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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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怎麽沒進去玩?”
    沈晴就生怕這人急著走,用很快的語速解釋。
    披肩的長發末端微微卷起,一身銀色連衣長裙又颯又酷。
    襪子店老板吳夢玲表示,今天已經有幾十個姑娘來問這個陌生牌子了,她從這幾個字都記不全,到現在已經是印象深刻,見了批發商就打聽。
    見光死說的是在太陽的直射下,一切妖魔鬼怪都能照出原型。
    而這個不怕見光死的姑娘,在隻沐浴著月光的昏暗裏,那種宛如披了層麵紗的神秘魅力,別說男人了,晉陽世家的女工都看的直迷糊。
    隨著兩場舞會的持續發酵,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尋找那個之前從未聽說過的品牌,晉陽世家。
    看許惜年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一定是事實與自己的猜測對應,沈晴都快哭了。
    天知道這三天她是怎麽過得!
    每天晚上的夢裏都有許惜年的身影,見不到他身上仿佛有螞蟻爬一樣難受,一旦沒有事情做,大腦就會開始發呆,然後把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麵重播一遍,把他和自己想象成看過的書裏或者電影裏的男主女主,甚至隻有在他出現過的地方才能順暢的呼吸。
    她都有點想宰了自己的那倆狗頭軍師了,替我出餿主意,怎麽不替我嚐嚐這愛情的苦。
    “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我不會隨便跟男生跳舞的,以前都是蕭依夢陪我跳,哦,就是那個有劉海的女孩。”
    許惜年也不知道她解釋這個幹嘛,習慣性的看了看手表,然後發現原來自己還沒有表,又尷尬的放下。
    “那啥,天不早了,你怎麽來的?一個人嗎?早點回去吧。”
    這話到了沈晴那邊就又變了個味。
    他讓我早點回去。
    他怕我遇到危險。
    他心裏有我!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主動給他點機會接觸?
    “你能送我回去嗎?”
    廖佳蘭就躲在大巴車後麵偷聽,聽到沈晴這一句,立馬就要氣的跳出去罵她一句狐狸精,卻被一隻手拽住不能掙脫。
    詫異的回頭看去,好家夥,一堆長腿姑娘不知道啥時候偷偷趴在自己身後,揪住她的還羅思玲衝她噓了一聲。
    許惜年想了想,送就送吧,這會舞會剛解散,她穿的這麽性感迷人,保不齊有哪個男的正饑渴的如狼似虎。
    就當補償補償上次讓她出的大糗。
    “那走吧,我送你去路邊打車。”
    沈晴趕緊跟上,她已經有點習慣了身邊這位總是對一切不當回事的生冷,像個冰山一樣很少有任何回應,自己說幾十句話他一個字不帶說的。
    但偏偏他身上的這種感覺反而更加讓她欲罷不能。
    可惜她不是2022年的,不然就知道這種感覺其實有個名字——霸總。
    “你知道我們學校放假了嗎?要是你想找我,就打這個電話吧。”
    她從精致的小挎包裏拿出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許惜年。
    許惜年有點無奈。
    “我給你打電話幹嘛?咱倆又不是很熟。”
    不熟?
    他是在怪我一直都沒有介紹過自己嗎?
    “我以為你自己找人問過的,我今年19,晉陽本地人,是晉陽財經大學的大一學生,哦,再開學是大二了,你應該比我大好幾歲,但是我還能接受。”
    她看許惜年還一直看著自己說不出話,咬咬嘴唇又補充說。
    “其實...我以前都沒談過戀愛,沒有經驗,可能有點不太容易相處。”
    對於不容易相處這點許惜年是同意的,他現在就非常想走。
    你在暗示什麽呢姑娘?
    和我搞對象?
    開什麽玩笑!
    那搞成了算誰的?許惜年的還是黃輝鴻的?
    你喜歡的這個人整個都是假的啊!
    心理活動很精彩,到了嘴上就是隨便敷衍幾句。
    “嗯,不錯不錯。”
    給沈姑娘整的又開始懷疑自己了,到底哪句話又說錯了,他好像又有點不高興了。
    “你都去過哪些國家啊?”
    她小心翼翼的說點別的話題。
    許惜年說,“很多啊,英格蘭、法蘭西、德國、美利堅、諾克薩斯......”
    沈晴摸摸頭發,看著馬路上把紅燈視若無物的男男女女。
    “我看書上說半夜十二點還自覺等紅綠燈的,都是德國人。”
    又險些把許惜年的腰都閃斷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天下烏鴉都是一般黑的。”
    出租師傅們精著呢,一聽說有舞會,跳了舞腳困了你肯定得用車吧,你不坐車?姑娘們你總得心疼心疼吧,一輛輛的早早就過來師大門口擺上了。
    揮手攔下輛車,許惜年給沈晴開開門把她送到後座上頭。
    “那拜拜嘍,我們改日再見。”
    沈晴還有點不舍,出租車就這樣開走,許惜年一直看著車子消失在街頭。
    不是不想犯錯,是這個成本太高啊。
    就算去開個房間啥的他都掏不出身份證。
    周幽王為討褒姒歡喜把自己玩死,夫差貪圖西施美色慘遭滅國。
    你看看。
    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要不是清清楚楚的能看見她是清醒的,許惜年真想檢查一下這姑娘脖子上有沒有麻醉針,搜尋一下這附近是不是躲了個島國名偵探在變聲。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訴...”
    沈晴眼中滿是篤定的神采。
    許惜年臉上有些詫異,自己一向都信奉熊大無腦,想不到這姑娘居然會有這樣的悟性?
    沈晴看到他的表情,更是確認了什麽一樣,有些興奮地繼續說。
    “那天你叫我出去練舞,其實是不想讓我在舞會上呆著,對吧?”
    “啊?”
    “還有那天我和你跳舞跳的很亂,也是你故意把我帶亂了,對吧?”
    “我回去想了很久,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現在舞會上?”
    然後許惜年就走了過去,像個大人看小孩一樣,有點強迫症的把她鬢角一縷不聽話翹起的青絲撫平。
    “你是不想讓其他男生跟我跳舞對吧!”
    許惜年舌頭都差點閃斷了,姑娘你腦回路挺奇特啊!
    進去檢查了三遍,還好,這次沒來。
    那就交給姑娘們去瘋!
    而西山師大的最後一場舞會,也在上一場結束的三天後來到了。
    許惜年真是怕死了,求你沈晴別再來搗亂了。
    結果等到散場的時候,又在大巴車旁邊見到了沈晴。
    顯然是來找許惜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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