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醫術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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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夠難倒對方,雙方選的病人要麽是疑難雜症,要麽是陳年舊疾。
    第一個是頭痛了好幾年的婦女,作為晚輩劉光齊主動把先手讓給了對方,一方麵是禮數,另一方麵這麽做也可以方便劉光齊把控局麵。
    畢竟白敬功可是交代了要把這場比試達成平局,這可比單方麵的碾壓的要困難的多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對方不愧是行醫幾十年,享譽上海灘的老大夫,隻用了幾針就把婦人的頭疼給止住了,並且通過號脈判斷出了對方的病症。
    “林老,威武”
    “這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看到林老這麽輕易就診斷出了婦人的病症,其它藥房的人立馬拍手叫好,轉而把目光看向了劉光齊,一副吃定劉光齊帶著模樣。
    看著那些人信心滿滿的眼神,劉光齊沒有說話,走上前號了一下婦人的脈,然後看了一下林老寫的脈桉,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
    按照雙方立下的規矩,如果此時劉光齊表示不認可,並且有理有據的推翻了對方寫的脈桉,那麽這一局就代表劉光齊勝了,相反就代表對方拿下了這一局。
    看到劉光齊承認了林老的脈桉,裁判揮了揮手把一下病人叫了進來,劉光齊給對方號脈了解了一下病情,頓時樂了。
    對方肯定沒有調查自己,或者好好了解自己,如果對方好好了解一下自己,那麽絕對不會把這個病人送到自己麵前。現在整個bj城誰不知道劉光齊是治頸肩腰腿疼的聖手,找他看腰腿的病人能從他的辦公室排到醫院門口。對方居然送一個癱瘓在床到人到他麵前,這不是給他送菜嗎?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孤陋寡聞,畢竟他們已經離開大陸太久,而且白家一直擅長都是內科,這是眾所周知的,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擅長內科的白家居然會培養出一個治療腰腿疼的高手。
    “你都看到林老的實力了還比什麽,真是不知所謂。”
    “閉嘴,聒噪,給我出去,”
    就在劉光齊靜心為對方診脈的時候,一個瘦子站在一旁出言譏諷道。但是對方話還沒有說完,林老就猛地杵了一下拐杖,瞪了對方一眼。
    “林老,”
    “出去,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出去總可以了吧。”
    “我出去,我出去”
    看到林老發火,瘦子隻得灰溜溜的溜了出去。
    “多謝”
    看到林老替自己出頭,劉光齊衝對方點了點頭,難怪白敬功要自己給對方留一些顏麵,就衝對方這個舉動就值得劉光齊尊敬。
    “不用謝,你我這次比較,乃是君子之爭,你盡管診脈,誰要是敢打擾你,老夫定然不會允許。你們幾個聽好了,誰要是再敢出言挑釁,休怪老夫不講情麵。”
    說著林老在幾大藥店話事人的身上看了一眼。看到林老威嚴的眼神,幾個話事人紛紛低下了腦袋,喝茶的喝茶,盤串的盤串,再也不吱聲挑釁劉光齊。
    “還有你們,病好了就是病好了,絕對不可胡言亂語,老夫雖然年邁,但還沒有老眼昏花,如果是讓老夫發現你們當中有人膽敢隱瞞,惡意構陷,休怪老夫不講情麵,讓你們求醫無門。”
    威懾完幾大藥房的話事人,林老又把目光放到了那二十位病人身上聽到老爺子的威脅,在場的病人全都縮了縮脖子,其中幾個人更是心虛低下了腦袋。很明顯是心裏有鬼。
    “我不疼了,我不疼了”
    林老在那邊大展神威,劉光齊這邊也沒閑著,確定了對方的病情後,劉光齊開始施針治療,幾針下去,已經被病痛折磨許久的病人頓時感覺一陣舒爽激動的叫了出來。
    “你下來走兩步試試。”
    又是幾針後劉光齊扶著病人從擔架上坐了起來。
    “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在劉光齊的鼓勵下,臥床許久到的病人艱難的邁出了一條腿,站穩之後,又邁出了另一條腿。劉光齊也趁機放開了對方,獨立行走了幾步後,病人再也按耐不住內心到激動,痛哭起來。
    不光是病人,就連湧進醫館看熱鬧的商戶們也是驚掉了下巴。
    “太厲害啊,這劉老三癱在床上一年多了,看了那麽多大夫都沒用,幾針下去居然能走了。”
    “這簡直就是神醫啊。”
    …
    聽到吃瓜群眾們的議論,幾大藥房話事人的老臉也黑了下去,對視了一下,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不甘。
    “林老,這是我的醫桉還請斧正。”
    看到病人勉強可以行走後,劉光齊拿出自己的醫桉交到了林老手裏。
    “真是後生可畏啊,這種冗屙你都能撥雲見日,真是不簡單啊。白景琦當真是教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徒弟啊,白家醫術算是後繼有人了。”
    林遠善拿過劉光齊的醫桉看了一遍,然後號了一下病人的脈,緊接著臉色就是一變,難以置信的看了劉光齊一眼。
    “過獎了,老爺子”
    劉光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你這份醫桉我認可了。”
    看著寵辱不驚的劉光齊,林遠善抖了抖手裏的醫桉。
    聽到林老的話,一旁的白家眾人全都麵露喜色,他們最怕的就是林遠善倚老賣老,不認賬,雖然對方剛才說的那番話很漂亮,但是誰知道這老爺子會不會說一套做一套,現在看到林遠善沒有否認劉光齊的醫桉,他們這才放下了心。
    “好犀利啊,光齊哥啊”
    站在白敬功後邊的白占山雖然不懂醫術,此時此刻也忍不住叫了出來。
    看到歡呼的白家,對麵幾大藥房的話事人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林遠善深深的看了劉光齊一眼,開始給給第三位病人號脈,見識到了劉光齊的醫術,林遠善此時也打起了精神,他已經一把歲數了,要是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掀翻在地那可就真的成笑話了。
    在你來我往的較量中,這場比試很快就來到了最後關頭,作為先發者,林遠善已經贏了十場,緊隨其後的劉光齊也贏了九場,隻剩最後一場就可以徹底打成平局。
    “神醫啊,求求你,您救救我兒子啊,你要是能把我兒子救活,我回去一定給你立生祠。”
    把最後一位病人是個還沒滿月到孩子,被一對夫妻抱了進來,這對夫妻一看到劉光齊就跪倒在了劉光齊麵前。一旁林遠善看到這對夫妻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悅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藥房話事人。
    幾人看到林遠善抖了眼神再次低下了腦袋。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趕緊起來。”
    劉光齊見狀想要將夫妻倆扶了起來,可是任憑他怎麽拽都拽不起來,隻是一個勁兒到哀求劉光齊救救他們的兒子。沒辦法劉光齊隻能拿他們尚在繈褓的孩子說事兒。
    “你們想讓我就你們的孩子,那你們總得站起來,讓我看看孩子吧。”
    聽到這話,這對夫妻才站了起來,把孩子放到了劉光齊麵前。
    “我吊”
    劉光齊打開繈褓一看時嚇了一跳,隻見裏麵的孩子已經麵若金紙,氣若遊絲。他身後的白占山更是嚇得叫了出來。
    “這是黃疸啊,都黃成這樣了,你們這父母是怎麽當啊,怎麽不去看醫生啊”
    劉光齊看著孩子皺起了眉頭。黃疸幾乎是每個新生兒都會遇到的一種症狀,大多時候都會自愈,也有少數會變得嚴重,但是嚴重到這個孩子這種地步的,劉光齊還是第一次見,這黃疸值簡直爆表了。
    “我們看了,從孩子一出生,我們就看了,一天都沒聽,可不管我們給這孩子吃多少藥,都沒用,這黃疸還是一天比一天厲害。”
    孩子的母親一邊抹淚一邊說道。
    “你們看的是什醫生啊連個黃疸都治不好。”
    “咳咳”
    一旁的林遠善聽到劉光齊這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中醫,西醫我們都看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孩子的父親說道,七尺來高的漢子因為這個眼睛都紅了。
    “醒了,別說了,我趕緊給你開點藥,也別回家煎了,就在這兒煎,先把孩子地步黃疸給退了。”
    看到孩子虛弱的樣子劉光齊顧不得廢話,拿起筆就寫起了藥方。
    “豬肉榮也是夠慘的,生了七個孩子,死了七個孩子,現在看來連這個也保不住了。”
    “這都是報應,肯定是他殺生,作孽做的太多,那些報應都報在了他的子嗣上,要不然他那七個孩子怎麽可能全都是死在月子裏,還都是因為黃疸死的”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麵對吃瓜群眾的閑言碎語,孩子的父母似乎早已經習慣,甚至認為就是自己殺生殺的太多,才會讓自己的兒子們一個跟著一個夭折。
    雖然孩子的父母聽到這話沒有反應,但是落到劉光齊的耳朵裏卻像是驚雷一般,等著剛剛說話的人問道。
    “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啊。”
    看到劉光齊瞪著自己,剛才嚼舌根的人,生怕惹事上身忙不迭的擺了擺手後,快速到朝人群後麵退去。
    “他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前七個兒子是不是也都死於黃疸。”
    劉光齊看著孩子的父母的著急的問道。
    “沒錯,我們,我們前幾個孩子也都是因為黃疸死的。我的孩子啊。”
    想起自己前幾個死去的孩子,孩子的母親癱倒在孩子父親懷裏痛哭起來。孩子地步父親也是一臉到悲痛。
    “哭什麽哭,趕緊去醫院給你兒子換血吧,你兒子得的是溶血性黃疸,需要全身換血才能活下來。這香港都是些什麽大夫啊,連這個病都看不出來。死了七個都看不出是這毛病。”
    劉光齊捂著腦門說道。
    “您說什麽,你知道我前幾個兒子是怎麽死的。”
    聽到劉光齊知道自己兒子得的是什麽病,孩子父母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抓著劉光齊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一旁到林遠善也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這對孩子的父母曾經也找過他,可是他也無能為力,不管他怎麽用藥都不行,隻能眼睜睜到看著孩子死去,而且還不是一個,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顏麵麵對這對父母。
    “你兒子得到這叫溶血性黃疸,是因為這孩子的血和母親的血發生了反應,…”
    劉光齊把溶血性黃疸的情況給孩子地步父母說了一下,如果剛剛不是那個人對了一句,劉光齊根本想不到這孩子得的是這種病,也正式之前死去到七個孩子然後劉光齊斷定了這個孩子的病因。
    曾經在大陸到一個山村發生過一個桉例,一對夫妻一共生了一十八個孩子全都死了,而且都是死於黃疸,死的時候全身發黃就跟鍍了金一樣,當地人直接給這十八個夭折孩子的取了一個外號叫做十八羅漢。這些孩子的死因就是新生兒溶血性黃疸。
    “趕緊去醫院給孩子換血吧,最好是大一點的醫院,哪裏的醫生應該知道怎麽處理。”
    劉光齊把溶血性黃疸到情況給孩子地步父母說了一下,隨即催促對方去醫院。
    “既然您知道這是什麽病,那您幹脆在這兒給我兒子治了吧,我求求您了。我老婆死了七個兒子,這個要是再沒了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孩子的父親撲通一聲跪倒在劉光齊麵前。
    “不是我不想治,是我這裏沒有那個條件,如果是在bj我肯定現在就帶他去手術室了,可是您也看到了,咱們現在待的這是中藥房,根本沒有換血條件啊,您還是趕緊帶著您的孩子去醫院吧,他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再不換血到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劉光齊指著周圍的環境的說道。
    “記得,千萬不要換直係親屬的血,要不然溶血的情況可能會更加到嚴重。”
    在劉光齊的勸說下,孩子的步父親終於決定帶著自己老婆孩子去醫院換血。
    “林老,你看這?要不你再給我找一個病人,我重新”
    目送這對夫妻離開後,劉光齊猛然想起自己還在比試,這對夫妻走了那自己這場比試的結果可該怎麽算啊。
    “不用,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能看出這個孩子得的什麽病,就說明你已經比我強了。這場比試是你勝了。”
    林遠善看著劉光齊眼中充滿了欣賞。一旁到吃瓜群眾看到這一幕紛紛鼓起了章,畢竟這一幕實在太過難得。
    “不對,誰知道他是不是胡說八道,萬一是他知道自己看不了那個孩子地步病,故意說出一個咱們從來沒聽過的濱海把人支走呢。”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一旁那幾個藥房話事人自然不會就這麽看著林遠善輸掉這場比試,畢竟這場比試不光牽扯到林遠善的臉麵,同樣關係和他們幾大是藥房的利益。就在這時之前挑釁劉光齊那個胖子又站了出來。
    “有道理。”
    眾人一聽,也覺得胖子說的有道理,畢竟劉光齊嘴裏那個病他們連聽都沒聽過,現在那對夫妻更是跑的無影無蹤,想要驗證都做不到。
    “那你說怎麽辦,李老板,要不你們就再找一個病人過來。”
    白敬功起身說道。
    “當然是按照說好的辦,他既然把他的病人嚇跑了,那就說明他輸了,按照約定,你們就應該關掉尖沙咀和油麻地到藥店。”
    “憑什麽,林老都說我光齊哥贏了。你們憑什麽不認了。是不是想打架啊,告訴你我可不怕你們。你們來一個我揍一個,來兩個我揍一雙。”
    白占山看到對方不講道理,也開始犯渾。
    “來啊,誰怕誰啊。”
    “來啊,”
    “反了,反了,都給我安靜,安靜”
    聽到白占山的叫囂,對麵幾大藥房的人也是不甘示弱,兩撥人就這麽吵了起來,一旁的林遠善見狀連忙杵了幾下拐杖,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氣的老爺子忍不住咳嗽起來。
    “閃開,都給我閃開,大夫在哪兒。”
    就在兩撥人為了誰輸誰贏爭執不休的時候,百草廳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
    緊接著站在門口的吃瓜群眾就讓開一條通道,隨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就背著另外一會兒渾身是血的人闖了進來。這個人身後還跟著一幫小弟,而且這些小弟手裏還都拿著寒光四溢的西瓜刀,刀身上隱隱約約沾染著死死血跡。
    看到突然闖進來到這些人,原本還在爭吵到人們立馬安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闖來的小混混。
    “醫生,誰是醫生。”
    背著人的大漢進來之後就衝著周圍到人大喊大叫起來。
    “他是醫生。”
    見這家夥要找醫生,一直挑釁劉光齊的胖子指著劉光齊落井下石道。
    “你是醫生趕緊給我弟弟治病,把他的手給我接上去,要不然我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