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身後還跟著秦翠花和兩個孩子，秦翠花苦著一張臉，似乎一身的怨氣無處抒發。
    柳輕水可沒興趣摻和他們的家務事，她借口昨夜沒睡好，需要休息一會，很快就躲進了空間裏。
    正好昨天種下的藥材已經都長出來了，空間裏一片綠意蔓延出去，這裏沒有四季氣候之分，也不用擔心病蟲害和雜草生長，倒是省了很多功夫。
    就是收獲還得自己親力親為，柳輕水采摘了一部分草藥，該取根的草藥取根，該取葉的草藥取葉，不需要的部分就再埋進土裏，澆些水，第二天又能長出新的植株來。
    那從遠山上流下來的泉水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道去向何處，總是這麽潺潺地流著，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柳輕水猜測，這些已經分化好的植物的葉片或根莖之所以還能長成完整的個體，應該就和澆下去的泉水脫不了幹係。
    “你猜得沒錯，這些泉水代表著我的力量，隻要我的力量還沒有枯竭，泉水就會一直流下去。”小寶似乎感應到了柳輕水的想法，很快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柳輕水想起先前自己渾身是傷的時候，小寶似乎就是用了他的力量，一瞬間就痊愈了，難怪這些植物澆過泉水之後，也可以由部分重新變成整體。
    那照這麽說來，如果生了重病的人喝了這泉水煮出來的藥，豈不是很快就能痊愈了？
    “是我低估你了，原本不打算告訴你這個秘密的，沒想到你竟然猜出來了。”小寶說道。
    這種事，稍微有點腦子，聯想一下不是都能想出來嗎？而且柳輕水還隻是猜測，並沒有驗證過到底行不行得通，小寶自己就已經說出來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用的，你之前說的話我都還記得，一味地依靠你的力量是不行的，我必須得自己成長起來才行。”柳輕水義正詞嚴地說道，“不過，這裏長出來的藥材不會也帶著那種功效吧？”
    “當然不會，這空間隻不過是起一點輔助作用，讓這些植物能夠重新生長而已，並沒有注入太多力量在裏麵，不過比起外麵賣的那些東西，這裏長出來的藥材藥效肯定會更強一些。”
    “尤其是什麽靈芝人參之類的，許多藥鋪裏賣的千年人參其實最多也就一兩百年，因為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麵不一樣，隻要埋在空間的泥土裏，借助泉水的靈力，就可以真正培育千年以上。”
    這麽一說，倒是讓柳輕水躍躍欲試了。
    在空間裏忙活了一整天，外麵不過也才過去一小會，也不知道陳建生到底有沒有處理好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柳輕水可不想被卷入麻煩裏。
    還有這些藥材，得放到外麵曬幹才能入藥櫃儲存，如果憑空變出一些東西，外麵人多眼雜，肯定會讓人生疑。
    柳輕水剛從空間裏出去，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秦翠花的哭聲。
    “柳姑娘已經對我們仁至義盡了，阿生，你快跟我回去吧，在這裏多住一日，就要花不少錢，先前柳姑娘給的銀子已經被你花得差不多了，我們路上吃喝也還需要錢，在待下去，怕是連盤纏都沒了！”
    “不行，紅英的身子這麽弱，怎麽能跟著我們跋山涉水，必須得讓她修養好了才行。”
    “什麽，你還真想帶著這個青樓女子回去嗎？你先前求我幫忙的時候，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隻要能救得了她，你一定乖乖跟我回去，好好用功讀書，三年之後重新考科舉，你要當大官，你難道都忘了嗎？”
    “我……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紅英如今已經是自由之身，她一個人待在京城，又要如何謀生？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一定要娶她過門，你若是不願意，我就休了你！”
    “陳建生，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竟然要休了你的結發妻子，你看看這兩個孩子，你連兩個孩子都不要了嗎？你還是不是人啊？”
    “陳郎，翠花姐，你們不要為了我爭吵，咳咳……都是紅英的錯，你們根本不應該救我，昨夜我要是死了就好了……”
    一時間，外麵秦翠花的哭嚎聲，紅英細細的啜泣聲，還有兩個孩子嚶嚶的哭聲亂成一團，柳輕水在房間裏聽著，一時感覺頭都大了。
    但是再讓他們再這麽鬧下去，左鄰右舍都要聽見了，到時候還不知惹出什麽麻煩來，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時候，柳輕水也隻能去當這個壞人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柳輕水把心一沉，就推開門走到隔壁房間說道：“你們要吵架也先放一放，我這裏還有一筆賬要跟你們算一算。”
    “賬，什麽賬？”秦翠花臉上的眼淚還沒幹，聽到柳輕水說要算賬，陳建生都沒什麽反應，倒是她最先意識到了，很快就反問道。
    “秦大姐，你還記不記得，你來京城多少天了？”不等秦翠花回答，柳輕水就說道，“這些天來，你們一家人吃住都是用的我的銀子，昨日請我出診的費用，我就不計了，但是紅英姑娘日後養身體還要花不少藥錢，這些我都會記在賬上，日後再慢慢還。”
    秦翠花一下子傻了眼：“姑娘，那些銀子，你可沒說還要還呀，還有這藥錢，怎麽能算到我們頭上來？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找這個紅英啊！”
    紅英低著頭一言不發，陳建生已經忍不住了，指著柳輕水大罵道：“好哇！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個有良心的人，沒想到你竟然趁火打劫，昨夜你說要幫我救人，我還當你是活菩薩，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黑心鬼，我陳建生真是看走眼了！”
    “罵也罵了，你們倒是拿銀子出來呀！若是拿不出來，我這醫館馬上就要開張了，正好缺個人手，你們留一人下來給我做工，每個月二錢銀子，包吃包住，直到欠我的賬還清了，就能走了。”
    “這，你這不是訛人嘛！”秦翠花瞪大了眼睛，這會幾人也都不哭了，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柳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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