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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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麟這是怪殊辰沒有叫醒他啊!
    楚麟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就大步離開了內室,趕去後院。
    “這麽懂事?”
    在門外候著的丫鬟,聽到屋裏的動靜,就進來替楚麟穿衣。
    “是啊,殊辰也有點意外呢!”
    殊辰興致勃勃地說著,可是卻被還在興頭上的楚麟責怪了起來:“可你就沒這麽懂事了!”
    被自己美夢笑醒的楚麟,回味著剛剛的夢境,又傻樂了半天,這才起身。
    海棠見楚麟給林月盈玩了起來,就帶著鈴鐺她們退到一旁,還打發兩個丫鬟換茶換點心。
    林月盈踢著繡球,踢得好就繼續踢,踢飛了就由楚麟去接著,接住了就踢倆腳,就又踢給林月盈。
    林月盈和楚麟玩得不亦樂乎,直至林月盈玩累了才停下來。
    楚麟領著林月盈來到荷塘中的涼亭裏坐著,而鈴鐺和另一個丫鬟各持一柄扇子,各為自己的主子扇風。
    鈴鐺在扇扇子的同時,還拿出一張絹帕,想為林月盈擦汗,可是她才拿出來,就看見坐在左側的楚麟,把手伸到了過來。
    楚麟這是要做什麽?
    鈴鐺沒敢問,就把絹帕放在了楚麟的手上。
    楚麟接過絹帕,就替林月盈擦汗。
    林月盈見楚麟接過了鈴鐺的絹帕,正奇怪呢,就看楚麟把絹帕往自己臉上湊。
    楚麟這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擦汗啊!
    林月盈連忙截住楚麟。可是她那肉眼可見的速度,哪裏截得住楚麟?
    楚麟見林月盈想攔下自己,立馬把手收回來,用略帶有命令的口吻說:“別動!”
    楚麟這稍重的語氣,當真唬住了林月盈,唬得她乖乖把手收回去。
    楚麟抬手,細心地替林月盈擦去額上的汗珠。
    楚麟待林月盈如此親昵,讓鈴鐺和海棠等人避之不及,就連林月盈也難得的有些羞澀。
    楚麟這邊給林月盈擦著汗,海棠就去給倆人倒茶。
    楚麟細心的替林月盈擦去額上、臉上的汗,可當他替林月盈擦著下巴的汗時,他一個沒注意,他的食指指背,就碰到了林月盈的紅唇。
    林月盈剛剛已經有些羞澀了,楚麟這一下就更讓她羞澀了。
    林月盈微微把頭向後揚,又有些慌亂的拿起海棠剛沏好的茶喝著。
    楚麟見林月盈麵露羞澀,他也隻是笑而不語。
    楚麟把絹帕折疊好,就還給鈴鐺,和林月盈說:“二東家和這是富足呢,我營中正好軍餉不夠,您救濟救濟?”
    “白給是不可能的,一天五分利!”
    “五分利?那我還是直接去搶吧!”
    林月盈的話,讓楚麟好笑又好氣,可他的話也一樣逗笑了林月盈。
    淺秋的風,夾帶著一絲微涼,淡淡的風,撩動著那淡淡的雲,撩動著林月盈的發梢。
    又喝了大半碗羹湯的林月盈,雙唇上沾了些許羹沫,楚麟見此,便抬起右手伸向身後,候在楚麟身後的海棠,就取出一張絹帕,遞了過去。
    接過絹帕的楚麟,又想替林月盈擦嘴。
    林月盈這回可是學乖了,直接用袖子就是那麽一抹,直接把嘴上的羹沫抹得幹幹淨淨。
    林月盈這一下讓楚麟有些瞠目結舌,而海棠她們卻是捂嘴偷笑。
    殷勤沒獻著的楚麟,把絹帕折疊好自己攥著。
    一隻蜻落在一片荷葉上,玩弄著荷葉上的一顆水珠,讓水珠的表麵蕩起了陣陣漣漪。
    “鱗兮院要不要翻修一下?”
    鱗兮院時常有人看護,也並沒有被人肆意破壞,楚麟這麽說就讓林月盈糊塗了:“翻修鱗兮院?鱗兮院好好的,為什麽要翻修?”
    “昨天誰說秋圍結束之後,就把我們的婚禮給辦了的啊?”
    楚麟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已經知道的殊辰和鈴鐺之外,都很意外。但是意外之後,她們都在為楚麟高興。
    海棠她們是高興了,可是林月盈卻不認賬了。
    林月盈睜大了她那掩不住靈氣的雙眼,歪著頭看向別處,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這話不是我說的吧!”
    楚麟見林月盈裝糊塗,就知道她要賴賬:“對,不是你說的,可是你也答應了啊!”
    “有嗎?”
    這林月盈還真沒有答應。
    楚麟看著林月盈這又要變卦的勢頭,可不想任由在她,索性就放下茶碗,麵向林月盈坐著,雙手牽起林月盈的左手,微微彎腰,就在林月盈的手背上輕輕落了一吻,又把林月盈的左手貼在自己的右臉上,柔情之餘又帶著三分請求:“那我現在鄭重的再問你一遍,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般卑躬屈膝的楚麟,讓眾人都看不下去了,海棠就拉著鈴鐺,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涼亭。
    楚麟最吸引林月盈的地方,不是他的家世背景,不是他的錢財權勢,而是他那暖人心扉的笑容。
    林月盈之所以獨自抗下這一切,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林月盈的手掌感受著楚麟那溫熱的臉龐,在楚麟的眼下拇指,動都不敢動。
    嬌羞的紅暈,霎時間布滿了林月盈的臉龐:“嗯!”
    楚麟看著林月盈臉上泛起的紅暈,他竟也難得的紅了臉。
    楚麟把林月盈的手放下了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上半身慢慢湊近林月盈。
    林月盈見楚麟把臉湊過來,她卻把臉別向另一邊:“有人看著呢!”
    “不打緊,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楚麟說著,就把林月盈的臉扶回來,吻上了林月盈的紅唇。
    來到院牆旁的林峰,抬頭看著那隨風搖擺的樹葉,感慨著:“我家公子要是知道小姐和麟公子現在這樣,怕是又要炸毛!”
    “怎麽,月朗公子還是不同意月盈小姐和我家公子的婚事嗎?”
    “是啊。”
    “這究竟是為什麽?”
    “我以前也問過,可是少爺就是不說,而且態度非常決然。”
    殊辰這就想不通了,楚晟夫婦從沒有虧待給林月朗,甚至待他比楚麟和楚星羅還要好,他為什麽要反對楚麟和林月盈的婚事?
    重新坐好的倆人,一個握著茶杯看著遠方,一個低著頭扯著裙擺,都因羞澀而不敢直視彼此。
    “你來找我,不隻是為了玩的吧,可是有事?”
    “嗯。”
    “何事?”
    “你能教我學騎馬嗎?”
    剛剛還是羞澀的楚麟,一聽林月盈說要騎馬,立馬就板起了臉,一口拒絕了:“不行!”
    林月盈見楚麟拒絕,立刻就把剛剛的羞澀拋到了腦後:“為什麽?”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一個姑娘家學什麽不好,非要學騎馬?”
    “這不是要去秋圍了嘛,我也想去。”
    “你想去我帶著你就行,你用不著學騎馬。再說,騎馬那麽危險,要是把你摔壞咯,我怎麽跟三姨夫交代?怎麽跟母親交代?怎麽跟外祖母交代?”
    楚麟拒絕得義正言辭,堵得林月盈無話可說,她幹脆就耍起了賴:“要是早知道你不教,我就不來了,浪費時間。倒不如出門的時候往左拐,去找袁承,他肯定會滿口答應!”
    “激我?”
    “不找袁承也行,我去找少卿表哥。”
    “還激我?”
    激將法都用上了,楚麟還是左右都不肯教,林月盈也是沒辦法了,索性就厚著臉皮走到楚麟身後,彎下腰,挽著他的脖頸,在他耳畔嬌嗲地喊著:“麟哥哥對月盈最好了,麟哥哥就教教我嘛!教教,教教,教教!”
    林月盈挽著楚麟的脖頸,楚麟已經受不了了,再加上林月盈這麽嬌嗲的撒嬌,楚麟哪裏還扛得住?可是偏偏又是那麽危險的事,楚麟還是硬扛下來,依舊拒絕了林月盈。
    林月盈見楚麟還是不肯教,就豁出去了,搖著楚麟的脖頸,繼續撒嬌:“麟哥哥!麟哥哥!麟哥哥!”
    耳畔那溫暖的呼吸,加上右肩陰顯的戳感,已經夠撩人的了,更讓楚麟無法抗拒的是,雙胛背之後那陰顯的軟感。
    無法抗拒的楚麟,身子霎時間就硬了,可他突然覺得鼻腔裏癢癢的。
    楚麟迅速抬手,用手上的絹帕堵住了自己的鼻孔。
    還趴在楚麟肩上的林月盈,見楚麟遮住了口鼻,就好心地問了:“怎麽了?”
    這回,楚麟回答不上來了。
    好半天,楚麟才抹去鼻前的鼻血,又謹慎地收好之後,這才回答林月盈:“沒事。”
    “那麟哥哥教還是不教嘛?”
    “教教教教教!”
    實在是扛不住的楚麟,跟林月盈妥協了,連說了五個“教”,高興得林月盈趁勢就在楚麟的右臉上啵了一口,又挽緊楚麟的脖頸,又嬌嗲地喊了一聲:“麟哥哥最好了!”
    是啊,麟哥哥最好了,好得剛剛的鼻血都白擦了。
    申時都快要過去了,而唯獨何離一人還留在尚書台裏。
    何離拿來最後一本奏折,可是他打開一看,卻什麽都沒有,他又打開一頁,還是沒有。早已經不耐煩的何離,索性全部打開,可是那將近一尺長的奏折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扒拉著下右眼皮,吐著舌頭的小人。
    何離看著奏折上的小人,呆立了許久。
    何離把標注好的奏折放好後,卻把那畫有小人的奏折拿回去了。
    傍晚十分,林縉卓看著右側依舊空空的座位,又問羅紗:“月盈呢?”
    “去找麟公子了。”
    林月朗一聽說林月盈去找楚麟,就不爽了:“沒事找他幹嘛,都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這羅紗就不知道了。”
    林縉卓看林月朗委屈的樣,就好意提醒:“既然你不同意你姐姐跟楚麟在一起,你為什麽還在袖手旁觀?”
    “我……”
    林月朗也不想一直袖手旁觀,可是他不確定,他把自己的心思告訴林月盈之後,她會是什麽反應?
    林月盈在楚府用過晚飯之後,楚麟就親自送她回去。
    馬車裏,楚麟和林月盈一左一右的坐著。
    盤腿坐在左側的楚麟,雙手隨意放在大腿上,右手食指不停的點著右腿膝蓋,死盯著坐在對麵的林月盈。
    楚麟覺得林月盈很奇怪,陰陰剛剛還粘著自己,現在為什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自己對她來說,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存在?還是她對某件事情本就冷淡?
    楚麟這邊一個人胡亂猜想著,他完全不知道,在他胡亂猜想的同時,坐在他對麵的林月盈早已慌作一團了。
    我剛剛是在幹什麽?沒事趴在麟背上做什麽?趴在麟身上也就算了,幹嘛親他的臉?不就是學騎馬嗎,會騎馬的人多的是,為什麽非要找麟?在自己家裏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再不濟,去玉宇閣找也行啊!為什麽非要纏著……
    林月盈這邊正在胡思亂想著,而那邊也是坐不住的楚麟,已經起身來到林月盈身旁坐下,還把林月盈撥回來坐好,又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靠著,自己的腦袋又靠在林月盈的腦袋上,還把林月盈的左手拉過來,雙手攥著。
    原本還在胡思亂想的林月盈,把楚麟這麽一按,腦子裏更慌亂了。
    勻速轉動的車軲轆,碾壓著平坦的路麵,帶動著馬車往前行駛。
    馬車裏,楚麟緊攥著林月盈的左手,聞著她發絲上的幽香,享受著這平平靜靜的時刻,而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在不知不覺間,讓剛剛還胡思亂想的林月盈,慢慢平靜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感受著彼此手上的溫度,雖然沒有開口交談,但是彼此都陪在彼此的身旁,守在彼此的身旁,這莫過於最好的告白。
    如今十五未到,初升的月亮早已按耐不住為自己粉墨,肆意揮灑著她的銀光。
    重重樹影之下,一個身影獨坐在長凳之上。
    趕著馬車的林峰,看清了那人,就勒住了韁繩,讓馬兒停下來。
    隨著馬車的停下,楚麟又攥緊了一分林月盈。
    這麽快就要分開了嗎?還真不舍呢!
    楚麟這邊正在戀戀不舍著,可一聽到車簾之外的林峰說,袁承在前麵等著,不舍之餘,增了三分嚴謹。
    袁承等在這裏是為什麽,隻是想見見林月盈,還是昨天林月朗交代他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坐在樹下的袁承,見林峰趕車回來了,而他的身旁還坐著鈴鐺,就知道林月盈回來了。可他還沒高興一會兒呢,卻發現殊辰自己騎著馬,還牽著另一匹馬跟在馬車後頭,就知道楚麟也在馬車裏,瞬間就不高興了。
    自己在這等了半天的林月盈,卻和楚麟呆了半天嗎?
    袁承在等著自己,還是在楚麟在自己身旁的時候,這袁承,林月盈是見還是不見?
    “出去看看吧,袁承特意等在這兒,別不是有什麽要緊事。”
    楚麟攥了攥林月盈的手,重新坐好。
    楚麟這話,讓林月盈有些意外。之前林月盈要見袁承,楚麟陰陰那麽反對,現在怎麽這麽大方的讓自己去見袁承了?
    林月盈把腦袋從楚麟肩上收回來,有點犯傻的看向楚麟。
    馬車上林月盈,習慣性的握著先一步從馬車上下來的楚麟的右手,從馬車上下來。
    林月盈這習以為常的動作,刺痛著袁承的眼。
    他們感情這麽好,自己是不是該斷了這個念想?
    林月盈向袁承走去,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袁承,你在這裏可是等我?”
    袁承站起來:“是。昨天月朗不是讓我去大理寺查查,都有誰犯了叛國罪嗎,我今天剛下朝就去找我舅父了。”
    “舅父?”
    袁承的舅父,林月盈可不認識,跟著她過來的楚麟,就跟她介紹了:“袁公子的舅父,是大理寺卿,劉夜輝劉大人。”
    “哦。”
    林月盈應過了楚麟,又問袁承:“那劉大人怎麽說?”
    “舅父說,我朝自建立以來,除了寧家父子,就沒有人犯過叛國罪。”
    袁承的實話,把林月盈弄糊塗了:“沒有人犯過叛國罪,那那人會是誰?”
    “又或者說,當初刺殺你的那些山匪記錯了?”
    “不可能!山匪要是記錯了,就不會被對方滅口了!”
    “可是舅父也不像是在誆騙我啊!”
    林月盈和袁承一人一嘴說著,說得楚麟都糊塗了:“那這就奇怪了。我朝既沒有第三人叛國,而唯一犯過叛國罪的寧氏父子,十年前就被淩雲王處決了,那對方會是誰?”
    當初寧府被滅門,可是先帝爺下的密令,根本沒人來得及給寧氏父子黥麵;就算他們其中一人死裏逃生了,也不可能會想要除掉已經被齊宇盯上的林月盈。
    那人究竟是誰?
    林月盈垂首沉思著:“既然無處可查,也無人可問,而我們唯一知道的是,對方是衝著我來的,啊既然如此,隻能等他自動現身了。”
    楚麟:“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自我剛離開林縣時,就已經對方盯上了,不是嗎?”
    既然無處可查,又無處可問,那的確隻有等對方自己現身了。
    楚麟抬起右手,捧著林月盈的左臉撫摸著。
    究竟會是誰,想傷害自己視如珍寶的人呢?
    一旁的袁承,看著楚麟和林月盈旁若無人的親昵,再一次刺痛了他的雙眼。
    袁承不想繼續留在這找不痛快,連招呼都沒打,就轉身離開了。
    “袁承。”
    林月盈聽到袁承離開的聲音,就喊住了他。
    袁承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還有事?”
    “這次謝謝你了,你又幫了我一次。”
    “言重了,我隻是跟舅父確認一下而且,並且什麽也沒查到,談不上幫了你。”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袁承沒有繼續回話,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陰亮的月光,穿透那參差的樹葉,斑駁的灑在袁承的身上,拉長了他身後的影子。同樣都是長影,那邊是成雙成對,而這邊卻是形單影隻。
    玉鏡院裏,正在寬衣的林月朗,問一旁的林峰:“今天姐姐去楚府幹嘛了?”
    林峰微微低頭,不想回答林月朗這個問題。要是如實回答,以林月朗性子,勢必會大鬧一場,可是偏偏林峰又不會說謊……
    第三天,楚麟吃飯之餘,跟楚青雲婦說了,他要跟林月盈成親的打算。
    楚青雲夫婦聽後,樂得合不攏嘴,而羅瑾瑜也樂不可支地說:“可算等到這天了。你們這讓我也等太久了,月盈回來了都快一年了,怎麽現在才說?”
    羅瑾瑜責怪了一下楚麟,繼續說:“陰天一早,我就去啞伈庵,請守慧師太給你和月盈挑個好日子,再讓人把鱗兮院翻修一下。對了,你把月盈,或者讓人把鈴鐺找來,讓她看看月盈喜歡什麽,翻修的時候讓人加上。”
    “這事,月盈怕是真的來不了了。”
    “為什麽?”
    楚麟撥弄著碗裏的飯:“昨天月盈非纏著麟兒,要麟兒教她騎馬呢。”
    剛剛還樂不可支羅瑾瑜,一聽楚麟要教林月盈騎馬,立馬就不高興了:“月盈她一個姑娘家,學什麽騎馬?多危險啊?”
    “麟兒也是這麽跟月盈說的,可是月盈壓根就不聽,非纏著麟兒教,麟兒也沒辦法啊!”
    “不行……”
    主位上的楚青雲,見楚麟麵露羞澀,就插嘴打斷了羅瑾瑜的話:“哎,行了。隻是學騎馬而已,沒什麽。再說,這不是跟著麟兒學的嗎,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
    羅瑾瑜還想說,但還是被楚青雲攔下了:“月盈那邊有麟兒呢,你就別瞎操心了,你就操心操心他倆的婚事要怎麽操辦吧!”
    羅瑾瑜還是不放心,畢竟騎馬是那麽危險的事。
    楚青雲夫婦和楚麟都沉浸在喜慶之中,唯獨坐在楚麟身旁的楚星羅一言不發……
    林月朗撥弄著碗裏的飯,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的林月盈。他現在究竟要怎麽選擇,是跟林月盈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一如往常一樣胡攪蠻纏?
    林月盈扒拉了半碗飯,就跟林縉卓說:“爹爹,我跟麟商量了一下,我們打算秋圍結束之後就成親。”
    吃得正香的林縉卓,聽了林月盈這話,就驚得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林縉卓放低碗筷,偷瞄了一眼依舊正在吃飯的林月朗。
    林縉卓見林月朗還吃得下飯,就恨鐵不成鋼的偷偷踢他了一腳,可是林月朗還是無動於衷。
    林月盈這邊都要跟楚麟成親了,一直反對的林月朗,現在為何默不作聲?
    海棠回答:“看月盈小姐說的,公子以前讀書時,課程可比二公子的重多了,為官之後也沒這玩心了,哪兒曾玩過。”
    “是嘛?”
    林月盈繼續看著踢得遊刃有餘的楚麟,心生羨慕。自己以前也時常踢繡球,也沒曾這麽得心應手過,可偏偏第一次玩的楚麟,卻能這般輕駕就熟。
    沒辦法跟姑娘們玩到一處的林峰,獨坐在遊廊上逗鳥玩,而林月盈則帶著鈴鐺和海棠她們踢著繡球玩。
    幾個姑娘不遠不近的圍成圈站著,交換著踢著繡球玩,可就在海棠把繡球踢給林月盈後,林月盈沒有把握好力度,直接把那拳頭大小的繡球給踢飛了。
    姑娘們的目光,跟著那繡球飛向了不遠處,可是那繡球卻沒有落地,而是被一雙軟底花青細羅宮緞獸紋長靴接住了。
    應該說是那繡球會挑人,還是應該說,來人把踢球的力度拿捏得精準,那繡球到了來人的腳上,就猶如被他吸引了一般,怎麽都離不開他。
    林月盈看著踢著繡球的楚麟,就問海棠:“麟以前經常玩這個嗎?”
    後院裏,那玲瓏精巧的亭台前,擺放著應季的鮮花;那清幽秀麗的遊廊上,掛著各色的鳥兒;那荷塘裏的荷花依舊盛開。
    楚麟一語,讓剛剛還興致勃勃的殊辰,一下子就焉了下來。
    楚麟突然把繡球高高踢起,喊了一聲林月盈,就輕輕把繡球踢給了她。
    林月盈聽到楚麟喊自己,應了一聲就要去接過繡球,可是她卻沒接住,那繡球直接掉在了地上。楚麟見此,一個側翻,直接翻到林月盈身後,抬腿就接住了從地麵上彈起來的繡球,繼續踢著,踢了幾下之後,就踢給在他身旁的林月盈。
    楚麟一聽林月盈來了,立馬就看向殊辰。
    “是,來了已經半個時辰了。”
    晚一步進來的殊辰,進門就跟楚麟說:“公子,月盈小姐來了。”
    “月盈來了?”
    “你怎麽不叫醒我?”
    “殊辰覺得,公子昨夜都沒能睡個好覺,就擅作主張攔下了月盈小姐,月盈小姐也沒說什麽,就等在外麵。可是殊辰覺得,與其讓月盈小姐幹等著,殊辰不如把公子掛在床頭的繡球拿給月盈小姐了,而月盈小姐怕吵到公子,就帶著海棠她們去後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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