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風暴聚集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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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應該是站在我們這一方,可是你現在的樣子卻是在和狩子為伍。”
“為誰做事不重要,在哪活著才重要,我不可能永遠在怪物的世界裏都被當成是奴仆一樣對待,我既然逃了出來,就輕易不會再回去。”這大概是影進入學院以來說過的做多的一段話了,過去他的身邊都是學院裏的人。
他沒有同類可以傾訴,即便不管是校長還是學院裏的其他教師,都在很大程度上給了他在怪物的世界得不到的尊重。
可是這裏再好,也不是屬於他的地方,他命中注定要被人奴役,不管是作為怪物,還是作為狩子。
影沒有背景,沒有同伴,他隻有孤身一人,和那把他自己鍛造出來的武士刀。
刀覃有些變形,不過好在這麽多年已經適應了這把武士刀。
“更何況你已經來不及了,學院的科技股一樣把我算了進去,我可以聽見他們的聲音或者是我發出來的聲音。”
“川音就在這裏。”影又說。
這是他通過學院另一邊那些淩亂的聲音裏得出來的結果,他知道川音,也同樣知道八賢王,在學院這麽多年的耳目渲染下,他也接受了一些原本不必要的知識。
“川音!”朔月到這裏,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那個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但是顯然,學院也在他考慮的部分裏。
“來不及了,現在我們或許都要考慮後麵的事情。”影輕聲說話,而朔月同樣深以為然,川音出現在這裏,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甚至不需要出手,在八賢王裏,對於朔月來說,川音是最難對付的,不隻是因為他的狡猾奸詐,更多的是他的輪回絕境可以破除太多的東西。
包括此刻大麵積把整個學院都卷起來的塵土,這些塵土會被輪回絕境所割裂。
“輪回絕境!”川音的聲音從通訊錄傳出,影刹那間忽然回過頭,可是想象中的事情沒有出現,反而是川音的身影出現在上空。
地麵轟隆作響,接連不斷地有人躺在地麵上哀嚎,這就是有人出手的最好證明。
而傳來爆炸的聲音,那是虛空的力量。
朔月頓時大驚失色,土龍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學院的上空。川音的身體被緊緊逼迫,他的麵前是楊銘,可是此刻川音卻被被逼迫成這樣,因為他失算了。
這家夥不止學會了人類的情感,還有著相當方麵的智慧,正是這樣的智慧,讓他明白川音在現場的所有人裏是必須優先被處理的。
他以足夠的高速壓著川音,讓他的能力根本無從發揮,這的確是朔月所沒有想到的,那家夥的戰鬥力在吸收了學院的靈魂之後又上了一層。
這讓朔月不得不重新他所帶來的影響。
“川音小川音!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為什麽不開你的那個,大招中的大招!”當元昊看到川音的瞬間,他反而把這家夥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此刻他隻恨自己沒有多生兩條手腳,不然一定要掛在川音的身上,同樣是奸詐狡猾的兩個人。
元昊在這方麵還是技高一籌,他把川音拿捏得死死的,因為他很清楚,川音想要他的能力,就必須要保護好他。
隻有元昊才是唯一可以開啟自己能力的鑰匙,而有意思的是,朔月卻想要摧毀元昊。
川音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一趟學院之行,他做好了很好的計劃,堪稱萬全的準備,可是現在他卻成為了元昊免費的打手。
“快快快好兄弟,不然你能受這份氣?”
“丟出你的大招,讓他們聞風喪膽。”元昊的聲音甚至在不斷地幹擾著他。
這不禁讓他內心煩躁,還大有一種被元昊騎在頭上的錯覺。
“極詣——輪回絕境!”被逼的得無可奈何,也是為了讓元昊閉嘴,川音不得不真的如他所願。使用了他一直在身邊強調的大招。
對於川音來說,這也算不上是什麽大招,隻是對於破除朔月的能力倒相當有效,能力發動的時候,被割裂出現的所有空間和碎片都會進行隨機傳送。
所有的活物都會出現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可以是武葬野,可以是伏荼剛,甚至是某個正在洗澡中的女人的房間裏,甚至是深海裏,這一切全無定數,可是川音偏偏是一個果斷的人,在他的計劃裏,這次行動本就隻有他一個人,憑借輪回絕境,他可以來去自如。
校長不會單獨對他開啟那道門,這一點作為過去的老隊友,他心裏可太清楚了,而最壞打算的朔月,川音也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現在元昊出現了就不一樣了,川音想要的東西很多,之前追雲和南山被派遣武葬野的行動,就是為了拿到開啟元昊能力的鑰匙,那時的行動雖然失敗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川音對元昊的能力就失去了想法。
而現在,元昊就近在咫尺,至於那張麵具,還需要一段時間,怎麽取舍川音心裏相當有數,他必須要讓元昊活著,這樣才有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的可能。
黑色的火焰以閃光般的速度覆蓋整個學院的地麵,這本身就是瞬間發動的能力,黑色的火焰甚至不需要通過他的手勢來發動,火焰化作斜長的利刃,將整個學院連同外部被卷帶的塵土一起切開。
光芒吞噬了學院內外所有的人,分散在世界各地位置的地方。
楊銘茫然地在屋子裏睜開眼睛,他的記憶裏依然有著那最後時刻閃爍的光芒,學院裏的一切都曆曆在目,即便那不是他真正所做出來的事情,那都是麵具通過他的身體所做的事情。
楊銘以沒有控製的視角,看完了整個過程,他甚至明白麵具的糾結和內心,如果他真的有內心地話。
楊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能感受到那張麵具的存在,可是他為什麽從這具身體裏退縮了,那明明是他最想要的自由。
鐐銬被打開的時候,隻需要再給他一些時間,這個世界上能夠控製他的就隻有楊銘自己了,楊銘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權,目前為止還是絕對的。
楊銘揮揮手,那半張麵具就出現在了手上,他可以感受到麵具裏麵的氣息,那似乎夾雜著恐懼,楊銘頓時覺得有些詭異,這樣的情緒居然也會出現在那樣的家夥身上。
楊銘再揮揮手,麵具就已經從眼前消失,他們之間建立的聯係越來越多,這或許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在饒金那裏,在朔月的嘴裏,他知道了太多的東西,那些東西無時不刻都在衝擊著他,直到將他侵蝕,遍體鱗傷,灰飛煙滅。
楊銘深吸口氣,那家夥還真的是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不管是學院,還是目前的情況,對於楊銘來說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楊銘雖然對身體有絕對的控製權,可是如果麵具退縮了,那麽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要重新接管身體。
自從楊銘發現自己的身體裏都已經快可以打麻將了之後,靈魂和身體之間的聯係就變得不清不楚了。
楊銘打量著自己所在的這個屋子,這顯然沒有人居住,木板裏散發著黴味,桌台上有各式各樣的工具,角落裏的灰塵完全掩蓋了生活的氣息,楊銘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可是他的視線在屋子的某一個角落裏停留,角落裏隻有一冊折頁,雖然蒙了灰,但是楊銘依稀可以辨別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執劍者的安全手冊,那裏麵記錄的,是全聯邦範圍內的安全屋位置,和一些城市的基本詳解,每一個城市都有不同的版本,但是藍白色的外殼是不會變化的,上麵燙著隻有執劍者才能辨別出來的金色徽記。
這地方雖然陌生,但是此刻楊銘卻又感覺熟絡起來,這是執劍者設立在城市中的安全屋,灰塵侵入呼吸道,楊銘止不住地咳嗽。
門在這一刻被推開,一個男人衝了進來,他脫下淋濕的外套,把衣服隨意地丟在了房梁上,如果楊銘沒有看錯地話,那件外套價值不菲,執劍者的成員都算是高薪職業了,他們一兩個月不吃不喝也未必可以買得起那一件。
可是他全然不管不顧價值,仿佛那隻是毫不起眼的東西。
這個男人的突然出來,讓楊銘不由得慌了,他好像是狩子,不然沒理由把衣服丟在房梁上,普通人很難可以把衣服這樣拿下來,可是如果他是狩子,為什麽自己完全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
地麵上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外麵下著下雨,他用手撥弄著頭發,好讓頭皮趕緊幹燥起來。
“你是安全屋的負責人吧,我還以為這裏的設施早就停止設立了,我不是執劍者,不過你放心,我是協會的人。”
楊銘還想著怎麽為自己的身份合理,他甚至想說自己是一個摸進門的流浪漢,在川音的那一手可以割裂一切的能力裏,楊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