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許願要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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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推開他的臉,不想談這個煩人的問題,問他:“多久到?我有點餓了。”
“……”他深呼吸一下,靠回去,敲了敲中間的麵板,低聲對林特助說,“開快點。”
顧行則甚至覺得她在用最後一點耐心問出這個問題,如果不能好好回答,她會連問都不問了。
雲姝先認識了一下林特助,很禮貌地和人打招呼。
他也不隱瞞自己的計較,說:“被調教得喜歡當情人?誰教你這麽說的?”
“寧斯雲。”
疾馳的邁巴赫裏。
但她對那張餐桌很有好感,桌子居然是不規則橢圓形的,桌麵的石料紋路漂亮得不可思議,很有海麵波光粼粼的感覺。
邱阿姨把飯菜端上來,最中間放上一個小巧精致的蛋糕。
雲姝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霧藍色的蛋糕上還有很多蝴蝶,最上麵插著一個金色標簽,寫著“十九歲生日快樂”。
是她沒見過的蛋糕,也是她沒體驗過的儀式感。
點上蠟燭的時候,那微弱的火光照著,有種她就是全世界中心的奇妙感覺,心口都在發熱。
“要許願嗎?”像小學課本裏賣火柴的小女孩兒,對著火柴許願想吃一隻烤鵝一樣。
邱阿姨:“你想要什麽願望?”
願望?願望就是,所有事情能快點結束,她能有個安穩的生活,能賺點錢,好回去感謝一下爸爸生病時幫助過家裏的親戚朋友……
“要閉眼,”顧行則伸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聲線低沉,“要是有很想快點實現的,不如對著我許願。”
雲姝還真就閉著眼對準了他,拜菩薩一樣雙手合十。
惹得邱阿姨笑出聲來。
顧行則好氣又好笑,抓住她的指尖咬了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麵做這種親密動作,雲姝感覺有點偷情偷到轉正的不適應感,往回縮了縮手。
“許完了。這個蝴蝶也可以吃嗎?”
邱阿姨說:“上麵幾個翻糖蝴蝶可以。”
顧行則就夾了個翻糖蝴蝶放在她麵前碟子裏:“試試。”
看她吃了,他又問:“喜歡嗎?”
“喜歡。”沒吃過的好吃的都喜歡。
“那以後每年都吃。”
雲姝頓了頓:“好啊。”
吃了蝴蝶分了蛋糕,到邱阿姨的拿手菜上場。
蒸菜燉菜炒菜樣樣齊全,擺在最中間的是條完整的東星斑,作為最後的鎮桌菜品。
但顧行則看見那條魚就皺眉。
“為什麽會有魚?”
邱阿姨還有點懵:“為什麽不能有魚?魚是宴席裏最不能缺的。”
不是每道菜都能有年年有餘這種美好寓意,鎮桌菜不可或缺啊。
顧行則皺眉,淡聲說:“今天可以有,之後家裏不要做魚。”
邱阿姨不理解,雲姝倒是知道,看他一眼,第一筷就夾了魚肉。
放在他碗裏。
他淡淡瞥了眼:“腥。”
“那你端去隔壁吃。”
顧行則:“……”
雲姝自顧自吃了筷魚肉,誇邱阿姨:“很好吃,明天還想吃。”
邱阿姨忍著笑看看某位雇主。
顧行則看著碗裏那點魚肉,眼不見心不煩地推開,又改了說法:“以後我不在可以做。”
雲姝:“那你可以一直不在嗎?”
“我隻有周一早上不在。”
這下無語的輪到雲姝。
“魚又沒惹到你。”
“做魚的人惹到我了。”
她翻白眼,自己埋頭吃飯,懶得理他。
桌上隻有三個人,在這客廳裏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但雲姝已經很滿足。
初中之前,每年的生日家裏也隻有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飯,後來媽媽去世,家裏就隻剩她和爸爸,更空。
而且爸爸做飯還不怎麽好吃,有一半的菜是她自己動手做的,做到一半已經不想吃了。
她邊吃邊想著,左手去捏右手上戴著的臘梅花。
顧行則給的是條項鏈,臘梅花上串著長長的銀色鏈條。可她不習慣戴項鏈,就多纏了幾圈戴在手上,鬆鬆垮垮,臘梅吊墜跟著動作輕晃,也挺好看。
摸到這朵玉石花,她對顧行則的忍耐度包容度就蹭蹭上漲,於是又給他夾了個蝦。
她隻夾了放在碟子裏,也沒說讓他吃,顧行則沒領會到,剝了蝦又放回她碗裏,還睨著她說:“你倒是真的很會使喚人。”
“……”雲姝張了張嘴,麵不改色吃了。
邱阿姨全程就笑眯眯看著他們倆,跟看自己撮合成功的小夫妻似的。
雖然地方變了,男主人變了,但女主人沒變工作沒變也沒什麽區別,邱阿姨適應非常良好。
就是看著看著也忍不住去想——
人走樓空,七號館裏那位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她們倆攜手進了溫暖的房子,顧行則一個人被扔在外麵。
這棟別墅到底是他的,還是他給這對半路母女準備的?
“顧行則,我的外套。”雲姝在裏麵忽然喊了聲。
不像清泉山那樣以山頂山腳分地方,這裏大部分是平地,大片的草坪,天鵝湖,以及綠化中心分隔開了十幾棟建築,自帶院子的別墅都有院牆,讓人輕易窺見不到裏麵。
到地方,邱阿姨就站在門口張望,雲姝下了車跑過去抱住她。
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倒是比對任何人都好。顧行則拿著她扔下的外套走過去:“晚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做好了,”邱阿姨看著雲姝有些浮腫的眼皮都心疼,又跟她說,“還給你做了個蛋糕。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肯定要吃蛋糕的。”
雲姝露出笑,跟著她走進去,邊走邊說:“我還沒吃過呢,肯定很好吃。晚上的菜有什麽啊?我好餓啊阿姨……”
領地公館在海城是典型的富人區住宅,距離市中心不遠不近,離雲台路,清泉山這種地方倒是遠。
顧行則一噎,沒想到她還真能說出個名字來!
顧行則捏著眉心,忽然又笑了聲,拿著外套進去。
別墅裏格局和七號館完全不同,雲姝還有點陌生。
她往後仰靠,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問:“你又在不高興什麽?”
“又?”顧行則係好安全帶也沒讓開,撐著她腦袋邊的座椅靠背,壓著眉說,“我什麽時候有其他的不高興?”
顧行則卻臉色不好,把她拉得靠坐穩當,傾身給她係安全帶。
兩人近得雲姝正常抬頭就能親到他。
雲姝換個說法:“那你在不高興什麽?”
有時候她聽話還更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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