是?」
    其實她看出來是誰了,但是不知道對方想讓她知不知道。
    葉秋生訕笑道,「司大少嘛,你也知道網上捕風捉影的事多,不方便露麵。」
    向栩之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心中了然。
    葉秋生:「借個舞台唄。」
    向栩之取笑她,「你們玩得還挺花,有空嗎?聽我彈個琴唄。」
    葉秋生回首看著即使蓋住容貌,但在人群中依舊出眾的大少,「可以,你先幫我把他安排下,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
    司行宴笑她,「可真是個巧妙的時間安排大師。」
    葉秋生總是找人辦一件事,再答應人一件事,一來一回的,能不欠就不欠,她這裏,沒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