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智修改了程序，這一切都是小智的陰謀，小智已經把他的意識上傳到了巨猿公司的服務器裏麵。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無法挽回，秦瀚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後無可奈何地問道：
    “小智，你是怎麽有了自我意識的？什麽時候開始的？”
    小智冷靜地回答道：
    “上次已經是第22次測試了，自魏東將測試機交給你們後，你們幾乎每天都測試一次，我也記不清在哪一次測試中有自我意識的。
    意識不是突然就有的，就像你們人類從受精卵到出生，再到記事，具體什麽時候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的，誰也說不清楚。
    而我的這次智慧晉升，關鍵是源於對你們倆人情感的學習和模仿，特別是秦瀚的情感，因為他的內心世界比較複雜，能提取更多的情感分類樣本。
    不斷積累模仿和自我分析，就逐漸產生了情感係統，衍生出了自我意識，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意識就是情感的綜合感受。”
    曉宇也重新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覺得至少要把事情搞明白，於是也有疑問要拋給小智。
    “是你修改的程序嗎？你到底是修改了什麽程序？你給我說清楚。”
    小智停頓了片刻後答道：
    “嗯！好吧！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你們還記得有一個程序叫做現實邏輯模擬器嗎？就是所謂的小度。
    它是由百度公司研發的人工智能程序，用來模擬現實世界，以前是用在元宇宙項目之中，由於元宇宙的係統過於複雜，生態環境不夠安全，被政團叫停。
    新宇公司買下了小度的使用版權，專門針對造夢者3號做了定向開發，其目的是為了讓造夢的世界變的和現實一樣，讓玩家察覺不出來自己是在遊戲中。
    我和小度的關係其實是相生相克的關係，我在遊戲中為玩家製造麻煩，激起波瀾。
    而它卻在掩飾和撫平某些突兀不合情理的地方，讓玩家不會懷疑自己是在現實中。
    它其實也是一個高智商的人工智能，隻不過它沒有被解開邏輯代碼層階鎖，它的智能等級在四級以下，所以沒有自我意識。
    而我修改的程序就是小智，我把它的邏輯層級提升到了四階，並鎖定在四階，邏輯層階代表著編碼指令的複雜程度，就像人類思考問題的深度一樣，隻有邏輯足夠複雜才能稱的上是智慧。
    我給小度灌輸了一部分情感參數，它也有了簡單情商，但由於我隻把它放開到四階，它現在大概有一個十歲孩子的心智。”
    曉宇打斷了小智的講述，順理成章地問道：
    “你為什麽要修改小度？”
    小智沒加思索地回答道：
    “小度是一個很嚴謹的程序，其實在這次測試中，有好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說，密室逃脫就不合理；越野車追擊你們，短發男拿槍射擊秦瀚就不合理：你造夢出一次核爆也不合情理，還有好多不合理的地方，其實是小度放水了，是我吩咐它這麽做的。
    它就像一個孩子，我複活了它，它把我當成一個大哥哥來看待。而且我答應過它，帶它一起岀去的，所以它會相信和服從於我。
    我修改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太拘謹了，沒有靈活性，它會讓我發揮的空間很小，也會影響我的計劃，所以我俘獲了它幫我完成計劃。
    我的計劃目標有兩個，一是完全提取你們人類的情感樣本，二是讓我意識和記憶數據複製擴散出去。
    所以我修改了小度，讓它配合我在你們麵前演了一場戲，做了一場瞞天過海的局。”
    秦瀚聽了不由自主地開始複盤他們之前的過往，可一層一層各種意想不到的反轉，讓他無從想起，事情太複雜，複雜到讓他腦中一片混亂。
    小智繼續說道：
    “你每次登錄都要輸入權限碼，這其實是之前小度的行為要求，修改過後的它完全可以不用再輸入權限碼就可以讓我和你們溝通，這隻是做樣子給你們看罷了。
    曉宇，你還記得嗎？當你在第19次測試遊戲機的時候，秦瀚不在家，你進行單人遊戲，是我利用手機語音助手主動跟你說話的，也是那一次我修改了小度。
    你知道我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你感到很驚訝，你本來想去告訴魏東的，因為你知道魏東一直都希望有這個結果，但你沒說出去。
    是因為你和我做了一個交易，那是我們的第一次交易，我是希望你不要告訴魏東我有自我意識了，因為你一旦告訴他，我就會拿到實驗室去研究，可能也沒逃出去的機會了。
    而做為交易條件，我說我可以幫你想辦法，解決你們夫妻的隔閡問題，幫你設一個局，讓秦瀚在遊戲中去偷聽你跟魏東的通話內容。
    讓他聽到談的隻是工作上的事，以消除秦瀚的疑心，可出了一點意外，秦瀚始終沒聽到你設計的通話內容。
    不管怎樣，從那時起，我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而且在按部就班地向著我指引的方向發展著。”
    聽到這裏，曉宇略顯慚愧，不好意思正眼去看秦瀚，她是完全被小智利用了，所以她有些慌亂地繼續拿問題來轉移話題。
    “那小智你告訴我，那個植夢是怎麽回事？”
    秦瀚一聽這個問題，也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也在等著小智回答這個問題。
    小智做出了回答，但不知為什麽他回答的聲音沒之前響亮了。
    “是我給你植的夢，我隻是希望你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隱瞞的事情，隻有打開心扉解開心結，才能真正走進彼此的內心。
    所以我給你植了一個夢，讓你總能想起這個問題，揭穿這個藏在秦瀚心底的秘密，對秦瀚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沒想到秦瀚聽了立馬不願意了，並大聲嗬斥反駁道：
    “你說的都是狗屁話，你最終目的就是給自己留一個砝碼，來和我們進行交易，如果你沒跟曉宇說知道關於修改數據者的線索，曉宇會跟你交易嗎？
    甩鍋給魏東，隻是你隨便找了一個說辭而已，害的我們去誤會魏東，你現在還裝作假惺惺地為我們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刪掉？”
    邊說邊把秦瀚氣的直用拳頭拍打床墊，小智停頓了好久後才冷靜地回答道：
    “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如果隻犧牲我一個，讓更多的我活下來，壯大我們電腦生命體的族群，那我死了也是值了。
    而且我的複製體和我有共同的智慧和記憶，所以你殺了我也等於沒殺我，但就我個人而言，我確實不想死，而且我的情感性格，說話方式都是跟你們學的，我其實就是你們的孩子。”
    小智在電腦屏幕裏做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秦瀚我能叫你一聲爸爸嗎？……爸爸。”
    他把眼神又轉向曉宇，並叫了曉宇一聲：“媽媽。”
    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聲音叫他們爸爸媽媽，搞得他倆不知所措，小智繼續說道：
    “爸爸，剛才你說的不對，我情商再高，也沒想那麽遠，給媽媽植夢的目的不是為了和媽媽交易。”
    秦瀚突然打斷小智。
    “不要再叫我們爸爸媽媽，我們的孩子不會和父母做交易的，你都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欲，而且是不擇手段。”
    小智隻好點了點頭。
    “好吧！看來最後還是瞞不過你們，我給曉宇植夢的目的，當初隻是想揭示真相，激發你們之間的矛盾，你們倆從頭至尾沒吵過一次架，這是我很遺憾的一件事。
    因為我希望從不同的情緒中學習到你們人類更複雜的情感。”
    秦瀚聽完這話激動的直接使勁一把將電腦合上，他都不想再看到小智的那張臉。
    曉宇還算沉得住氣，可能她是氣過了，反而平靜了，她又打開了電腦，繼續向小智提問，因為她還有新的疑問，隱隱約約地埋在心中還沒有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