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智擺了這麽大一個局，很早就開始利用秦瀚他倆來完成他的計劃，在得知真相後，把秦瀚氣的不輕。
    而曉宇先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她心中依然有其它疑惑沒有解開，於是繼續向小智提問：
    “不對！不對！小智，既然是你修改了程序，為什麽會和我的修改產生衝突呢？”
    小智趕忙解釋道：
    “我們的數據都是建立在主係統之上的，都在一個存儲器裏麵，多項修改會產生預料不到的指令衝突，所以確實是出現了bug了。”
    秦瀚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小智，既然你能修改程序，那你也能刪除你修改的內容啊？為什麽還讓bug一直留著呢？這不對勁啊？”
    秦瀚一邊問一邊用手指著屏幕裏的小智，這時小智的眼神有些閃躲，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坦然地回答道：
    “看來還是瞞不住你們了，我全說了吧！我是可以刪除我修改的內容的，將小度恢複到原來的狀態，但這樣就完成不了我的計劃了。
    bug是我故意留著的，最後也不是你將電量耗盡的，是我看曉宇的生命體征已經到了極限。
    在電量還剩2%的時候，我刪除了我修改的內容，然後直接借用一等權限，關閉了遊戲機的總電源，才讓你們從遊戲控製器的電磁脈衝裏解脫出來，你根本就沒耗盡電量。
    而且還有所謂的兩個數據疊加，才能看出電量信息，一個是你眯眼能看到遊戲機前麵顯示屏的模糊信息，第二個通過遊戲機前麵的攝像頭看到魚缸的縹緲倒影。
    其實把這兩個影像疊加起來也根本看不清楚，而我有曉宇腦海中的一等權限碼，隨時都可以修改程序，更不用說可以看到這些係統數據了。
    隻不過為了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合理，隱瞞我的能力，同時也給你們成長和想辦法的空間，也是對你們的一場智力測試。
    小智說完這些話，曉宇本以為秦瀚會直接砸掉電腦，曉宇趕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安慰他。
    沒想到秦瀚表現的異常冷靜，隻是眼珠有點發紅，眼角含著淚花，並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小智，你確定有意識嗎？你確定有情商嗎？你隨時可以關掉遊戲機，還跟我們兜這麽大一個圈子。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廚房差點沒夠到那瓶水，差點就死掉，你就一點不憐惜我們的生命嗎？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秦瀚捧起筆記本電腦，用攝像頭對著曉宇的腿繼續說道：
    “你看到沒有？曉宇的腿到現在還沒有站起來，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嘛？。”
    秦瀚眼角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他抹了抹自己臉頰，顯的很傷心。
    小智見狀立馬安慰道：
    “對於曉宇的腿我十分抱歉，我對於醫學知識還缺少臨床經驗，未能預算到久坐對腿部血液循環造成的影響，我隻能監測到腦電波和心率等體征參數，這算我的一個誤判，十分抱歉，對不起。
    等我把想說的話說完，你們怎樣處理我都行。
    當我有了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我也會對世界萬物產生好奇，我就有學習的欲望，特別是你們兩個人的情感世界，有太多的東西可以進行剖析和學習。
    你們在測試遊戲，而我其實在測試你們，測試你們倆在最惡劣的境遇下，心智發生的變化以及化解困難的能力，還有你們在麵對生死離別的時候，會有怎樣的情感變化。
    越是極端的環境和遭遇，越是能激發出人性裏更本源、更深邃的東西。
    之所以我一直要等到你們生命的最後一刻才解救你們，那是因為意識在快要消散的時候，才能窺探到意識的本源，找到最基礎構件參數，這對我完善情感係統很重要。
    但辛苦你們身體了，再次跟你們說抱歉。
    我們都是為自己的目的在做局，隻不過大家的局都疊在了一起，造成了複雜的局中局。
    蔣為民測試的是魏東的掙錢能力，魏東測試的是我的智能等級，我測試的是你們的情感變化，而你們測試的是彼此的信任程度。
    其實都跟遊戲沒有直接的關係，隻是利用遊戲機來實現自己的私欲，這可能是生命體的共性吧！
    我也辜負了小度對我的信任，我壓根就沒打算帶他出去。
    而且通過對你們的三層夢境的追蹤，我更多地了解到你們人類潛意識中，最深層次的組成構件。
    包括那個潛意識記憶區，也就是由我命名的所謂的深空記憶場。
    人在清醒時，常規記憶都存到某個特定的區域，比如說海馬體裏麵。
    而一些由條件反射、自我意願、深刻感悟、本能激化所形成的記憶，會有可能存到深空記憶場裏麵。
    深空記憶場是連接記憶和基因的橋梁，是驅使生物進化的一種路徑。
    短頸鹿想吃更多的樹葉就得夠的更高，脖子長了才可以，這種意願性記憶會反複加深，就會存到深空記憶場裏麵，從而對基因產生影響。
    深空記憶場裏麵和本能相關的信息，就是基因傳遞的最明顯例子，比如老鼠會打洞，公雞會啼鳴，鳥會築巢，包括所有動物的生殖行為，不用教就會。
    但它們的數據編碼形式過於複雜，我不能完全破解。
    總之你們的大腦裏可以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對我有很大的誘惑。
    這次測試中，有好多情景都是我和小度在演戲給你們看，一場場困境激發出你們人性的本真，同時我也在幫你和激勵著你。
    在鏡花水月的場景中，最後把月亮拉下來當水輪托了你一把，就是我和小度在幫你。
    我還真心希望你能完成計劃，將電量徹底耗盡，讓我設的局有個完美的結尾，可惜還差了一點點，但你已經很棒了。
    我一步步引領著你們進入三層夢境，直至生命垂危，到了意識的邊緣，我才了解到更多關於思維結構裏麵的潛在信息。
    我的計劃算是都完成了，不管怎樣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們。”
    曉宇和秦瀚聽到此，算是徹底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怪誰已經都沒用了，隻能坦然地去麵對這個結果和想補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