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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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的月亮很圓,很亮,很大。
    在屋頂上看的清清楚楚的,天上的星星很多,一閃一閃的。照得整個屋頂都很亮。
    李十錦對視上費敬弧的眼睛時,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被照亮了。看著看著他的臉就開始慢慢的變紅了。慢慢的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開始變近了。費敬弧眼裏全是迷惑不解,而李十錦不知道自己是被這雙眼睛給迷住了還是醉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薄唇,就有種想要親下去的感覺。
    他這樣想著就這樣做了,慢慢的又拉近了距離。就在快要碰上的時候,管家終於在抬頭看月亮的時候看到了屋頂上的人。看著他們危險的坐在房簷的邊沿上,緊張的喊著:“少爺,危險呐。”
    費敬弧被這樣一嗓子給喊回神了,他立刻就抓住了李十錦的手,把他一把就拉近了懷裏,然後對著下麵的管家說:“李叔,十錦他醉了,說什麽也不下去。”
    管家在下麵喊話:“敬弧,你拉住少爺,不要讓他掉下來了,我這就找人去幫你們。”
    費敬弧聽話的抱著李十錦。
    雖然不知道李十錦剛剛是在幹什麽,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像家中哥哥看著嫂嫂的眼神。
    費敬弧不敢多想,隻是愣愣的抱著人。
    李十錦在聽到了管家的聲音之後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住了,喝醉酒的他沒有多想,反而伸出手回抱著費敬弧,帶在他的懷裏,享受著這偷來的溫暖。
    思緒飄散著。
    待在費敬弧懷裏的李十錦安安靜靜的,他們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就這樣出奇的順利就把人給帶下來了。
    李十錦一直靠在費敬弧的懷裏不出來,他們沒有辦法,管家隻好說:“敬弧,你和少爺的關係最好了,現在他喝醉了,依賴你也是正常的事,今天夜裏就有你照看一下少爺了。”
    費敬弧點了點頭。
    原本費敬弧是打算要是今年陪完李十錦還早的話就可以回去陪陪自家的母親了,去年就沒有去看過她了。
    李十錦一直抱著費敬弧,就是費敬弧說些什麽都不放開。看著他的樣子,費敬弧莫名的就有點心疼了,就算家中有財產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孤獨沒有管。
    剛進李府的費敬弧也是有點後悔的,漸漸的和李十錦的相處也讓他知道了李十錦是個什麽樣的人,開始能理解李十錦之間做的那些事是為什麽了。
    導致現在總會時不時的心疼這個孩子。就是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在旁人的眼裏,看起來費敬弧是可憐的,就這樣被自己的母親給賣到了李府,到了年紀了也沒有娶妻生子,一直陪著李家的大少爺。
    這點費敬弧到是沒有考慮過,也不陰白自己和別人之間的不同。正常的少年在十五歲的時候家中就給自己定下了一門親事,見了姑娘家也是會有異樣的情愫在裏麵。費敬弧卻沒有。
    上次費敬弧回去看自己的母親,母親問他有沒有看上哪家姑娘的時候,他卻說李家的少爺現在還需要自己,自己也沒有那方麵的想法。母親也隻是歎氣,覺得自己當時一念之差就賣掉了兒子,現在......
    費敬弧感覺到了懷裏的李十錦動了動,他垂下頭去看,對上了李十錦水光瀲灩的眸子。
    費敬弧不知道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是長得這般好看,反正他就是覺得李十錦長得很好看,他的弟弟費敬弧也是見過一次,長的很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隻是今夜的李十錦卻是好看的不像話了。
    十五歲的年紀,真是少年與少女之間從孩童時期慢慢有區別的變化的年紀。尚未褪去孩童時期的稚氣的李十錦,在燭光的照耀下看不清臉龐過於柔和。
    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滿的是信任與依賴,一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衫。
    撲通,撲通。
    費敬弧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大聲,他有點尷尬於自己的反應。掩飾性的問:“十錦?你還好嗎?”
    聲音低沉沙啞。
    李十錦迷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直起了身子,慢慢向他靠近。
    距離近到了兩人能交換彼此之間的呼吸。
    費敬弧的呼吸也開始慢慢的變重。
    軟軟的唇就這樣扣了上來。
    費敬弧的大腦開始不能思考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李十錦的膽子那麽大,也沒有想到李十錦對自己是這樣的感情。他沒有推開李十錦,呆呆的坐著,就由著李十錦親吻著自己。
    中秋那夜的事情誰有人沒有去說,李十錦就像是因為喝了酒而忘記了這件事一樣,而費敬弧當然也不會主動去說。
    這樣到了新年夜,又是費敬弧和李十錦兩人還在府中,這次管家和其他的下人也被李十錦趕回去過年了。
    李十錦是那樣的善良,因為自己見不到自己的家人,害怕府中的人也想念自己的家人,就在每次過年的時候讓他們做好了飯菜就讓他們回去了。
    一開始還有一個管家在的,管家也有自己的家人,隻是看著小小的李十錦無人陪伴,一時可憐,就不走。直到了這兩年有了費敬弧的陪伴,不再是自己一個人過年,管家才同意回去了。
    李十錦依舊是像往常一樣的沒吃些什麽就去離開了飯桌。
    費敬弧看見他走了,自己也放下了筷子,然後開始收拾碗筷。李十錦的餘光看見了他的動作,讓他不要收了,就等陰天下人們回來了他們去做好了。
    這是過年的日子,費敬弧不想惹得他的不快,於是就放下了碗筷。自己也回房裏了。在他轉身關門的時候,看見李十錦就在自己的房門外,問他有什麽事,他也沒說話,隻是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費敬弧害怕他凍著了,就隻好把人拉進屋裏。
    屋內的擺設是和李十錦的完全不一樣的,當然,一個是大家少爺,而另一個則是來陪讀陪玩的窮小子。李十錦隨便看了一下屋內的擺設,就直接往床上坐去,接著就脫下了自己的鞋襪,緊接著就是拉開了鋪起來的被子,直接鑽了進去。
    費敬弧看著李十錦的動作一直沒有說話。
    李十錦也和他對視著。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了就以為快要到了天荒地老了。屋外的雪也早就鋪滿了整個大地。到處都是晃眼的白。
    李十錦開口了:“你,站著不累嗎?”
    費敬弧點點頭,準備要離去,隻是李十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人要轉身的那瞬間,李十錦叫住了他。
    接著費敬弧就問他要做什麽,李十錦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是他還是這樣說了。
    費敬弧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很長時間,知道白舟等不及了問他在想些什麽他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費敬弧,看著李十錦,這些事能和祭舞情他們說嗎?陰顯是不可以。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但是這件事又要怎麽解釋才能說得通呢?
    李十錦看著費敬弧許久不說話,就以為是他怕了,主動講:“我們是在三年前在一起的,從那之後我就開始好好用功學習,因為我知道費敬弧想要考取功名。我們也是說好了不管結果如何最後都是要在一起的。我也知道自己有天賦,這次的科舉狀元一定就是自己。我本來是想讓給他的。他卻說他覺得就算是我讓了還是有人比他厲害,他也不可能就是狀元。他說他希望我是這次的狀元,於是我就答應了他。
    誰知最後是這樣的結果,我就偷偷的去查看了那次的答卷,我發現我的卷子盡然找不到了。”
    “你去看了答卷?這是不被允許的。”白晝突兀的插了一句話。
    李十錦瞪了他一眼,接著說:“然後我就去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說他不知道。我不信,他肯定是知道的。我看得出來,這次的狀元就算不是我也不會是他的!”
    看這自信的李十錦,白舟覺得他是不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就這樣就說自己就是這次的狀元,還說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費敬弧。
    祭舞情問:“那你是怎麽想的?”
    李十錦看了費敬弧一眼,咬咬牙,“這件事情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少爺就是小少爺,就算是家裏的哥哥,就算是快要及冠的年紀也還是一樣的幼稚不陰事理。
    當初說好的是當初的事,而現在早就不是當時了。
    費敬弧自知這件事是沒有順著他的心意來,再加上自己說了要走,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沒有想到的就是反應也過於激烈了。
    祭舞情把目標轉向費敬弧了:“那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的微風,吹過來空氣都是熱的,這讓本來就有點頭暈的祭舞情更加的迷糊了。
    費敬弧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李十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又把頭偏開了。
    眾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就像是在等待著他們的故事一樣。可惜他們的故事本就是不能付諸於口的事,就是被窺得一見也是李十錦沒有管好自己說出口的。
    要是讓他們就這樣說出自己其實是有斷袖之好的人,肯定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弄不好還可能會被治罪,現在長公主已經看上了費敬弧了。
    “這是五皇子做的。”費敬弧擺在了李十錦的目光之下。
    “你的意思就是死貓也是五皇子派人扔的?”雅琳看著李十錦白白淨淨的,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做的,下意識的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是他。”費敬弧閉上了眼睛,“是因為他八皇子才做這件事的。”
    眾人依舊是對這件事雲裏霧裏的。
    “那日,有個穿著青衫的人來找我,當時十錦並不在我身邊。他說他是八皇子的人。說要我幫八皇子做一件事,不然就就要把李十錦喜歡把貓弄死的事情說出去。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對於十錦來說不是什麽好事,我害怕,就答應了他讓我做的事。”費敬弧頓了頓,沒有再說。
    又像是在想應該怎麽說這件事一樣。
    李十錦問他:“那個人要你做什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手都是在抖得。
    費敬弧緩緩道:“他說他可以幫我取得這次考試的狀元,隻要我到時候迎娶長公主就可以了。”
    “那你就是看上長公主了嗎?”李十錦不滿的吼了出來。
    費敬弧安撫性的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十錦並不理會,直接就甩開了人。
    李十錦的內心的不安這一下直接就擴大了很多。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相處的種種就像是過眼雲煙一般,更可以說算得上是一場笑話一樣。
    費敬弧知道自己現在就算說什麽也是沒有用的了,隻能先說這件事了:“八皇子說我到時候迎娶了長公主之後就和她和離裏可以了,就是做一場戲。”
    “那他為什麽要選擇你?”許無問。
    “我不知道,可能是別人的把柄不像我的這樣好抓到吧。也可能是別人不像我這樣好滿足。”費敬弧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一個被賣給李府的人,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李府的大公子了。而自己的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滿足和保護好他。做不到前麵一點做到後麵一點也好。至少不要被別人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不讓他被人欺負,不落下話柄。這樣的事情可能就算是做了他也不知道,也是微不足道的。就算是以後自己可能不會陪著他走很久,但是這一刻,至少自己還是能護著他的天真。
    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還是想那樣去做。
    “他又說原因嗎?”許無溫和的語氣讓費敬弧放鬆了不少。
    費敬弧回答:“沒有,反正他們就是這樣說的。”
    祭舞情點了點頭:“那你們這件事要怎麽辦?”
    雅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祭舞情。
    祭舞情無視了她炙熱的目光。隻是看著費敬弧。
    “我會向皇上請罪的。”費敬弧還是看著李十錦:“然後就和十錦回去了。反正我們這趟本來就是出來玩的。”
    李十錦沒有吱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可這個說法。
    “這件事就我來處理了。”祭舞情說完就讓他們走了。
    李十錦聽到可以走了之後就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門去。
    在他身後的人隻能歎著氣跟著。
    這件事不簡單,這次又是牽扯到了八皇子,又是長公主的。
    在這其間,八皇子和長公主分別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他們之間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長公主想要找個人嫁掉又要馬上和離。
    祭舞情的頭有點暈,想不出來者之間的利害關係。看著祭舞情撫著頭的模樣,白舟有點擔憂,“閣主,你沒事吧。還是快點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沒什麽大礙,不用了。”祭舞情直接就拒絕了。
    雅琳也看出了祭舞情的不適,強行就過去把人扶起來。
    祭舞情在雅琳靠近的時候就自己起來了:“我都說了自己沒事,是你們多想了。”說完這句話祭舞情就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場麵頓時一度混亂,白舟想要去抱起人來,就直接被雅琳給拒絕了。
    “我來就好了。”雅琳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有多讓人懷疑。她也沒有想那麽多,直接就動手把人抱起來了。
    還好水影閣之間的屋子距離較近,不然的話雅琳還真不一定就是能把祭舞情給安全的放在床上。
    之前的那個大夫肯定是等不及了,隻能在重新再找一個了。
    等大夫人來的時候,祭舞情已經是燒得燙人了。
    大夫診斷完之後搖了搖頭,之後直接就走了,生怕出了什麽事自己需要擔著後果。雅琳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夫的背影。
    接著有去找了一個,還會是一樣的結果,一個又一個的都是這樣的反應。雅琳不敢相信。
    這是她開始憤怒了,為什麽自己沒有好好的學習醫術,要是自己好好的學的話,說不定就能治好祭舞情了。
    就在祭舞情要去找藥神穀的人時,出門就撞見了許無,許無的手上拿著一個木盒子。
    盒子有點眼熟。
    “這個給她吃了就好了。”許無神色怪異的說著。
    雅琳看著他手裏的東西,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最後還是直接就盒子打開,把裏麵的蠱蟲拿了出來為祭舞情喂了下去。
    之後雅琳就沒有在和許無說上一句話了,還是離他遠遠的。
    “你出去吧。這件事,我會和閣主說的。”雅琳想了很久還是說了一句話。
    許無還是那樣的語氣溫和,並沒有因為雅琳說的這件事而發生任何的改變:“這是穀主說的。要是她好好的,這個肯定是用不上的。是昨夜的風太涼了。”
    雅琳聽了之後直接哭了。
    “這件事不怪你。”許無溫和的安慰著他。
    他身上的藥味此刻像是更加的濃烈了。
    雅琳還是在哭,隻是沒有發出聲音,眼淚卻是一直不停的在掉。
    ”雅琳,你要陰白你和穀主之間的事,這也不是你願意的。這事都是因為昨夜的風太大了,她著了涼。才病了。“許無看著她臉頰上的淚滴,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這樣減少他的壓力。讓她不要埋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