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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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燕不過是和往常一樣隱在暗處保護林月盈,可是卻沒成想冰壺院中的樹上不知什麽時候係上了好幾個鈴鐺,她才落在樹上,就驚動了樹上的鈴鐺,而候在門口的林峰一聽到鈴鐺的聲音,就拔劍朝著飛燕來了,倆人因此就發生了打鬥。
    飛燕知道,這林峰是林月朗的人,所以並沒有用慣用的軟金鈴鞭,而是拔出了備用的一把將近一尺長的短劍和林峰較量著。
    站在書案後麵的林月朗聽到聲音,就從書案後麵出來,還不忘叮囑林月盈:“姐姐在這別動,我去看看!”
    岑玉鸞怎麽說也是盼了林月朗十年了,他卻不想去!
    林月朗說著就來到床榻前,取下掛在床頭上的劍,就衝出了門外。
    林月盈知道林月朗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也就沒有跟出去,可是她又仔細一想,還是不放心的地跟了出去。
    睡了一個回籠覺的林月盈,吃完了早飯就來冰壺院找林月朗,想帶他一起去陰國公府給岑玉鸞請安,自己順便去探望羅少鳶,可是林月朗覺得現在也經是年底了,羅瑾旻和羅少卿等人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了,自己要是去了,隻會給他們添麻煩,所以現在他還不想去陰國公府。
    剛剛還是驚恐的林月盈,聽袁承這麽說也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說什麽,就呆呆地站在那裏。
    被袁承放下來的林月朗,揉著熾痛的脖頸,看著剛剛還是紅著眼要扭斷自己脖子的袁承,現在卻乖乖地站在林月盈麵前,就把林月盈拉到麵前,小聲問:“姐姐,他是誰啊?”
    林月盈還不想讓林月朗知道袁承的事,可現如今不說也得說了,就清了下嗓子說:“這位是袁承,袁公子。”
    林月朗看著麵前的袁承,青絲高束,麵貌俊朗,錦衣裹身,活脫脫一個富家子弟。再一細想,來人姓袁,連忙拉著林月盈就往後退,低聲地問林月盈說:“姐姐說他姓袁,那他跟袁恒是什麽關係?”
    這就是林月盈怕問到的!
    “我……我跟他……”
    林月朗見林月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連忙催促:“姐姐!”
    站在倆人不遠處的袁承,見林月盈說不出口,就朝倆人走過來,替林月盈說:“盈盈說不出口,我就替她說吧。”
    袁承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惹事。
    林月朗聽袁承這麽叫林月盈,就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月盈,又看看袁承。
    袁承的事,本來就不好解釋了,現在袁承又來添亂,林月盈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站在一旁的飛燕見林月盈左右為難,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林月盈解釋,正當她猶豫時卻發覺有人正在極速靠近,連忙來到林月盈身旁說:“主人,楚麟公子來了。”
    現在的一個袁承就已經夠亂了,要是再加上一個楚麟,豈不是更亂了。
    林月朗看著並沒有惡意的袁承,再看看左右為難的林月盈,就放下對袁承的戒備,跟林月盈說:“姐姐先帶袁公子到屋裏去,楚麟這邊我來應付。”
    林月盈聽林月朗這麽說,左右為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來到袁承身旁就拽著他的袖子要把他拉進了林月朗的屋裏。
    袁承雖不甘這樣偷偷摸摸,可是也不想跟林月盈就這麽前功盡棄,就隻能任由林月盈把自己拉進林月朗的屋裏。
    林月盈雖然隻是拉著袁承的衣袖,可是敏感的林月朗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袁承和林月盈都已經躲了起來,飛氏兄妹也沒理由繼續站在冰壺院,都紛紛隱於暗處。而飛魚在放開林峰之前,還不忘用力的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誰讓他為難誰不好,偏偏為難飛燕,雖然他並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林月朗去把自己的劍撿回來時,見林峰還趴在地上,就用劍身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腿,說:“起來吧,技不如人就強加練習便是,就這麽趴著也無濟於事!”
    林月朗雖然這麽說,可是林峰還是慚愧的捶著那冰冷的地麵。
    察覺到不妙的楚麟,疾步來到冰壺院,可是冰壺院裏除了正在和林月朗比試劍法的林峰,並沒有其他人,而地上那雜亂無章的腳印,也看不出來什麽。
    楚麟正在試圖尋找著什麽,可是卻察覺一柄利劍朝自己飛來。可是那利劍的速度對楚麟而言並不算快,他隻是側了一下頭就輕鬆的躲過去了,而在他身後的殊辰也是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就握著了那劍柄。
    在裏屋窗台上偷偷看著院中的袁承,嘴角就是一揚:“看來令弟跟楚麟的關係不是很好啊!”
    在床榻上才坐下的林月盈,見袁承偷偷看著院中,生怕他被楚麟發現了,立馬站起來,來到他身後就扯著他那狐狸鬥篷就要把他拉開。可林月盈一個沒注意,腳後跟就踢到了床榻板,身體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就往床上倒去了。
    袁承的鬥篷被林月盈扯著,袁承不得不離開了窗口,可是林月盈卻突然使勁,把袁承的脖子勒得生疼,他連忙後退,可是他的腳後跟也踢到了床榻板上,硬生生地壓住了林月盈。
    林月朗見自己的劍沒刺到楚麟,很是失望,又假笑著對楚麟說:“呀,對不住,天太冷,手有點僵硬,沒握住劍,沒傷到你吧?”
    門口的楚麟回過頭來,看著一臉假笑的林月朗,想生氣卻又不想跟他計較,就慢慢走向林月朗說:“沒事,天氣冷了,手腳僵硬握不住劍也是常用的事。”
    林峰從跟著楚麟一起進來的殊辰手裏接過林月朗的劍後,就站在一旁候著,殊辰亦是如此。
    先不說林月盈不想讓楚麟知道袁承在冰壺院,他自己也不想跟楚麟多待一刻,林月朗就轉身不想看楚麟,卻問:“說吧,你來這裏做什麽?”
    楚麟看著轉過身去的林月朗,心裏很不是滋味。
    楚麟並沒有說出來意,卻說:“家裏的下人說,月盈沒有去上課,我就來看看,可是月盈有什麽事?”
    剛剛林月盈就跟林月朗提起過她去楚星羅那上課的事,可是還沒說清楚為什麽去楚星羅那上課,林峰就跟飛燕打起來。
    林月朗不想再理會楚麟,揮揮手就說:“姐姐日後都不會去流雲苑上課了,你也不用妄想了,請回吧!”
    林月朗又一次對楚麟下逐客令!
    林縉卓離開帝都的前夕,許久不見的林月朗突然闖進在麟兮院,一見到楚麟就沒頭沒腦的說林月盈是他的,撂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楚麟知道,以林月朗現在的心態,跟他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就沒有再多說,轉身就要離開,可沒走兩步就停下來,說:“你剛回帝都,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碰到什麽人,該說什麽話自己想想清楚,可別著了別人的道!”
    背對著楚麟站著的林月朗,聽著楚麟說的話,越想越不對,轉身就要問個清楚,可是楚麟早已經離開了。
    被袁承撞倒的林月盈,被袁承壓在身下,疼得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袁承知道自己撞倒了林月盈,還被自己壓在身下,生怕壓壞了林月盈,立馬翻向一旁,又站了起來,蹲在床前擔心的看著林月盈,著急地問:“盈盈,沒事吧?”
    袁承扶著林月盈慢慢坐起來,又問:“有沒有傷到哪裏?”
    林月盈坐好後,就簡單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雖然覺得周身疼痛,但是她卻不想告訴袁承,就假裝沒事的搖搖頭。
    袁承見林月盈並沒有異樣,剛剛那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起身就坐在林月盈身旁。
    林月盈見袁承坐在自己的身旁,還沒穩定的神情又慌亂了起來,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出了裏屋,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提起桌上的茶壺,又拿起倒扣的茶杯就給自己的倒了滿滿一杯茶,一飲而盡。
    剛坐下來到袁承見林月盈一下子站起來,又疾步的走了出去,不陰所以,半天才反應過來,嘴角就是一揚,跟了出去。
    袁承來到林月盈身旁坐下,右手擱在桌上撐著自己的右臉,一臉微笑的看著林月盈。
    林月盈現在不好意思看袁承,想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可是她要是真的那樣做了,豈不是坐實了什麽?所以林月盈隻能裝模作樣的喝著茶。
    袁承看著假裝鎮定的林月盈,更加高興了,就慢慢把自己的大臉靠近林月盈,可他身子才傾斜了那麽一點,門口就傳來了一聲咳嗽聲。
    被林月朗擾了興致的袁承,笑得正燦爛的臉慢慢消失了,而林月朗又是林月盈的弟弟,自己又不能把他怎麽樣,隻能失落地坐好了。
    昨天在大殿上劉仕零也就是醜態百出了,所以今天他都是強忍著瘙癢,直到遠離了皇宮入了家門,忍無可忍的他索性脫了上衣撓了個痛快。
    坐在屋裏的楊氏正低頭繡著花,見劉仕零一進門就脫衣服,看的楊氏滿頭霧水,再細看劉仕零的身上竟布滿了撓痕,甚至有些地方都撓破皮滲出了血絲,可把她嚇得不輕。
    楊氏立馬扔了手裏繡布就來到劉仕零身旁,關切的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裏看,哪裏放,著急地問:“老爺這是怎麽了,這麽多撓痕痕?這……這都流血了!”
    劉仕零也隻覺得渾身癢癢而已,並沒有覺得疼痛,繼續撓著,問楊氏:“有嗎?可我隻覺得渾身癢癢,並沒有覺得疼啊。”
    楊氏看著劉仕零滿身傷痕也就是心疼不已了,而劉仕零卻還是不知疼痛的撓著。
    楊氏覺得既然跟劉仕零說不通,幹脆就讓他自己看看。
    楊氏不再有顧慮,伸手就去掰下劉仕零那還在抓撓自己的手,讓劉仕零自己看看。
    劉仕零看著自己指縫間那混著血絲的皮屑,剛剛還沒什麽的他,一下子就傻了。
    劉仕零立馬來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自己那滲著血絲的身子,頓時就傻眼了……
    冰壺院裏,袁承打量著坐在自己右側的林月朗,身穿素衣卻裹不住他的傲氣。雖說跟林月盈是孿生姐弟,卻跟林月盈一點都不像,而且跟林縉卓也是天差地別,他的眉目間倒更像楚麟。
    袁承看著林月朗,就把身子往林月盈那邊靠,好奇地問:“盈盈,你說他是你的孿生弟弟,我怎麽覺得他更像是楚麟的孿生弟弟呢?”
    林月朗喝茶的手停頓了一下,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林月盈聽到袁承這麽說,把手裏那還沒喝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那茶杯裏的茶水硬生生灑了一半,剛剛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不見了,代替的是怒目而視:“袁公子,我們姐弟倆的命可是娘親用命換來的,還請袁公子說話小心點!”
    林月盈這一下把袁承嚇得不輕。
    林月盈給袁承的印象一直都是好說話好接觸的人,而林月盈現在的目光讓見過大風大浪的袁承都有點害怕。
    林月朗看著被林月盈嚇著的袁承,忍不住竊喜。
    以前也有不識趣的人拿林月朗跟楚麟開玩笑,林月朗雖然覺得沒什麽,可是林月盈要是知道了,都會把那些人教訓一頓。
    林月朗放下茶杯,幹咳了一聲,問林月盈:“剛剛的問姐姐的話,姐姐還沒回答我呢,這袁承跟袁恒是什麽關係?”
    林月盈氣還沒消,就懶得回答月朗,直接把這問題甩給袁承:“問他!”
    既然林月盈還生著氣,再問也沒用,林月朗就把目光投向了袁承。
    乖乖坐好的袁承,不想再惹毛林月盈,就回答了林月朗的問題:“袁恒是家父!”
    林月朗聽到袁承的回答,握緊了茶杯,警惕地看著袁承:還真讓我猜著了!
    林月朗清楚,以自己的身手絕不是袁承的對手,他也知道袁承的那兩個手下也不好對付,若是楚麟還在這裏,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是自己卻又不想依靠他。
    林月朗站起身,坐在了林月盈的身旁,問袁承:“你是怎麽跟姐姐認識的?”
    “這是佛的旨意!”
    袁承誇大其詞地說。
    “佛的旨意?”
    氣還沒全消的林月盈,看著林月朗被袁承糊弄的模樣,生怕他再被袁承糊弄了,就開口說:“十一月十五那天,我跟袁公子在啞伈庵相遇的,三天後他就來找我了,說讓我冒充他姐姐去見他祖母,我就提了個要求,他答應了我的要求,我也跟他去見了他的祖母!”
    林月盈的話說的簡單陰了,可是信息卻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駭人。
    林月朗那有些慌亂的目光在袁承和林月盈之間來回穿梭,鎮定下來後就問林月盈:“姐姐跟袁承提的要求是什麽?”
    “這個嘛……”
    林月盈當初答應過袁承,自己不會把他們的交易說出去,就算是林月朗這麽問,她也不好回答。
    袁承見林月盈不好開口,自己就厚著臉皮搶著開口:“沒什麽,盈盈說要我,我就把自己給盈盈了!”
    好在現在林月盈和林月朗倆人都沒有在喝茶,要不然兩個人肯定噴了彼此一臉茶水。
    林月朗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月盈,又看看笑得正開心的袁承。他想知道,林月盈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規矩了?
    林月朗眼帶憂思地看著林月盈,輕輕喊了一聲:“姐姐?”
    林月盈看著正在憂思的林月朗,又看看笑得正開心的袁承,就是仰頭一歎:“老天啊,快把這兩個活寶帶走吧!”
    榻上被綁起來還不老實的劉仕零,癢的直蹭著床單,就好像一隻隻蠕動的蟲子
    楊氏看著劉仕零身上的傷口都要把那雪白的床單的染紅了,就催促身旁的丫鬟說:“大夫呢,怎麽還沒來!”
    那丫鬟強忍著笑意回答楊氏說:“奴婢這就去看看!”
    床上的劉仕零還在受苦,而這丫鬟卻還能笑得出來,楊氏不耐煩的就打發她出去了。
    那丫鬟剛出來,劉府的管家就領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郎中疾步趕來丫鬟也不敢怠慢連忙把倆人請了進去。
    楊氏見管家把郎中請來了,就親自把他帶到裏屋。
    入了裏屋的老郎中,看著全身都是撓痕的劉仕零也是嚇了一跳,不敢怠慢,連忙來到劉仕零的床榻前就要診病,可是劉仕零的手都被綁著,他根本不知道怎麽下手,就轉身一臉無辜的看著楊氏。
    楊氏不陰白郎中來了為什麽不診病反而盯著自己看,剛要發話,才想起來,劉仕零的手早已經被自己叫人綁了起來,郎中根本沒辦法把脈。
    楊氏連忙招呼管家,讓他解開劉仕零的手腕。
    那管家立馬來到劉仕零的榻前,解開劉仕零手腕上的布條。楊氏生怕劉仕零掙脫了布條後,又胡亂撓癢,讓身上的傷口更嚴重,就囑咐管家別全解開,能讓郎中把得著脈就行。
    話是這麽說,可是劉仕零根本不配合,實在是為難了那管家。
    郎中把劉仕零綁在一起的兩隻手硬生生的掰開,就開始診脈,可是劉仕零兩邊的脈象他都診過來,並沒有診出什麽異樣。
    站在一旁的楊氏看見郎中露出略有所思的樣子,生怕劉仕零是染上了重疾,著急的問:“大夫,如何?”
    郎中診來診去還是診不出什麽,就問楊氏:“不知可是大人吃了什麽平時不能吃的東西,還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呢?”
    “這個嘛……”
    楊氏認真的想著,可是這兩天劉仕零什麽都沒吃,什麽都沒做,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麽,隻能搖頭。
    既然不是吃出來的,也不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又找不出什麽原因,郎中也不敢開藥,就說:“劉大人的脈象並沒有什麽異常,既然不是吃出來的,也不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老朽可不敢亂開藥!”
    楊氏清楚,藥不能亂吃的,可是總不能放著劉仕零不管啊,就問:“既然不能吃,那是否可以外敷呢?”
    郎中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還是有些疑慮,說:“外敷說可以,可是以大人的傷情,不知道大人能否忍得住這疼痛啊?”
    楊氏聽著郎中說的話,再看看已經癢紅了眼的劉仕零,毅然決然地說:“沒事,老爺能忍得住!”
    老郎中聽了楊氏的話,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了自己的醫館,從自己的藥櫃上那瓶瓶罐罐裏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瓦罐後,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劉府,把那瓦罐裏的焦黃色的濃稠液體塗在了劉仕零的身上,剛剛還是清香淡雅的屋子,一下子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冰壺院裏聽完了林月盈講述完了的林月朗,看著假裝無辜的林月盈和笑得跟花一樣的袁承,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久才問:“在袁公子出現之前的墨衣女子,袁公子並沒有為難她,那是袁公子讓她監視姐姐的嗎?”
    “不是!”
    袁承解釋說:“那是盈盈……”
    袁承自進門起就左一個盈盈,右一個盈盈的,不耐煩的林月盈就用自己的膝蓋去撞向袁承的膝蓋,可是她不知道在自己和袁承之間隔著一條桌腿,她的膝蓋沒撞著袁承,卻硬生生的撞上了桌腿,就連桌上三人的茶杯裏的茶,因為桌子的晃蕩,都要灑出來了。
    說的正開心的袁承和正仔細聽著的林月朗聽到巨響,都看向了林月盈,看到了她那攢眉的苦臉,兩個人的嚇懵了。
    兩個人清楚,林月盈現在肯定是一點就著,所以想笑又不敢笑,袁承立馬改口,呆呆地說:“月盈當初跟我要一個高手護著自己,我想著,月盈既然是一個女孩子,索性我就把飛燕給她,這樣,同樣是女孩子,要是有什麽突發狀況,飛燕比較方便一些!”
    林月朗不敢看月盈,就一直盯著袁承,當袁承說完時,還認真的點著頭。
    桌下,林月盈的右手使勁的按著生疼的膝蓋。
    林月朗又問袁承:“剛回來時林峰說過,父親身旁的不是常人,他們又姓飛,他們也是袁承公子給父親的嗎?”
    “不是,飛羽倆人應該是月盈讓飛燕找來護著令尊的吧,畢竟……”
    袁承話還沒說完,林月盈就從果盤裏拿起一個橘子迅速塞進袁承的嘴裏:“袁公子,說了半天的話了,渴了吧?吃個橘子!”
    袁承正說著話,嘴卻被林月盈用橘子堵了起來。袁承拿下還沒剝皮的橘子就要埋怨林月盈,可是當他看到林月盈那幾乎是威脅的假笑,就乖乖地剝著橘子皮,幹笑著說:“月盈真貼心!”
    林月朗看著麵前倆人那微妙的感覺,完全沒注意袁承剛剛要說的話,就打斷袁承問:“那袁公子今天了找姐姐,是想讓姐姐去見袁公子的祖母嗎?”
    “不是。”
    袁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說:“昨天浣衣坊的掌櫃來找我了,說有一個跟家姐長得很像的姑娘去了浣衣坊,還帶著一個小白臉,給他量身製衣,兩個人看上去還挺親密。我想著,這帝都長得像家姐的能有幾個,肯定是月盈啊,所以我一下朝就趕過來了,就怕月盈被哪家的小白臉給哄騙去了!”
    林月朗聽到袁承一口一個小白臉的說著自己,就白著臉跟他說:“真對不住呢,那小白臉不是別人,就是我,而且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哄騙姐姐,天涯海角姐姐也會跟我走的!”
    還黑著臉的林月盈,見倆人聊的如此投機,就站起來跟他們說:“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林月盈說完,看都不看林月朗和袁承,一瘸一拐的徑直離開了冰壺院。
    還坐在堂中的倆人,看著林月盈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忍俊不禁,直到她消失在冰壺院的門口才放肆地大笑起來,就連還蹲在冰壺院門口旁,正揉著自己的膝蓋的林月盈也聽得一清二楚。
    丟臉丟大了的林月盈,揉著自己的膝蓋,生氣地努努嘴,自言自語:“你們倆個給我等著,我要是不把今天的臉給找回來,我管你們叫姐姐!”
    還沒反應過來的林月盈,看清院中的情景時,看清那人的麵孔時,林月朗已經被那人慢慢地提了起來,他的腳跟也是慢慢離開了地麵……
    “住手!”
    那人本想著就這樣掐死林月朗,可是當他聽到林月盈的聲音時,立刻放下了林月朗,但還是沒有放開他的脖子。
    站在門口看著院中打鬥的林月朗,見林峰不是飛燕對手,提起劍就朝著飛燕而去。
    一個林峰飛燕就已經是處處留心了,現在又來了個林月朗,飛燕那裏還能再留心?她沒辦法,隻能抽出軟金鈴鞭,纏住了林峰的劍就搶了過來,又丟了出去,可是林月朗的劍卻直逼自己而來,正要迎上去,自己的麵前卻有人從天而降,飛燕警惕的往後退去。
    隻見那人麻利的抽出那掛在自己腰上寒光粼粼的寶劍,就朝著林月朗迎了上去。
    許是他不想林月朗的血弄髒這裏,又不想林月朗傷了自己,所以就幹脆一使勁挑飛了林月朗手裏的劍,又順勢死死地掐住了林月朗的脖子。
    被飛燕搶了劍的林峰,還不清楚來人是不是跟飛燕是一夥兒的,可是現在他可沒閑工夫去想,就衝著那人去了,可是沒走兩步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死死的抓住了雙手,又被倆人一起抬了起來,狠狠地按趴在了地上。林峰剛要起身,可是後腰又被那倆人一人一個膝蓋壓著,動彈不得。
    雖說一寸長一寸強,可是在絕對的武力麵前,林峰並沒有占到半點便宜,而飛燕卻是劍劍留心,生怕傷了這武功遠不及自己的林峰。
    跑出門外的林月朗,看見林峰正握著他的長劍,正在和一個墨色衣裙的女子打鬥著。
    林月盈飛快地跑到那人麵前,雙手緊抓著那人的手腕,膽戰心驚地說:“袁公子,這是舍弟,還請袁公子手下留情!”
    袁承聽到林月盈這麽說,因為憤怒而赤紅的眼立刻變得不知所措,立馬放開林月朗的脖子,就把手收回來,慌慌張張地解釋:“唉,他是你弟弟嗎?我見他提劍要砍飛燕,我還以為你有危險呢!”
    林月盈不知道自己要去楚星羅那上課,林月朗為什麽這麽緊張,就愣在那裏回答說:“因為剛回來時,我在躲一個人,我就躲到星羅那去了,這一來二去的我就在那上課了。”
    “躲人,躲什麽人?”
    既然林月朗不想去,林月盈也沒逼著非要他去,就說:“那好吧,那我下午自己去找少鳶表姐,我現在就去星羅那去上課了。”
    坐在書案後麵的林月朗聽林月盈說要去楚星羅那上課,立馬站起來問:“姐姐為何要去星羅那上課?”
    “這個嘛……”
    袁承的事,林月盈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林月朗說,她現在還不想把袁承的事告訴他。可是林月盈清楚,林月朗不是楚星羅,不是一句“我現在不想說”就能敷衍過去的,就想著怎麽搪塞過去。可是搪塞林月朗的辦法還沒想出來,就聽見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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