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苦行僧的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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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對他暗送秋波的女孩,宋允川隻覺得都沒有牧知予有趣。
    他喜歡有些笨拙的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原因。
    宋允川188的個子,常年運動,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手臂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陌生的城市裏,宋允川將少年的驕傲和篤定藏進每個孤獨的日子裏。
    大概是開學軍訓後的緣故,他曬的有些黑,皮膚透出健康的小麥色。
    在開學典禮上,宋允川作為優秀新生代表上台發言,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清清淡淡透著疏離感。
    還未立業,還未有所成,他沒有資格擁抱她。
    江格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第笑著:“你來找我啊?”說罷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板寸。
    “呸,少自作多情了,我說的是上次和你一起去上課那個穿墨綠色襯衣那個男生!”
    “哦,你說他啊,找他幹嘛?”江格看著許之麥身後低頭走來的宋允川故意開口問道。
    “他沒有女朋友吧!我想要個他的聯係方式,他是我理想型!”許之麥掏出手機揚了揚,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宋允川的胸口。
    尷尬的氣氛撲麵而來,許之麥連忙轉身,看著一臉冷淡的宋允川,她接連道歉。
    “沒事。”
    話音未落,宋允川繼續朝著宿舍走去,頭也沒回。
    “哎!川哥,人家妹妹是來找你處對象的,想要你號碼呢?”江格笑著走向宋允川準備和他一起回宿舍。
    許之麥見宋允川毫無反應,一咬牙一跺腳,索性跑上前直接攔住了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之麥,射手座,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是我喜歡的類型,交個朋友吧!”
    許之麥伸出手:“你可以叫我小麥。”
    江格分明看到宋允川的表情有那麽一秒僵住了,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抬頭盯著許之麥半晌也沒有說話。
    “咳——那個,哥們,喜歡就趕緊下手啊!”江格用手肘撞了撞宋允川,擠眉弄眼著。
    許之麥期待地望著宋允川,心中的小鹿亂撞著。
    “我有女朋友。”宋允川淡淡道。
    “你騙人!明明大家都說你單身不近女色——難——難道你?”許之麥誇張地捂住嘴巴。
    宋允川拿出手機。
    “我女朋友。”
    他露出屏保,許之麥看到手機上是一個蹲在河邊撿石頭的女孩,雖然看不清正臉但是感覺很一般。
    “沒關係,還沒結婚就有大把時間。”許之麥依舊帶著獨有的小驕傲,她揚著下巴暗暗較勁一定要把這個冰塊臉納為己有。
    宿舍裏。
    江格帶著宿舍其他人一直在起哄,宋允川避之不及逃到陽台上,他靠在窗邊把玩著手裏的小石頭。
    他還記得那個和她再次重逢的夏天,還記得那個蹲在河邊撿石頭的小丫頭。
    她來不及收走的石頭,他都替她完好的保存著。
    那他的心,那個小丫頭有好好收起來嗎?
    刷著數學題的牧知予重重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有些吃痛的手指,深深歎氣。
    “感冒了?”身後的簡白拍了拍牧知予的背關切問道。
    “沒事,看書吧。”牧知予頭都沒回便繼續做題了。
    不知為何簡白總是會覺得,她與他的關係在那年車禍出院後就戛然而止了,無論他怎麽努力,可是絲毫感動不了牧知予,她總是那副清清淡淡疏離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簡白看著牆上的倒計時,他覺得隨著高考的臨近,這種感覺便愈發強烈起來。
    又是因為宋允川嗎?簡白想著不覺攥緊了拳頭。
    他變得更貪心了。
    簡白勾著唇角,在心裏盤算著新的計劃。
    他不著急,要從牧知予母親那邊開始做工作,然後再勸說牧知予,如果她不同意那就無需同意,直接繞過。
    埋頭做題的牧知予絲毫沒有察覺,一張巨大的網已經從身後慢慢張開。
    六月
    這場雨還是如約而至的來了。
    牧知予隔著車窗玻璃摩挲著雨滴,一年前的今天仿佛下一秒就會重演。
    她還記得那場車禍,她還記得自己沒有赴的那個約定,她還記得那個被自己拒之門外的少年,一切好像都沒變一切卻都變了。
    他還好嗎?還會再見嗎?
    這一年,牧知予一直活在矛盾中掙紮著,她後悔把他關在門外了,可是卻也埋怨宋允川為何從來也沒有再聯係過自己。
    如果他肯低頭,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如果他肯先說一句對不起,也許她還可以原諒宋允川一切就當從未發生。
    可是直到今天他卻還是沒有半點音訊。
    牧知予悄悄在心裏把高考當做他們之間的最後期限,如果高考結束宋允川還是沒有主動出現…
    那她就去找他。
    直到走出考場,結束高考的最後一科,牧知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隨即而來的迷茫卻漸漸籠罩著她,膽小怯懦的牧知予好像隨時都要從骨頭縫裏冒出來,再次霸占這具身體。
    背著雙肩包呆呆站在街邊的門店前,牧知予從擦得發亮的玻璃窗裏看到了那個有些平庸過頭的自己。
    因為備考壓力大而長了一臉青春痘的自己,因為要熬夜刷題每天都吃很多東西身材走樣的自己…
    牧知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樣平庸的自己又怎麽能自信的站在他的麵前呢?
    那可是,從小就驕傲的少年啊。
    牧知予不斷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可是自卑感還是將她吞噬了。
    讓牧知予更加絕望的是,不久後的一通電話直接將她打回原地,再也燃不起任何希望了。
    傍晚下課後,男生宿舍樓下不知何時站著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女孩。
    她耳朵上那誇張的耳環映著路燈的光亮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許之麥低著頭,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石子。
    “你在男寢樓下晃蕩啥呢?”
    宋允川依舊剃著寸頭,他無心在穿衣打扮上,一心忙著事業。
    在大二的創業企劃課上常常可以看到來蹭課的宋允川。
    他清淡的穿衣風格和一臉的沉穩的反差感,讓好多學姐眼前一亮,有人摩拳擦掌想要把這個看起來像學長的弟弟拿下。
    宋允川本就是最懂人情世故的,怎麽會不明白這些女孩的意思。
    隻是他一直裝作無情商,裝作及其鋼鐵直男的模樣,用最直接的方法拒絕著她們。
    正式開學後
    一場發言,讓他獲得了大學裏的“優先擇偶權”,可宋允川卻不以為然。
    說話這人是宋允川的室友,他叫江格,性格開朗的北方大男孩。
    “你那個寸頭的室友呢?”許之麥難得有些扭捏。
    忙碌能讓感性暫時宕機,這是他們之間不言而喻的“默契”。
    在四處充斥著青春荷爾蒙的大學校園裏,宋允川總是形單影隻行色匆匆地忙碌著,沉默寡言,不近女色。
    無數次穿過街道的時刻,無數次寂靜的夜幕裏,宋允川的心就像被揉碎了的星河,七零八落的都是數不盡明目張膽的想念。
    但他不能聯係她,宋允川明白高考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他不能去打擾牧知予學業繁重的生活。
    他的室友總是開玩笑的說:“苦行僧”。
    可是這個“苦行僧”偏偏卻是最招桃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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