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 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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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翔猜錯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張開嘴,拿著小榔頭把牙冠敲掉。
    “自己”是真狠啊!吉翔有些感慨。
    光是用看的,吉翔都覺得疼。
    這是自己把事情鬧大,吉翔雖然沒有類似的經驗,但卻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敲掉牙冠有什麽用?吉翔不理解。
    但下一秒,吉翔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自己”敲掉一顆牙冠後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敲下一顆牙。
    司機師傅開著音樂,聽著導航,身後的動靜並沒有注意到。
    出租車來到醫院,“自己”下車,直奔急診室。
    在處置室裏,“自己”一張嘴吐出7顆血淋淋的牙冠。
    吉翔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傻了眼。
    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狠!
    在出租車上一口氣接連敲掉7枚牙冠!
    不過轉念之間,吉翔想明白“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甘心啊,他還是不甘心。
    也是,換自己也不甘心,吉翔心裏想到。
    為了小舅子的孩子,自己的孩子竟然留不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自己”的老婆把孩子流掉,完全不跟“自己”商量,換誰都心有不甘。
    就為了一口氣,給自己沒出生就被流掉的孩子討個說法,別說敲掉7顆牙,把所有牙冠全部敲掉都在所不惜。
    吉翔又想到在急診科遇到的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他是為了什麽?
    以係統手術室的操行,那個患者和“自己”的情況應該類似。
    吉翔對這方麵並沒有太深的了解,把這事兒記下來,準備回去問問係統npc。
    “我去,你這是怎麽弄的!”醫生看見盤子裏有這麽多牙掉出來,他驚訝的問道。
    “被打的,報警了。”“自己”含含湖湖的說道。
    “這……”醫生搓手,“妥妥的重傷啊。”
    醫生很老道,他從“自己”的表情就已經判斷出“自己”來醫院的目的。
    “自己”沒說話,眼神有些空洞。
    吉翔馬上回憶,但有關於司法鑒定方麵的知識一片空白,說什麽都想不起來為什麽屬於重傷。
    很快,警察來到醫院,開始做筆錄。
    “自己”又調取了視頻監控。
    視頻裏明晃晃的把一切都準確的記錄下來。
    前小舅子站在門口,在“自己”沒有防備、沒有反擊的前提下打掉了7顆牙。
    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不容狡辯。
    “7顆牙,重傷二級,可以判310年。”鑒定的醫生說道,“不過你這牙也太脆了,一巴掌,就一巴掌。”
    “自己”笑了笑,沒和醫生爭執。
    醫生也隻是“隨便”說了一句,點了一下“自己”,他沒有繼續顯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細究起來,事情有可能不受控製。
    “是不是平時總喝可樂?少喝點,不光牙發酥,要是你還喝酒的話會增高糖尿病的患病概率。”
    醫生和“自己”隨便開始聊其他事兒。
    吉翔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到這裏,事情已經明朗。
    很明顯那名麵色坦然,臉上的傷口捂也不捂的患者應該是和“自己”有類似的目的。
    一個寧願砸掉自己7顆牙,另外一個寧願毀容。
    要是感同身受前,吉翔會有疑問,這到底是多大仇恨才能讓人如此處心積慮,甚至不惜自殘。
    可看見“自己”的一係列遭遇後,吉翔了然。
    但感同身受並沒有結束。
    鑒定出來後就該走流程,前妻那麵一直很安靜,“自己”也並不著急,所有事情都通過律師來處理,每天隻是正常上下班,規律的一逼。
    大約十天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自己”通過監控看了一眼,見外麵站著前妻一家人,隻是沒了前小舅子,他笑了,笑的很開心。
    那種報複的暢快感在心裏升起,洋溢在臉上。
    “自己”快速搓雙手,隨後捂在臉上,幾秒鍾後手拿下來,笑容消失。
    表情管理做的相當到位。
    打開門,前丈母娘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演技還算是不錯,最起碼沒用風油精和芥末油,說哭就哭,比絕大多數演員都強。
    她就像是個標準的潑婦,一邊述說著之前“一家人”的感情有多好,一邊痛斥“自己”的行為。
    吉翔看著看著深深歎了口氣。
    或許這種有問題,錯的永遠是別人的人為數並不少吧。
    自己寶貝兒子都已經要310年了,她竟然還用一種對方無法接受的語氣在痛斥。
    或許,這些習慣早已經根植在她的骨子裏,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又或許,在前丈母娘的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慫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人。
    罵兩句,“自己”就會慫。
    可她們不知道,在她陪著前妻做流產之後,“自己”就已經變了,變成一個他們根本不認識的人。
    巨大的心理落差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自己”看著前丈母娘、前老丈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盡情表演,而前妻一句話都不說,他隻是給了對方禮貌的微笑,仿佛她們隻是陌生人。
    “吉翔,你把諒解書簽了,離婚的事兒咱們馬上辦。條件,你開,我不還價。”
    見“自己”一直不說話,前妻用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
    這一瞬間,吉翔仿佛感覺自己回到剛來的時候,廚房裏的碗快已經長了蘑孤,她就躺在那,指手畫腳。
    “對不起。”“自己”微微一笑,“咱們結婚後我的工資卡上交給你,具體怎麽花的律師已經做了調查。很大一部分都被你贈與你弟弟,這筆賬咱們還要算。”
    前妻的眼睛瞪的圓滾滾的,滿臉不可置信。
    “說太複雜,你肯定不理解,簡單講就是咱們離婚前的家庭是負資產。我很奇怪,我要是堅持不和解,你弟弟被判8年左右,你拿什麽跟我談條件呢?”
    “!
    !”
    前妻一家人都怔住。
    很明顯,眼前這個人他們很陌生。
    從前無論怎麽頤指氣使他都乖巧順從的男人不見了,換了一個滿臉冷漠,心狠手辣的家夥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
    前妻一家人陷入懵逼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