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本來就是華夏人。”莫安笑著端起茶杯，淺嚐一口。
    神奇的是，剛剛有些下降的茶水位線又在莫安的眼皮子底下緩緩升高到原來的位置。
    莫安摸了摸肚子，自己確實喝到胃裏去了，所以這真的是一杯無限續杯的茶水。
    “華夏人？能跟我談談你父親的事嗎？”古一感興趣地問道。
    “在這個世界我哪有什麽親人啊。這事你也是知道的吧。”莫安搖頭苦笑，看向古一，“你就把我當成一個誤入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就好。”
    “我可沒這麽大心。”感受著莫安身上那恐怖隱晦的氣息，古一搖搖頭道。
    她接著說：“從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我就關注著你，發現你確實沒有什麽壞心思，我也就默許了你的存在，但你今天的行為，令我不得不找你好好談一談。”
    “關於托尼·斯塔克？我沒有說什麽很直白的東西吧。”
    “但世界線確確實實產生了波動，盡管隻是一瞬間。”古一認真道。
    “放心，多元宇宙的修正力可不是說著玩的，話說回來，你現在就已經在汲取多瑪姆的黑暗能量了嗎？”莫安轉移話題道。
    古一沉默了一會，“是的。”說著，她的額頭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奇妙的紋路，或者說微型法陣，黑暗的氣息撲麵而來。
    若是普通人麵對這股氣息可能在一瞬間就會被侵染心智成為多瑪姆的奴隸，可對於莫安來說就像是湖邊吹來的習習涼風。
    “蠻清新的。”莫安深吸了一大口，讚歎道。
    古一翻了個白眼，緩緩將法陣隱下。
    “所以說，你真的動了退休的心思？”反正莫安是不可能相信古一會死，與其說是死，倒不如說是靈魂解放。
    “是的，我用阿戈摩托之眼看過未來，斯蒂芬·斯特蘭奇是比我更適合地球的至尊法師。”古一點頭道。
    “這樣也好，你也能安心追隨【永恒】了。”莫安捏著下巴，同樣點頭。
    “...有的時候我真的感覺這至尊法師你來當好了。”見莫安連【永恒】都知道，強大如古一也不禁有些泄氣。
    “別別別，我可是一點魔法都不懂，隻是知道的事情比較多而已。”莫安連忙拒絕，轉念又想到奇異博士跟多瑪姆無限套娃，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古一一臉黑人問號。
    “哦，我想起高興的事。”莫安強自鎮定道。
    “什麽高興的事？”
    “一些難以啟齒的低俗笑話罷了，對了，你在用阿戈摩托之眼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我？”莫安再次扯開話題。
    “沒有，”古一搖頭，“這才是我關注你的原因，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絲未來。”
    莫安：“...”
    話是好話，人是好人，怎麽說出來就變了味呢？
    莫安心裏有些思量，那麽古一看到的畫麵應該是未來漫威的原劇情，不得不說這修正力真的強大，把自己都給修沒了。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能給滅霸一個“驚喜”。
    “對了，咱倆能不能切磋一下，也正好看看我什麽水平。”突然莫安興衝衝地朝古一說道。
    “你什麽水平你自己不知道嗎？”古一有些奇怪。
    “額...大概知道一點，但不多。”莫安有些為難，總不能跟你說我其實是個開掛號吧。
    “行吧，跟我來。”古一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莫安趕緊跟上。
    這是一個庭院，中間圍著一個大廣場，平時古一的弟子們都在這裏練習魔法，而庭院外麵則是古一出生的地方，名為卡瑪泰姬。
    看見師父帶著一個陌生男子出來，領著師弟們練習魔法的莫度停了下來，走到古一跟前，恭敬道：“師父，他是...”
    “他是我的客人，莫安，這是我的大弟子，卡爾·莫度。”
    “原來是師父的客人。”莫度笑著對莫安伸出了手。
    看著眼前可能在以後會背叛古一的莫度男爵，莫安笑著握住他的手，“聽古一說她最得意的門生就是她的大弟子卡爾·莫度，今日一見，果真是人中龍鳳啊。”
    ？？？
    古一略顯疑惑地看了莫安一眼，我什麽時候說了？
    莫度聽莫安這麽說，心底早就笑開了花，嘴上卻謙虛道：“在下的實力距離師父還很遠，需要更加努力才是。”
    “好好好，不驕不躁才是能成成大事者。”莫安握著他的手，悄咪咪地渡過一縷能量，如果他以後要幹什麽壞事，能量會直接震碎他的心脈，算是給古一上了一層保險。
    “可惜我和你師父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然定要與你把酒言歡啊。”做完這一切，莫安鬆開手，臉上還是一副可惜的樣子。
    一旁的古一道：“莫度，我出去這段時間，你作為大師兄要好好監督師弟們勤奮練習魔法。”
    “是。”莫度認真道。
    古一點點頭，開啟傳送門將兩人包裹起來，消失在原地。
    一轉眼，莫安來到了某座山腰的大平台上，而古一早已在對麵不遠處站定。
    “你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古一道。
    莫安點點頭，閉上眼睛，沉下心來，第一次尋找埋藏在自己體內深處毀滅日的戰鬥本能。
    莫安的呼吸變得冗長，低沉，周邊常年不息的寒風在這一刻也似乎停止了流動。
    全身的力量被完全激活，空間都開始戰栗，顫動。
    縷縷黑色流光浮現在他的周身，攜帶著毀滅的力量。
    “古一法師，我來了。”
    話音未落，莫安下半張臉突然被一副猙獰漆黑的麵甲包裹，雙臂揮動之間，流光也匯聚到他的拳頭上。
    一腳踏碎山石，莫安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前衝，眨眼間，一顆漆黑的拳頭已經出現在古一麵前。
    古一看到的，還有莫安那雙漠視一切的眼睛。
    她右手反轉，塞拉芬之盾信手拈來，擋住了莫安的攻擊。
    然而她小瞧了莫安這一擊的力量，連人帶盾向後暴退數十米，才堪堪止住身形。
    一抹驚愕浮上她的臉龐，身為至尊法師，又從多瑪姆那裏汲取黑暗能量，她的肉身強度雖然不是頂尖，但也絕不屬於肉體凡胎一列，隻是一擊自己就被打成這樣，而且看起來莫安還沒有出全力。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不容她走神，急速行進的莫安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不能和他硬碰硬。
    古一當即放棄塞拉芬之盾，使用魔法將自己的身體虛化。
    莫安的鞭腿仿佛踢在空氣上，調整身體平穩落地，他抬頭看著古一，微微皺眉。
    但緊接著，莫安再次跳到半空，手中的黑光變成利刃朝古一猛地劃出，古一驚訝地發現處於維度鏡像的自己突然被帶回到現實中。
    “可怕的能力。”
    隨著莫安力量的展現，他在古一心裏的危險程度節節拔高，她明白了，眼前這個怪物可以在戰鬥中逐步進化出克製敵人的能力。
    這完全就是開掛好嗎？！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古一先後使用伊孔幻術和魔法鞭，分出無數分身，再以魔法鞭將莫安禁錮。
    果不其然，莫安身上那神秘的黑光再次化為漫天尖刺，將魔法鞭連帶分身統統擊散。
    之後古一不管用賽托拉克的深紅鎖鏈、拉格伽多爾的紅色之環、還是維山帝神聖之劍，都沒有在莫安身上占到便宜，反倒是自己吃了不小的虧。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古一沒辦法，隻能率先喊停。
    莫安也停下自己的動作，麵甲隨著周身黑光慢慢散去，回複到平常狀態。
    “怎麽了，我打得正起勁呢。”莫安麵露興奮道。
    你是起勁了，我特麽快不行了，古一翻了個白眼，“再跟你打下去，恐怕輸得也是我，你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我希望你不要把它用到邪道上去。”
    “當然，這不是我們早就說好的嗎？”
    “你別看我剛剛那樣，我個人對破壞什麽的完全不感興趣。”
    “那就好。”得到了莫安的保證，古一也慢慢放鬆下來。
    二人也再次回到了卡瑪泰姬。
    隨後莫安與古一聊了很多，關於白魔法和黑魔法，關於維山帝，關於多瑪姆，古一還給莫安看了記載所有白魔法的《維山帝之書》。
    莫安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還是毀滅日好，有把子力氣就行，哪像這種還要念咒語，雖然魔法很炫酷，但肉身艸怪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古一也知道莫安誌不在此，才大方地給他看，不然讓他學會魔法，這條世界線還是早點毀滅算了。
    “多謝款待，古一法師，”臨走前，莫安對古一笑道，“等你有空了，也歡迎來我店裏坐坐，當然，穿上常服最好了。”
    一身白袍的古一笑了笑，“我會的。”
    也不知道古一答應的是會去拜訪還是穿常服。
    古一看著眼前消失的傳送門，久久出神。
    “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站在自己店裏，透過窗戶朝外看，太陽都快落山了。
    “山中無歲月啊。”
    莫安搖了搖頭，今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