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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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蘭亭沒有再問這件事:“我來是因為其他事情的。”
    祭舞情挑了挑眉問:“是什麽事能勞駕您這樣大半夜的過來。”
    大半夜。
    現在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呢,那些耕作的農民也還在勞動呢。
    怎麽到了這裏就變成了大半夜了。
    在白舟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出去的時候,司馬蘭亭問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嗎?”
    白舟點點頭,臉微紅,想起了第一次見麵的窘迫。
    “別緊張。”司馬蘭亭溫聲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妹妹的死這件事牽扯很大,現在還有一點疑惑的地方。”
    白舟示意他繼續。
    “你之前說的他們到底是去找誰?”
    雖然之前都有了準備要說出這件事,現在在一次問的時候白舟還是難免的緊張,有點不是很想說這件事。
    司馬蘭亭道:“現在你是水影閣的人了,說起來這件事你也是有責任讓我們了解清楚的。”
    他的遲疑讓司馬蘭亭繼續說:“你也知道我們水影閣的性質的。現在你加入了也就代表了你也是有一份使命的。”
    怎麽就變成了我們的水影閣了,你可不是。
    祭舞情瞥了他一眼。
    司馬蘭亭:“所以你要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先找出潛在的危險,然後......”
    白舟:“他們是去找五皇子了。”
    司馬蘭亭:“這樣就對了,你要告訴我們這件事,什麽?什麽叫做去找五皇子?他不是不在京城嗎?”
    司馬蘭亭忽悠著忽悠著就聽到了這個答案。
    “是的。”白舟回看著他,又想到了這樣是不合禮儀的,又接著移開了目光。
    五皇子在被封了逍遙王之後就離開了京城,並且皇命在身,未到時間是不能進京的。
    怎麽會是見五皇子。
    “你怎麽知道?”司馬蘭亭陰顯的不相信。
    到是祭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舟緩緩道:“我是那日不小心看見的。”
    又是不小心看見的。
    白舟都在想為什麽這樣的事總是是自己。
    司馬蘭亭問:“那你是在哪裏看見的,是什麽時候。”
    不知道他在激動些什麽。
    白舟說:“時間不太記得了,大概就是在正公主來的那段時間,我在怡香院看見的。”
    怡香院。
    是個好地方。在那裏見麵的確是安全。
    白舟說完之後有點緊張,怡香院那個地方可不是自己能去的,就希望他們不要再問太多了。
    說得太多了總是會擔心說錯些什麽。
    看著兩人都對自己去怡香院沒什麽反應這才安下心來。
    司馬蘭亭思索了片刻,沉聲道:“那你為什麽會去怡香院?”
    說完又審視的眼光盯著他。
    這句話一問出來,白舟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回流了,五月的夏日如同是在冰窟裏,暴露在外麵的手都被冷的發紫了。
    他強行撐起精神來回答:“因為......”
    “王爺的問題有點多了。“祭舞情打斷了他的話。
    手上一直在做著其他的事,還是觀察到了身邊的白舟不正常的樣子。
    白舟被祭舞情這樣給拯救了。
    他悄悄地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向祭舞情投以感謝的目光。
    祭舞情也隻是專注於手上的事情,沒有看他。
    就算如此,白舟還是記下了祭舞情的幫助。
    司馬蘭亭聽見祭舞情都這樣說了便也不好在多問。
    隻是五皇子的事。
    既然是正公主嫁過來的時候,那麽現在就算是去找人也是不在京城了。
    有點可惜。
    司馬蘭亭又問:“那白儀的屍體呢?”
    祭舞情聽著司馬蘭亭問的問題都是這樣讓別人聽了傷心的,開口道:“這件事過去了王爺就不要再問了。”
    司馬蘭亭:“這件事怎麽能說就過去了呢,你看這是不盡有三皇子還有逍遙王在。合理嗎?”
    突然司馬蘭亭腦袋裏靈光一閃,逍遙王和八皇子他們都說是長的最像的。
    會不會看到的其實是八皇子。
    兩人都不在京城,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要是八皇子出現在京城的話,那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所以,白舟看到的人其實是八皇子嗎?
    司馬蘭亭想再問問,可他接觸到了祭舞情的眼神直呼就不敢再問了。
    當個王爺成了這樣,有點憋屈了,果然,美色害我不淺呐。
    “這件事皇上都說了就這樣了,王爺還想如何?”
    好吧。
    祭舞情趕人了:“時間也不早了,王爺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司馬蘭亭問:“祭閣主就不送送?”
    祭舞情想了想還是起身送到了門口。
    司馬蘭亭在離開的時候,俯身在祭舞情的耳邊問:“祭舞情,你是想做些什麽?”
    聲音很小很輕,祭舞情這次也算是聽清楚了。叫了兩次她的名字,這次如此的清晰。
    祭舞情沒有任何的眼神波動,就像是不是在叫她一樣,她淡淡的問:“不知王爺在我耳邊是在說些什麽?祭舞情,是何人?”
    撞進了無辜不解的眼神當中,司馬蘭亭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雖說是在預料當中的,還是有一點的失望。
    他笑著說:“是我的以為故人。”
    祭舞情心想:真是蹬鼻子上臉了,要不是我就是本人,我還真的會被這副模樣給騙到。
    祭舞情也隻是笑了笑。
    等人走了之後收起了笑的不正常的笑容。
    雅琳在一邊看著這個過程,有點心驚。
    閣主又變得不一樣了,之前就直接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現在盡然還會對人笑了。
    唉。
    雅琳有點憂心的歎了口氣。
    祭舞情捕捉到了她的歎氣,問:“怎麽了?是和清柒做的事有麻煩?”
    經過祭舞情這樣一提醒,雅琳才想起來清柒的事,之前清柒有說過不要和祭舞情說,但想想這件事還是要說的。才經曆了這樣的事,要是再不和祭舞情說的,再次被發現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雅琳想了一下應該怎麽和祭舞情說才緩慢開口:“閣主,我有事想和你說。”
    “這件事清柒是不是叫你不要告訴我。”祭舞情轉身回去。
    雅琳睜大了眼睛,跟上了祭舞情。
    本來想說的話也因這句而忘記了。
    “要是他叫你不要說你就不要說了。”祭舞情很是善解人意的。
    清柒是個有分寸的人,要是讓雅琳不要告訴自己也是有理由的,既然如此就算是自己不知道也不會怎樣。
    太陽徹底的落了下去。
    五月的夏日也不是那麽的炎熱,晚風吹來帶著溫暖的氣息,這是一個安寧的夜晚。
    在水影閣的門前是兩個相互信任的人,她們雖然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彼此之間還是相互知道對方的心意。就是這這個門前,留下了最為純粹的情誼。
    樹葉被風吹的嘩嘩的響,像是在為她們的成長鼓掌。
    ......
    第二天一早,祭舞情就叫來了白舟和許無。
    這段時間的忙碌讓祭舞情差點就忘記了還有許無這個人了。
    本來是昨天就可以完成的事,也因為司馬蘭亭的到來一直拖到了現在。
    祭舞情有點滿。
    讓許無和白舟一起去看科舉選拔的事也是祭舞情斟酌了半天的事,一開始隻是打算讓白舟去的,也是後來才想起來還有許無,藥神穀的人應該還是有用的,就讓他和白舟一起去好了。
    這次科舉選撥的事已經籌劃了很久了,因為天災的事,從去年一直推遲到了現在。所以很是被重視。
    也要求水影閣必須要派人過去監看。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是皇上在有意的培養水影閣。
    皇上的意思是希望祭舞情可以親自去,可惜祭舞情覺得這是隻能是男子參加覺得有些許的不公,就自己不太樂意去了。隨隨便便打發兩個人去也說不過去,就直接把這攤子扔給白舟了。
    要是白舟到時做的不好之處也還有許無在一旁幫襯著,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白舟和許無離開之後,祭舞情就領著雅琳進宮去了。
    “你的事就不和皇上說了。”祭舞情突然就出聲了。
    雅琳陰白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我之前......”
    話還沒有說完就碰見了司馬蘭亭。
    站在不遠處的司馬蘭亭正在和劉公公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並沒與注意到祭舞情和雅琳。
    祭舞情也看見了人,她對雅琳說:“走吧,我們換條路走。”雅琳知道她不是很想碰見司馬蘭亭,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這個安定王是不是和閣主的關係很好。
    雅琳垂下眼簾,認真的看路。
    看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自己前麵的人,祭舞情皺了皺眉:“你看路,這是在宮裏。”
    雅琳聽見她的話突然就停了下來,眼看就要撞到樹上去了。一下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停下了,慣性得身子往前傾,就這樣摔倒了。
    祭舞情看著她,說:“你在想些什麽?”
    雅琳自己也感覺到了有一點丟人,馬上就起來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回答她:“沒什麽。”
    見是在宮裏,祭舞情也不好多說些什麽。隻是讓她小心一點。
    雅琳點了點頭。
    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喂,那邊那個戴著麵具的人,你給我等一下!”十五皇子一邊跑過來一邊喊著。
    祭舞情停下了腳步。
    司馬言釗氣喘籲籲的過來,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開始教訓她們:“怎麽,你們見到本皇子都不用行禮的嗎?”
    母後說過,不管是誰,見到自己都是需要行禮的,要是沒有行禮的話,就治他的罪!
    可憐的小皇子,聽話隻是聽了一半,還有另外的一半沒有記住。
    祭舞情笑了笑,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司馬言釗這才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擺了擺手:“這還差不多。”
    身後的宮人們這也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身邊的人對他說:“殿下,在宮裏麵不可以亂跑啊。這要是被皇後娘娘看見了,是要治罪的。”
    司馬言釗雖然是十五皇子,也是到了該學規矩的年紀了,一天到晚的都會有人跟在他的身後追著告訴他宮裏麵哪些該做哪些又是不該做的,這本來是皇後的職責,隻是這段時間皇後都在忙,沒有時間管教。又加上還有一個小公主。
    還不是自己生的,為了不落下不必要的口舌,再加上她又沒了生母,在這樣的宮中,還要一直帶著她。
    司馬言釗又是個被寵壞的性子,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了許多的麻煩。
    祭舞情蹲下來問:“殿下有事嗎?”
    司馬言釗就是好不容易看見了有一個人進來宮裏,就是想叫住而已,至於要讓人家停下來做些什麽他還沒有想好。
    祭舞情看著他一副苦惱的樣子就知道了,溫聲道:“殿下是想讓我陪你玩嗎?”
    經過祭舞情這樣一提醒,他還真的想起來是缺少個陪自己玩的人。
    於是故作一副你陰白就好的樣子,仰著腦袋,想要俯視她。
    祭舞情笑了笑,問:“那我留下我身後的這個丫頭陪你玩好不好?我現在有事。”
    司馬言釗一聽就不樂意了,又是有事,怎麽每次一交人陪自己玩,他們就都是有事呢。司馬言釗生氣的說:“你騙人,你就得是不想和我玩!”
    說完就哭了出來。
    祭舞情沒有辦法,冷眼看著。
    心想,小孩怎麽就那麽喜歡哭,哭又有什麽有。
    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是不被允許哭的,要是哭的話......
    祭舞情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眾人都在哄小皇子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怎麽了?十五弟,你又在找人陪你作伴啊。”
    司馬蘭亭一副很熟悉他作戰方式的語氣。
    司馬言釗一看見他,哭都不哭了。
    這個威力還真的不一般。
    他乖乖的喊了一聲,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
    司馬蘭亭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不在理會了,繼而看向蹲在地上的人,問:“本王覺得是自己脾氣太好了。”
    祭舞情陰白了他的意思,站了起來。還沒有開始其他的動作就被製止了。
    “免了罷,本王就是開個玩笑而已,閣主何必那麽認真。”
    今日應該是不宜出門。
    看著眼前笑著的人,祭舞情冷冷的問:“不知王爺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在這宮中走著走著的就看見了祭閣主,就是想過來打個招呼而已。”說完頓了頓:“閣主方才見著我怎麽就直接走過去了呢?”
    沒想到被看見了。
    祭舞情無所謂的說:“王爺剛剛不是在和劉公公說事嗎?所以不想打擾您。”
    “這個解釋可以。”司馬蘭亭笑了笑,繼續說:“那閣主這是要去哪裏?我們可通行啊。”
    同行?
    聽到這句話,祭舞情覺得頭都大了。本來一個司馬言釗就已經是夠了,現在還來一個。
    “我們不順路的。”祭舞情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司馬蘭亭提醒她:“皇上在德妃那裏。”
    德妃?
    不就是三皇子的生母嗎?這下祭舞情就徹底的不能去找司馬宇成了。
    自己也才把人家的兒子給拉下馬,現在去見的話多少是會被為難的。祭舞情隻能帶著雅琳出宮了。
    倒是劉公公還在一邊,他看著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
    回到水影閣,許無和白舟也回來了。兩人說一切都還算是順利的,祭舞情也就放心的點了點頭。
    事情是發生在半個月後。
    祭舞情那天正在忙別的什麽事,就聽到了雅琳急匆匆的腳步聲。
    “閣主不好了。”
    許無正在祭舞情的邊上,聽到雅琳這樣說,打趣道:“閣主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這個小丫頭怎麽就那麽不懂事的亂喊。”
    許無來了許久,本來就對於雅琳的身份沒有什麽感覺,很快就和雅琳熟悉了,也摸清了祭舞情的性子。
    說話也從一開始的溫和疏離變成了溫和隨意。
    雅琳瞪了他一眼,“這是還不是你跟白舟惹出來的,”
    許無無辜的看著她。
    “好好說話。”祭舞情製止了即將要發生的一場無聊的對話。
    雅琳作罷,“事情還是他們那天就看科舉的時候說起,本來就推遲了,才需要加派人手的,但是他們也太不認真了。”
    “怎麽說?”祭舞情問道。
    雅琳氣憤的說:“今天我出門就看見那個狀元的榜告出來了,我就去看了看,沒多久就衝出來了一個人,他說他才是今年的科考狀元。本來大家都是不信的,隻是他說出了一眾監考官員的名字,再加上他還說出了這屆狀元是如何和監考的官員勾搭上的。是如何換取卷子的。”
    許無打斷了她的話:“等一下,照你這樣說的話,那個人的話也太扯了,誰會相信啊?”
    “對啊,我也覺得這件事也太扯了,但是就是有人信,慢慢的從一開始的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是在說胡話,想考取功名想瘋了,到後來慢慢的相信他的人就多了起來,於是大家就一個接一個的說動更多的人。現在全都聚在宮城門口,想要討個說法。”雅琳說完之後喝了一口水。
    祭舞情緩緩道:“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們水影閣沒有關係。我們也隻是簡單的去走了一個過場而已,對吧,許無。”
    許無點了點頭,溫聲道:“這件事既然與我們無關就不要多想了。”
    雅琳氣餒。說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