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華爾街狼 蔡京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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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朝廷采銅能力的提高,銅錢的鑄造量有了較大的增加,至神宗元豐時達到頂峰,每年為五百多萬貫,是盛唐時期的二十倍。銅錢外流的數目也遠超過了唐代,流出的方向首先是北方的遼、金、西夏等少數民族統治地區。這些政權本身開始鑄錢的時間晚,且鑄造數量少,因而商品流通過程中主要使用宋錢。針對這種情況,朝廷之初設立了所謂的“銅禁“。仁宗慶曆元年(1041)規定,攜帶一貫以上銅錢出境,為首者就要處死。王安石變法期間,曾於熙寧七年(1074)一度解除了銅禁,北方沿邊州軍對銅錢出境隻論貫收稅。元祐更化後,恢複銅禁。盡管朝廷采取了種種措施,但是銅錢私入北方的情況還是一直存在的。
其次是隨著對外貿易的發展,銅錢還不斷流向海外。大宋居民從海外進口香藥寶貨等物品,除用絲、絹、瓷器等償付外,還要輸出金、銀、銅錢。主要是流向日本、越南和東南亞地區,甚至還有遠至東非沿海國家的。雖然朝廷一再申嚴銅錢入海之禁,還是無法完全遏製銅錢的外流。
之後朝廷陸續平定各割據政權後,在境內大部分地區使用銅錢,隻有四川地區由於銅價昂貴,朝廷無力增鑄,繼續使用鐵錢,因此開朝前期的鐵錢流通僅限於四川。其後,由於對西夏用兵,軍費開支浩大,為了滿足財政需要,朝廷先後在北方的晉州(今山西省臨汾市)等地鑄造小品鐵錢及當十大鐵錢,甚至還在南方江(今江西省九江市)、池(今安徽省池州市貴池區)、饒(今江西省上饒市鄱陽縣)等州鑄造鐵錢,輸往陝西以充軍費,因而鐵錢流通區域遂擴大到陝西、河東地區。至此,朝廷的貨幣流通格局基本固定,銅錢流通區包括開封府、京東西兩路、河北路、淮南路、江南東西兩路、兩浙路、荊湖南北兩路、福建路、廣南東西兩路等十三路,成都府路、梓州路、利州路、夔州路等四路專用鐵錢,陝西、河東則銅、鐵錢兼用。
然而商業發達,朝廷的商稅進項就多。目前朝廷實施的城市商稅主要分兩種:一是商品營業稅“住稅”,稅率千分之二十,二是商品流通稅,稅率千分之二十。對草市、集鎮等次一等的商業場所,允許商人承包稅款,稱為“買撲”。商稅已是朝廷財政的重要支柱,太宗時期,一年商稅總額為400萬貫,仁宗朝時就達到2200萬貫,隨後一直保持在1000萬貫上下。按“過稅”和“住稅”的平均稅率千分之二十五計算,1000萬貫商稅所支撐的是4億貿易額,全國居民大概為2000萬戶,那麽平均每戶有20貫的交易額,這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字,同時也反映出我朝商品經濟的發展水平。
太祖即位當年(960)就開始鑄造“宋通元寶”,但由於客觀條件的限製,開朝初期鑄錢數量不大。其後朝廷不斷在各地增設錢監,銅錢鑄造量也呈上升趨勢。到神宗時期,北朝廷的銅錢監已有十七處,熙寧十年(1077)的銅錢鑄造額為三百七十三萬貫,元豐三年(1080)增至五百零六萬貫。哲宗即位後,裁撒了許多錢監,銅錢歲鑄額有所下降,元佑六年(1091)歲鑄銅錢二百七十五萬貫。
朝廷小品銅錢用料為每千錢用銅三斤十兩,鉛一斤八兩,錫八兩,成錢重五斤,唯建州監增銅五兩,減鉛五兩。到目前為止這個比例得到了較為嚴格的執行,因而小品錢成色足,質量優良。但至仁宗時期,西北地區鑄幣出現了嚴重問題。當時朝廷為了抵禦西夏的進攻,在西北地區集結了大量軍隊,最多時有三十餘萬兵力。為解決軍需供給,朝廷在西北的河東和陝西鑄造流通了大銅錢和鐵錢。大銅錢以一當十,而其實際重量隻有小品錢的三倍,名實之間存在很大差距。鐵錢又分大、小兩種,一枚大鐵錢相當於十枚小銅錢,官府鑄造可獲二十多倍的利潤,小鐵錢與小銅錢名義價格相等,鐵賤銅貴,官府也有三倍之利。大銅錢、大小鐵錢的名義價格與其實際價值嚴重不符,造成了西北地區貨幣的混亂局麵。
而在唐代,市場都是有一定的營業時間,城門、坊門入夜關閉,有比較嚴格的限製,京師則完全突破這限製,規定三鼓前不得禁止行人,神宗朝還規定舊城各門在三更一點閉,到五更一點開。目前京師有名的就有州橋夜市、馬行街夜市等,營業直到三更。京師據不完全統計已有6400多家資本比較多的大中型工商業者,另有八九千家小商小販。
銅鐵錢麵額低並且笨重,不便攜帶,加上銅鐵錢分區流通,不利於商業的發展和各地物資交流。而隋唐時作為實物貨幣的絹帛本身不具備良好的材質,容易汙損朽敗,在我朝逐步退出了流通領域,在這種情況下,貴金屬白銀的貨幣化傾向日益增強,使用數量較前代大為增用,使用範圍也顯著擴大。
由於鑄錢有厚利可圖,所以民間盜鑄十分嚴重,雖死刑不能禁絕。結果質量低劣的錢幣流行,大量優良的小品錢卻被排擠,退出了流通領域,導致通貨膨脹,給軍民生活帶來了極大困難。於是,朝廷府對西北的貨幣製度進行了一些調整。嘉祐四年(1059)將大銅錢由以一當十降為以當二,這樣,它的實際價值與名義價格就基本相符,折二錢也由此定型,並於熙寧以後通行全國,大鐵錢也降為以一當二,小鐵錢則改為以三當一。經過調整,西北地區的貨幣製度趨於合理,貨幣體係維持了較長時期的穩定,這既有助於解決軍需問題,也促進了西北商品經濟的發展。
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全國對貨幣的需求激增。朝廷為適應這個需求,逐年增加金屬貨幣的鑄造,神宗元豐年間,每年鑄銅錢506萬貫,鑄鐵錢88萬餘貫,比唐玄宗時的鑄錢額(每年32萬貫)增加了幾十萬貫,但仍然供不應求,不斷出現錢荒現象。
蔡鞗說到這裏,蔡京便麵露微笑,直接站出來打斷道:啟奏皇上,關於錢幣之事及貨幣流通性,老臣接下來想具體跟皇上匯報下。其實蔡京此時打斷兒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一來對兒子蔡鞗的陳述已經十分滿意,這麽多的數字,兒子能夠記住,也不辜負平時他的一番教導,另外恐怕再說下去,自己這個大宋的華爾街之狼,會被兒子搶了風頭,畢竟對於錢幣之事,蔡京是知根知底的,也是他親手操刀的,由他來說不僅可以將其說透徹,也能讓兒子留有餘地,不會過分的顯露自己,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畢竟槍打出頭鳥,現在的這個時間節點又剛剛好,不愧為老謀深算也。
對外貿易也非常活躍。除了與遼、夏等周邊少數民族的貿易往來外,還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的海上對外貿易。唐代沿海通商口岸隻有登州和廣州兩處,海船航程的最遠地點是波斯灣一帶。而我朝沿海的通商口岸陸續增加到廣州、泉州、明州、杭州、密州、秀州華亭縣、青龍鎮(通惠鎮)和上海、溫州、江陰等十幾處。
朝延在有關通商口岸設置了外貿專管機關“市舶司”。而我朝海船的航程也更長,最遠到達紅海口的亞丁灣甚至東非。跟我朝通商的國家有50多個,其中我國海船直樓到達的有20多個。海上外貿取代了以“絲綢之路”為主的陸上外貿的地位。
對蔡鞗的陳述我是深感滿意,畢竟商業非常的敏感,能將來龍去脈說的如此清楚,對數字的掌握又這麽準確,他肯定是下了功夫的,便對殿內眾人說道:蔡待製所言甚好,朕心甚慰,加賞為龍圖閣學士。接下來那就請蔡太師直言。蔡鞗趕忙領封謝恩,眾臣都對他投來羨慕的眼神,蔡京更是喜上門梢,便回複道:老臣遵旨,說起朝廷的貨幣,那就比較複雜和多樣化了。首先按鑄幣材料分,銅錢和鐵錢是正規的錢幣,此外還有主要作為禮品和紀念品的金銀錢。按麵額分,一般有小品、折二、折三、折五和當十錢等,這幾種錢有些是足值的,也有不少是貶值的虛價貨幣。按錢名和年號分,自太宗太平興國年間(976984)鑄“太平通寶”錢開始,差不多每改一次年號就鑄一種錢,而我朝更改年號又特別頻繁,兼之錢名或稱通寶或稱元寶,因而錢名也極為繁複。按錢文書體分,則真、草、隸、篆皆備,一般來說,每種年號錢至少有兩種書體,有時甚至有三種,稱為“對錢”。
在行政體製上大宋屬於一個高度中央集權的帝國,但貨幣流通卻呈現出一種區域分割的態勢,銅錢與鐵錢的使用有著嚴格的地域限製,這也是朝廷貨幣製度複雜性的又一重要表現。早在五代十國時期,江南、四川等地政權就已鑄行鐵錢,目的在於控製本地區的金、銀、銅錢等財貨,免致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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