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叫我一聲太奶奶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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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故淵站在浴室門口,被氣得眼前一陣發黑。
    懷裏抱著的玫瑰花也被他捏的變了形。
    再拉開衣帽間的門,果然,她的東西少了一大半。
    所以,他們隻是吵個架,她居然搬走了?
    沈故淵將玫瑰花扔在茶幾上,低頭給池漁打電話。
    但是電話剛接通,手機那邊傳來的是冰冷又機械的女聲。
    他不死心給她發微信,結果顯示他被池漁拉黑了。
    沈故淵陰沉著一張臉,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發動車子的間隙,他給衛嶼打了電話。
    出差剛到家的衛嶼倒了杯水,還未喝一口,沈故淵的電話像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他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接起:
    “總……”
    “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我要知道池漁現在在哪。”
    還不等衛嶼回答,沈故淵已經掛了電話。
    衛嶼放下水杯,戰戰兢兢的給手底下的人打電話去查。
    大概三分鍾後,對方給衛嶼發了一段文字,上麵詳細記載了池漁這幾天的去向。
    看到最後在醫院時,衛嶼臉色猛地變了,立即給沈故淵打電話。
    沈故淵開車正往帝都大學方向去,衛嶼打來電話時他正在路邊等紅燈:
    “說。”
    “總裁……太太三天前就搬去了學校,她現在在醫院,據說是感冒引起了肺炎,就在帝都醫院。”
    “……”
    沈故淵所有的氣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衛嶼發過來的病房號,他指尖都在顫抖。
    去醫院的路上,沈故淵將車速加到了最大。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十五分鍾就到了。
    乘坐電梯上樓,直接到了病房門口。
    池漁右手打著點滴,左手拿著一杯牛奶靠在病床上小口喝著,臉色白的像一張紙,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似乎好多天沒洗頭了。
    大概是嗓子疼喝不下去,她將牛奶盒放在一旁,沈故淵看到被她咬扁的牛奶吸管時,眼底劃過無奈。
    “生病了怎麽不通知我?”
    沈故淵一隻手插在兜裏,大步跨進病房站在池漁麵前。
    池漁撇撇嘴,淡淡的看他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
    “再喝點牛奶。”
    沈故淵上前坐在她身側,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將牛奶放在她唇邊。
    池漁別開頭,聲音沙啞的像一台破舊的機器發出的吱呀聲:
    “我不喝,你走吧。”
    沈故淵一顆心被攥的生疼。
    是他沒照顧好她。
    “乖,不要拿身體開玩笑,好起來繼續和我吵,嗯?”
    沈故淵傾身上前,冰涼的唇瓣在她唇角輕吻,語氣溫柔的哄著她。
    池漁別扭的躲開,抬腿在他腰上踹了一腳。
    “滾,我不想見到你。”
    “這是什麽話,”沈故淵追隨著她挪動身子,“你不想見到我沒關係,我想見到你就夠了。”
    池漁沒轍,瞪大眼睛不滿的看著他,剛想再說些刺激他的話,護士小姐拿著點滴瓶走進來。
    “咦,你就是池小姐的家屬嗎?你說說你怎麽照顧小姑娘的,感冒發燒都快四十度了,肺炎多嚴重啊,而且那麽多天沒有進食,再晚一點就胃穿孔了。”
    護士撇撇嘴,嫌棄的看了眼沈故淵說道。
    沈故淵站起身,回頭一臉歉意,“抱歉,是我的疏忽,給你們添麻煩了。”
    護士小姐抬頭,看到對方是沈故淵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她差點就要捂住嘴巴尖叫了。
    哆嗦著手快速的給池漁換好藥,護士轉身跑出了病房。
    “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沈故淵換到了病床另一邊,漆黑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
    池漁低頭,“不餓。”
    看著她這副模樣,沈故淵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唉,”他無奈的歎口氣,抬手將人抱進懷裏想要安慰一番,誰知池漁掙紮著推開他,一副不情願又憤怒至極的樣子: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沈故淵你壓著我管了!”
    看著池漁手背上輸液管裏長長的回血,沈故淵臉都白了,彈跳似的站起來。
    回血瞬間混合著藥物再次進入了池漁的血管。
    “抱歉,”沈故淵無奈又回到另一側,最後索性脫了鞋,直接靠在了池漁的身邊,“那你吃點東西好不好?”
    沈故淵強行拉著她沒有打點滴的一隻手放在掌心,手指悄悄的捏了捏。
    “不吃,我就不吃,沈故淵你餓死我算了,你不是不管我了麽,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麽?你走吧!”
    池漁看見他後心裏既委屈又難過,她知道自己任性很不好,可每次見到他,她就是忍不住。
    “那怎麽行,”沈故淵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小漁乖乖的好不好?不想吃飯那就吃點麵包墊一墊,打完點滴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嗯?”
    他的鼻尖貼在她臉頰上,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池漁周圍,讓她更熱了。
    池漁吸了吸鼻子,聲音委委屈屈:
    “不要,我要你給我做飯吃。”
    “好,”沈故淵削薄的唇勾了勾,雙臂直接摟上她纖細的腰肢,腦袋靠在她頸窩處,“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就是我祖宗。”
    “嗬,”池漁冷笑,“是嗎?那你叫我一聲太奶奶我聽聽?”
    “……”
    沈故淵舌尖舔了舔唇角,被氣笑了。
    “叫啊!”池漁掙紮著不想讓他抱,“不叫就放開我。”
    “叫,叫,”沈故淵一隻手在她腿上輕輕拍了拍,“太奶奶。”
    池漁蒼白的唇瓣勾起開心又得意的笑,“這還差不多。”
    溫子寒站在距離病房門口大概兩米遠的地方,全程觀看完了這一幕。
    他沒想到,在他麵前溫柔又美好的池漁,在麵對沈故淵時會是這樣的一副姿態。
    她的冷靜與睿智此刻蕩然無存,在沈故淵麵前,她驕縱成性又傲慢無禮,可偏偏沈故淵還以一種極其低的姿態一直哄著她,甚至連一絲生氣的跡象都看不到。
    在溫子寒的印象裏,沈故淵是個很可怕的人,商場上殺伐果決且不擇手段,國外一些教科書上都會引用他的經典商業案例。
    僅僅五年的時間,他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版圖,這在溫子寒的觀念裏,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
    可他做到了。
    而現在,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麵對池漁時,幾乎要低到塵埃裏去。
    溫子寒突然覺得羞愧難當,他根本無法想象,要得多愛,才能做到他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