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號碼？打電話問我不行？是生怕這輛車送不出去？”
    祁舟：“你少跟我裝傻充愣啊，這輛車買的是你中間人的任務。我可不想打過去被他當詐騙電話拉進黑名單，也不想看他一聽聲音就告訴我沒門兒。”
    “懂了，”江休收好那個法拉利車鑰匙，“你想棄暗投明了，想讓我給你找點門路讓光明教接納你。”
    “……光明教是魔教。”
    江休好哥們兒似的搭上他肩膀：“這不重要。你是怎麽想清楚的？聽到寧斯雲進去了，怕他把你抖出來？”
    寧斯雲昨天在寧家老宅裏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在圈子裏小幅度傳播著。
    江休還跟沈卻打賭來著呢，賭寧斯雲會在裏麵關幾天，到底會不會完犢子。
    祁舟擼了把頭發，出口氣：“真事兒抖不出來。我擔心的是他會玩兒娛樂圈炒作那套，到時候要拿出點別的東西栽贓給我，一盆黑水潑上來，澄清的人跑斷腿都沒用。”
    警察那兒還好，人家講求證據，沒證據就啥事沒有。
    拿到網上可就不一定了，寧家自己的醜聞和這次周氏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的，網絡審判可不需要證據，也不聽解釋，有些網友拿著半截就跑，綠的都能給你傳成紅的。
    江休眉毛一揚一揚的：“所以你要主動鑽進去，告訴警察你是個好人，申請一下關鍵詞保護啊？”
    警察辦案，特別是刑事案件，會嚴格控製消息泄露，網上流傳也不行，相關的詞條不會出現，換個角度想也是個國家級公關手段。
    確實很有安全感。
    “不行？”祁舟瞥他。
    “行啊，怎麽不行。說不定他們正缺個人證呢。要不然你先跟我說說，你們到底犯了個什麽錯？寧斯雲都能直接被抓了，殺人放火？”
    也差不多了。
    但祁舟懶得多說，隻是道：“後麵肯定還有波折，說不定會有直接公布案件的時候。你就等著那天貼手機屏幕上看去吧。”
    “波折啊——蕭家？寧斯雲找蕭家幫忙，指不定是因為蕭振和他同流合汙。老牛汙染起社會環境來那可比我們年輕人嚴重多了，蕭振三教九流都認識，說不準就和某個不可說的人有另外的同流合汙。”江休故意摸著下巴裝老學究思考。
    某個不可說的人，就是ZF裏的高官。
    富人和官員本來是“你發展得好我要支持你”的良好關係，但要是變質了，那這個“支持”就會跟著變味。
    變成包庇縱容。
    江休歎口氣：“所以顧哥他們還真會遇到點問題。”
    “說得好像顧行則是什麽白手起家沒背景的窮小子，”祁舟翻個白眼，“蕭家後麵有人，他顧家就沒有？真有那麽個保護傘，一樣要掂量著顧行則的分量給點麵子。”
    “我說的是遇到點問題，又沒說問題解決不了。而且給麵子那是沒受到威脅的時候，真要威脅到了人家的位置，他狗急跳牆哪還顧得上給麵子啊，蛇吞象的事兒都有膽子做。”
    說著說著他往旁邊上掃一眼，又“豁喲”一聲，撐著吧台站直了點。
    “看看那是誰啊，那不女明星棠恬嗎？”
    還說著棠家今天雄風再起呢，棠恬就出來相親來了，還選在這種地方。
    祁舟隨意掃過：“棠東也是不嫌丟人。剛和周京墨宣戰，就迫不及待讓侄女出來挑選下一個聯姻對象了。對麵那人的水平可比周京墨差了不止一個台階。”
    “這你就錯了。看人別老那麽固定思維，特別是看女人的時候。”
    江休手指勾著那車鑰匙晃，跟他說：“棠恬這人總比寧思瑜好點吧。起碼人家沒有見了鮑魚不吃螺，也沒繼續死纏爛打，現在能好好相親已經很值得廣大白富美學習了。
    她就跟棠東一樣。之前為了攀上周京墨多努力啊，還獻出了一個絕佳的產品宣傳方案，但凡周京墨當時身邊沒雲姝，心不那麽黑，那估計就是一段佳話咯。”
    “不折手段也能被你包裝得這麽正能量，娛樂圈少了你比少了你哥還遺憾。”祁舟嗤笑一聲。
    江休：“不折手段也得看情況，人家做了就認，不後悔惹人煩不就行了。我要是她，被親叔叔盯了二十年，學不到一點和家族產業有關的東西，當個明星也要被牽製，還要隨時做好準備被賣出去，那我又想保住財產又想脫離監視，得更不折手段……和棠東他兒子搞一段也不是不行。”
    祁舟默默離他遠點：“你理論上是開天辟地的盤古，行動上是螞蟻王國的孫子。也好意思讓我別用固定思維看人，那都是不折手段的人，怎麽沒見你這麽體諒聞堇年？說不定他也有好的一麵呢？”
    “我分析過了，他沒有。”江休飛快接上。
    “壞人是有壞人的苦衷，但沒有苦衷的統一叫發癲，他就是。”
    祁舟：“……”
    “你和雲姝或許還真能說得上話。以她對聞堇年的討厭程度，報案的時候應該指控了聞堇年，說不定現在他就在被警察盤問。”
    江休舒坦：“好事啊。哎呀，真想去警局近距離看看，他對著警察是不是也那麽目中無人，一副全世界沒人能比他更適合當言情男主角的叼王樣。”
    祁舟都接不下去話了，手肘撞他一下：“別說些有的沒的，趕緊給顧行則打電話，做好你潤滑油中介的工作。”
    “行行行，讓我先看看時間。怎麽還才下午，我以為外麵應該天黑了呢。我給你們倆安排個晚飯後的時間啊，正好雲姝大概也在他旁邊，你多刷刷她的好感度，受害人不追究你的責任就是最成功的避險了兄弟。”
    話多得翻著通訊錄也能自說自話講一大通，比真的中介還嘴碎。
    祁舟中途是煩得想把他嘴塗上502，都還擔心嘴封住了話還能從腹腔裏通過共振發出來。
    終於看著他打出去電話了，結果他的話瞬間變精煉。
    “顧哥，祁舟想棄暗投明，你讓他晚飯後跟雲姝聊聊唄，幫你們當個人證也不錯。”
    不知道顧行則說了什麽，江休看了眼祁舟，嘴上說著：“投名狀啊？行啊，我替他接一個免費問答服務。”
    然後他問祁舟：“寧斯雲用在雲姝他們身上的違禁藥是什麽？”
    祁舟：“……”
    他他媽還沒答應要說吧？重要信息第一步就給了，他對顧行則來說還有個屁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