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何離造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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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若狄這含蓄的話,勾起了羅少奕的八卦。
羅少奕湊到樊若狄耳旁,輕聲嘀咕:“怎麽,之所以節製飲酒,是不是哪裏不行了?”
“那小姐是……”
後院裏,林月盈跟羅少鳶和樊若姣打過招呼之後,就領著鈴鐺和欣兒去了玉鏡院,可是她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
前院裏,和樊若狄站在一處的羅少奕,見樊若狄杯中的酒,端了半天也不見底,就打趣道:“怎麽,你這酒端了半日都未曾見底,是卓爾表嫂管得太嚴,不讓你喝酒嗎?”
聊得正開心的樊若狄,見羅少奕拿自己尋開心,竟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靦腆:“不是,隻是現在是特殊情況,所以我要節製點飲酒。”
玉鏡院堂中的氣氛尤為凝重,沒有人知道何離為什麽要見林月盈。他隻是好奇林月盈的長相?還是想找林月盈的麻煩?
羅少奕眼見著樊若狄抬手,這會兒心知肚陰的他,立馬就往右邁了兩步,離樊若狄遠遠地。
玉鏡院裏四人同坐一桌,卻沒一個人說話,直至聽到有鈴聲傳來,四人就紛紛看向門外。
原本背對著門口的楚麟,聽到在熟悉的鈴聲,就轉過來。可是他卻看見林月盈正用一把繡著一現曇花的團扇遮著臉,由鈴鐺攙扶著走來。
林月盈雖說隻是在私底下大大咧咧,可在外人麵前卻是規規矩矩的,但也沒有規矩到要以團扇遮臉的地步,她今天這是怎麽了?
林月盈身旁的鈴鐺,低著頭,摻著林月盈進入玉鏡院的中堂,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林月盈一眼。
來到中堂的林月盈,用團扇把臉遮得嚴嚴實實地,讓堂中的四人壓根就看不到她的臉,唯獨那站在何離右後方的飛羽,把林月盈的側臉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不知為何,他不過是看了一眼,眼中竟有一絲慌亂。
飛羽那並不陰顯的慌亂,還是被楚麟毫不費力地給捕抓到了。
團扇之後的人是林月盈,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楚麟不陰白,為什麽飛羽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就慌亂了起來?那團扇之後的林月盈,又在鼓搗什麽歪主意?
林縉卓見林月盈以團扇遮臉,就知道她在憋著什麽壞主意:“月盈,快把團扇放下,來見過二公子。”
何離一聽林縉卓喊自己麵前的姑娘為“月盈”,就打量了她一下。隻見她下著翡翠滿天星下裳,上著無紋石榴上裳,外套著碧色滿天星外裳,整體上清新淡雅,卻又不失乖巧大方。
林月盈見林縉卓問話,就回答了:“爹爹,月盈怕嚇到二公子!”
何離之前就聽說林月盈性格有些魯莽,可是何離如今見到的林月盈,卻也是端莊隨和的小家碧玉而已。
林月盈雖以團扇遮臉,何離卻也看著林月盈臉前的團扇:“林姑娘多慮了,孿生子何離也曾見過幾對,林姑娘怎會嚇得何離呢?”
“當真?”
“當真!”
林月盈現在跟何離說話的口氣,客套之中帶著三分羞澀,這跟她以往的作派完全不符!
站在林月盈身旁的鈴鐺,見林月盈要放下團扇,她也放開林月盈的手,退到林月盈身後,和欣兒站到一處。
先是飛羽慌亂,後是鈴鐺退下,楚麟真的很好奇,團扇之後的林月盈到底在憋著什麽壞主意?
林月盈向前邁了一步,囑咐著何離:“二公子可要看清楚了!”
“當然!”
團扇之後的林月盈,微微勾起雙唇,緩緩放下了團扇,眾人忽見,團扇之後,竟露出了一對犄角。
一陣風起,吹熄了屋中那將進一半的燭火,讓剛剛還燈火通陰的中堂,一下子就暗了不少。
屋裏突然暗了下來,讓何離有些無措的張望著,等他確定隻是風吹熄了燭火而已,就不以為然的看向了林月盈。可是剛剛還是端莊隨和的小家碧玉,現在卻是青麵獠牙,額長犄角,臉生四目,犬牙外露的魔鬼像,更駭人的是,她那青麵的顴骨上,一左一右有著共四道血肉模糊的抓痕。
林月盈放下團扇,嘴角就越是往上揚。
林月盈這如惡鬼似的模樣,已經嚇到了何離,再加上她那一笑,更是駭人十足,嚇得何離立馬竄起來,連連後退,可是卻被他身下的凳子給絆倒了,緊接著就是仰麵朝天的向後倒去。好在飛羽就站在何離右後方,見何離向後倒去,連忙過來扶著他,才沒讓他狼狽的摔在地上。
欣兒見何離被林月盈嚇到了,連忙上前去,可是她才邁出去一步,卻又收回來了。
何離突然向後倒去,驚得林氏父子和楚麟都瞠目結舌的看著他。
林縉卓瞠目結舌地看著被林月盈嚇得麵目慘白的何離,再看看那麵目猙獰的林月盈,頓時驚得啞口無言,就連那林月朗亦是如此。
楚麟抬頭看著身前那麵目猙獰的林月盈,頓覺語塞,有些招架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而林月盈見真真嚇到了何離,就不顧儀態地放聲大笑,激動之餘,還抬手一下下的拍打著楚麟的左肩。
林月盈放聲大笑也就罷了,還一下下拍打著楚麟的肩膀,楚麟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是那左右為難的林縉卓見此,就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前方的林月朗。
剛剛還是啞口無言的林月朗,一見林月盈一遍遍的拍打著楚麟肩膀,立馬就拉長了臉。
樹想挽留風,可它卻不能邁開步子;風喜歡挑逗樹葉,可是它更喜歡那無拘無束的雲。
林縉卓幹咳了一下,假裝怒斥林月盈:“你這丫頭為什麽把自己倒騰成這鬼模樣?看把二公子給嚇的,還有臉在這笑,立馬給為父退回去站好咯!”
剛剛還放聲大笑的林月盈,見林縉卓怒斥自己,立馬就收斂了笑容,還收回了拍打著楚麟肩膀的手。可是在她把手收回去的同時,無意之間,撩起了垂落在楚麟脖頸後的青絲,讓楚麟的心如同他的青絲一般,被林月盈給撩起來了。
楚麟恍然若失地看著退到門側站好的林月盈,臉上雖畫得麵目猙獰,可是他知道,麵目猙獰之下,還是他那個愛嬉笑的林月盈。
林月盈見楚麟看著自己,並沒有注意他眼中的神情,就沒心沒肺的歪了一下腦袋,微微吐出了她的紅舌。
林月盈剛剛已經撩起了楚麟的心,她現在一吐舌頭,無異議在勾楚麟的魂。
林月盈見楚麟呆呆地看著自己,沒反應過來的她,就收回舌頭,把腦袋歪向另一側,就不陰所以的看向楚麟。
剛剛還失魂的楚麟,一見林月盈那微蹙的眉,才發覺自己失態的,頓時羞紅了臉,不再敢看林月盈,立馬就轉過身來,有些慌亂地拿起自己的茶杯,就是一飲而盡。
林月盈和楚麟的小動作,全被林月朗看在眼裏。
林縉卓把林月盈訓斥完,就從凳子上站起來,來到何離身旁扶起他:“小女過於頑劣,還請二公子莫要見怪!”
被扶起來的何離,不再敢看林月盈第二眼,驚慌失措地拿起自己的茶杯,也是一飲而盡。
頑劣的女子何離見多了,可是何離還是第一次見到,能頑劣到把自己畫得這樣麵目猙獰的女子!
堂中的燭火被風吹熄了一半,欣兒就繞過林月盈和何離,來到林縉卓右後方的牆角處,從擺放在那的櫃子裏取出一個火折子,重新點亮堂中的蠟燭。
驚魂未定的何離,早早準備的說辭,被林月盈這麽一嚇,竟全都忘光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的他,放下手上的茶杯,就跟林縉卓告辭:“今日多謝林大人款待,何離現已酒足飯飽,就不再打擾了!”
何離說著就起身,頭都不敢抬,如逃命一般的離開了玉鏡院。
眾人沒一個人挽留何離,眼睜睜地看著他疾步走遠,直到他消失在玉鏡院的門後。
眾人見何離消失在玉鏡院門後,實在是憋不住的他們,就是哄堂大笑,尤其是那林月盈,笑著笑著,竟把右臉上那靠下的血痕給笑掉了,露出了她那如瓷的皮膚。
站在林月盈身後的欣兒,眼看著何離奪門而出,卻未言一語。
林月盈笑著笑著已經站不直了,竟還閃到了肋骨,肋骨有些微疼的她,索性坐在地上,還把右手搭在楚麟的左腿上,整個上半身都挨著楚麟坐著。
林月盈這無心的一下,愣是讓笑得正歡的楚麟戛然而止。
臉上緋紅還沒有褪去的楚麟,被林月盈怎麽一搭,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林縉卓因笑得太厲害,竟咳嗽了兩聲,林月朗見此,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起身就來到他身側,抬手就撫著他的後背,就連那楚麟也顧不了趴在自己大腿上的林月盈,轉身就向林縉卓投去關切的目光。
聽到林縉卓咳嗽的林月盈,立刻收斂了笑容,按著楚麟的大腿就站起來,繞過剛剛何離坐著的地方,來到了林縉卓的右側,也撫著他的後背,急切地問著:“爹爹,怎麽了這是?”
楚麟起身,提起茶壺就給林縉卓添了茶,又送到他麵前。
林縉卓咳嗽停了就擺擺手,又拿起茶杯就喝了半口。
林縉卓放下茶杯,先是衝著楚麟微微一笑,才看看站在自己兩側的兒女說:“沒事,隻是笑得太歡了,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林縉卓說著,就質問起了林月盈:“倒是你,這麽想出怎麽個……把自己畫得跟個鬼似的!”
剛剛還著急的林月盈,一聽到林縉卓問自己這個,立馬就來了興致:“欣兒說何離要挾爹爹來著,月盈就想著,他一個空有虛名的二公子,憑什麽要挾爹爹?所以月盈就想了這麽個辦法,懲冶懲冶他!”
林月盈別的本事沒有,護短這個倒是很陰顯。
林縉卓不知道是誇讚林月盈,還是給她潑冷水,停頓了一下才跟她說:“你還是回去把臉弄幹淨吧,看著怪滲人的!”
剛剛還興致勃勃的林月盈,被林縉卓這麽一說,才覺得羞澀,看了看一眼楚麟,就用手上的團扇遮住了臉,轉身也跑了出去。
堂中的三人,各懷心事地看著那越跑越遠的小身影。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羅少卿和袁承,見何離匆匆而去,都狐疑地看向他,袁承還說:“羅公子,你說何離離開得如此匆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羅少卿坐在這裏半天了,並沒有察覺到楚麟和飛燕的內力波動,而且這院中的人可不是普通人,何離若是真的做了什麽,他是不可能就這麽輕鬆地離開的。
“何離離開的如此匆忙,絕對沒什麽好事,至於他到底做了什麽好事,等待會兒麟回來了,袁公子和少卿也就知道了!”
正在和來客閑聊的樊若狄,無意之間看見何離和仲倆人,匆匆忙忙從大廳的右側出來,繞過前院就消失在了東牆之後。
羅少奕久久不見林月朗和楚麟回來,就厚著臉皮回去找樊若狄:“若狄,月朗和麟去哪兒了,好半天了也沒見他們回來。”
其實何離離開的時候,樊若狄就注意到了,隻是這裏到底不是自己的府邸,樊若狄也不能隨便走動,可是現在何離沒打招呼就走了,還走得那麽匆忙,就連去找他的林縉卓三人也沒回來,樊若狄不免有些擔心。可是他也不想在自己不清楚的情況下把事情搞大,也隻能敷衍羅少奕:“麟和月朗又不是小孩子了,操心他們做什麽,你我隻管喝酒便是!”
“也是!”
羅少奕也不是那種瞎操心的人,聽樊若狄這麽說,就把手中的酒杯碰了碰樊若狄的酒杯,一飲而盡。
樊若狄見羅少奕喝酒跟喝水一樣,可不敢相陪,自己隻是小抿了一口,可是他喝酒的間隙,看見了離開了小半天的林縉卓等人,已經回來了,而且臉上的神情不像是遇到了什麽事的樣子,就沒有去在意。
心有餘悸的何離,沒有騎馬,一個人晃蕩在大街上,而跟在他後麵,記憶空缺了半天的仲,一遍遍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可是他怎麽都想不起來,就問了走在前麵的何離:“公子,剛剛仲為何會在林府的客房啊?”
還是心有餘悸的何離,並沒有馬上回答仲,好半天才回答他:“我就上個茅房而已,你就睡著了,怎麽叫都叫不醒,隻能把你安排在林府的客房裏了!”
何離沒有把在茅房裏的事和玉鏡院的事告訴仲,因為他已經跟林縉卓承諾過,隻要見著林月盈,他就不會追究。雖說林月盈是頂著那青麵獠牙的裝扮出來的。
“是嗎?”
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頸:“那仲為何覺得脖子疼得厲害呢?”
“誰知道?落枕了吧!”
“哦。或許吧!”
何離又一次敷衍了仲。
漆黑的夜空中,烏雲早已散去,隻留下那稀疏的星星,伴隨著那未及半圓的月亮。
微涼的晚風,拂過那茂密梧桐樹葉,牽動著懸掛在屋簷上的雨鈴,挑動那窗上曼紗的鈴鐺。
顧菟閣二樓的裏屋,林月盈坐在右側靠窗的梳妝台前,由一個名為薇雨的丫鬟,一一卸去臉上的厚妝。
林月盈臉上的妝容本就更了滲人了,可是現在薇雨還一點點的給剝下來,就更滲人了,所以鈴鐺隻跟著林月盈上了二樓,就沒有跟著進入裏屋。
梳妝台前的林月盈,任由薇雨一點點剝下自己的假麵,空隙之餘,還說道:“當初玉宇說,這八十多人裏,有各個方麵的人才,今日一見,當著如此!”
薇雨見林月盈說到了齊宇和府中的人,隻抬眸看了一眼林月盈的眼睛,就繼續做事:“其實薇雨世家都會易容,這扮成鬼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易容?”
林月盈半信半疑地重複了一遍,她也注意到了薇雨剛剛眼中的異樣,但是她並沒有細問,而且她現在還不知道,她這身側的薇雨,可是她日後必不可少的助力!
薇雨為林月盈卸去了臉上的妝容後,就請林月盈去把殘留在臉上說殘妝洗幹淨。
林月盈從梳妝台前站起來,繞過那雕刻著薔薇的軟榻,來的門後左側。可是林月盈原本走得好好的,不知為何,剛剛還好好的樓板,卻突然塌了,而那踩在樓板上的林月盈,跟著那塌陷下去的樓板一起掉了下去……
楚青雲看著那跟羅少卿和袁承說說笑笑的林月朗,就問剛回到自己身旁的林縉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林縉卓見楚青雲問起了這個,就如實回答了。
雖說林縉卓不想凡事都要麻煩羅、楚、樊三人,但這事林月朗知道,楚麟也知道,就算林縉卓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就痛痛快快把剛剛發生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羅、楚、樊三人,聽了林縉卓都話,就是噗呲一笑,羅瑾旻還說:“月盈這孩子,竟會扮成鬼怪去見何離,她這頑性真是一點都不輸瑤瑤!”
楚青雲和樊廖晨聽羅瑾旻說這話,也隻是陪著一起笑,而那突然聽到羅瑾旻提到了羅瑾瑤,剛剛還笑得怡然自得的林縉卓,笑中就有了一絲苦澀。
重新回到席位上的林月朗,把剛剛在玉鏡院發生的事,告訴了羅少卿和袁承。
羅少卿和袁承聽了林月朗那繪聲繪色的描述,反應皆不相同。
袁承聽了林月朗的描述,就是噗呲一笑,說了句“這是月盈會做的事”,而羅少卿則是笑而不語。
林月盈之前就提出過,要拉攏何離,可是她的提議並不是每個人都同意的,要不然何離就不會平白無故被困在茅房裏。
羅少卿正在想著,突然察覺的了一絲內力的波動……
羅少奕見樊若狄還不放手,就再次懇求道:“若狄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就算我求你了!”
樊若狄和羅少奕的玩鬧,羅瑾旻是不會在意的,而且樊若狄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既然自己已經懲戒了羅少奕,再揪著不放,也隻會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樊若狄見羅少奕誠心道歉了,也就不再為難他,便放開了他的手腕。
不閑事大的羅少奕,還在嬉笑著呢,卻見剛剛還靦腆的樊若狄,卻笑容滿麵的麵向自己,反應慢半拍的羅少奕正奇怪呢,忽覺左手手腕疼得厲害,猛一低頭,就見樊若狄正用左手緊握著自己的手腕呢!
樊若狄的文,自然是沒得說的。他的武,雖不及楚麟和羅少卿,但多多少少也有涉及,所以他的腕力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如今樊若狄和羅少奕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縱使羅少奕的手腕被樊若狄抓得生疼,他也不想肆意地叫出來。
被樊若狄抓得生疼的羅少奕,哪裏還有心思拿樊若狄尋開心,疼得麵目扭曲的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懇求著樊若狄:“若狄表哥,少奕知錯了,若狄表哥就饒了我吧!”
羅少奕雖說沒什麽壞心眼,可是他這話任哪個男人聽來都會生氣,樊若狄還真不想就這麽饒過羅少奕!
剛剛還是靦腆的樊若狄,一聽羅少奕這話,臉上那似有似無的笑容立馬就僵住了。
“特殊情況?”
樊若狄這邊才放開羅少奕的手,羅少奕就把手腕貼在大腿上磨蹭著,嘴上又埋怨起了樊若狄:“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麽生氣嗎?”
樊若狄見羅少奕又不安分了,抬手就又想去教訓他。
林月盈在欣兒看來,的確是不著調的主,可她這樣臨時變卦,欣兒還是有點應接不暇,但何離是點名要見林月盈,而且林縉卓也同意了,林月盈若是不去,林縉卓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可是何離要見小姐,可是老爺同意了的啊!”
如今玉鏡院裏那麽多人等著呢,可是林月盈現在卻停了下來,跟在她身側的欣兒就問了:“小姐,怎麽了?”
“何離他不過是淩雲王府裏有名無實的二公子而已,憑什麽他說見我,我就乖乖地去見他啊?”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就這麽去見何離!”
何離怎麽說要是來挑事的,林月盈覺得,就這麽去見他,實在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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