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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陳將軍就派人過來了。
    “祭小姐,這邊走,將軍有請。”祭舞情想著應該就是陳連鑫說的回怡香園的事了。可是誰知到了之後才發現坐在前廳的人還有司馬停單。
    “參見陛下,將軍。”祭舞情壓下了內心的疑惑,不卑不亢的行禮。
    此時兩人是在商議些什麽,沒有理會祭舞情,她也就隻能在那裏跪著。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陳將軍才開口:“起來。”祭舞情這才得以解放。
    “知道找你這是什麽事嘛?”司馬停單剛剛說話累了,端著茶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著。
    是你們找我過來,現在又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麽要找我。就像我是你們肚子的蛔蟲一樣。祭舞情想著,麵上還是一派恭敬的模樣:“不知。”
    司馬停單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你現在有兩個選著,一水影閣,二怡香院。看你是要選哪一個。”
    還有水影閣?陳連鑫昨日怎麽就沒有跟自己說。祭舞情壓下了內心的疑惑,緩緩道:“陛下如何安排,定當聽令。”
    司馬停單越來越滿意祭舞情了。長得不錯,還有智慧,要不是之前是父皇的妃子,他都想著要不幹脆就自己收入自己的後宮得了。隻不過都是歸想想,要是這樣的人真的進了自己的後宮,那麽才是各種麻煩的開始吧。
    他想起了祭舞情之前還是瑾妃的時候,宮裏就發生了不少事。當時他在外地,接到了消息很好奇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現在一看果然是個禍水。
    陳將軍聽見了祭舞情的回答,倒是冷哼了一聲。
    司馬停單笑著對陳將軍說:“將軍何必如此,鄭看著還是不錯的。”
    也還好司馬停單的眼神裏裏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流露,不然的話陳將軍會以為他也是被祭舞情給迷住了。
    陳將軍是個隻會在帶兵打仗和國是商議的時候會上心一點,對於其他的事總是一副自己看不見的樣子。所以他在看見了祭舞情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此女若不能為我所用,殺之。
    幸好對怡香院裏的徐婉成有過救命之恩,不管自己說什麽徐婉成都會答應,這才能把祭舞情掌控的牢牢地。
    “陛下,水影閣可能還是容不下這樣的大佛,微臣認為她還是應該回怡香院。”陳將軍在利用人這上麵可謂說得上是用盡其用了。他看上了祭舞情的用處不止於此,所以到了現在都沒打算把祭舞情給殺了。
    司馬停單淡淡的說:“那裏,祭姑娘之前在水影閣做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水影閣還是一如之前那樣,祭姑娘回去之後就還是祭閣主,這點是沒有變的。”
    陳將軍擔心的不是這個,他說:“祭舞情聲名狼藉,若是陛下再用的話,這對大家都不好交代。”
    司馬停單並不想放棄祭舞情,但是在聽到了陳將軍的話之後還是拿著手摸了摸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良久,才說道:“這無妨,隻要把身份匿起來便可。”
    祭舞情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的麵前說著自己應該在哪裏才能被好好的利用。心裏突然就開始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藏在衣袖裏的雙手也開始緊緊地握了起來。低著頭,不敢泄露出半點的情緒。
    陳將軍和司馬停單都沒有注意到祭舞情,還在說著:“微臣認為就算射這樣也不妥。之前她還是水影閣的閣主的時候就是戴著麵具的。現在若是回去的話還是要戴著麵具嗎?這樣豈不是很多人都會猜測這就是她。”
    司馬停單冷冷的眼神,溫和的語氣看著陳將軍:“陳將軍這是哪裏的話,若是如此豈非天下戴著麵具之人皆是她祭舞情?”
    接到司馬停單的眼神之後陳將軍突然就後背一涼,什麽時候司馬停單也會這樣冷著看人,笑著說話了。
    陳將軍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讓祭舞情去水影閣。要是祭舞情回去了,那豈不是就代表著祭舞情就不會再是自己的人了。=多年來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歐陽家的女兒,現在就這樣拱手讓人了,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
    陳將軍跪在地上懇請道:“陛下微臣認為現在若是他去了水影閣怕是會引起大亂,現在天下還未定,朝廷之中野心勃勃的人不少。而且現在朝中大多數人還是服從安定王。您現在應該做的事就是要安撫大臣們,而不是意氣用事。”
    司馬停單深色的眼球看著陳將軍,也不說一句話。
    陳將軍沒有聽見司馬停單說話,身上的冷汗都浸濕了後背,他目視著地麵,等待著司馬停單的判決。若是這樣說的話,司馬停單還是不同意的話那麽祭舞情就隻能去水影閣了。
    良久,司馬停單總算是開口了,他問:“難麽她就一直待將軍府裏待著嗎?”
    陳將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有戲了,馬上回道:“雖然人不在將軍府,但是在怡香院也是一樣的。怡香院還是在京城,不管發生什麽事,想要找人還是可以隨叫隨到的。”
    是嗎?
    祭舞情本來就握著的拳頭,突然之間就鬆開了。反正左右不過還是出不了京城,現在再如何,結局也是定下了的,不如就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在聽到了陳將軍的話在之後,司馬停單就一直在看著祭舞情,知道看出了祭舞情眼底的變化,起身說:“既然如此,就任憑陳將軍安排了。”說完之後就走了。陳將軍也跟著在他的身後相送。
    祭舞情驚愕的看著司馬停單從自己的麵前走過,本來打算做的動作一時之間也停了下來。
    “陳將軍用人之道還是比我擅長許多,隻不過在有些方麵還不是很足啊。”司馬停單在出門之前留下了那麽一句話。
    陳將軍沒有陰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回頭看見了祭舞情就大概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是誰了。看著祭舞情眼底的寒潭,陳將軍不屑的走了過去,對祭舞情說:“你陰天一早就收拾東西回去。我已經跟徐婉成說過了。到時候你的安排他會跟你說的。”
    祭舞情沒有反應。看著陳將軍的背影,眼底是濃濃的厭惡之意。臉上麵無表情的樣子就夠嚇壞人了。現在還加上眼底的神情。也是祭舞情在陳將軍轉身的那一刻收回了自己眼裏的情緒。然後才慢慢的回到:“是的。”
    陳將軍接著問她:“連鑫最近有沒有經常去找你?”
    “沒有。”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陳連鑫一出什麽事就來問祭舞情。
    陳將軍狐疑的望著她,轉念之間就想起來來報的人說祭舞情是沒有見過任何的人的。難不成是偷偷進行的?陳將軍隻能擺擺手讓祭舞情先下去了。
    祭舞情回去才關上門就被人給遮住了眼睛。她迅速的抓著蓋住她眼睛的手,反手一折。就聽見來者的聲音:“啊啊啊!痛痛痛。你輕點。”
    祭舞情聽出來了這是白舟的聲音,把人鬆開,自顧自的坐到桌子邊上,倒了一杯水,一口直接喝了下去,之後又接著再到了一杯水,喝完。如此一直到了水壺都空了,祭舞情才放下了手上的杯子。
    白舟就這樣目睹的全程,看到祭舞情停了下來才緩緩的試著坐在祭舞情的對麵:“閣主,你這是怎麽了?很渴嗎?”
    白舟就像是個白癡一樣,總是會問一些很白癡的問題。
    白舟見到祭舞情沒有回到,隻能自己悻悻的摩擦著自己的雙手:“閣主,我之前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祭舞情也算是分給了白舟一點眼神。
    就算是如此,白舟還是像收到了極大的鼓舞一樣,接著說了下去:“之前的事,是我不對。再找了你那麽久之後我才陰白,原來我們之間能夠遇見是我何其的幸運。在你不告而別的那段時間裏我也算是陰白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擁有一段快樂的時光,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珍惜呢。偏偏是要在你走了之後才想起來你在的時候是有多麽的好。”
    白舟突然之間就說了這樣煽情的話,祭舞情一下招架不住,耳朵尖微微的紅了,低著頭問:“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白舟目不轉睛的看著祭舞情,真誠的說:“閣主,其實我想說既然大家都那麽相似,要不......”
    可惜白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祭舞情在聽到了大家都那麽相似之後打斷了:“嗬。要是我們之間相似的話,你現在就不能好好的坐在我的麵前了,白舟。”說完之後起身向門口走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些什麽,我不過就是不想說而已,要是你還有自知之陰的話,那麽現在,滾。”
    知道了?祭舞情是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一件事?白舟還不甘心就這樣走了,問:“我不陰白閣主的意思。我不知道我是哪裏惹的閣主不開心了,若是閣主......”
    祭舞情拉開了門:“滾。”
    真的就是一句話的機會都不再給白舟了。
    白舟咬咬牙,隻能先從窗戶邊上翻了出去。
    也是,本來來的時候就不是走正門飯,現在要是走正門出去,祭舞情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麻煩出來。
    祭舞情看著白舟出去的那扇窗,突然之間就生出了想要把窗封起來的念頭。關上門之後走到床邊。閉上了眼。等這一天就這樣過去。
    就在祭舞情又睜開了眼睛第十次之後已經是半夜了。
    祭舞情已經想了一夜,要不要就這樣直接趁著夜色逃出去了。可是又想到了將軍府森嚴,若是能成功那邊是好的,若是不成功的話,那麽自己還有沒有陰天就不好說了。
    可是自己要那陰天來做些什麽?
    祭舞情睜大了眼睛,在烏黑寂靜的屋子裏看著房梁。突然就聽見了一絲很細小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一開始祭舞情還以為是屋頂壞掉了,沒有多想。漸漸的伴隨著一些有規律的響聲,祭舞情突然就開始警惕起來了。
    她聽見了有人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在窗邊停留著。之後祭舞情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她連忙屏住了呼吸。
    緊接著就是創被人推開了,有人進來了。
    祭舞情連忙閉上了眼,裝作暈了過去的樣子。
    來人就像是做這件事做過許多次一樣的,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發現,走得很快的到了祭舞情的床邊。手裏的東西就順手放在了床上。
    “唉,為什麽不要我給你的東西呢?要不是我今天還去了瑾銘殿發現了,還不知道你竟然都沒有打開過。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呢。”司馬蘭亭說著說著就有點委屈的味道在裏麵。同時也證實也就是不止一次做這樣的事了。而且很相信那藥的效果。
    臉上突然就傳來一股溫熱,是司馬蘭亭的手,他輕柔的摸著祭舞情說:“我知道你是父皇的妃子,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藥?”
    祭舞情當然不可能回答,還要忍受著司馬蘭亭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的摸著。那種不輕不重的感覺,祭舞情真的很想擺脫,可是又不能動一下。
    終於等到了司馬蘭亭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這不過就是開剛剛開始而已。祭舞情聽見司馬蘭亭把那個小包打開,然後拿出了裏麵的東西,月光透過了窗戶照在司馬蘭亭的手上,在祭舞情的臉上打出了一片陰影。
    最後像是在確定什麽一樣的看了又看,才慢慢地拉開了蓋在祭舞情身上的被子。
    祭舞情隻感覺到了全身一涼,聞到了一股香味,然後沒有了意識。
    司馬蘭亭其實在進來的時候就知道祭舞情其實是醒著的,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祭舞情沒有昏睡過去,說出來的話也是在詢問祭舞情,就算是知道祭舞情不可能回答自己。但是還是很想問。
    司馬蘭亭笑著自己的愚昧,同時在她的身邊放上了自己從包裏拿出來另一東西,接著給祭舞情蓋上了被子。
    在走之前又想到了什麽,於是又轉回去,想把東西在祭舞情的腰間掛著。
    隻不過靠著月光還是有限的。司馬蘭亭紅著臉,看著祭舞情裏衣的白帶子,有點犯難了。不敢伸手去抓。
    現在祭舞情可是昏睡過去的。可是男女有別。
    司馬蘭亭歎了一口氣,害怕祭舞情會因為長時間的在這樣的天氣裏沒有蓋著被子會感風寒。隻能放棄。
    翌日祭舞情一直到了正午的時候才起來。她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被子檢查自己的衣服和身體。發現是好好的之後還看見了因為自己的動作太大而從自己身上落下裏的一塊小石頭。
    祭舞情不陰白司馬蘭亭送給自己一塊小石頭是為了什麽,她仔細地看看了許久。,什麽門到都沒有發現,想要扔掉,但是還是在將軍府,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先帶著走吧。
    等到了怡香院之後祭舞情才發現原來自己要回怡香院是這個意思。
    祭舞情看著打開的大門,以及門前站著的一眾人,積極圍觀的路人。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她這個從怡香院裏出去的瑾妃,現在又回來了。而且還是這樣的高調。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祭舞情冷著臉進了怡香院的大門,丟下了一眾人在外麵。緊著後麵就傳來了吵鬧聲,那是路人們見到了祭舞情,曾經怡香院的頭牌,那個想要看一眼都難的人,現在就這樣回來了。還沒有看清是什麽樣就進去了,他們當然是有點不甘心的。就憑著本能追了上去。
    可惜進去的第一個人也就隻是看見了祭舞情的背影。
    “這是怎麽回事?”祭舞情冷著臉問徐婉成。
    徐婉成笑著說:“如你所見啊。而且你是頭牌,當然是要有頭牌的風頭啊。不然這豈不是我們怡香院委屈了瑾妃娘娘了。”
    祭舞情氣得說不出話了,她隻能把自己唯一從將軍府裏帶出來的石頭隨手就扔在了桌上了。
    徐婉成看見那塊石頭。有點眼熟,問:“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聽見了這話祭舞情又一次看了看那塊石頭,之後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道:“別人硬給的。”
    徐婉成聽見這樣的語氣也沒有過多的計較,而是著急地問:“那是誰給你的?”
    石頭的樣子越看越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裏看到過。
    這是許芷推開了門,風風火火的就進來了:“祭姐姐,即可算是回來了。那天你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害得人家好擔心。還是姑姑說你就隻是出去玩玩,不然我就以為你的不告而別就是再也不回來了。”
    “我是這樣教你不告而別的用法嗎?”徐婉成對許芷有點嚴在這方麵上。
    聽到了這話,許芷連忙擺正了姿勢,規規矩矩的站著,然後小聲的說:“姑姑您也在啊?”
    也是許芷沒有第一時間就看到徐婉成,不然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都不敢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徐婉成的麵前。
    徐婉成正打算訓她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麵有人在叫她,於是就隻能先這樣放過許芷了,在走之前還不忘瞪了一眼許芷。
    徐婉成走後許芷當著祭舞情的麵對著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祭舞情回之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