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不過是幫孤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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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說了誰也不見嗎?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宣帝話還未說完,抬頭看見往自己身前慢慢靠近的身影,剩下的話又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裏。
“來人啊,將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給朕拖下去!仗責三十!”
禦書房內,宣帝一把將案上的奏折揮倒在地。
“陛下饒命啊!陛下!”那老太監嚇得匍匐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
一旁的侍衛聽見宣帝發話,急忙過去將地上的人扯起來,順勢就要將他拖到外麵去。
殿內殿外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瑟縮著身軀大氣不敢出。
“兒臣誌向不在朝堂,父皇以後可莫要再說這些話了,免得皇兄知道了又該不高興。”
“你呀,那逆子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必如此動怒。”宣帝稍稍緩和了情緒,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朝一旁的人問道,“對了,你今日入宮來找朕,可是有什麽事?”
“這不是兒臣怕您煩悶,今日特地進宮陪您下棋嗎?”
“好好好,果然還是你有心了。”
禦書房內,兩人端坐在案前,手持一黑一白棋子,談笑間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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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太監被從禦書房拖出去活活打死了?”說話的人語氣漫不經心,虞遂站在院子裏,手裏拿了鈄魚食,正喂著池子裏的錦鯉。
“回殿下,確有此事。”楊全接過盛著魚食的玉鈄,恭敬道。
池子裏的魚爭相搶食,麵前聚集了不小一片,聽見楊全的肯定回答,虞遂嗤笑一聲,“竟不知父皇心中看我這般模樣,惹得他如此動怒。”
“殿下,老奴聽說,”楊全低頭,猶豫著講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道出,“據說是他在聖上麵前替殿下說了話,這才........”
“嗬。“虞遂盯著那池錦鯉,黑眸眯起,話裏是說不出來的寒意。“不過是替孤說了幾句話,也能將他氣成這樣。”
父皇您還真是,
恨他入骨啊.......
轉眼日子過的飛快,荊州的糧草也被找了回來,虞遂的這番領命告捷,又將宣帝氣的發了好大一通火,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背後主使居然會是平日裏看起來默不作聲的王離。
王家被抄了滿門,宣帝念在王黎祖上有功的份上饒過了一家女眷孩童,而王離則是擇日問斬。
王家也算是燕陵成的名門望族,這種方式的沒落令人唏噓不已。
林望舒與李鳶鳶坐在酒樓裏聽見一旁的人閑談,也不經有些震驚。原先王家小姐還與她們一同參加過宴會,一起在外遊玩,這猝不及防一大家子都被遣出了燕陵。
“鳶鳶,來這離這麽久,我第一次覺得有些可怕。”林望舒趴在桌子上,有些蔫巴,“那王家小姐前些天還纏著你給她說話本,如今卻.......”
李鳶鳶雙手撐在桌上,麵色也有些不太好,她歎了口氣,摸了摸林望舒的頭發,“誰說不是呢,我原先還為自己是個官家小姐感到慶幸,但是如今看來,更是要謹慎一些,那王尚書做錯了事,連帶著家中人也沒有好下場。”
“鳶鳶,你都不知道,我那爹就是個傻白甜,時常語出驚人,經過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朝堂混這麽久的。”
“自古帝王都是獨攬政權,這古代更是步步驚心,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惹得他不痛快。”
兩人雙雙歎了口氣,一頓午飯吃的沒滋沒味。
原先她們新發的書稿在市麵上引起了很大的探討,茶館說書之處到處都能聽見討論聊齋的人。
二人用了午飯,到起雲書社拿了這一卷書稿的稿費,看著實實在在到手的銀票,心情這才緩和了些。
之前李鳶鳶畫出來的簪子和步搖圖在行雲樓內售賣的效果很好,林二叔不知從那裏找來了一位能工巧匠,將那成品做的巧奪天工。惹得燕陵城內的婦人小姐搶破了頭。
又加上林望舒又做了許多潔發和潔麵的香膏,還帶著賣了一些簡單有效的養顏古方,兩人如今這日子可謂是順風順水,滋潤的很。
如今兩人手裏的存款加已近有萬兩,這次出來,除了拿稿費還有一件事便是要選一處合適的店鋪買下來,準備趁著年間好好裝修一番。等到了春天就將酒樓開起來,勢必要將新奇的菜品傳遍整個燕陵。
虞瘦雪坐在榻上另一端,又給宣帝麵前的茶盞裏添了茶。
“果然,還是你更讓朕省心。”宣帝長歎一口氣,杯蓋輕輕掃過浮出的茶葉,低頭喝了一口茶。
“父皇這是說的那裏話,讓皇兄知道了,又該生嫌隙了。”
“是老三啊。”宣帝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踱步到一旁的榻上坐下,朝虞瘦雪擺了擺手,“還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你不在朝堂沒瞧見,那逆子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與朕叫板,當真是沒把朕放在眼裏!”
“父皇又何必動怒,這之中會不會是有誤會,皇兄平日裏不是最聽父皇的話了嗎?”虞瘦雪走到宣帝旁,給他倒了杯茶,語氣裏帶著幾分疑惑。
“哼,什麽誤會。”宣帝端起茶盞,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那畜生真的是翅膀硬了,就連這條跟了朕這麽多年的狗也敢幫他說話,這心思竟敢動到朕的頭上來!”
“一個太監而已,有其他的心思處置了就是,父皇莫要氣壞了身子。”虞瘦雪睨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朝一旁的侍從冷聲吩咐道:“還不將他拖下去?免得父皇看著心煩。”
“是!”那兩名侍衛拖著地上哀嚎的太監,徑直出了門。
虞瘦雪踩著一地的“雞零狗碎”,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抬眼,挑眉看向宣帝,“什麽事惹得父皇如此動怒。”
卻不曾想書房的門被從外一把推開。
“別和我提那逆子,若不是當初那毒婦設計,這太子之位還輪不到他來當!這麽些年,朕一直對你母妃虧欠很多,可你卻半分沒有朝政的心思,若可以......”
“父皇您又說氣話了,皇兄這些年雖然性情不定,但是朝政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朝中人人都稱讚呢。”虞瘦雪朝宣帝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哦?”宣帝轉頭看向一旁的太監,“那照你的意思,是朕小肚雞腸,小題大做了?”
“陛下恕罪!老奴絕無此意啊!陛下恕罪!”那太監跟在宣帝身邊多年,本以為聖上即使再不滿太子,那畢竟也是骨肉至親,這才鬥膽安撫,卻不曾想到惹得他怒火更勝。此時一把跪倒在地,大喊自己絕無二心。
“好啊,真是好!那逆子是要返了天了!”一聲玉器碎裂的聲音突然炸開,宣帝如今已六十有餘,頭發花白,一雙眼睛渾濁不堪。
一旁的老太監顫巍巍的走過去,試圖安撫麵前暴怒的人。“聖上息怒,太子殿下或許隻是一時糊塗,這才衝撞了您,父子之間哪裏有什麽隔夜仇呢。”
“不是這個意思?”宣帝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怎麽?當年皇後賞你的一塊糕點就讓你忘了你是誰了嗎?”
“陛下息怒!是老奴一時失言,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還請陛下恕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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