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 無名原因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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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賀,病史沒別的特殊的?”孟慶非又問了一句。
    “……”內科賀醫生直撓頭。
    他也知道自己詢問病史問的肯定是不夠。
    但急診科麽,患者巨多,每一個患者都詳細詢問病史的話,當天晚上自己就得被憤怒的患者家屬開瓢。
    他也知道孟慶非隻是著急。
    誰看見一名壯漢坐在床上繡花能不奇怪。
    老賀連門都不敢進,心想還是外科醫生膽子大一點。
    孟慶非和吉翔站在病房裏,身邊就是張飛繡花的奇怪場景,這幅畫麵怪到了骨子裏麵。
    過了十幾分鍾,一名中年女人才急匆匆的趕回來。
    她進屋後看見彪形大漢詭異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但她壯著膽子喊了兩聲,見患者沒理自己,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
    孟慶非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製止。
    女人手裏拿著一張黃色的紙錢,上麵好像寫著什麽,直接在病房裏燒掉。
    這……
    老賀想要阻止,可話到了嘴邊他馬上就咽回去。
    今天自己倒黴,值班遇到這麽詭異的事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安安穩穩活到明天天亮下班就是上上大吉。
    患者家屬又沒做什麽天理難容的事兒,燒張紙就燒張紙,萬一有用呢。
    “你是患者家屬?”孟慶非問道。
    “醫生,我是他媳婦。”女人一臉愁苦,她雖然害怕,但眼神裏滿滿都是擔心,沒有離開。
    “你跟我來,我有幾件事情問你。”孟慶非看了一眼,“老賀,看著點患者,別從床上掉下去。”
    “哦。”
    孟慶非帶著患者家屬來到走廊,也沒進診室,便開始問病史。
    內外科診室門口堆積的患者極多,但他們或是看見,或是聽說留觀室出事了,見醫生一連焦急,也都忍住,沒有催促。
    孟慶非問了女人幾件事,女人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孟慶非發生了什麽。
    24天前,兩口子去南洋旅遊,在那麵導遊的攛掇下,在廟裏求了一個牌子。
    說是開過光的,可以保平安,保財運。
    總之,普通人喜歡什麽,它就可以保什麽。
    牌子金燦燦的,上麵還刻著南洋的字,具體寫的什麽誰都不知道。
    旅遊最後一天晚上,自由活動。
    男人和一起去旅遊的其他男人在海邊吃燒烤,喝大象啤酒,一群女人則拉著懂那麵語言的一位去逛街。
    本來是一次完美的旅行,但事情還是發生了。
    男人喝多,晃晃悠悠說去再買啤酒,結果在一邊的林子裏吐的昏天黑地。
    等其他人發現,找了很久了之後才發現他躺在林子裏。
    身上的財物都丟了,但人沒事。
    這也算是破財免災,事情到這裏還沒什麽。
    等回國的路上,兩口子忽然說起那個求來的牌子丟了會不會被怪罪的事兒。
    再加上女人喜歡看恐怖片,尤其喜歡各種靈異片子,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匯聚在一起她得出一個結論——可能會有問題。
    但都是正常人,雖然得出這個結論也沒什麽,大不了忐忑一下,過幾天也就忘了。
    然而!
    就在他們把這事兒忘在腦後,1天前發生了怪事!
    男人忽然莫名畏寒,蓋上幾床被子都沒用。
    在家裏蓋麵被、打開電暖氣、捧著熱寶還是跟篩糠一樣哆嗦。
    寒顫後必然有高熱。
    幾個小時後開始發燒,第一次測試382攝氏度,一個小時後第二次測就到了405攝氏度。
    女人馬上帶他去家附近的醫院就診,說是流感,給了抗病毒的藥物再加上抗生素和激素等等。
    用藥後情況也沒有緩解,體溫持續在高位運行。
    要是到此為止,隻能說是無名原因高熱,來上級醫院對症治療就行。
    可當天晚上,也不知道男人是燒湖塗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眼睛看著半空,臉上掛著怪異的笑,伸手在不斷的數錢。
    那家醫院的醫生看到這一幕被嚇了個半死,直接和女人交流,讓她帶著患者來上級醫院就診。
    女人剛剛出去是燒了些紙錢,看看打發一下“孤魂野鬼”。
    吉翔無語,這是用國內的辦法來解決南洋的髒東西?好像有點不對路。
    但女人那麵還沒完事,男人雖然不數錢了,但卻像是被人附身了一樣,哼著小曲坐在床上開始“繡花”。
    女人害怕極了,但她沒別的辦法,隻能不斷央求孟慶非幫著自己解決問題。
    問,是問清楚了,可知道來龍去脈後孟慶非也一臉懵逼。
    臨床這麽多年,高熱不退的患者不少見,燒湖塗說胡話的人也有,孟慶非還見過燒的痙攣、抽搐的患者。
    可高燒不退,在床上數錢……
    沒見過。
    高燒不退,坐在床上繡花,剛剛才看見。
    這兩者竟然是一位。
    孟慶非直撓頭。
    多年的臨床經驗完全沒用,他腦海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患者究竟生了什麽病。
    讓患者家屬抓緊時間去照顧患者,孟慶非隻能說些不疼不癢的話敷衍著、安慰著患者家屬的情緒。
    “小吉,你怎麽看?”孟慶非送走患者家屬,一邊處理外科堆積的患者,一邊問道。
    “沒看法,我也不知道。”吉翔準備給自己留20分鍾時間,要是不行再去係統手術室。
    患者生命體征平穩,沒有生命危險,就是看起來很怪。
    吉翔甚至在想要是沉浪和周教授在的話,他們會說什麽、做什麽。
    孟慶非歎了口氣。
    兩人用了半個小時把患者都處置完畢,孟慶非長出了一口氣,“小吉,你見過做法麽?”
    吉翔剛見過。
    但他沒說,“孟老師,沒見過。”
    “我最奇怪的是他們一邊蹦蹦跳跳,嘴裏一邊嘮叨著什麽,不說話就蹦不下去。”孟慶非癱坐在椅子上,“再有,僵屍片裏施法的時候好像也要念口訣,哈利波特,他們用魔法也得說話。”
    “你說,這是共同點麽?為什麽都羅裏吧嗦的呢,就不能上來就幹?”
    孟慶非嘴裏說著亂七八糟的話,看上去像是想起患者家屬在病房裏燒紙的時候嘴上念念有詞的畫麵,但吉翔知道他一定是在琢磨患者到底生了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