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不理智的豈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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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泉山的七號館裏,他昨天就讓左助理準備好的生日蛋糕應該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兩個人的晚餐大概也在製作中,而吃飯的人卻不再願意出席。
    家?剛認識一天的人也配說這個字?
    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哭喊著朝他求救的人,所以他放下所有事等在這外麵…誰知道她竟然就這麽信任一個剛認識的人!
    江休一臉佩服地看著她,開口就懟聞堇年,還問候寧斯雲死沒死,實乃勇人。
    他們說話間,林特助把車開過來了。
    顧行則拍拍雲姝,放她下去:“先上車。家裏準備了生日蛋糕,還等著你去拆開,等久了不新鮮。”
    好犀利的語氣,和她那張臉帶來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周京墨看清她眼神裏的厭恨,心口一窒。
    通過自我詆毀來戳中他痛處,即便語氣並不激動憤怒,也能很容易看出她的偏激。
    在此之前她不會這樣。
    手背上被打的那一巴掌延遲發出疼痛信號,串聯著臉上的傷,抽痛得他難以忍受。
    “你真的要跟他走?”積攢的怒氣被強行壓下去,這話他問得很冷靜。
    猶如在雲台路別墅見麵的那幾次,他站在門口背著光,表麵沉穩溫和,實際上滿是高高在上的警告和威脅,讓人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雲姝見識了很多次了,脫敏一樣並沒有其他感覺,輕飄飄回答:“看不出來嗎?反正不會再跟你回去。”
    “說完了?”顧行則的手攬上她的腰,語氣也不見得多欣慰,“上車。”
    聞堇年擋住他們的去路:“隨便委身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看你是真的當情人當上癮了。但你要借他的手做事對付我們,也要看能不能做得了。”
    雲姝抬眸看著他:“那你最好弄死我。那樣我也不用想辦法了,隻需要天天半夜纏著你。”
    說這句話時,顧行則已經耐心告罄,攬著她撞開聞堇年,繼續往邊上走。
    雲姝就邊走邊側著頭盯著聞堇年說出來,跟死刑犯臨行前的詛咒似的,聽得人雞皮疙瘩直冒。
    兩個人錯身而過的瞬間,聞堇年也偏過頭,目光追著她走開的方向,互相威脅一樣對視著,誰也不肯先收回視線。
    直到顧行則把人塞進車裏,關上了車門。
    他手搭在車門頂上,視線淩厲地掃過周京墨和聞堇年,說:
    “再來我麵前發瘋,就做好被扒掉一層皮的準備。”
    說完也上了車,甩上車門很快離開。
    江休甩著車鑰匙,也吊兒郎當往另一輛車上走:“主角都走了啊。這個點兒也該吃晚飯了,走吧機車沈,請你吃頓大餐。”
    沈卻挨著看了眼周京墨和聞堇年的表情,語氣複雜:“沒胃口,我現在有點消化不良。”
    “比他們倆胃口好就行。吃不吃?不吃拉倒滾一邊兒去。”
    “……”
    他們倆也撤了,現場就剩下兩輛車兩個人,場地空了一半出來,有住在這棟公寓的人路過,總算能貼著邊跑回家。
    好一會兒後,周京墨轉身坐進車裏,剛啟動,右手猛地砸在方向盤上一下,指節處破皮的地方再次見血。
    他也沒管,冷著臉調轉方向離開。
    聞堇年靠在車上沒走,擋著風點燃了一根煙,徐徐輕煙繞著修長手指往上浮,飄到半空中被一陣風吹散。
    他吐出煙氣,微眯著眼望了下顧行則他們離開的方向。
    昨天晚上他沒在現場,不知道事情具體發生到了哪份上,不過看周京墨的狀態就知道很不對勁。
    寧斯雲不顧後果讓雲姝知道真相,大概是瘋了。周京墨看起來又更在意雲姝的歸宿,也不太正常。
    明明防顧行則動手才是最重要的事,他們的心思卻都飄去了別的地方。
    被勾得五迷三道的,沒理智的豈止雲姝一個人。
    打手背不僅沒用,還要撞到腕表上,那雙手纖細好看,連指甲都透著秀氣,打上去總讓覺得她是在自我傷害。
    雲姝推開他亂入的手,對著表情難看的周京墨冷漠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能說得出這種話的。想讓我回去?回去繼續待在監控下給你們表演?回去繼續當個被關起來什麽都不知道的猴子?你讓正常人聽聽,你現在的語氣多像在騙人去殺。”
    周京墨胸口悶痛,他不明白事情怎麽過了半天就變得這麽不可控,在顧行則出現之前,就算從射擊館跑出去找人時,他也沒想過情況會是如此急轉直下。
    周京墨上前兩步就要直接搶人:“雲姝,不要因為昨天的事就這麽不理智,如果你恨我騙了你,那你現在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就是等著被另一個人騙……”
    “啪!”雲姝沒等他近身,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她打人的時候力氣比其他時候都大,拍在手背上非常響亮的一聲,沒看見的人還會以為是直接扇在一張多大的臉上了。
    顧行則想護人的手臂都還沒伸直,看見這幕,手拐彎去拉了她在身邊。
    “手打到表盤了嗎?下次往其他地方打。”
    不過是為了做戲刺激他,在哄騙一個因為昨天的事受到刺激的偏激女孩兒而已。
    一句話重傷周京墨兩次。
    他盡量控製自己的語氣:“那你也不能跟他走,你才認識他多久就敢相信他?”
    “那有什麽辦法呢?我在這裏無依無靠啊,想要離開你,報複你,除了依附別人我還有什麽辦法。反正我之前不也就是你一個逗著玩兒的情人嗎?你把我調教得習慣了當情人,不應該欣慰嗎?”
    雲姝言簡意賅:“關,你,屁,事。”
    一切的長篇大論都抵不過這四個字的威力。
    反觀聞堇年,隻用那漆黑的眼睛涼絲絲地盯著她,仿佛是被她的多次冒犯拉高了容忍度,還不覺得這兩句罵有什麽值得生氣的。
    “你怎麽就知道他是光明正大的利用?連寧斯雲那種蠢貨都搞不懂,你覺得還能搞懂他?借刀殺人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握得住刀。”
    “雲姝,”周京墨又開口,眼裏積聚著風暴,“我再說一遍,過來。為了報複我,跟著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走,這樣行事很不聰明。你要怎麽做,回家我都答應你。”
    他們擁抱的樣子實在太刺眼,讓他忍不住想起淩晨在這公寓外想象出的淩辱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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