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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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庭走後,雲氏收拾了自己的情緒,等到平和了下來後再次把李嬤嬤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同時也讓翠屏去柴房裏麵把魏若帶了過來。
    雲氏啜泣著點頭。
    雲氏身體顫抖著,眼眶中滿是淚水,“夫君,成親這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怎會有謀害庶子之心?我承認我無法待他如己出,我對別的事情都可大度,唯獨對你,我沒法做到如此大度。”
    “今日之事先這樣,你幫我顧著點瑾亦,我軍中還有事情。”魏明庭起身,不等雲氏回神,便離開了。
    他是真的很忙,接到井虎給他送信後,他讓屬下代了他的班,趁著天還沒亮趕回來的。
    成親二十年,魏明庭第一次對雲氏說如此重的話。
    雲氏的目光落到魏若的身上,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
    “若兒,你昨晚上的事情你依舊有不對的地方。就算你著急救人,也不該去推婉婉。”
    “所以我隻消除了一條罪名,還有一條你依舊覺得是我的問題是嗎?”魏若看著雲氏,不怒反笑。
    雲氏皺眉:“你想說什麽?”
    魏若嗤笑一聲:“我想說的已經說過了,我沒錯,你說的那兩條罪名,我統統不認。既然你已經得知二哥病重一事屬實,你受了刁奴蒙蔽,冤枉了我,那為何不再想想,是不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一樣受了別人蒙蔽冤枉了我呢?”
    “這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你若是真沒有錯,你在找李嬤嬤不成之後就該來找我處理,而不是大鬧望梅苑!若非你辦事魯莽,不會有人受傷,不至於驚動你父親百忙之中趕來。”
    雲氏今日也是委屈極了的。
    因為這事她惹惱了丈夫,受了丈夫的訓斥,被丈夫認為苛待了庶子。
    “我沒有錯。大鬧望梅苑是李嬤嬤沒有做好她該做的事情導致的不是我;驚動父親百忙之中趕來的也不是我,是耽誤二哥病情的李嬤嬤,是不願意相信我的母親。”
    魏若堅持自己沒有錯,沒有絲毫要服軟的意思。
    “你!”
    魏若的態度讓雲氏再次動了肝火。
    怒火攻心的雲氏瞪著魏若,懲罰之話眼看著就要說出口來。
    “母親!”
    魏屹琛匆匆趕來,他住在魏府最西南的角落裏,那裏僻靜便於他讀書,卻也導致了他對昨晚鬧出的動靜一無所知。
    今早得知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後便匆忙趕來。
    進門後,魏屹琛先是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倔強的魏若,緊接著對雲氏道:
    “母親!若兒妹妹她想要找李嬤嬤為二弟找大夫一事並沒有錯!若是李嬤嬤處理好了,便不需要驚動母親即可。府中規矩本就是如此!您要怪也該怪李嬤嬤疏忽,本該她處理好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害我們家人離心!”
    “母親,若兒妹妹歸家不過一月,能知道這般處理此事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至於她不小心誤傷婉婉的事情,那也是情急之下發生的,並非她有心為之。事關二弟性命,妹妹緊張一些不是人之常情嗎?”
    “母親真正該責罰的人是李嬤嬤。身為家奴,主子重病不及時上報主母是罪一;汙蔑主子顛倒是非是罪二;未能保護好主子,連累主子跌倒受傷是罪三!”
    魏屹琛的一番話讓跪在地上的李嬤嬤臉色煞白,也讓正在氣頭上的雲氏冷靜了不少。
    雲氏聽進去了,她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目光再次落在了魏若的身上,忽地想起自己懷著女兒的時候與丈夫的甜蜜日子。
    那時夫君還沒有這麽忙碌,每日都有時間陪伴她,他們夫妻都非常期待這第二個孩子。
    因為頭一胎生了兒子,丈夫說希望這一胎是個女兒,說女兒貼心,陪伴她的時間更長。
    雲氏轉頭問李嬤嬤:“大少爺說的這些你可都認?”
    李嬤嬤跪在地上,想為自己辯駁,可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你不說話便是認了。你身為家奴連犯數罪,按規矩當亂棍打死,但念在你是忠義伯府出來的老奴,又為魏家勞心勞力多年,便罰你三月例錢,再去莊子上做三月苦力。”
    聞言李嬤嬤連忙叫屈:“夫人,夫人我年紀大了,去莊子上做三月苦力我吃不消啊!”
    什麽?二少爺當真病得那麽重?
    震驚過後,李嬤嬤跪下來磕頭認錯:“夫人恕罪,老奴真的不知道二少爺病得那麽重啊!是老奴判斷失誤,老奴該死!”
    “你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敢不給他請大夫,你不知道你就敢信誓旦旦地說他沒病?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作主張的?”
    緊接著魏若也到了。
    雲氏看著被帶進來的李嬤嬤,聲音如寒冰一般:“李嬤嬤,你是從忠義伯府出來的老嬤嬤,不管是資曆還是輩分,在校尉府都是最高的。”
    “夫人,老奴不敢。”李嬤嬤忙道。
    “你不敢?你哪裏不敢了?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二少爺病得不重,是若兒胡鬧,結果呢!結果二少爺半條命都沒了!”
    聞言李嬤嬤僵住了。
    李嬤嬤此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來到蒼雲苑後,看到雲氏憤怒的臉,心中一驚。
    即便如此他也得馬上回去。
    “老奴……老奴……”李嬤嬤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找到為自己開脫的借口。
    魏若也有些驚訝,魏瑾亦剩下半條命了?若是昨晚上她沒給他醫治倒還好說,可經過她昨晚上的那番治療,隻要他聽話好好休息,今早上應該就蘇醒了,不太可能出現病危的情況。
    “妾身知道……妾身知錯了……”雲氏聲音顫抖著回答。
    魏明庭的怒火在雲氏啜泣的聲音下慢慢熄滅。
    雲氏又道:“但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我便是有怨也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又怎會生出謀害他的心思!夫君,我沒有想要害他,你相信我,我是被刁奴蒙蔽了!”
    “你……你真是糊塗啊!”
    看著妻子,魏明庭歎了口氣,“我軍務繁忙,平日裏家中諸事還需你多照料。瑾亦的事情還需你再多用點心,他絕對不能有事。”
    想到自己終日忙於軍務,家中一切重擔都落到纖弱的妻子身上,也知妻子這麽多年來待庶子雖說不上多好,但該有的一份也都給到瑾亦了,魏明庭便不忍再嚴厲責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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