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團隊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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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們全都點了點頭。
    許惜年蹲在地上把手一攤,“我收學費的。”
    滿臉都是崇拜的表情。
    李青山的診所就開在這裏頭。
    過了把球癮,許惜年一記精準的傳球,把球傳到那個小眼鏡的腳底下,力度不大不小,合合適適。
    這幫熊孩子立馬就圍了上來,一臉期待的看著許惜年。
    滬海多弄堂,老弄堂一眼望不到頭。
    “這不昨天病倒那小兄弟嗎?”
    許惜年從懷裏掏出個鐵盒子,紅底金邊,明晃晃的畫了個天安門,上頭寫了中華倆字。
    手指頭一扣,盒子哢嚓一下打開,許惜年熟練地從盒子裏抽出兩根煙給邵世明遞了過去。
    邵世明眼尖,一邊接過來一邊上下打量了一遍許惜年:“喲嗬,硬的我抽過,軟的過節也有人給過,鐵盒子的還真是第一次拿到手裏,你抽這種檔次煙的人,怎麽都病成那模樣了還磨磨嘰嘰的怕把打車錢掏多了。”
    許惜年笑笑,“瞧你說的,讓你倒500毫升的水在地上,你手裏正好有一瓶礦泉水,那直接全倒了當然沒問題,要是給了你一個大水缸,你不得磨嘰著點別倒多了。”
    邵世明不解,“啥礦泉水大水缸的,沒聽明白。”
    許惜年解釋起來:“礦泉水就那500毫升,你全倒了便是,一缸水好幾百升,你不寸著點倒恐怕一下就多倒好幾升出去。”
    邵世明恍然大悟,“別的我沒聽明白,我就聽明白你變著相的說自己有錢了。”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來火機準備把煙點上,那邊的李青山使勁拍了拍身前的桌子。
    玻璃不堪重負的震動幾下,許惜年真怕他那大胳膊把桌子拍塌了。
    “要抽出去抽,別在我這裏抽。”
    邵世明無奈的朝許惜年擺擺手,把煙別在了耳朵後麵。
    也不知道這個動作是怎麽全國統一了的。
    倆人聊得投機,許惜年話茬子本來就多,以前和領導吃飯那些暖場的技巧都刻在骨子裏了,邵世明嘴也碎,興許是剛才一個人單口相聲講的太無聊了,把滬海那些奇聞軼事全給許惜年扯了一遍。
    ...
    “749弄,知道為啥修的弄堂跟迷宮一樣麽?以前那李土群,周弗海,還有那個當時的澀會大哥吳寶四都在那住過,修成迷宮方便逃跑...”
    ...
    “知道95年那個龍柱不?就在高架上,回頭我領你去看看,說是當時這柱子打到龍住處了,請了個法師根龍說了說,往上麵刻了點龍的畫才打下去...”
    ...
    不知不覺就日上三竿了。
    許惜年看了一眼自己那塊睿智手表,“還沒感謝感謝邵哥呢,我請你吃飯吧,地方隨便挑。”
    邵世明笑了笑,也不客氣,“那行,我正愁沒吃飯地方呢。”
    幹脆就拖上了李青山和囡囡一起。
    邵世明是個老江湖了,腦子裏仿佛整個裝了個滬海的美食地圖。
    一邊擰了把車鑰匙,一邊說。
    “今個帶你們吃最地道的本幫菜去。”
    許惜年聽他這口音,總覺得他是京城來的。
    去的也不是啥大飯店,說是蒼蠅館也不為過,也是在個老弄堂裏麵。
    許惜年對本幫菜的期望其實並不高,滬海的本幫菜的口碑在吃貨那裏本就是兩極分化的。
    結果味道還真挺驚豔的,草頭圈子、醉蝦,響油鱔絲......
    臨海城市的海鮮確實是內陸吃不到的味道。
    幾個人大快朵頤,邵世明這個開車的甚至還要喝上兩口。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話說的就多了。
    邵世明紅著臉問許惜年在哪上大學,許惜年尷尬的說自己沒考上,邵世明擺擺手說這怎麽能行,年輕人是要上大學的。
    然後開始吹了半個小時他那侄子,從小學習就有多好,年紀輕輕就出國留學。
    一吹就收不住了。
    許惜年把頭扭到另外一邊和李青山說話,“怎麽沒見囡囡她媽?”
    李青山苦澀笑笑,“生囡囡的時候難產,沒挺過來。”
    邵世明插嘴進來,“小年啊,我給你說老李可是個能人,人家是科班出身的,以前玩西的,現在自己看著書就把中藥琢磨會了...”
    他的絮叨立馬被李青山堵了回去。
    “就你嘴大,廢話真多。”
    許惜年並不是很驚訝,這事他昨天和李青山聊天的時候就旁敲側擊的問出來了。
    因為聽說有人喝中藥治好白血病了,李青山就自己琢磨著學中藥,自己配藥給囡囡治病。
    這也是許惜年今天來找李青山的原因。
    他想要做腦鉑金,很需要身邊有這麽一個人,倒也不需要有多專業,能給他調配個無毒無害的玩意出來就行。
    畢竟保健品研發也不是個什麽技術活。
    李青山無疑是很好的爭取對象。
    許惜年轉過頭看了看李青山,“老哥店裏的腦鉑金賣的怎麽樣?”
    李青山不懂他為啥突然扯到腦鉑金上,思索了一下。
    “賣的挺不錯啊。”
    許惜年神秘一笑,“兄弟我聽說腦鉑金裏麵就是些褪黑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門口的長椅上坐了個中年男人,白背心,脖子上纏條毛巾。
    碎碎叨叨的不知道給李青山講著什麽。
    許惜年和他對視一眼,一尋思,這不是那天的司機大哥麽。
    “我們沒錢,就這麽一個足球。”
    髒兮兮的,其實那都算不上足球,就是個橡皮做的小皮球。
    許惜年沒好氣的站了起來,“沒錢?沒錢學個屁的球,回去寫作業去。”
    推門進了診所裏麵,李青山依舊是披個白大褂的裝束,坐在桌子後頭埋頭看書。
    說是桌子也是櫃子,玻璃搭起來的,把藥陳列在裏麵,一般藥店裏都挺常見的。
    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個穿涼鞋的小孩把球往許惜年麵前一遞。
    許惜年挑挑眉毛,“怎麽了?想學啊。”
    還是挺感激他的。
    邵世明顯然也認出了他,哎呦一聲。
    另外一個長得高一點的小孩踩著涼鞋衝許惜年招招手。
    “喂,球。”
    大部分滬海孩子的踢球場所就選在這石庫門裏弄,因為地形狹長不方便的特點,久而久之,滬海的足球有了種獨特的小快短風格。
    一個戴眼鏡的孩子一記臭腳,把球踢到了許惜年腳底下。
    許惜年把球在兩隻腳踝中間那麽一鎖,膝蓋一曲跳起來,球也被卷在了半空中,然後又被許惜年用小腿提拉而起,花哨的來了一記身後環繞世界。
    把那幾個小孩看的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觀察他動作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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