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張飛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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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翔回頭。
在人群中,老賀坐在地上。
吉翔的火氣一下子冒出來,不知道是哪家的酒鬼,竟然對內科的老賀動手!
他連忙趕過去,老賀一把骨頭都已經糟了,千萬別打壞嘍。
可是,一路觀察,吉翔卻沒看見有誰在指著老賀的鼻子臭罵+拳打腳踢。
而且原本圍在急診觀察室門口的人迅速的像是潮水一般褪去,好像老賀身上沾滿了翔似的。
吉翔覺察到事情哪裏不對。
以國人的操行,遇到什麽熱鬧,肯定要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攆都攆不走。可現在,大家竟然很自覺的不去看熱鬧。
幾步跑到老賀身邊,吉翔伸手,要把賀醫生從地上拽起來。
然而老賀的手沒有伸出來,他怔怔的看著留觀室裏,童孔縮小,針尖樣。
吉翔皺眉、回頭,赫然看見一個彪形大漢坐在病床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嘴裏好像哼著什麽小曲兒。
最怪異的是——他雙手空空,但卻像是在繡花似的,手不停的在麵前遊走著。
我艸!
吉翔也怔住。
原來自己猜錯了!
看著彪形大漢坐在病床上,臉上帶著說不清的怪異笑容在“繡花”,吉翔也愣住。
難怪老賀一屁股坐到地上,原來是被嚇的。
彪形大漢的手裏沒有東西,但他卻是不是的把不存在的線捋直,然後繡著什麽。
他的手上下移動,好像對繡花極其熟練。
這!
吉翔又看見患者做了一個捋線的動作後,回身把老賀拉起來,要大步走進病房。
“小吉,你還沒換衣服。”老賀哆哆嗦嗦的提醒道。
那彪形大漢的舉止詭異,讓老賀早已經嚇破了膽。
他是沒膽氣進去。
可是老賀畢竟是老醫生,慌亂中還記得吉翔穿著便裝進來,去查看患者會有問題,便提醒道。
吉翔皺眉凝視患者,猶豫了一下,沒有進係統手術室,而是去換衣服。
患者的樣子不像是生病,而像是傳說中的中了邪。
這種事兒,沉浪最是喜歡不過。
雖然吉翔不信,但還是想自己先看看病曆,掌握更多的信息。去係統手術室後,也好和係統npc匯報。
孟慶非聽到外麵的聲音走出來,見吉翔一溜小跑過來,他摸出鑰匙扔給吉翔。
換了衣服,吉翔走出來,孟慶非已經站在患者床旁,托腮看著正在“繡花”的彪形大漢。
這就是傳說中的張飛繡花?
“老賀,患者什麽情況?”孟慶非問道。
吉翔注意到患者家屬不在,那就意味著患者送過來的時候病情不重。
可為什麽一個彪形大漢竟然坐在床上繡花呢?
說是神經症狀?
看樣子也不像。
一般來講神經症狀有顫抖、痙攣等等,無法完成精細工作。
眼前這位彪形大漢卻是另外的模樣,他嘴裏哼著小曲兒,隱約能聽到是——風兒輕,月兒明
動作也精細,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與其說是神經症狀,更像是被什麽髒東西上了身。
要是從前,吉翔可能會這麽認為,畢竟張飛繡花這種怪事平時都沒聽說過。
可感同身受中沉浪的那種八卦勁兒已經把吉翔給帶“跑偏”,現在的吉翔對類似的情況相當感興趣。
心裏沒有恐懼與慌張,吉翔眯著眼睛觀察患者。
“患者發燒,來的時候神清語明,我……我……”
老賀簡單說了一下患者的情況,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
“發燒?高熱不退?”孟慶非招呼護士拿體溫槍過來,隨後伸手要摸患者的脈搏。
患者正在專心的“繡花”,當孟慶非的手伸過來的時候,他猛然一抽。
“啪”的一聲,他的手抽在孟慶非的手背上。
孟慶非看著患者,吉翔也看著患者。
患者眼睛裏滿是血絲,紅呼呼的,很是嚇人。
吉翔甚至感覺患者的眼睛裏要滴出血。
這是怎麽回事?
血壓高?還是因為體溫太高導致結膜充血?
無數可能性浮現在吉翔的腦海裏。
“除了高燒之外,還有別的麽?”孟慶非簡單問道。
“沒了。”老賀站在門口,站在一個隨時能逃走的位置哆哆嗦嗦的說道,“血象也還行,白細胞不是很高,有一點貧血,中性粒高。”
孟慶非沉吟。
吉翔接過護士手裏的體溫槍測了一下患者的額溫。
392攝氏度。
高熱!
隻要不接觸患者,他就不會反抗,而是專心“繡花”。
甚至他對身邊站著一群人都並不關注,隻顧著穿針引線。
孟慶非無言,看著患者似乎用舌頭舔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線,又用手指捋平整。
這麽多年的臨床經驗似乎都沒什麽用,孟慶非冥思苦想也沒想到患者到底是什麽情況。
高熱驚厥,應該不是。
一般情況下高熱驚厥多見於兒童,主要表現為突發全身或局部肌肉的陣攣及強直性抽動,伴發雙眼斜視、直視、上翻,意識障礙等。
沒哪本書上寫患者會坐在床上繡花。
這位驚是驚了,但是讓別人吃驚,卻不見驚厥。
“老賀,真的沒別的病史?”
“沒有啊。”
孟慶非深深出了口氣,“患者家屬呢?”
雖然他的年紀比內科醫生的年紀輕,但遇到難題的時候,內科醫生下意識的把孟慶非當成上級醫生,不管他說什麽都當是上級醫生的醫囑。
“我去聯係,真他媽的,怎麽一轉頭人就不見了呢。”老賀低聲罵了一句。
雖然看上去不高興,但老賀卻跑的比兔子都快,一溜煙的消失。
孟慶非被患者打了一下,也沒找人強行把患者按住,肌肉注射或是靜脈注射安定注射液。
他隻是靜靜的站在病床旁邊,看護著患者,以免患者出現暴走的情況。
過了幾分鍾,老賀站在門口說道,“患者家屬在外麵燒紙呢,馬上就回來。”
“燒紙?!”孟慶非一愣。
內科老賀苦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忌日?”
“……”
吉翔嗅到了古怪。
哪怕是家裏親人的忌日,也不應該剛把患者送過來就燒紙。
患者家屬的心到底多大,才能把人扔下。
一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