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烽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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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海生大驚,杯子掉落地上,碎得粉碎。他拍案而起,快步走到床邊,抽刀在手,將女子一刀劈了。又將刀扔給一邊看傻了的水勇,抓起戰衣邊穿邊吼,“死愣著幹什麽,還不敢緊跟我上去!”
正跑著,隻聽轟隆一聲,艦隻向東傾斜,一側船舷已被撞出個大窟窿,龍海生哎呀一聲摔倒在甲板上,水勇則直接掉入了海裏。原來日不落先頭艦隊已經殺到,借著強大的衝擊力,生鐵圓球形艦首直撞東聖國艦隻。隨即海勇們扔出數十條鋼爪繩來,將對方艦支牢牢拉住,其餘海勇則紛紛手提長刀殺到。
剛田赤命作好戰鬥準備,全速前進,直撲東聖國艦隊。各艦船艙之下,眾奴隸在軍士的鞭打下,拚力搖槳,戰艦乘風破浪,飛速前進。
哈倫對著剛田靜微微一笑,舉杯喝了。剛田太雄道,“新婚燕爾,本想請賢婿在日不落國多住幾日。但你那兄弟心中太急,吵著要發兵東聖。你看……”
東聖國艦隊大帥龍海生,隻披著睡衣,手拿酒杯,獨自酌飲,身後床上背褥一片狼籍,一赤身裸體的日不落國女子,正自懶懶散散、拖拖拉拉地披絲穿紗,顯是兩人歡愉才休。
隻聽艙外忽地鬧喳喳一片,有人高喊,“日不落艦隊攻來了!”
太陽宮內,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哈倫與剛田靜衣著新婚華服,手挽著手,拾級而上霓虹殿,參見了剛田太雄、剛田赤,剛田太雄將他們拉起,待從端過來一盤杯子,四人各自舉杯,剛田太雄道,“從今以後,你們將相依相伴。望你好生待她。我日不落國與夢塔斯國,從今以後,也要永結同心,共同進退!幹杯!”
赤鷹又與手下拎著酒壺登上城樓,一邊與守衛猜拳喝酒,一邊密切關注著城下動靜。遠遠望見城下一支火把亮起,左右搖了三下。便猛地抽出守衛的刀來,將還蒙在鼓裏的守衛們砍殺在地。隨後拿出登牆爪固定住,與手下一起迅速滑牆而下,快刀殺了門前守衛。將城門推開。
剛田赤大喜,揮兵進城。日不落軍在海上航行三個多月,早已憋不住,獸性大發,進得城去,見人就殺,見錢就搶,奸淫虜掠,無所不為。
那青龍關的將領、軍士都喝得東倒西歪,哪有還手之力,盡皆命喪刀下,老百姓更是待宰羔羊,直殺得滿城鮮血成河、屍骨成山。青龍關軍民三萬餘人,無一幸免。
次日,剛田赤任命赤鷹為青玉關大將,領著手下駐紮,等候日不落國第二波艦隊到來。命人擬寫詔書,稱衛俠念東聖國民苦難深重,欲拯萬民於倒懸,特任命日不落國王子剛田赤為誅妖大帥,借日不落國神兵二十萬,號令東聖國民,同心戮力,扶正祛邪,共誅昏君衛繆。凡是東聖國軍民,願意歸順的,可保萬全。冥頑不靈的,殺無赦。
剛田赤約束眾軍,嚴肅紀律,馬不停蹄直奔向陽關而去,一路上,凡拒不臣服的,滿門屠殺,願歸順的,將頭發剪了,隻留頭頂碗口大一縷頭發,束為一股,盤成球狀,用紅布紮於頭頂,是為紅頂民。
那些東聖國民,認為身之發膚,受之父母,又覺得將頭發剃了,用紅布紮於頭頂,甚是醜陋,先是不肯,後見不從者均被滿門屠殺,哪敢不從,紛紛自己剪了頭發,找些紅布紮了來保全性命。
日不落軍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勢如破竹,眼見得到了向陽關地界。
星火城內,付虢正領著付紫菲四處巡視,到得演兵場,隻見付衛強、付家三兄弟、付梅和付雪組織新兵操練。自從付虢在星火縣城舉事,周近流民紛紛投靠,漸漸的隊伍竟壯大到六千餘人。
付虢令千餘人為一軍,由他們負責操練,這已是第五日,但見場上新兵,懶懶散散,鬆鬆垮垮,拳腳無力,陣列無形。
那些小市民、莊客們向來自由自在慣了,哪受得了這些拘束。
付梅、付雪操練的女兵更甚,忸怩作態,如同兒戲,喧嘩聲、嘻鬧聲此起彼伏。
付虢大怒,命將帶頭喧嘩、戲耍最樂的幾人拉出來砍了,又將付衛強、付彪當眾杖責二十。
付望舉站在一邊看著,心如刀絞,卻又不敢勸阻,誰叫自己帶頭推舉付虢為首領呢?總不能又帶頭翻臉吧,更何況付虢連親信付衛強也責罰了,他會把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叔父,放在眼裏嗎?
他故作鎮定,隻叫人找來醫生,好生醫治。
新兵們這才被震住,認真操練起來。
付虢看了片刻,滿意地朝新兵們點點頭,他一字一句地大聲喊道“眾位兄弟姐妹們,也許你們覺得我殘酷無情,沒有人性。可是我要告訴你們,戰場上沒有人性,隻有狼和羊,隻有你死我活!敵人是凶殘的,他們沒有半點憐憫仁慈之心!戰爭是殘酷的,容不得半點軟弱和閃失!我們隻有比敵人更強更快更狠,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眾位兄弟姐妹們,你們是願意生還是死?是狼還是羊?”
“我們要生!我們是狼!”眾人異口同聲、斬釘截鐵地答道!
“好,兄弟姐妹們,好好操練起來!”
離了演兵場,付虢領著付紫菲沿街巡視,市民們見了他,均畢恭畢敬、靜立兩側,付虢初有些不習慣,與每一個人都抱拳微笑,漸漸的,隻是微笑注目而過。
兩人至一珠寶首飾店,隻見那珠花頭飾、銀釵耳環、胭脂水粉,一應俱全,珠光寶氣,甚是漂亮。
付虢選了一隻鳳尾銀釵,遞給付紫菲,“送給你。”付紫菲心中甚喜,低頭接過,付虢問道,“多少錢?”
掌櫃的連連擺手,“戰王說笑了,怎敢要你的錢,就當本店的一點心意,送給夫人了!”
付紫菲聽了,羞得粉臉通紅,小聲嘀咕道,“人家幾時是他夫人了……”
付虢笑了笑,背著手走出店外,付紫菲隻好捏著銀釵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正走著,付奎急匆匆趕來,邊跑邊喊,“戰王,大事不妙了!探馬來報,朱雀關步驚雷領著三千人馬,往星火縣城來了,最快五日內便到!”
眾市民聽見了,驚恐萬狀,人心惶惶,付虢瞪了付奎一眼,站在高處,大聲喝道,“眾位鄉親不要害怕,該來的總會來的,那步驚雷不是我的對手,大家盡管放心,聽我吩咐就是了!”眾人將信將疑,各自散了。
付虢搖搖頭,叫眾將士演兵場集合,他登上點兵台,望著場上眾將士,大聲喝道,“眾位兄弟,剛才探馬來報,朱雀關步驚雷領著三千人馬,離星火縣城,最多隻有五天路程了,大家怕不怕?”
“不怕!”眾將士鬥誌高昂,他們參加起義,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好!那步驚雷號稱崩雷手,使得一手好镋,他的手下,人人都是個中好手,他們以為自己是狼,但可惜遇上了我戰王,隻要大家聽我吩咐,管叫他成為待宰的羔羊,來多少吃多少,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戰王下命令吧!”眾人高喊。
付虢大喜,如此這般吩咐下去。
第五日,步驚雷果然領著三千人馬趕到,但見星火縣城東門洞開,往裏望去,垃圾遍地、雜物成堆,幾隻流浪的野狗四處翻找吃的。
“哼,果然是一群無膽匪類,知我大軍一到,便跑了個精光。”
步驚雷得意洋洋地大喝一聲,“眾位兄弟,進城!給我搜!”
那些士兵們聽了,歡呼雀躍,爭相湧進城去,三五一群,四五一夥,見門就踹,見箱就翻,哪裏是搜人,分明是搶劫。步驚雷哈哈大笑,領著七八個親隨,往縣衙奔去。
一路上陸陸續續聽見兩邊民房內慘叫聲,步驚雷冷哼一聲道,“還有膽大的沒走?真是要錢不要命!”
到得縣衙,隻見府門也是洞開,他跳下馬來,提著熟銅镋,領著隨從大步邁進。剛進了院子,耳聽得府門吱呀一聲關上。
回頭看時,隻見兩壯漢早把門栓上好,笑盈盈地守在那裏,兩邊衝出數十個壯漢來,個個手裏拿著彎刀,惡狠狠地圍將過來,背後四個人歡笑的走出來,正是付虢、付紫菲和付家兩姐妹。
“不好,中計!”步驚雷這才醒悟,想那慘叫聲,多半是自己的手下無疑了!他望了望四周,隻有府門一條出路。當即拿定主意。
付虢笑道,“步驚雷,聽說你自稱崩雷手,一手流雲镋天下無敵,今日我戰王倒要討教討教!”
“哼,你個無名小輩,也敢自稱戰王,也罷,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爺爺的厲害!”
付虢“噌”的一聲抽出寶劍來,隻見一道紅光,灼人眼目。
“火烈劍?!”步驚雷大驚。
“算你識貨。看招!”付虢揮劍刺來,有如天外飛仙般瀟灑。步驚雷揮镋一格,隻聽一聲脆響,一塊熟銅應聲飛出,熟銅镋三叉變成了兩叉。
眾人大笑。步驚雷不敢戀戰,給貼身隨從使個眼色,那八個隨從立即揮镋殺向付虢。
付紫菲等人見了,紛紛加入戰團。
步驚雷將镋舞得密不透風,彎刀沾著便飛,十餘人近不得身。
步驚雷逼退門口守衛,左手運氣一拍,轟隆一聲,竟將七八厘米厚的木門拍出一個臉盆大的洞來。
隻見他把镋穿過洞去,左右奮力一擺,兩扇門板啪啪飛出,唬得眾人目瞪口呆,步驚雷大喝一聲,“走!”率先奔出門外,飛身上馬提韁,真往東門而去。
那七八個隨從正待要走,哪裏來得及,被付虢左挑右刺,盡皆殺了。再追出來,步驚雷已跑得遠了。
“崩雷手果然名不虛傳!”付虢讚道。
付衛強、付望舉和付家三兄弟受命領著眾軍埋伏在屋內,趁步家軍無備,逐個殺之,但仍有數百人逃到街上,負隅頑抗。
步驚雷見了,提镋左衝右突,硬是撕出一道缺口,領著殘軍奪門而出。
付虢令眾將士緊閉城門,清點戰果,折損數十人,斬敵兩千七百餘人,大獲全勝。
眾起義將士興高采烈,高喊“戰王戰王,天下無雙!”
付虢深知此戰勝得十分僥幸,朱雀關勢必派大軍前來剿殺,星火縣城不宜久留,命各軍速速收拾戰場,帶足糧草,即日發兵京城,討伐衛繆。
接到各地軍情急報,衛繆連忙召集眾臣在朝陽大殿商量對策。
賈虎公先行奏報軍情,除申如賓斬殺望鄉關一萬餘人,大獲全勝外。日不落國王子剛田赤,以助帝子衛俠爭奪聖主之位的名義,領軍十五萬,漂洋過海殺到,已全殲了東聖國艦隊,並裏應外合,攻下青龍關,到了向陽關地界。夢塔斯國斬了衛善,命尼爾為大帥,興兵二十萬,已攻克玄武關。雲霧關蘭鎮惡,領兵三萬,帶著女兒蘭嫣、兒了蘭獨,起兵造反,破了雲水關,殺向望鄉關馳援去了。還有朱雀關步驚雷新敗於星火縣城付虢,步驚風、步驚雷再領軍兩萬,正在四處剿殺叛賊。
衛繆聽得大怒,問可有退敵良策。輔相霍奇居道,“敵軍勢大,烽煙四起,加之內敵頻仍,暴民四起,僅靠現有人馬,斷難應付。”
衛繆拍著龍椅怒道,“隻說對策!怎!麽!辦!?”
霍奇居道,“辦法倒不是沒有,與各路叛軍合談,進行收編。對各路暴民施以懷柔政策,鼓動他們一起抵抗入侵。”
“好,準奏!”
“隻是,還需減免一些稅賦、分封一些官職、劃拔一些銀兩,重新打造東聖艦隊。容臣一一稟報。”霍奇居道。
“這些你們自己去辦就是了!”衛繆有些不耐煩了。
“諾!”霍奇居領命退到一邊。
“有事快奏,無事退朝!”
“聖主,臣有一奏。”工部大臣宮秉權走了出來。
“何事?”衛繆見是老丈人,隻好打起精神來。
“國事危急,朝廷穩則天下穩,民心安則天下安。還請聖主早定聖子、聖後,以穩朝政、以安民心。”
衛繆一聽,心道,“還以為什麽事呢,不過是想自己的外孫以後當聖主嘛,照這形勢,東聖這天下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想罷,他笑道,“準了!也辦件喜事,衝衝煞吧!”
這一準奏,卻惹惱了後宮花弄影、賈寶雲兩位佳人。
這賈寶雲乃賈虎公的小女兒,賈虎公雖然長得肥頭大耳,貌不驚人,他兩個兒子賈寶駒、賈寶魁卻是有萬無不當之勇,小女兒更是長得羞花閉月,多年來跟著賈虎公,少不得學了些手段。
那花月影也非等閑人家的千金,乃是陽穀關大將花孟龍的女兒,她的兩個兄長花漫天、花漫穀,一個使得一手好錘、一個使得一手好棍,都是數一數二的猛將,花月影除了長得千嬌百媚外,一手摘花散葉的暗器功夫也是不讓須眉。
兩人新晉入宮,深得衛繆寵愛,近日才封了聖妃娘娘,都懷有身孕,指望著生個龍子,爭個後位,現在讓宮尚爭了先,豈不希望落空?
當晚兩妃哭哭涕涕地先後找到衛繆爭寵。衛繆雖然殘暴,對她兩個卻也寵愛得緊,見兩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加之一個是邊關大將的女兒,一個是兵部大臣的女兒,當前戰事要緊,怎能委屈了她們。
可聖主金口一開,改不了了呀。
也是他機靈,頒布聖旨,稱今後設三個聖後,宮尚為東宮聖後,花弄影為西宮聖後,賈寶雲為南宮聖後,各管幾百妃子,各居各宮,互相平起平坐,至於聖子,封了也就封了,她兩個還隻是有孕在身,誰知是男是女呢?這才把後宮平息了。
宮尚氣不過,也沒辦法,好在聖子立了,好歹占了先機。她讓安如海把尚獨找來,叫他暗中在西宮南宮的滋補湯中加些墮胎藥物,務必讓她們流產或胎死腹中。
尚獨領命去了,配了些藥丸給安如海。安如海在宮內行走方便,自以為舉手之勞,哪知賈寶雲也非等閑人物,千萬個小心,一應飲食材料和製作都是隨嫁入宮的女婢準備,除了聖主,其他宮女寵臣要進西宮,無不搜身,安如海根本無從下手。
花弄影自恃武功高強,天不怕地不怕,倒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加之每日牽掛父親兄長的安危,根本沒想過會有人對她和腹中胎兒下手。這日安如海瞅準機會,溜進禦膳房,將藥丸溶入滋補湯內,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覺。
花弄影吃了早點,喝了幾口滋補藥湯,不到一刻鍾,肚內絞痛,頭上汗珠如黃豆般直下,一股烏血直從胯下流出。
請來禦醫把脈,腹中胎兒已是不保,隻救得花弄影小命一條。
衛繆大怒,責令安如海嚴查,安如海將負責南宮飲食起居的宮女寵臣盡數嚴刑拷打了個遍,眾人知屈打成招也是個死,咬死不肯認罪,一連折騰半月,自然查不出個所以然。
衛繆一氣之下,命除花家帶入的婢女外,將那些宮女寵臣三十餘人盡數殺了個幹幹淨淨。
花弄影何等聰明,思來想去,知道腹中胎兒隻可能威脅到當今聖子的位置,聖子年幼,斷然是使不出這等手段的,除了東宮聖後宮尚外,還能有誰呢?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自己在宮中除了聖主外,也是勢單力薄,空有一身好武功,隻能從長計議,將仇恨壓在心底,隻待有機會就撲上去,新仇舊恨一起了。
宮尚見除了一患,心中歡喜,每逢見到聖主,還假意叫他多陪陪南宮聖後,衛繆隻道她好心,每日更盡心盡力嗬護花弄影,帶她遊山玩水、排遣心情。這日兩人正在城頭看日出,花弄影不覺觸景生情,低頭哭泣起來,道,“想起腹中麟兒,連陽光都未曾見得一麵。”
衛繆道,“愛妃且好生將惜身子,來日方長。”
花弄影隻將淚如雨下,“戰事緊急,父兄都在陽穀關,臣妾每日裏擔驚受怕,茶飯不思……”
“那孤把他們調到京城來吧!”
“聖主萬萬不可,那樣的話,天下還有誰會為東聖拚殺呢?”花弄影連忙否定。
衛繆深為感動,道,“愛妃一心為國,真是東聖社稷江山之福,孤立刻命兵部大臣再派人馬,增援陽穀關,務要將剛田赤趕下海去!”
“還請聖主勤理政事,保得東聖江山長久。”花弄影道。
衛繆更是感動不已,自是對花弄影更加寵愛有加,對宮尚倒是日加疏遠。
這宮尚卻每日裏強裝笑顏,左一個妹妹,又一個妹妹的,今送一個首飾、明送一點參湯的,向花弄影、賈寶雲示好,衛繆以為宮尚對封賞大為滿意,也樂得後宮平穩和諧,便不再追查,又整日裏沉迷聲色,連早朝都懶得上了。
赤鷹笑道,“蒼蠅都別想從我手上飛過去!”
兩人大笑。剛田赤命海軍返回日不落國,再運軍隊過來。命赤鷹立即趕回青龍關,如此這般吩咐下去。
剛田赤領著大軍也不紮營,原地隱藏休整。待至黃昏後,人不出聲,馬口籠罩,行不照明,趁著月色走了大半夜,到達青龍關外,隻見城頭上守衛們正與赤鷹一夥猜拳喝酒作樂。
日不落國艦隊將東聖國艦隻死死圍住,隻見海麵上弓駑齊發,火箭四射,甲板上刀光劍影,殺聲震天,海麵下水鬼貼身互搏,火光燒透天際,鮮血染紅海水,屍體擁塞港灣,引得食屍鯊盡數遊來,大快朵頤,那些還在水麵上掙紮求救的士兵,都被拖下去水,分吃個幹淨。
離港口近的東聖國水勇紛紛無心戀戰,跳下艦去,望內陸奔逃。卻不料忽地殺出一彪人馬來,正是赤鷹帶著手下趕到,手無寸鐵的水勇們隻能任其追殺宰割,無一逃走。
海戰持續了大半天方才停息,日不落國是個島國,海軍自是最為強大,更兼艦多勢眾、突然襲擊,將東聖國艦隊全數殲滅,殺死擊傷兩萬人,自己也僅損失十餘艘艦隻,死傷四五千人。
望著海麵上川流不息的食屍鯊,日不落國士兵甚是驚恐,紛紛跳船登岸。
剛田赤見了赤鷹,道,“可曾放跑一個?”
龍海生來不及穿上戰衣,隻好爬起來奪過一邊水勇的刀來,指揮水勇們奮力迎戰,他赤身上陣,一路奮勇砍翻數人,朝岡見了,提著長柄彎刀辟頭砍來,兩兵相接,高下立見,龍海生手中彎刀,應聲飛出,朝岡複一刀,紮進了龍海生的腹部,再一絞一抽,龍海生慘叫一聲,死於刀下。
又聽“噔噔噔”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一個水勇直衝進艙內,大叫,“大帥!大事不好!日不落艦隊攻來了!”
原來赤鷹別了剛田赤,便領著手下,趕到青龍關,散金千兩,買了好酒好肉,請了戲班美女,犒勞青龍關上下及全城百姓,感謝多年的保護、關照和支持。
青龍關全城上下歡慶一堂,個個喝得嚀叮大醉。
“好!為了勝利,讓我們共同舉杯!”剛田太雄大喜,又取了一杯酒,仰頭喝了。
次日,剛田赤別過剛田太雄和哈倫、剛田靜,領著原田、淺宇、朝岡、遠騰等猛將,揚起風帆,數千艘戰船載著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向東聖國方向航去。
哈倫拍著剛田赤的肩膀哈哈大笑,“當然是國事要緊,我即刻回國,估計三個月就到了,你們先行出發,到東聖國時,估計也是三個來月,正好一起發動攻擊,叫他首尾難顧!”
剛田赤幽幽一笑,接過待從的酒杯。
哈倫與剛田靜也別過剛田太雄,乘著快船望夢塔斯國方向航去。一路上,少不得顛鸞倒鳳,風流快活。
剛田赤領著十餘萬大軍,在海上行了三個多月,這日馳入東聖國海域,隻見正前方東聖國艦隊密密麻麻,停在海灣,幾艘艦隻一字排開,正在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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