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 章 何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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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還在等人呢。”
“等人?本公子剛剛就在對麵的酒樓看你半天了,也沒人來找你,姑娘等的人,怕是爽約了吧!”
林月盈不再繼續浪費力氣繼續掙紮,卻還是把被何威握著的手回拽,擠出一絲微笑:“公子,小女子初到帝都,可不曾見過公子。”
林月盈以為是林月朗找到她了,就高興地回眸,可是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林月盈說的雖然是事實,可是何威才不管這麽多,把林月盈拽回去的手輕而易舉地拉回來:“是嗎?那也許是本公子記錯了吧。”
林月盈又把手拽回來:“是啊,所以公子還是放開小女子吧。”
難得出門的齊雲顧,在一處茶樓上喝著茶上,看著人頭攢動的街道,就懊悔道:“真不該這個時候出門的!”
何威的隨從見何威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紛紛圍上去噓寒問暖,卻沒一個人顧及已經跑開的林月盈。
本來就生氣了的何威見林月盈跑了,自己的隨從不去追人還圍著自己,立馬挨個推開他們,怒斥道:“都圍著本公子幹什麽,還不去把人追回來?”
何威的隨從被發怒的何威嚇得一愣一愣地,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就去追林月盈,何威也強忍著疼痛跟著一起追上去。
林月盈見身後有人追自己,停都不敢停,死命的往前跑,而後麵追她的人也不敢讓林月盈就這麽跑了,因為他們都清楚自家公子的為人。
走在街旁的林月朗看見遠處的月盈朝自己跑過來,慌張的情緒不再,而是笑著迎上去。
可是林月朗才看清林月盈,就發現她身後有好幾個人追著她,林月朗不知道追月盈的那些人是什麽人,立馬把抱在手裏的東西換了隻手,又往左邊側過身,等林月盈來到他身旁時,一把就用空出來的右手握著林月盈的左手,拉著她就跑。
年底的街道,哪哪都是人,主街道根本走不了,林月朗就隨意拐進了一處小巷。
何威等人見林月朗他們進了小巷,也都追了進去。
林月朗倆人雖說也曾在帝都住過,可是那時候的他們還小,並不是哪裏都去過的,更何況是相隔十年後的帝都。所以,林月朗帶著林月盈胡亂的跑了一段之後,就跑進了一個死胡同,倆人剛想著折出去,卻被緊隨其後的何威堵住了去路。
林月朗見勢不妙,立馬把林月盈護在身後。
林月盈看著堵著胡同口的幾個人,問月朗:“打的過嗎?”
林月朗不敢肯定:“如果他們不會拳腳功夫好說。”
林月盈不讓飛燕露麵的原因,不隻是不想讓楚麟知道而已,更是不想在當初林月盈回帝都時遇到的刺客露麵之前,讓對方知道飛燕的存在,要不然那刺客怕是再也不會露麵了。
林月盈雖不想讓飛燕露麵,但是逼不得已的時候,還得靠她護著自己跟林月朗了。
林月朗說著,正要上前試探他們的身手,可是他剛邁出去兩步,就看見何威從拐角處出來了。
“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林月朗嗎?”
林月朗萬萬沒想到,為難林月盈的竟然是何威,那個看不起寒門子弟的何威!
何威的學業和身手還說得過去,可是為人惡毒的很,隻不過是不小心招惹了他,就會被他剝層皮。何威在朝陸學院時就有好幾次為難同窗,可是都沒有確鑿的證據,最後都不了了之。
林月朗不用問也知道何威為什麽會追著林月盈,卻還是有必要跟何威客套客套。
林月朗跟何威喊著話:“真巧啊,若大的帝都,竟然能碰到何公子。”
何威回答說:“可不嘛!不過,回了帝都一個熟人沒碰著,竟碰到了你。不過話說回來,沒幾天就過年了,你不回老家,這麽會出現在帝都?現在離科舉的時間還早著呢。”
“這就不用何公子管了!”
何威最討厭的就是林月朗這一點了,陰陰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卻有著這麽大的傲氣。
何威瞥了一眼林月朗,甩甩手沒好氣地說:“那我的事那你也管不著,立馬給本公子從那丫頭身旁滾開!”
林月朗又退回林月盈麵前,咧著嘴就是一笑:“何公子這要求,我還真辦不到呢!”
何威看著不知死活的林月朗,也跟著笑了一下,就怒斥道:“好啊,在朝陸書院時你就跟我作對,礙於陸老頭的麵子,我不能對付你,現在這裏是帝都,我何家人的天下,你林月朗休想活著離開這個巷子!”
何威說著就帶著人向林月朗倆人逼去。
林月朗想揍何威很久了,雖然他不想帶著林月盈冒險,但現在也能放手一搏了。
林月朗見何威越來越近,連忙把手裏的東西塞到林月盈懷裏,擼起袖子就要跟何威開打。
何威慢慢逼近林月朗,掰著十指,扭著脖子,就做出一副開打的樣子,林月朗也不示弱,也慢慢迎上去。
“本王不過是讓你買點東西,你竟讓本王等這麽久,你這丫頭是不是覺得本王是個閑散王爺,就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嗎?”
正要開打的何威等人,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還自稱“本王”紛紛看向了巷口,竟看見了齊雲顧。
剛剛還是一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何威,看到站在巷口的齊雲顧,嚇得立馬就跪在地上給他磕頭行禮,畢竟自己剛剛說了那麽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何威的隨從見自家少爺給來人磕頭,還稱呼對方為王爺,連忙跟著何威跪在地上跪拜齊雲顧。
何威怎麽說也是貴族子弟,認識齊雲顧也不足為奇,倒是林月朗卻是懵懵懂懂地看著齊雲顧,而腦子靈光的林月盈,立馬從小巷裏疾步走出來,拉著林月朗就繞過何威等人,來到齊雲顧麵前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規規矩矩的向齊雲顧行禮,還不忘扯了扯還在發愣的林月朗的衣角。
林月朗雖不清楚來人究竟是何人,但是能讓那居高自傲的何威跪拜著行禮,肯定不是小人物,就跟著林月盈給齊雲顧拱手道:“學生林月朗,見過王爺。”
齊雲顧看了一眼跟楚麟有幾分相似的林月朗,麵貌雖跟楚麟有幾分相似,可是衣著卻天差地別,就連名字都跟林月盈的名字也是一字之別,看來他不是林月盈的哥哥,就是林月盈的弟弟了。可是現在的節骨眼齊雲顧可沒時間關心林月朗的身份,就問林月盈:“本王讓你們買的東西可齊全了?”
現在林月盈不過是第二次遇到齊雲顧而已,他們並沒有說過話,齊雲顧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剛好碰到,還出手相助罷了,至於是什麽原因,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月盈立馬回答說:“回王爺,都買齊了!”
“既然齊了,那就隨本王回府吧。”
齊雲顧說著就要轉身,可剛轉過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威,目光冷凝:“剛剛你說什麽來著?”
趴在地上的何威,本以為齊雲顧忙著和林月朗說話,就忘了自己。可聽到齊雲顧這樣問自己,立馬又磕了一頭:“學生不敢說!”
齊雲顧黑著臉又問:“你剛剛不是說的挺順口的嗎?再說一次啊。”
何威聽齊雲顧這麽說,嚇得麵無血色,一個勁的把頭磕在地上,向齊雲顧求饒道:“學生知錯了,還請王爺賜罪,還請王爺賜罪!”
林月盈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威,剛剛還是高傲自大的他,現在卻跟螻蟻一般,跪在地上跟別人求饒,就算磕破了頭,也不想停下來,這足以看出,他是多麽的不好惹。
隻不過是何氏一族的學生,都能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完全看得出來何氏一族是多麽的不把皇室放在眼裏!
齊雲顧現在氣得恨不得上去就踹一腳何威,可是他到底是個親王,段然是不能做那麽失態的動作的,就跟何威說:“本王今日沒帶多餘的人出門,就不罰你了,你就在這裏跪個三天三夜吧!”
這大冬天的,真要跪個三天三夜的,何威的腳怕是要廢了。可是這對於犯了大罪的何威來說,何嚐不是一個赦免?
何威雖不服齊雲顧給自己的懲罰,可是也隻能在地上磕著頭謝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齊雲顧聽完何威的回謝,不再理會他,喊上林月盈倆人就走了。
跟在齊雲顧身後的林月朗,把林月盈手裏的東西拿過來,自己拿著。
何威身後的隨從偷偷抬起頭,看著齊雲顧離開了小巷,就跟何威說:“公子,他們走了!”
何威慢慢地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直挺挺地跪好,看著已經沒有人的巷口。
何威額頭上傷口滲出的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他剛剛的卑微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恨,剝皮抽筋的、食肉飲血的恨。
何威看都沒看那隨從一眼,抬起手一巴掌就拍飛了那斯。
那斯知道自己主子是個狠人,顧不了臉上的熾痛,立馬爬回何威的身後,繼續跪著。
走在齊雲顧身後的林月朗偷偷地看著走在前麵的齊雲顧,就扯了扯林月盈的衣角,示意地問她,為什麽會認識一個王爺?又是哪家的王爺?
林月盈還沒弄清楚齊雲顧上一次在煙柳湖是不是尋短見呢,而且當時還發生了那種事,就算是現在齊雲顧就在自己麵前,自己也不想跟他驗證,哪裏還敢亂動,立馬就把被林月朗扯著的袖子拽回來。
走在前麵的齊雲顧察覺到倆人的小動作,不禁有些懷疑他們的關係,可是他又不想去了解,就問:“剛剛那人是誰啊,這麽狂妄?”
齊雲顧身後搞小動作的倆人,聽到他問話,立馬就安分了。
林月盈不認識何威,她自然回答不上來,也隻有跟何威是同窗的林月朗來回答:“剛剛那人跟學生同為朝陸學院的同窗,何威,其父是現任禦史中丞何駒。”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禦史中丞之子,就這麽猖狂,那更別提在他之上的人了!”
齊雲顧再也沒有掩蓋自己的情緒,實實在在的表現出了自己的憤怒。
林月朗倆人雖看不出齊雲顧的情緒,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有多氣憤,嚇得他身後的兩個人都不敢吭聲。
齊雲顧聽見後麵安靜了下來,覺得氣氛有點僵,又問:“你們朝陸學院的學生都這麽猖狂嗎?”
齊雲顧剛問完這個問題就懊悔了,這不是讓氣氛更僵了嗎?
林月朗反倒沒這麽覺得,剛剛地緊張已經不再,恢複了以往的高傲:“年輕人有點狂是應該的,問題是他為什麽而狂!”
齊雲顧聽到月朗這麽自大地回答,讓他忍不住轉身看著這跟楚麟有幾分相似的少年。
林月盈見齊雲顧回頭,連忙把頭低下去,可是她卻發覺林月朗竟還直視著齊雲顧,立馬就去拍他的腦袋,讓他把頭低下來。
林月盈這一下,把齊雲顧和林月朗都嚇著了。
林月朗乖乖的把頭低下去,而齊雲顧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袁怡不也是這樣教訓不著調的袁承呢!
林月盈這一下讓齊雲顧心裏很矛盾,盯著林月盈看了一會兒,就調侃道:“哎,今天本王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麽報答本王啊?”
“又”?
我跟這位王爺是初次見麵,王爺所說的“又”,難不成指的是姐姐?
林月朗疑惑的看著身旁的林月盈。
林月朗就不陰白了,帝都裏又不是沒女人了,怎麽是個男人都認識姐姐,先是玉宇閣的玉宇,後是袁府的袁承,現在又來了個王爺,這一個比一個身份尊貴,一個比一個顯赫的。
林月盈聽到齊雲顧這麽問自己,一時半會也回答不上來,隻能幹笑著回答說:“看王爺說的,小女子能怎麽報答王爺啊?小女子要是給王爺錢,小女子的錢還不夠買穆親王府的一片瓦呢;小女子要是給王爺地,這整個諸榮國都是你們齊家的。王爺,您說,是吧!”
林月盈的回答真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可是就這麽放過她,齊雲顧總覺得對不住自己。
“也是。那這樣,煙柳湖的事和這次的事,本王都先記著,他日,你如數的給本王還回來,如何?”
如何?您都發話了,我一個小女子還能如何?
林月盈隻能硬著頭皮答應:“是!”
林月盈真的不想跟齊雲顧扯上關係,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三個人繼續走著,林月朗又扯著林月盈的衣角,可是林月盈現在根本沒心思理他,就用力的把林月朗扯著的衣角收回來。
林月朗現在心中疑問重重,可林月盈還不理會自己。林月朗雖然想追問,卻也不敢在林月盈生氣的時候追問,也隻能把手收回來,繼續跟在齊雲顧的後麵。
三個人就這樣又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齊雲顧停下來,轉身跟林月盈倆人說:“剛剛那誰,應該還跪在地上,所以本王就送你們到這裏,你們自己回去吧。”
剛剛還盼著能遠離齊雲顧的林月盈,聽到齊雲顧怎麽說,如臨大赦,帶著林月朗就是跟齊雲顧拜別,完了,拉上林月朗就要往家裏跑。
可是倆人沒走幾步,齊雲顧又把倆人叫了回來。
林月盈聽到齊雲顧叫他們,雖百般不願,卻也隻能乖乖地帶上林月朗又折了回來,又規規矩矩地跟齊雲顧行禮:“不知王爺可還有何吩咐?”
齊雲顧看著這麽快就折回來的林月盈倆人就想笑,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對林月朗說:“年輕人有點狂是應該的,可是在知道為什麽而狂的時候,也應該有所收斂,要不然隻會被別人利用而已。剛剛那誰就是陰顯的例子,你說是吧?”
齊雲顧把林月朗的話一字不差的還給了自己,卻又對自己叮囑了一番,不禁讓林月朗心有餘悸。
該叮囑也叮囑了,齊雲顧就沒有把林月盈他們留下來的理由,就把倆人打發走了。
林月盈生怕齊雲顧又變卦,帶上林月朗就疾步走了。
齊雲顧看著如同逃命一般遠去的林月盈,覺得有些好笑又生氣:你就這麽怕本王嗎?
齊雲顧不再看遠去的倆人,轉身走向了另一個街口。
熏從暗處出來,跟在齊雲顧身後,問:“王爺,要不要熏看著那何威?”
齊雲顧繼續走著,回答說:“不用,那小子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他是斷不敢起來的。”
何威的罪,那可是重罪,如今齊雲顧隻是讓他跪個三天三夜而已,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他是斷然不敢起身的。
熏又問:“剛剛熏看了一會兒那何威,王爺剛走,何威就露出了可食人骨血的眼神,這何威怕是個不好惹啊。”
“這就用不著我們擔心了。”
齊雲顧淡淡地說著。
是啊,林月盈的安危齊雲顧憑什麽擔心?再說,就算要擔心,也輪不著自己。
跟在林月盈身後邁著大步的林月朗,看著林月盈那邁著疾步的小短腿,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笑歸笑,要問的還是要問。
林月朗不再任由林月盈拉著自己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還把林月盈也拽回來,問:“剛剛那位王爺是哪家的王爺,姐姐什麽時候認識的?”
林月盈看了看林月朗身後,確定齊雲顧沒有跟上來之後,就甩開林月朗的手,繼續往前走,還邊走邊跟林月朗解釋說:“他是跟袁承的姐姐定有婚約的穆親王齊雲顧。前段時間,我跟麟約好在煙柳湖碰麵,可是我先到了一步,沒等到麟卻看到了吹笛的穆親王。他當時吹的曲子悲悲切切的,曲子還沒吹完,玉笛就掉湖裏去了,他隨後就看著湖麵……”
林月盈扭頭看著林月朗,略有些誇張地說:“先是悲悲切切的曲子,後是把笛子扔了,我以為他要自盡,我就去攔著他,結果人沒攔住,我自己也跟著掉下去了,最後還是他把我從水裏撈出來的。”
林月朗聽著林月盈繪聲繪色地陳述著,當聽到林月盈落水,雙手連忙搭在林月盈的肩上就是關切地問:“姐姐落水了?這大冬天的怎麽能落水呢?沒凍著吧?”
林月盈完全不陰白林月朗為什麽問這個?他剛剛不是問自己怎麽跟齊雲顧認識的嗎?現在怎麽關心起了這個?
林月盈隨便敷衍林月朗:“沒事,我不是有飛燕嗎?所以出了水麵,我就讓飛燕帶著我回家了。”
林月朗聽到林月盈是自己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把搭在林月盈肩上的雙手收回來,安心地說:“是嘛?那就好,那就好。”
林月朗停頓了一下,又問林月盈:“所以剛剛穆親王才說,又救了姐姐一次嗎?”
林月盈見林月朗沒有要問自己跟齊雲顧出了水麵之後、和飛燕出現之前的事,就覺得有一絲僥幸,因為那種事並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
林月盈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的應了一聲“嗯”,繼續往前走。
跟著林月盈身旁的林月朗,想著林月盈的陳述,越想越不對,又著急地問林月盈:“姐姐跟袁怡長的一模一樣,那穆親王會不會把姐姐當成袁怡了?”
這是林月盈最不想發生的事,畢竟誰都不想當別人的影子。
林月盈立馬果斷地否認:“最好別,與其讓我當別人的影子,倒不如……倒不如……”
林月盈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麽合理的理由,索性就說:“總之,我隻想離穆親王遠遠的,最好永遠都不相見!”
林月朗聽了林月盈的回答,鬆了一口氣。至於齊雲顧那邊,他也不擔心他會打林月盈的注意,因為他知道,一個刻骨銘心愛過的人,是不會輕易愛上別人的,更不會選擇跟曾經愛過的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在一起。
林月盈懶得再理會何威,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左手就往何威臉上招呼。可是何威不但躲過了林月盈的拳頭,就連揮拳的左手也被何威一下子死死的抓住了。
何威見林月盈不老實,有點生氣了:“小姑娘,不乖的話,可是要受懲罰的哦!”
揮出去的拳頭被截下也是意料之中,可是林月盈並沒有氣餒,雙手死命掙紮著,好分散何威的注意力,借此機會抬起右腿就踢向了何威的胯部……
“算了吧,他不會來了,姑娘就跟本公子走吧!”
兩個人互相拉扯著,誰都不想讓對方得逞。
兩個人的拉扯,好些人都看到了,可是他們都覺得隻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而已,而且倆人看起來也交談甚歡,所以沒一個人上前幫忙。
沿著街邊往回走的林月朗,繼續在人群中找著林月盈的身影,可是怎麽都找不著,急得他都要把自己弄丟了。
林月盈覺得何威是聽不見自己的話了,就不想跟他浪費時間,與其跟何威去什麽不知名的地方,倒不如賭一賭,從他手裏掙脫,再趁著人多溜走。
“不會,許是人太多了,他沒看見我。”
何威再度把林月盈的手拉回來:“不急,相見即是有緣,現在已經是飯點了,你我倆人何不坐下來一起吃個飯,你看如何?”
胯下突然傳來的劇痛,讓何威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臉龐瞬間就扭曲了,身上的力氣也瞬間就沒了。
林月盈覺得何威的握著自己的手勁沒了剛剛的力度,就使勁往下一拽,毫不費力地就掙脫了何威的手,轉身撒腿就跑。
何威看著林月盈就覺得眼熟,可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一個女孩子讓一個男孩子抓著手,好說不好聽,還是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抓著,林月盈怎麽會肯?就掙紮著想要掙脫何威的手。可是何威哪會乖乖的放開?就把林月盈強行拉到自己麵前:“這位姑娘好生麵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林月盈看著麵前的男子,神態高傲,色眼迷離,看的林月盈心生厭惡。
這人名為何威,林月朗的同窗,現任禦史中丞何駒的獨子。就因為是獨子,所以何駒對何威可以說是有求必應,把何威徹徹底底培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即使入了帝都第一學院的朝陸學院也是秉性難移,在學院裏仗勢欺人是常有的事,所以學院裏的同學並不待見何威,包括林月朗在內。
林月盈看著麵前的何威,雖衣著華貴,行為舉止卻粗魯無比。
林月盈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要是跟他硬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的手裏逃脫,更何況他還帶著三四個隨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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