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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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媚兒身形一僵,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以她為中心,附近的獸人都慢慢地安靜下來。
短暫的安靜之後,四周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做牛做馬跟做奴隸有什麽區別?都是一個部落的不用這樣吧?”、“對啊,寬容一點嘛。”、“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寬一點。”
獅雄是部落裏的勇士,當年能和獅長爭取族長一職的狠人,在部落裏也有一部分的擁護者,這時都紛紛站出來為獅媚兒講話。
蛇夭都急了,要不是獅媚兒自己嫉妒安歌,咬準了她沒有利用價值,從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安歌的臉麵往地裏踩,設定賭約的事也是獅媚兒自己提出來的。
現在打算不認賬了?哪有這樣的好事。
隨著眾人討論聲漸漸大了起來,獅長環顧一周,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拿起巫醫手中的杯子給大家介紹起來,
“大家停一下,這個杯子有什麽作用相信大家已經聽安歌說過了,安歌也給我提議過會將這個杯子的製作方法無條件的告訴部落。”
安歌也及時出聲,“是的,我確實是跟族長提議過原因無條件的告訴部落製作方法。”
獅媚兒在一旁沒忍住小聲諷刺,“說什麽無條件,說不定等人都走了,在背後又漫天要價。”
“你怎麽說話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自私?”正巧在外圍終於擠進來的熊圓圓聽到這話生氣了,抬手就想打人。
“阿爹就我,熊大圓你別以為我怕你哈!公共場合你注意點。”獅媚兒大驚,跳到獅雄背後躲好,還不忘露出個腦袋挑釁熊圓圓。
“你!”安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想往獅雄方向走去的熊圓圓,獅妤也擠進來,拉著自己女兒,這和獅雄打起來圓圓可是要吃虧的。
安歌安慰性的拍拍熊圓圓的手,站到她前麵去,“確實是無條件的,不過這陶瓷我也是第一次做出來,成功率並不是很高,”裝作有點傷心的看了看其他獸人,“要是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們製作方法,但我先說明,這個成功率我不敢保證。”
事關利益,就算是獅雄的擁護者也不再出言支持獅媚兒。
獅長假咳了聲,打圓場,“這不是不相信你,既然成功率不高那就繼續實驗提升就好了。不過現在既然某人覺得我和你在弄虛作假,”
“明天,你看明天早上在集合出發狩獵之前,在部落祭祀壇公布一下製作方法,讓大家一起嚐試做一下?”
“既然族長都這樣說了,那就明天再祭祀壇公布製作方法吧,免得某人又質疑我們作假。”安歌笑著答應下來。
這個某人,在場獸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獅媚兒,獅媚兒饒是心理素質不差這時候也隻能將自己的頭埋進父親背部,不敢看別人。
“好了,鬧也鬧夠了,大家還是回家各幹各的事吧,堵在這是不是存心讓我難受?”巫醫皺著眉頭,他是忠於部落,愛護部落每一個獸人,但不代表他會原諒眾人上門堵他的徒弟。
眾獸人見巫醫惱了,這不敢出言反駁,默默地離開回家了。獅媚兒一家也混在人群中溜走了。
熊圓圓這才掙開母親的手,憤憤不平,“安歌你剛才就不應該拉著我,看獅媚兒那副囂張的樣子就應該用拳頭伺候!”
獅妤和安歌覺得好笑,對付獅媚兒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人家前麵有父親擋著,熊圓圓上去就是送菜。獅妤拉著熊圓圓去一旁好好地跟她解釋其中厲害。
獅長、巫醫揮手示意大家進屋裏說話,免得隔牆有耳。
在來的路上,蛇夭已經將陶瓷製作成功、陶瓷的作用、製作大概的方法都告訴獅長了,這會獅長拿著動物脂肪的油燈一寸一寸地端詳著做好的陶瓷杯。好一會才放下杯子問安歌。
“這真的是泥巴做的?不是石頭?”
“族長這真的是泥巴做的,而且這個比石頭脆,比較容易摔碎。”
蛇夭在一旁點頭,深有體會。
“你再跟我說說這個陶瓷怎麽做、有什麽作用。”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獅長還拉著安歌和巫醫在聊,獅妤隻好領著熊圓圓和蛇夭去準備晚飯。等菜都涼了這三終於商量好明天的事,草草吃完飯後,便各自歸家。
臨行前,獅長把獅妤拉過去,吩咐她今天晚上叫安歌去她家住,明天和熊霸一起把安歌安全帶到祭祀壇。
獅雄年輕時就跟他競爭過族長之位,自己當年略勝一籌奪得寶座,這些年來獅雄對自己也是有些麵和心不合。獅雄這麽多年就一個女兒,為了自己的女兒,好難說不會對安歌做些什麽。
為了安歌的安全,還是和獅妤一起住比較好。
這一晚有人安眠有人愁。
翌日,整個部落的獸人都得到了消息早早地趕去祭祀壇,等到安歌她們去的時候祭祀壇已經被裏三圈外三圈的包圍。
就算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危險林立的世界中平安活到老、生崽子,但生存是每一個人都追求的,聽說陶瓷能夠很好地存儲食物,事關生存,自然是每個獸人都關心的。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獅長也不廢話,給了個眼色示意安歌直接上台說話。
安歌也利索,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和熊圓圓、蛇夭三人拿著木材、石鍋等上台。
“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我做了一個新的器具— —陶瓷。這陶瓷原本是無意中的想法,想著先研究一下,也不確認最終能不能夠做得出來。”
“但是因為這個陶瓷製作的時候需要泥巴......後麵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這個陶瓷的用處大家昨天也聽過了,我直接給大家演示一下吧。”
在她說話的時候,蛇夭和熊圓圓已經將火給生起來,現在正架著石鍋預熱,鍋上麵攤著一片薄薄的肉。這石鍋是熊霸新給她找的,鍋壁被他仔細掏得比一般的石鍋要薄。
在她們加大火力的情況下,還是耗費了一定的時候才能看見肉被燙得滋滋作響。這時才用陶瓷碗也架起來,放上肉片,不一會肉就開始冒香氣了,和石鍋的肉差不多同時熟。
“大家通過對比也看到了,這陶瓷比石鍋要薄,預熱比石鍋要快,平日或者冬季如果想喝點、吃點熱乎乎的都不用費太多時間和柴火。”
“而且陶瓷比普通石頭要輕,家裏的小崽子也能輕易地拿起來,方便攜帶。”
“由於這個是用泥巴做的,想做什麽造型也可以,譬如我再做一個蓋子,就可以把這個碗蓋起來,到時候就可以把肉幹放裏麵,蟲子也進不去。”
一番話來,大家聽得頻頻點頭,又催促安歌把製作方法說出來。安歌也沒有藏私,坦言將製作方法說出來,並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做成功,如果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找她一起研究改進。
在大家討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台下的獅媚兒臉蛋煞白,越來越恐慌,看著獅雄想要他想辦法。
獅雄也沒辦法,隻好趁著大家討論的時候悄悄找獅長商量,看他能不能看在自己的臉麵上跟安歌講講‘做牛做馬’的事,族長自然是不願意的,又不好得罪他,隻好一直在打太極。
正當獅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安歌說話了,
“請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在場各位大多是看著我長大的,自然明白我平日是個怎麽樣的獸人。本來這件事我也想私下了解就算了,可是昨天我才發現,弱小的獸人是不會被別人尊重的,因此我在這裏也要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獅媚兒!你上來。”
獅媚兒在台下可不敢回答,更不敢上台,眼巴巴地看著獅雄不敢動。
安歌嗤笑,“既然你不上來我就在這裏說了,當初巫醫也有考慮過要收你做徒弟,作為下一任巫醫候選人,雖然最後選擇了我,但這不是我能夠選擇的,你也不應該把這件事怪在我身上。”
“頭兩會我都忍了,但昨天你又找上門,存心想我在部落過不下去,我忍不了了。”
安歌說完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頸後的羽毛顯現,炸起來了,顯得自己傷心不已。
“我也不用你給我做牛做馬伺候,我隻要你向我道歉,並且向獸神大人發誓以後不在找我麻煩就行了。”
說完四周都靜悄悄地,全部獸人看著獅媚兒,獅媚兒再也受不了,哭著跑開了。
獅雄一臉心痛,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安歌。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