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禁衛軍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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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偏斜,剃刀山聳立依舊。

    青銅鎧甲,熠熠生輝,馬背上人影挺立。風是暖的,矮腳馬長毛飄搖。

    奧茲軀體老邁,不禁刺激,不住顫抖,額頭布滿冷汗。他抿抿嘴唇,卻是已經幹裂出血。

    鶴立綠水湖,巍巍巨柱,是奧茲最愛景致,已經坍塌了一根。凶殘敵人仍未滿足,飛躍土柱間,抽筋扒皮,將鐵索橋逐一拆散,可憐剃刀山辛苦構築,毀於一旦!

    長腿郎全軍覆沒,他的水兵,在第一戰,就都沒了!

    剃刀山一統南邊,飲馬瀧江河,染指北邊的希望沒了,“雙邊計劃”流產了!

    那胖子到底何方人物?竟然具有如此威能!

    比蒙祭祀的魔寵嗎?人形的隼龍嗎?

    究竟是什麽樣的生物?

    能擰轉整座鐵索橋,如同霍比特人擰轉手中麵筋!

    能抽出整根鐵鏈,如同地精婦人抽出芒萁的芯!

    一名名地精士兵被抽飛,一座座鐵索橋被拆斷,剃刀山王國百年建設,被毀於一瞬!

    布置的後手,還有用嗎?

    萊特滑翔機,以投擲油瓜的攻擊方式,用不上了。敵人怪力驚人,螺殼能大能小,輕鬆就會擊落滑翔機。

    敵人摧毀了所有鐵索橋,憑借那攀岩附壁的能力,顯然不需要立足之地,油瓜還有效果嗎?敵人飛蕩自如,沒了地形限製,轟炸也就失去了意義。

    大地懶騎士都倒下了,地精馴獸術在比蒙祭祀的魔寵召喚麵前,靠什麽來彌補差距?

    桃麗絲從百越森林主人換來的力量,真的管用嗎?

    淚水渾濁了視線,奧茲隱約看到,敵人已經站在他麵前。

    在鐵索橋大鬧一番後,歐陽踏上了剃刀山第二階梯。身上纏著鐵鏈,鐵鏈上沾滿鮮血。鮮血沿著鐵鏈流淌,流淌在歐陽身上。

    看上去,像是緊勒的鐵鏈,從他肥胖的身體裏榨出了鮮血。

    歐陽喘著氣,一番大鬧,消盡心中戾氣,卻消不盡男人的灼灼戰意。

    橋頭,一隊灰地精嚴陣以待,安靜,肅穆,似乎敵人的逼近,敵人的凶殘,也不為所動。

    灰地精們一直沒有攻擊,身為地精國王的禁衛軍,他們不屑於半渡而擊。

    地精國王,騎著一匹矮腳馬,立在隊伍前頭。

    相比在第一階梯遇到的城防軍,這隊地精皮膚棕褐,更強壯,更勇敢。露出的手臂,肌肉塊壘分明;敵人臨近,麵不改色,依舊以固有的節奏呼吸。

    連番大戰,接連受傷,略顯疲憊,歐陽卻不擔心眼前敵人,會威脅到自己。對於一個陌生的種族,或者一個種族裏麵的特殊個體,歐陽可能還會擔心,會不會有“種族異能”的出現?會不會掌握著魔法?不過,貌似戈多荒原上的地精並沒有這樣的本事。

    萬年前地精靠科技,萬年後地精靠賴皮!就是這個種族萬年生存法則。

    歐陽抹掉臉上的血,率先開聲道:“這就是剃刀山最後的力量了嗎?”

    一名獨耳地精驅馬上前,道:“不,這是剃刀山最強的力量!”他神色堅毅,聲音響亮,語氣果斷,沒有地精嗓音的尖細,全無這門語言討價還價的市儈。

    地精禁衛軍確實不一樣,清一色野牛皮護甲,手臂上血管隆起,棕紅色皮膚油光煥亮。

    歐陽嘖嘖輕歎,這些地精都非常壯碩,每一寸肌肉都充滿力量,香多拉都沒有人訓練出這樣體魄的,即使他自己狂化後,或者變肥胖之前,都沒有這樣的體魄,如此之健美!

    紅皮地精目光灼灼,沒有憤怒,隻有戰意,與殺伐!

    “最強?你們身後,是地精國王?”

    “不錯!我們正是剃刀山最強的力量!偉大的奧茲國王的最高傑作!護衛剃刀山的禁衛軍!比蒙,你的強大我們已經見識,禦前禁衛軍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訓練出來的,在任何敵人麵前都不會退縮。禁衛軍有著榮譽,請求正麵一戰,以我們背上戰刀,座下戰馬,捍衛禁衛軍的榮譽!”獨耳的禁衛軍語中帶著榮譽、英勇、公正。

    歐陽語帶曖昧,猜著著地精的意圖,道:“人類那一套?”

    “不!我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與犧牲,才有今日。我們不懂魔法,沒有大地懶騎兵的裝備,沒有長腿郎的用盡手段。我們是騎在馬背上,手握戰刀的戰士!們要用真正的戰鬥,證明剃刀山的付出是值得的,奧茲國王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的犧牲是榮耀的!”

    歐陽逐一掃視對麵的所有人,現在他完全確認,有一種力量在支撐著剃刀山,讓這個國度百年間崛起。

    究竟是誰?歐陽想到那個神秘女人。最後,他的目光落到地精國王身上。青銅鎧甲,一塵不染,花紋模糊不清,充滿歲月痕跡。頭盔中,是一張蒼老的臉,枯瘦,顯得鎧甲過分寬大,但也看得出來,老國王年輕時也是名高大的地精。

    歐陽朝地精國王躬了躬身,給這位荒原王者足夠的尊敬,道:“陛下將剃刀山建設得很好。感謝陛下以及各位先賢,在戈多荒原上亮起一顆明珠。”

    奧茲國王點了點頭,清了清喉嚨。四周很安靜,等著他說話。

    “寶劍鋒從磨礪出。”他說道,“擊敗了你們,剃刀山才真正發出光芒。”

    歐陽笑了,道:“我們何嚐不是?”

    巴裏曾給歐陽講述過一段關於多洛特公國的曆史。多洛特的前身是一個很大的公國,卻因為王室常年積弱,諸侯割據。一名皇室的分支弟子,看不過去,玩了一把“烽火戲諸侯”的把戲,自立為王,招攬了一名出色的兵法家,最終收服三分之一土地,與另外兩名梟雄鼎立。可惜這位梟雄死後,他的繼承人,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壁,其父打下的土地,被另外兩家逐步侵蝕。那名兵法家有天縱之資,也獨木難支,挽救不了這個國家。最後,這名兵法家一怒之下,帶著一千部下,擁立了尚幼的二王子,招募了一名魔法師、一名傭兵、一名商人,重頭開始。十年間,打下了三分之二土地,直到三大帝國介入,才重新劃分了多洛特公國的國界。

    那名二王子,就是現任多洛特大公的祖先。魔法師、傭兵、商人的後代,就是如今多洛特三大家族。

    一個國度,王室腐朽,就注定國家破敗。那名兵法家先後輔助三名王者,其結果足以說明一名優秀的王室統治者多重要。

    剃刀山也如此,縱使那名神秘女子,那白銀巨龍如何介入,地精的統治者是廢物,地精也永遠是肮髒的地精!

    所以歐陽對地精國王表示了足夠的敬意。

    歐陽向那名獨耳禁衛軍道:“可以!我就憑借這雙拳頭,給你們正麵的戰鬥。挺好奇,你們是怎麽訓練出來的。”

    獨耳禁衛軍驅馬向前,禁衛軍也依次而出,在其身後列出陣形,將地精國王掩護在後麵。

    “戈多荒原貧瘠,高大植物稀少,除了猴麵包樹、瓶子樹外,還有一種索科特拉龍血樹。當龍血樹受到損傷時,它會流出深紅色的像血漿一樣的粘液——這種在傳說中被認為是龍血的粘液,我們稱為血竭。血竭有很好的止血效果,還治療筋骨疼痛。戈多荒原邊緣有一棵活了八千年以上的龍血樹王,其效果據說抵得上人類的煉金藥劑。我們就是在樹王血竭的支持下,玩命訓練出來的。”

    歐陽恍然,也驚訝,香多拉一直不敢用這樣的訓練,人跟金屬一樣的,過大的壓力會造成損壞性疲勞,好鋼需要煆燒,也需要淬火。

    剃刀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歐陽不能想象。“很好!擊敗你們後,這種訓練方法就是我的!”

    歐陽扯下身上的鐵鏈,使勁一抖,兩道鐵鏈分別纏在雙臂上,糾纏出一對鐵鏈護臂。

    當鐵鏈最後一圈碰擊,發出叮響,雙方形成默契,同時發動了進攻。

    地精禁衛一聲長嘯,矮腳馬撒蹄飛奔,長毛飛展。禁衛軍抽出背後砍刀,叮叮咚咚,居然是九環大砍刀!

    當先兩騎,並駕而驅,兩柄大刀,一左一右,成夾擊之勢。矮腳馬長得矮,地精個也不高,這兩刀夾擊,隻瞄準歐陽脖子,呈梟首之勢。

    歐陽挪了挪腳,將身體釘在地上,雙手束在腰間,人如中流砥柱,迎著騎兵。

    矮腳馬腿短,腳程卻不慢,已經衝至。騎士一聲“歐克”,在嘶啞的咳音中,大刀向前砍去,刀環也都沉默,不再叮叮。

    一陣鐵鏈嘩啦,歐陽將雙臂立在麵前,鐵鏈護腕迎著刀鋒。

    火花飛濺,歐陽雙拳朝前一壓,將雙刀壓了下去。

    地精禁衛雙臂繃緊,還能把持住碰撞的力度。但下壓的力度,卻使得再難以穩坐馬背。幸得國師的改造,在馬鞍上配備了馬蹬,地精騎士腳上用力,避免了跌落馬背。

    裝備能改造,人能苦練,馬兒卻還是那馬兒,經受不住,前進的方向順拐,在錯過敵人後,兩騎撞到了一起。

    前麵不遠就是峭壁,下麵就是綠水湖,兩騎根本停不下來。兩名騎士一咬牙,跳下馬背,牛皮靴子蹬著地麵,扯著馬鞍,竟然硬生生將兩匹奔馬給拉住了。

    歐陽剛錯開當先兩騎,後麵又有一騎單刀直入,刀環隨著馬蹄叮叮,刀尖直指歐陽。

    歐陽側身讓過正麵,手臂在刀身上一砸,將砍刀拍進馬脖子中,手伸著背一探,扯過騎士的手腕,將其扯下馬背,另外一手欺拳而上,砸在地精臉上,將其砸暈過去。騎士連人帶馬飛了出去。

    又有兩騎接踵而至,一騎探下身子,刀刃朝前,呈上撩姿勢;一騎離開馬背,弓著身體,呈撲食之勢。

    兩騎沒並駕,一前一後,錯開一騎距離,奔襲而來。前後夾擊,上下夾擊。

    出乎地精騎兵意料,歐陽不再以鐵鏈抵擋刀。

    歐陽橫身馬前,雙臂交叉麵前,向前跨出一個弓步,與衝來的馬匹撞在了一起。

    地精禁衛的大刀猛地上撩,削向胖子。胖子的體型太寬了,馬身擋著,砍刀還是能夠著胖子一個腎,地精興奮地叫了起來。

    地精禁衛卻忽略了體形大的另外一個特點:胖子的體重啊,比矮腳馬還重!

    碰撞中,矮腳馬居然落了下風!

    矮腳馬被撞了回去,地精禁衛的一刀,就夠不著了。立身不穩,也來不及補上第二刀。

    歐陽趁勢挺進一步,扣住馬腿,將騎士掀到一邊去。他也自持武勇,沒砸向接來一騎。

    那名地精禁衛已經把握這機會,從馬背上躍出,大刀劈了下來,氣勢如虹。

    歐陽正處於舊力用盡之時,又是翻動重物的彎腰側身姿勢。地精禁衛真是看準了這個對方避無可避的時機。

    歐陽卻趁勢矮下下身體,半蹲在地,雙臂張開,如同一隻撲食的鋨鷹。

    地精禁衛吃了一驚,對方這麽矮下身體,他這一躍,就顯得有些高了。原本必勝的一擊,將不能給敵人重創。

    無奈,地精禁衛卻不得不繼續攻擊,同時思考著接下來的攻擊。

    歐陽卻猛地彈起身體,雙臂朝上一托,交叉橫在額頭上,抵住了砍下的一刀。

    地精禁衛虎口一震,刀上傳來巨力,震得他身體一頓,刀卻被對方夾住了。

    歐陽腰身一扭,手上一剪,將刀搶了過來。他也不用,而是順勢甩了出去。錯開的拳頭再朝前一揮,一拳砸在地精禁衛胸膛上。地精禁衛雙眼暴突,砸落地麵,喉嚨赫赫作響,顯然沒有力氣再支撐其戰鬥了。

    至此歐陽憑借雙拳,將五名矮腳馬騎兵擊敗。

    地精國王奧茲身邊,一共一十三名禁衛軍,其中五名騎兵。

    剩下八名禁衛軍,在騎兵衝出去後,也緊隨而至。他們肌肉隆漲的雙腿,衝刺起來,絲毫不不比矮腳馬慢。

    清一色的九環砍刀。這些肌肉壯碩的家夥,握在手中,玩轉自如。

    其中會有幾人掌握“地精拔刀術”?

    歐陽思考著。重新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鐵鏈。

    國王奧茲立在馬背上,看著朝夕相處的戰士,與敵人浴血奮戰。

    禁衛軍,來自血與淚。十多年下來,選中加入禁衛軍預備役的,有四百一十九名,死亡三百六十五名,剩下的,就這十三名。

    比蒙戰士有著狂化,人類戰士有著鬥氣,地精戰士除了難以掌握的拔劍術,什麽都沒有了。

    地精戰士要強大到足以撐起剃刀山王國,隻有刻苦訓練這一條路子。奈何地精先天不足,就算是灰地精,也隻是一米六的個子,與比蒙差距巨大。要訓練出能夠獨自對抗食人魔的戰士,無疑是癡心妄想。

    所以,一直以來,地精王國隻有城守軍、城防軍,而無真正的中堅力量。

    直到索科特拉龍血樹的出現,才讓地精戰士突破極限,邁過那道坎。

    血竭緩解疼痛,治愈傷口的效果,使得地精戰士在一天突破極限的訓練後,能夠在第二天快速投入新的訓練。

    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地精戰士落下無法治愈的傷勢,這些傷殘兵,要麽轉入城守軍,維護剃刀山秩序,要麽下山一搏,加入敢死隊,攻占別的部落,在戰場上找回價值。

    要成為禁衛軍,最大的考驗,還是獨自麵對一名食人魔!

    有多少優秀的戰士,倒在這一關啊!

    十七年下來,剃刀山一共出了三十二名禁衛軍!

    而現在,一場場戰爭後,剩下的隻有十三名!

    一半都不到啊!

    而現在,這僅剩的碩果,卻逐一倒在入侵者的拳頭下!

    在懸崖前勒住戰馬的多裏與烏斯,在返身砍向敵人雙腿時,被分別一掌擊在下頷骨上,麵骨碎裂。

    獨眼的達亞,一隻眼睛是在攀岩訓練時,為土中露出的青銅矛劃傷,血竭雖然治愈了他的傷口,卻無法挽回視力。現在,達亞在一刀截向敵人手肘時,被拳背砸在眉骨下,似乎另外一隻眼睛也打爆了。

    亞雷的一條腿上有著一排深深的牙印,那是食人魔咬的,那一戰中,亞雷最終一刀抹掉食人魔的脖子,解救這這條腿,以及性命。而眼前一戰,亞雷同樣一道抹向敵人脖子,卻被折斷了另外一條腿。

    倫丁性嗜殺,總會用九環砍刀削掉敵人的四肢。在與深林巨魔的挑戰中,倫丁對巨魔做同樣的事情,死不瞑目的巨魔,在失去四肢後,居然暴跳而起,將獠牙刺入倫丁胸膛。現在,倫丁的舊傷居然被敵人再次擂破,兩片殷紅的血,染透倫丁前胸後背。

    最年長的獨耳雷諾被折斷了砍刀……

    年輕的大鼻子伍迪被一拳擊飛……

    一名又一名禁衛軍,朝前衝去。

    又一名名倒下。

    禁衛軍倒下了,城防軍毫無畏懼地接著衝上去。

    看著矯健的禁衛軍,看著驍勇的城防軍,在前衝。看著科讚的子民在流血。看著歐克的子民血肉紛飛。

    奧茲老國王,沉重的眼袋,在顫抖,如同蒸汽在轉動,碩大的淚珠,在眼眶打轉。

    王者的尊嚴,奧茲忍耐著,不在敵人麵前落淚。

    所有的悲憤都化為一句怒吼,奧茲用盡平生最後的力氣吼出一句話,抽動的肌肉,使得兩顆淚珠飛了出去。

    “都給我讓開!讓本王撞死他!”

    奧茲一夾馬腹。

    純白的矮腳馬一聲嘶鳴,衝了了出去。

    這匹矮腳馬是經過特殊訓練,專門為地精國王逃跑訓練出來的,奔跑在草甸,也如履平地。即使地上躺著地精,純白矮腳馬四蹄一一避開,加速朝敵人撞去。

    地精們悲憤,睚眥皸裂,歐克聲聲辱罵,對國王的聲聲勸阻,呼喊聲亂成一片。

    地精國王親自出馬?歐陽精神一振。這是禦駕親征嗎?

    歐陽前衝三步,未待白馬臨身,一拳直擊。

    帶起的拳風,直掃白馬頭臉。手腕上已經鬆動的鐵鏈,受這一拳慣性影響,甩了出去,一圈圈,套向馬頭。

    白馬似乎也感受到地精國王的決絕,閉上雙眸,弓著脖子,一頭撞進鎖鏈中。

    歐陽一個轉身,讓開白馬的衝撞,轉到白馬身邊,大手一探,捏著地精國王的脖子,將其扯下馬背。

    國王奧茲穿著全身鎧甲,護脖使其免受窒息之苦。可胖子的手,能將其自身附著在光滑的牆壁上,自然有獨特之處。鎧甲沒有變形,地精國王被捏著脖子,高舉空中。

    白馬脖子套著鐵鏈,急忙收住腳步,才免於被勒死。不過,歐陽也沒有勒死它之意,鎖鏈漸漸鬆開了。

    奧茲國王怒吼一聲,揮動手中權杖,砸向肥仔的腦袋。

    歐陽已經看出,頭盔下,是一張將行就木的臉。他的手抖了抖,就將老家夥的攻擊化解了。

    周圍地精的怒喝,更盛。

    歐陽笑了起來,他已經抓住了勝利。

    有地精衝了近來。

    歐陽撤掉馬脖子上的鎖鏈,朝四周一抽,就將近身的地精抽飛了。

    僥幸躲開的,補上一道蛛網,扯到近前,再一腳踢飛。

    歐陽勢要壓下地精的反抗,下手毫無留情。

    被踢飛的地精,當場死亡!

    歐陽攻擊著,等著。

    等地精國王的一聲投降。

    ps:

    發覺了嗎?八十萬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