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剛從樓上走下來的莫安開了咖啡店大門的鎖，有氣無力道。
    卻是絲毫看不出哪裏有元氣的樣子。
    “今天會有哪些熟人來呢，話說這麽多天都不來個特工過來看看，就這麽放心我？”
    距離上次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來到咖啡店，已經過了將近10個月了，期間也就從北極風塵仆仆回來的科爾森過來了一趟，喝了點咖啡，聊了會天。
    說實話，如果拋開科爾森的職業，他那討喜的性格會成為許多人的朋友，包括莫安。
    “不來也好，省的跟他們說個話還要顧慮一下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這麽一想，莫安就覺得那些坐在吧台前的熾熱目光開始變得不再那麽可怕，反而可愛了起來。
    “這人呐，就是賤，之前不賺錢的時候，做夢都想咖啡店爆滿，甚至隊要排到馬路那邊去，現在顧客多了，反而又開始懷念起沒人來的清閑日子。”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莫安嘴角還是洋溢起快樂的微笑。
    畢竟作為一個普通人，他的生活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嚴格意義上來講，莫安已經“不做人了”，而是一個有正常人思想的生物兵器。
    但以後的日子裏，其他人總會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到那時候，就算是他會不會也要被迫站隊？超級反派？超級英雄？還是反英雄？
    但莫安自信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咖啡店的事已經夠他頭疼的了，他可不想再為這種事花費心思。
    “拳頭硬比什麽都強。”
    我莫安不惹事也不怕事！
    小黑子！露出雞腳了吧，我哥哥下的蛋你們一個也別想吃！）
    莫安打掃完衛生，換上工作服，正擦拭著杯子，這時，門被推開了。
    “佩珀，我實在想不明白有什麽咖啡能讓你如此著迷。”
    “其實是姐妹們強烈推薦我來的，托尼，而且你作為老板不用跟著我一起做這些。”
    “當然不行，秘書要去做什麽，當老板的難道沒有知情權嗎？”
    人未到，聲先至。
    莫安笑了，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店裏來了一位傳奇級的角色，雖然現在還是個做軍火生意的花花公子。
    “歡迎光臨，兩位喝點什麽？”將他們引到前台，莫安笑著說。
    “我們第一次來，有什麽推薦嗎？”佩珀驚歎於莫安神俊的麵容，笑問道。
    “既然如此，我十分推薦美麗的女士您嚐試一下我們店裏的卡布奇諾，甜味和苦味適中，特製的肉桂粉又能很好地激發咖啡的香氣。”
    “而這位先生，”莫安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看您似乎有些疲憊，是經常熬夜嗎？要不要來一杯意式濃縮提提神？”
    托尼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雖然佩珀知道自己跟封麵女郎走腎的事，但被第三人說出來還是有些不自在。
    隻得點頭道：“聽你的。”
    “好的，馬上為您準備。”莫安露出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去到咖啡機那裏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莫安將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到二人麵前，聞著專屬於咖啡豆的香氣，兩人神色不由一振。
    托尼端起來抿了一口，入口柔和清苦，微酸，但喝下去之後還有些類似堅果類的回甘，不由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如此苛刻的老板都似乎認可了，佩珀也端起屬於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諾喝了起來。
    店長說的沒錯，這杯咖啡的苦味和甜味中和得很完美，恰好處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讓口感上升了數個層次，變得更好喝了，鼻腔中充斥著肉桂粉與咖啡豆混合的香氣，雙重刺激下，佩珀不禁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由於自己一口氣喝的太多，頂上的泡沫牛奶在她嘴唇上方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托尼看到後忍不住笑了，“怎麽，這麽快就為聖誕節做準備了？”
    一開始佩珀還沒反應過來，直至感受到了嘴唇上方的異樣，這才接過莫安遞來的紙巾，嗔怪地白了托尼一眼。
    托尼頓時心情大好，笑著看向莫安，“二百萬年薪，來我公司專門做咖啡怎麽樣？”
    莫安同樣笑了，“不得不說斯塔克先生出手就是闊綽，但我有不得不呆在這裏的理由。”
    “什麽理由？”這時不光托尼好奇，佩珀也將目光注視了過來。
    莫安釋放一些恰到好處的悲傷氣息，低聲道：“這家店其實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最開始也不是一家咖啡店，他老人家一年前因病去世，走之前抓著我的手說，這是能為我做的最後一點小事，讓我重新裝潢，想幹什麽就幹點什麽。”
    “我父親生前就最喜歡喝咖啡了，所以我開了這麽一家咖啡店，也算是對我父親的一點紀念。”
    “所以斯塔克先生，我不能跟你走。”
    莫安這堪稱驚豔的演技毫無疑問擊中了托尼的軟肋，他喃喃道：“你是幸運的，你的父親還能給你留下什麽，我的父親除了對麵那座大樓，什麽都沒留給我。”
    “很抱歉，斯塔克先生，看來我們都有同一種悲傷，”莫安安慰他道：“據我所知，霍華德·斯塔克先生是一位跨時代的科學家，隻是因為當時的條件限製才沒能實現他的理想。”
    “但我想，不管多麽才華橫溢的人，當他有了孩子，那他也是第一次做父親。”
    “他也許不知道怎樣做好一個父親，但毫無疑問，他是愛你的。”
    “愛我？”托尼紅著眼嗤笑一聲，“他說他一生最開心的時刻就是把我送進寄宿學校。”
    “那是他不會向你表達愛意，所有的父親幾乎都是這樣。”莫安聳聳肩道。
    “你能想象嗎，當一個擁有天才頭腦，整天與數據打交道的科學家，回家後卻要麵對一個有血有肉，卻猜不透他的心思，還是他孩子的一個人，換做是你，你會怎麽辦？”
    說著莫安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佩珀一眼。
    老妹啊，我都助攻到這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額...我...”托尼有些結巴，“我可能...也會有些手足無措吧，但隻是有些，我很自信將來能夠擔當起父親的角色。”
    “正是這樣，托尼，”莫安笑道，“可有沒有可能，在那遙遠的年代，有人向你的父親問過同樣的問題，而他的答案也同你今天一樣呢？”
    托尼沉默了。
    “所以他一定是愛你的，也一定給你留下了東西，隻是這個東西重要或不重要，甚至去不去找，都是你自己的事了。”莫安拍了拍托尼的肩頭，遞給他一張紙巾。
    “...謝了。”托尼伸手接過紙巾，絲毫不在意身邊佩珀驚奇的目光。
    眾所周知托尼·斯塔克有一個怪癖，不會接陌生人給的東西，但今天好像是他和店長第一次見麵吧，就已經熟成這樣了？
    她不禁有些吃味，古怪地看了莫安一眼。
    店長不會是...
    感受到佩珀的目光，莫安一陣牙疼。
    你這是啥眼神啊？
    我告你誹謗啊！
    “好了托尼，如果真的想找你父親的遺物，我建議你去神盾局看看。”
    “神盾局？那個全是特工的地方？”托尼顯聽說過這個地方。
    “是的，據我所知神盾局是你父親參與創立的，說不定他會有些遺物存放在那裏。”
    “不過我覺得，神盾局局長估計很快就會主動來找你了。”
    “來找我？為什麽？”托尼更疑惑了。
    莫安搖搖頭笑道，“我不能說太多，因為時機還未到。”
    “好吧，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托尼裝作隨意道。
    莫安也就看破不說破，“當然，有空多來哈。”
    托尼笑著點頭答應，和佩珀一同離開了咖啡店。
    店門一關，托尼便飛快地向佩珀吩咐道：“我們能不能聯係上那個什麽局，隨便一個誰的電話號碼就好，該死，我怎麽對我老爸這些事一無所知，而他卻知道，他比我更像我老爸的孩子！”
    看著身邊毛毛躁躁的托尼，佩珀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
    托尼歎了口氣，“我現在是不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不，托尼，”佩珀憐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你現在更像個男人了。”
    話分兩頭。
    這邊的莫安剛剛送走托尼夫婦，忽的看見櫃台不遠處憑空浮現著一個正在慢慢變大的電火花光圈，光圈那頭全然是另一番景色，還站著一位衣著奇異的光頭。
    “古一法師...”莫安愣了愣，轉而笑道。
    “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坐坐？”古一笑問道。
    “看來今天這生意是做不成了。”
    莫安把大門上了鎖，跨過光圈，跟隨古一來到房間裏的一張矮桌旁。
    “真是奇妙，隻是一步，我就從紐約的曼哈頓來到了喜馬拉雅山脈。”舒舒服服地坐在墊子上的莫安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你果然知道很多東西，連我也不例外。”坐在他對麵的古一將一杯茶水端到他麵前，“茶水，喝得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